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鎮裡有這樣的傢伙存在,這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令人可以安眠的地方。
就算想要好好休息,也需要擔心來自於未知的黑暗中浮現的利刃。
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脖子就會被切開。
那個死相肯定看起來非常醜陋的吧!
真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因爲自己丑陋的渴望而犯罪的傢伙。
雖然她並不認爲擁有強烈到超越一切的渴望這件事有什麼問題,但果然渴望之間本來就是存在於高貴與醜陋的分別。
人的確是有高下之分,不是來自於血統,而是來自於心靈。
那些擁有醜陋渴望的劣等人爲什麼總是那麼多呢?不管去到那裡,這樣的人還是會出現。
德普完全不能理解,連去到這樣的鄉下地方也是有這樣的人。
說好了的鄉下人都純樸呢?
纔來了多久,那就像是科學怪人一樣的殺人鬼就來砍人了。
這些糟心的事情還是不想吧。
德普這樣對自己說。
假如說那個殺人鬼還有自己想要隱藏的目的,那麼定下來的遊戲規則就是絕對不會被破壞的。
比如說,教堂是無頭騎士的【禁區】。
儘管這是連耶穌基督也完全不崇拜的教堂就是了,但是,那個怪物仍然遵守這樣的規則嗎?
可能,這是爲了隱藏祂想要殺的人。
比如說騎士真的是想要殺死自己想要殺的人,那麼受害者就很自然會躲在教堂,然後以爲這樣就會安全了。
再加上之前多位警員都喪生了,而教堂是【絕對安全】的。
那麼,躲在這裡不需要找其他人保護的他,就會被決定不再玩耍的無頭騎士用一種非常驚喜的方式來殺掉。
不得不說,德普也覺得這種方法很驚喜,而且,她也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個騎士該不會真正想要殺的目標就是自己吧!
不,應該不會是這樣的,畢竟事先應該是沒有見過的……
德普很快就把這種完全沒有任何可能性的答案一下子就拋出到自己的腦外。
然後,她走上到拱形的演講臺上,果然發現到一本書。
只不過,那不是自己所知道的舊約又或者是新約之類的……
雖然就算是那兩本書,她知道的也就是封面而已,而且還是教會派發的那種。
因爲實際上太難看的關係,所以,也沒有什麼分別吧。
“反正也只是用來安眠而已,這些東西也沒有所謂吧。”
德普決定不去管這些東西了,反正宗教的東西都是那麼無聊,沒趣。
也就是隻有那些白癡,又或者是想要以此爲名號得到救濟食物的窮民纔會相信這些東西。
雖然感覺會很無聊,但是對於一些異端教派的教典,她還是想要看看是怎樣寫的。
這種感覺令到她覺得,這個黑夜也許沒有她自己所想象中的那麼沒趣吧。
她翻開書籍,除去了一些像是宗教人士的夢囈般的瘋語之外,還有一些很奇怪,好像是有某種熟悉感的東西。
是密文,還是別的?
德普一邊思考著,一邊翻動書頁。
雖然可以感覺到那種熟悉感的殘留,但是,她並沒有看到什麼具體的,可以說得上是有條理地把自己的感覺整理成爲事實的線索。
那些詭異的熟悉感之外的就不用說了,這些書表達的大意就是:
“時間是一條河流,從過去到未來流出,但是真正的開端不是過去,而時間流動的方向更加不能說得上是未來。”
“意志的流動即爲時間,而流出的方向卻不是終點,也不是可能。”
“那是起點,那是起源,是真正的創造主所存在的地方。”
“我們是向著起源而接近,但又在起源的門前腐朽。因此,人永遠也沒有辦法接近創造主,更加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達到神之領域。故此,真正的追求應該是反著來的。不是向未來,而是向過去出發。”
“回溯到過去,這正是接近【創造】的唯一方向,唯有超越創造,纔可以抵達流出,超越腐朽的萬物,成爲神。”
“而試練,也必將會開始,通往創造領域的守門者,宛如獵犬般追逐不放的異形天使,那是神之使者,那是阻止人登上完全神的天使。而只要通過試練,去到那僞神並在的第二紀,在那奇妙的方尖碑的神殿之中,存在著成爲創造的迷霧。”
“穿過迷霧,得到神之力,成爲接近神的人,那將會得到創造主的權柄。”
“而接近神之人,不需要絕望,穿過迷霧的智者,必將會得到救贖,擁有登上完全神的階梯。”
“主從未來來,帶來了榮光以及福音。”
果然是很無聊的故事啊……我就不應該對宗教的書籍有任何期望。
德普覺得無聊到透了。
可是,也許是因爲那種奇妙的熟悉感的關係,大腦中睡眠的開關似乎並沒有被打開的想法。
時間大概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看完了整本教典之後,德普覺得既然剩下那麼多時間,那麼還是應該要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說,弄清楚那種感覺的來源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隱約之間覺得,那裡應該有著什麼秘密的。
而且,這絕對是和宗教方面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四個小時之後,她總算是解開了那個熟悉感的來源。
這本書上的,果然是有密文,就隱藏在那些宛如是瘋子的夢囈一樣的言語當中。
解開之後,得出來的是一段公式,以及是一段語。
這到底是什麼公式?
