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楊真看了那紙條的內容,上面有一個對金玉谷來說極其重要的消息透露。
金玉谷第一人,以二十不到年齡跨入收神境的南宇天,坐關時候因爲運功過於勤奮,與楊真前世一般被靈氣反噬,差點丟掉性命。
現在氣海受到重創,修爲大降。
聽陽凌天所說的閒話,這個南宇天應該自視極高,又因爲修火靈根的原因,脾氣暴躁,他平時難以寧心靜氣,那氣海之創一時之間不能恢復。
而青鸞榜的時間還有一年多就快到了。
而靈鏡門長老人人都隨身配中級神聖兵刃靈鏡,而且用專門存放靈兵的寶盒收納。聽說這東西能夠照清人的神魂,讓人體會大道渺渺,不可強求之類,卻是最能讓人心靜的東西。
看樣子,金玉穀人是打算用這靈鏡與清心寧氣咒搭配治南宇天的症候了。
靈鏡此物,與靈鏡門人命之所寄,鏡在人在,若是交與別人,命也交給了別人,這些人打的搶劫主意倒是不錯的。
楊真將揭破兩人姦情的想法壓在心底,並沒有出現,只要手中有那紙條,倒不怕他們兩個玩什麼花樣。
倒是靈鏡門人與金玉谷那一幫人幹上一架,那是大大的好事。
楊真回到帳中,徑直躺下,不敢深睡。
月過半天,帳外又傳來腳步聲音,他將氣息聚集,那帳子一下打開,外面走進來的人是那個晨師姐。
卻見其人直接坐到楊真對面,一動不動,行起功來,楊真一時之間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突的看到她站了起來,打開那帳簾,外面有點點星火。
接着就聽到一女子沉重聲音,“留一人守帳,其餘人跟我拒敵。”
轟!
楊真只感到渾身熾熱,看到那帳外是紅焰滔天。
赤火在空中舞動,不能落將下來,這靈鏡門的營地任何地方都有守護禁制,比起青陽總盟的東西那是好了許多,八品宗門果然不凡。
只見到那晨師姐端坐於帳中,掌中印出法訣,口中仍然唸唸有詞,不停的有紅芒從她體內透出,那熾熱氣流不比外面的弱了多少,又有七色氣流從帳外流進。
與那赤紅氣流同流,漸漸的化爲透明之色。
那透明氣流在帳頂不停旋轉,結成禁制印跡,這營帳居然結合守護禁制與陣法禁制爲一體,看得楊真直皺眉頭,這樣地方要不是有內奸透露禁制消息,來十個收神境者想進來也有點夠嗆。
不過看那晨師姐極其專注的樣子,他覺得極其搞笑,這女子給禁制輸送元力也是她,當內奸也是她,確實有點意思。
突的有一道人影閃進這帳中,看起來如鬼魅一般,其人看到晨師姐端坐那帳中,突的呆住,“師姐你怎麼在這裡?”
晨師姐張開眼睛,看到卻是影月,臉上表情有點焦急,“怎麼就不是我,長老叫我守着楊宗主,怕他身體沒有恢復出什麼問題,你怎麼會來這兒,還不在安全地方待着。”
影月臉上變了一變,“剛纔我看到幾道人影向
着這邊過來了,看起來卻是男子,咱們帶着人離開這個地方吧。”
晨師姐臉色也變,“你看錯了吧,如此禁制怎麼會有男子進得來?”
影月有點急,“這是真的。”,伸手就去拉晨師姐的衣衫。
那女子手一甩已從她的手上脫出,面上卻有慍怒的神色,“快快下去,有男子的地方你不是不能呆麼?”
那影月目光遲疑,卻是有點懷疑。
最終將目光看向楊真,還得轉過身去。
她才轉身,那帳簾掀開,走進一個人來,其人背對帳外,火焰通天,個子高高,身材修長,外明內暗,看不到臉孔,打扮大概是夜行人的樣子。
晨師姐臉色忽變,慍怒積於臉上,若不是楊真知道這人的機心,還真會相信她這慍怒是真的,“什麼人?”,她奮起身體,直接向着門口那人撲了過去,“影月讓開!”
