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人類是不可能會做得到這種地步的。
所以,可能性就只會有一個而已。
結合這位騎士之前所睿的東西,一個新的想法出現了。
那就是……這是比起無頭騎士而言還要強大的怪物入侵了這個領域。
除去了這一點之外,難道還存在著其他的可能性嗎?
“沒有的吧……怪物……”
無頭騎士的呼吸變得更重了。
不,它真的是有呼吸這種東西的嗎?
從它的傷口裡噴出來的血液都瞬間變得幹固了。
它轉身,無視了特里娜的存在,望向從後面偷襲它的少女。
“……僞裝成爲神話生物來殺人的感覺怎樣?是不是特別高興呢?是不是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呢?我可以理解的啊,因爲殺死那些明明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卻又是在歡聲笑語的人,殺死那些明明什麼活著的理由也沒有卻不肯死去,寄生在陽間的人,那種快感到底有多麼強烈,我非常明白啊!”
同樣也是狂氣的話,說出這種話的人不可能會是什麼救星之類的存在。
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說,這也不過就只是更加瘋狂的怪物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明自己的眼裡所看到的東西。
“死亡是救濟,對於世界的救贖,沒有理由活著的人不需要活著,同樣,作爲不斷地殘害他人的無頭騎士,告訴我吧——你爲什麼要活著?”
伴隨這句話而來的,是比起神話生物的本身還要邪惡的存在。
壓倒性的邪惡妖氣。
從無頭騎士的側身裡,她看到了那個人的外貌。
詭異的熟悉感。
明明是在記憶裡沒有找到的人,可是卻有一種曾經在什麼重要的時候見過的感覺。
特里娜不斷地追蹤著這種感覺,回溯到那種感覺誕生的源頭。
就好像是打破了某道大門一樣的感覺。
某些記憶從那虛空般的大門裡浮現出來。
她開始想起來了,有關於那條世界線的事情,關於這個以無頭騎士爲獵物的女士到底是什麼人。
同樣,關於時光機,關於擁有再一次把重置的世界線恢復到原狀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了。
“是不想說話?還是沒有理由?怎樣也好了,因爲我的愛好呢,可就是把這種看起來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死的存在都殺死,越是覺得自己就算勝者,越是覺得自己最後一定會贏,不管在怎樣的絕境裡都可以否定自己的失敗——這樣的強者殺起來纔會有意思的吧!”
這種說話的方式以及是價值觀,都和特里娜的認知中某個人是很相似的。
對方是自己所見過的那個【復仇者】。
因爲這個設定好像是很久也沒有再說過了,所以再一次重新提示吧。
所謂的復仇者就是從死亡之中復活的探索者,在私服遊戲的主宰者的手中作爲棋子而存在。
一旦被探索者向官方指名其正體的話就會死亡。
但作爲回報,她們擁有在生前得到的一切權能。
也就是說和這個世界只是普通人的她們不同,復仇者在這個世界裡是超越者。
雖然在立場上可以說得上是敵對的。
“但是現在可是擁有共同的敵人啊!”
“莫名奇妙的怪物……”
無頭騎士的傷口已經消失,運用神技般的劍術與她的權能對抗。
兩者在短短的一分鐘裡交手了數百次。
權能與長劍的相擊發出了雷鳴般的爆音,連真空都被粉碎的打擊也僅僅是兩者的餘波。
大地在崩潰,天空露出了裂紋。
只是奇怪地,在這完全能稱之爲【天傾】般的災害中,觀看著兩者戰鬥的特里娜卻連擦傷也沒有。
當然,就算她再笨也好亦知道這是兩人的交手中故意放過自己而已。
可是,如果再向任何一個方向移動,那宛如空間也撕裂般的風暴就會輕鬆把自己都撕成爲碎片的。
在肉眼之中,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只不過以肉眼看不見的神速領域,粉碎般的衝擊卻不斷髮生。
那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光就只是看著那宛如連同世界也要崩碎般的打擊,或多或少也可以理解得到這是什麼一回事。
片刻之後,在這藍色月亮所映照之下的世界消失了。
他們都再一次回到去鬼屋的當中。
只不過,無頭騎士已經消失了。
“初次見面,不,應該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嗎?抱歉了,這些世界線的記憶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好像是患上了腦炎之後纔會感知到的幻境一樣,想要有條理地說出什麼瞭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總而言之,我們又再一次見面了。”
“復仇者……不,薩米·佛斯特,你到底爲什麼要出現呢?”
