“真不知道爲什麼我要給你科普這些東西呢……大概是爲了給某個正在偷聽的小鬼好好聽得清楚吧,這可是超級放水的劇情了,要是這樣還猜不到這個背景是什麼的話,被殺死也沒有任何怨言的吧。”
“你剛剛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那麼我們繼續吧。”小德比微微地笑道。
“我剛纔說到了世界線吧,這是被強大的人所選擇而創造出來的流動,也就是你們所認知到的世界,過去與現在與未來。但是這是否代表著一成不變?這當然是否定的,因爲所有的時空,所有的空間,都是同時存在的,所以,碎片與碎片之間是會移動的,也就是說,世界線之間是會不斷交錯的,不斷地扭曲又重生,世界是不斷變化,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但不過,既然世界線是被選擇好了的話,那麼就是代表了會有一種力量把這一切都收束,這些的錯誤的世界線,最終會變成了一種叫做【即視感】的東西,當然就算是感受到也好,這也只有那少數的人而已。”
“而現在?”
“簡單而言,就是世界線改變了,從世界線a跳到去世界線b,而很快又會進入到世界線c,雖然這些的改變是很大的,但是實際上從來也沒有得到安寧的世界線,就算再改變得多也好,這又存在什麼意義呢?也就只有得到正果的神人才會完全不在意這種變化而已。就像是我,又或者是你們所信奉的神。我們都是同一類的存在。”
“你是想說你是神嗎?被人類的刀劍所傷的神嗎?”
牧師看了一看小德比左手的傷痕。
“這有什麼奇怪呢?就算是聖經裡的彌賽亞也會受傷,也會被凡人殺死,但那又如何?反正就只是在這個世界線上的投影而已,所有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受傷也好,死亡也好,這都不過就只是這個瞬間的事情而已,在下一個瞬間,說不定這一切都會被改變,有些強大的存在還可以把自己的所在定位在即視感中的【錯誤的世界線】上。在大海的另外一端,這好像是被稱之爲神仙的個體吧。當然,這也沒有什麼意義就是了,因爲你們所在的碎片都不是在同一個區域的。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這都沒有任何意義。”
小德比回答說之後,又說。
“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實際上你的未來,你的任何一個行動,我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就算是你知道了我的回答之後的行爲,還是不知道的行爲也好,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知道的,你現在就想要殺死我,不是嗎?”
小德比所說的話基本上是沒有錯的,牧師用力地握緊了小德比的頸子,但就算如此,小德比的聲音仍然非常清晰。
“可是,你更加應該明白,就算這樣做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說到底,現實就不過就只是被選擇出來的答案。”
牧師握斷了她的頸子。
“都說了,這是沒有用的,因爲你不是做出選擇的那個人,你的選擇在世界的面前沒有意思,你的選擇在神的面前也沒有任何意思,甚至,你還可以記得你的選擇,已經是我儘可能干涉世界線收束的體現了。”
小德比拍了一拍牧師的臂膀,本來被他弄死了的屍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的眼睛都笑成爲月牙狀。
“所以,我不介意你到底做了什麼,如果你想的話,我還可以讓你想起了你在各個【錯誤的世界線】裡所做的事情,就算是我被殺死的結果,也是有很多很多種不同的樣子。”
牧師並沒有辦法理解,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女童到底說了什麼,在當時,他就不應該收留她。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你從來也沒有收留我,正確而言,是我選擇了被收留了我的世界線,這看起來是你蠢愚的選擇,但實際上是我的選擇。人們總是會發現自己的人生裡有很多錯誤的選擇,世界好像只是圍著一小部分的人而轉動一樣。實際上--這種感覺並沒有任何錯誤。因爲,你們的過去並不屬於你們自身,你們可以擁有的就只有現在--一個連存在的本身也是在無止境地變化的現在。”
“啊,好像沒有了鳳凰院在身邊,我都開始有點失控了,不過,誰叫我可是邪敗之萬色的魔人,是修格斯的主,是古老的舊日支配者之一呢?哈哈,好像我在常人的理解裡是不能表現出人性的吧。不過沒有關係了,反正要是神不死的話,魔人又怎麼可能會成爲原色呢。”
“對了,那邊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復仇者還是探索者。但是,如果你想要成爲魔人的話,想要成爲原色的話,那麼最好還是先記下來我的話了。”
小德比的眼睛望向了其中一方。
本來隱藏在那邊的小姑娘從黑影中走出來了。
“雖然我很想聽下去,但是,如果真的是聽下去的話,不管是那一邊都不可能會放過我的吧。”
她的左手有一枝金色的原子筆。
“總而言之,感謝你告訴了我的能力的原理,然後,在下一條世界線再見吧。”
她按下去了,接著,下一刻世界又再一次完全變樣了。
牧師回過神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了。
而且他可以非常肯定,在本來的記憶裡,是沒有愛莉雅·德比以及那個小姑娘。
他開始覺得,她們所說的東西也許都是沒有錯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真的是太有趣了吧。
牧師似乎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比起計劃以及研究而言更加有趣的東西。
不……他甚至不能確定,那些研究,那些的計劃到底是本來的他做出來的東西,還是這實在上是被某個【支配者】等級的人所【選擇】的世界呢?