當然,這種事情德普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不過那句像是留言一樣的話,那就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如果能解開這一段話的話,那麼至少代表了你有知道秘密的資格了。這條公式是指向天國的道路,就如同你所想的一樣,那正是通向真實創造主的公式--時間機械。”
時間機械?
這是科幻小說嗎?
別逗了,蒸氣朋克的時代也已經來了。
而且,時間機械這種就連理論上也沒有的東西……
這段公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完全看不懂啊!
德普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又或者說以理性的思維來推理一本異端學說的理論尋求什麼科學思維,這一件事真的是和白癡完全沒有任何分別。
對於她來說,這段公式就好像是在戰略科學軍團裡,那些被稱之爲禁書解讀裡的學者所寫出來的東西一樣。
她曾聽說,那裡是研究中古時代的巫術的部門。
而至今,德普仍然也認爲巫術和上帝都是騙小孩子和窮人的東西。
那些東西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的意義。
而且那些似是以非,看起來是什麼先進的公式,但是和已有的理論根本就沒有辦法結合的東西,完完全全就是這些落後,迷信的東西腐蝕了科學家思想的最大表現。
德普認爲,這道公式很有可能就是這樣誕生的。
這種墮落科學家,恐怕就是這個教派背後的主人吧。
這很合理,也好像是說明了爲什麼無頭騎士不會進來的理由。
因爲這個教堂根本就是一個墮落科學家的實驗室。
而任何一個實驗室,就好像是以前那些巫師的工房一樣危機。
誰也不會知道那裡到底有什麼機關,陷阱,以及先進的技術。
不是技術圖紙,而是那些技術應用而誕生的守護者。
比如說激光切割機關之類的。
回想起來,那個叫做蜂巢的實驗室就有這樣的機關。
好像還有神經毒氣之類的,而且還把最先進的生物兵器安裝好了。
(果然這些墮落科學家的實驗室就是不應該進的)
雖然他們的公式看起來很沒有道理,但是他們的作品裡的確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突破,也許天才的思維能令到瘋狂也能成爲一種別樣的創意也說不定吧。
但就算那些東西是精巧的也好,他們最終也只會被瘋狂的好奇心與絕望毀滅。
也就是他們得出來的神之公式(暫定)。
他們沒有辦法解開,沒有辦法證實,但是又肯定那是正確的。
完全看不到有半點合理性可言的表情,毫無理由可言的堅信。
(那種的姿態,那種的想法,那根本就已經不可以稱之爲科學家了)
一般而言,看到了那些因爲研究奇怪的技術而瘋狂的學者,德普也是以殺了爲主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戰略科學軍團的人了,就算是這樣做也沒有任何意義,所謂的使命感之類的東西也隨著職位一同消失。
她嘆氣,然後又覺得沒有所謂了。
完全沒有了行動的動力,這已經不再是職權之類的問題了。
而且,她也不認爲無頭騎士和這間教會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是想要做實驗的話,那麼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破壞了實驗的結果呢?
說到底,那也不過就只是在利用科學技術來殺人的人類而已。
那不過就只是利用科學的人類。
不是什麼科學家的實驗場。
也差不多應該醒過來了吧,現在不是戰略科學軍團的任務,我也沒有再一次作爲D級人員而戰鬥的必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