“是想要用權限來殺死我嗎?我倒也是沒有所謂,如果是你的話,應該知道我一直以來的渴望,想要讓它流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的,知道的,所以,不會這樣做的。如果你不打算殺我的話……”
“真是一個沒趣的人呢,明明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根本就一點也不明確,不是嗎?如果不是情況需要的話,真的是想要好好體驗一樣殺死探索者的滋味到底是怎樣的,不管怎樣想,這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吧。”
特里娜的死魚眼望著她說:
“你隨時也可以這樣做的,不過在那更早一步之前,你會死的。總而言之,還是感謝了,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死了。”
“真是不老實呢,你要是知道我就算是所謂【同伴】的復仇者也會殺死的話,又會怎樣想呢?”
“反正死的都是陌生人,誰管她們的,我對於自己不認識的人,可以絕對而且完全無感的。要是有那麼多的善心可以分享給陌生人的話,那麼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自己喜歡的人呢?我可是探索者啊!”
特里娜慢慢地站起來了。
“你啊,明明在意的很但總也是裝作什麼也不在意的樣子,真是口是心非的人呢,你這樣我就越是想要殺死你。還是說,你也是在尋求著正確的死亡嗎?算了,反正我也不會真的這樣做的,不要這樣看著我吧。”
(明明上一個世界線,你看起來也沒有看起來這麼逗比的)
……
德普等候了一會兒,她守住門,但是並沒有任何生存在異常之物進入到德普的房間,這看起來是安全的。
那隻怪物是選擇了以別人成爲目標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卡珊娜和特里娜又怎麼辦呢?
她們唯一的槍械都已經報廢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實在是太慘了。
心裡懷著這樣的想法,德普握住霰彈槍的手握緊了。
只要前方的門有什麼變動的話,那麼就馬上開槍。
但是,在那之前得要想好怎樣逃走才行。
德普走到窗口,望向下方。
那是一片草地,看起來就算是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曾經從這裡墜落的她非常清楚,那是會死人的。
不過,如果是準備用爬山的工具,在兩樓和一樓準備一個節點作爲緩衝帶的話,說不定真的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簡單一點的話,在這裡設立一段安全的繩索,那麼不就是可以了嗎?
雖然如果在這裡跳下去的時候繩子被弄斷的話,會很麻煩,甚至會死的。
但是,至少也總比起從這裡跳下去來得靠譜。
這樣想著的德普望了一望天上的紅色月亮。
“月亮真的是很紅啊……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血月嗎?”
德普這樣感嘆著。
只不過,看了一眼之後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是在什麼地方呢?
哪裡不對勁呢?
爲什麼會有著這樣的違和感呢?
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德普完全想不到理由——這一點直到【血月】微微地移動了一下才發現到。
德普注意到了——那不是什麼月亮,而是在天空上凝視著某個人的巨大眼球。
只不過是因爲化爲了黑色的眼白看起來與天空的顏色很像。
等一等——這真的是天空嗎?
德普疑惑地想著,怎麼可能會有眼球在天上呢?
如果這不是幻覺的話,那麼這肯定是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空。
這個想法並非是沒有道理的,而事實上,在等候了一會兒之後,這一點就被證實了。
天空就似是裂開了一樣,那些裂紋裡看到的是一隻又一隻的赤目。
整片天空,根本就是邪靈的本體。
如果剛纔不是上到二樓,而是直接跑出去的話,這會被殺死的吧。
因爲在這間房子以外的地方,那根本就是被那片赤目邪靈所注視著的地方,不是嗎?
看到這裡之後,德普把窗戶都關上了。
從那裡出去看起來是不行的了。
雖然對天開槍好像也是一個好主意也說不定。
但是霰彈槍是沒有辦法打到那麼遠的距離的。
因此,這種做法簡直就是蠢斃了。
而且槍械是沒有辦法殺死邪靈的。
所以,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告訴自己這裡就只有無頭騎士的?這隻赤目邪靈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