就好像是自己和愛莉雅·德比的事情一樣,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是絕對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在告訴自己,那卻是自己曾經的選擇一樣。
現在,他當然知道那些東西全部都不是自己的選擇了。
但是在那個時候,他卻可以肯定那全部都是自己的選擇。
“上帝不會投骰嗎?這完全就是謊言嗎?”
並非是不會投骰,剛好相反,是一切都是投骰。
就算是過去的努力,苦煉,誰知道在那微小的【變化】出現之前到底是否存在呢?
那些令人敬佩的事情,誰知道那到底又不是世界線收束而被【選擇】出來的結果呢?
如果一切的事情都是不定的存在的話,那麼……
牧師停止了思考這種事情了。
因爲再思考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可以從世界線的跳躍當中纔可以看得到改變的自己,本來就完全沒有辦法發現到這些微小的變化,不是嗎?
那是全部也沒有結果的東西。
如果沒有真正可以觀察世界線,甚至是支配選擇的魔人的話,那麼,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這一刻,牧師好像是理解了那些自己看不起的邪教徒的瘋狂舉動了。
說不定,對於他們來說世界的姿態根本就不是固定的,每一份每一秒也在改變的世界,根本就沒有計劃與思考的空間存在,沒有感受過那種【選擇】的人根本就完全沒有辦法明白,那種的絕望,那種連人格的存在說不定也就只是在短短的五秒之前才誕生的絕望感,這是沒有感受到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理解的,這是絕對沒有辦法明白的。
這也就是說,只有理解的人,很自然也就會變成這樣了。
“這樣的話,我好像是明白了爲什麼先知大人要把一切都在這裡開始了,看來,這就是神的【選擇】嗎?”
“還有那個小姑娘,那支金色的筆,那就是世界線跳躍的道具嗎?因爲是世界線的跳躍,並不是單條世界線裡的改變,所以就算沒有愛莉雅的選擇,我都可以保留記憶嗎?啊…啊啊啊!”
牧師突然之間慘叫了起來,因爲當他念出了愛莉雅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可以感覺到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注視,一些邪惡的注意力在望向自己。
不是自己所崇拜的【真正的造物主】,而是另外一種邪惡的視線。
很強大,但是卻又沒有辦法肯定那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不可說之人嗎?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嗎?這簡直就好像是混沌教團所崇拜的神一樣……不,說不定兩者都是相同的存在也說不定。”
“等一等,那個教團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我想一想,好像是神的意識沉睡了,所以需要不斷召喚神之力的降臨,讓神在無意識之間不斷地揮動自己的力量,然後,達到了極限之後甦醒嗎?真是搞笑的說法呢,神之力和神怎麼可能會是分開的存在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牧師又想起來小德比似乎就只是剩下凡人的力量一樣。但就算是這樣,通過選擇,她可以隨意改變一切,就好像是神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