門前的小女子向旁邊一讓,晨師姐人已經向着那夜行人撲了過去。
靈鏡門人,聲勢頗大,雖然只在數丈空間,仍有積天之威,那女子渾身包括靈氣,看似清正柔和,卻是剛烈霸道功法的剋星。
兩人相距不到一丈,那夜行人已經伸出手來,萬一息間,晨師姐身上顯露出極大的破綻,顯然是欺負那個影月新人看不出貓膩。
接下來應該是這夜行人將她打暈之類,大搖大擺走進卓玉珍的帳子尋找那靈鏡,紕漏多到極處,想來並沒有人會懷疑到這個心志極堅的晨師姐。
晨師姐動作慢了萬千,破綻既出,眼睛也閉上,就等着對方把她制住,那人卻猿臂輕舒,直接把她兜到了懷裡。
那女子仍然把眼睛閉上,臉上通紅,有點羞赧,並沒有想到來人還有這樣的閒情,等了半晌,那人卻沒有其它動作,那個影月還在一旁準備撲上來迎救她的師姐,晨師姐大有穿幫的可能性。
她把眼睛睜開,準備再度怒斥,眼睛睜開時候,差點掉到地上,“怎麼是你?”
氣海聚集,想用暴發力量從那男子身上掙脫出去,被人制住,哪裡那麼容易,根本動彈不得。
那人將臉上僞裝去下,卻根本不是陽凌天。
寧完我奸笑一聲,“怎麼就不能是我?陽凌天只適合去做些偷偷摸摸的活路,我與美人相伴有什麼不成的。”
晨師姐羞憤難制,“你放手!”臉上急得血都要掉下來,紅到不能再紅。
寧完我四處看了看,那個叫影月的少女雖然看出其中有不妥,卻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在旁邊大叫放開她的師姐。
寧完我將手中扇子扇動,目光中透出淫邪神色,口中嘖嘖數聲,道:“果然是美人!”,手上禁制發動已將晨師姐製得不能動彈,將那女子放下手來。
迎着那個影月過去。
“用小禁箭!”晨師姐提醒那少女。
對方卻沒有聽她的,只是捏着一對粉拳向着寧完我衝過去,其人只是手上拂動,那少女就倒在地上,聲音不能發出,只能用眼神表示她的恨意而已。
她叫得雖然大聲,可是
外面戰得激烈,哪裡又不是叫聲呢?
楊真正準備看看這傢伙會玩出什麼花樣來,那人已向着他走過來,“兩位美女別擔心,我卻是爲這小子而來的。”又回過頭看向晨師姐,“還是多謝晨風大美女,要不是你東拉西扯扯出救了這小子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他在這兒呢。”
“他怎麼會跟你說這種事情?”
寧完又搖了搖扇,完全就是一採花大盜的形像了,“你們兩個的姦情我一概知道,這種小事有什麼不知道的,對了,陽凌天那病夫有什麼好的,你既然這麼**,不如跟我混怎麼樣?”
此人當着那影月小丫頭就把這事情給捅了出來,晨風羞憤欲死,“影月,你別聽他胡說……”任憑她怎麼分辯,那影月只能靜靜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這分辯卻太過無力。
寧完我臉色已變得極其冷靜,慢慢踱着步子向楊真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萬一息間,楊真暴起,拔出手中劍,劍中一點雷力,直逼那人眉心。
雷力聚於一點,卻是他身上精華所集,寧完我其人不過馭氣初期,哪裡能夠防備到這睡死之人會突然醒轉,其人狼狽到極處,楊真卻是浮空而下,當頭擊出。
寧完我有應變之法,卻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壓下來。
楊真渾身帶着雷壓力量如有萬千鈞,泰山壓頂的勢頭將那人直壓伏於地,膝蓋已頂到其人的胸口下面,再也起來不得。
“你居然達到馭氣之境?”馭氣化氣差距不能以道理計,寧完我再怎麼沉着冷靜,一時之機也有點靜不下來了。
楊真手中劍抵到他的咽喉,“還有心管這樣的閒事?”,那劍尖直揮而下,取其命而已。
寧完我一臉慘色,完全是案板上的肉。
旁邊若有若無極細氣流從簾縫中透了進來,透過門外火焰,楊真只看到帳內一道極細紅線,筆直如針往他脖子上面纏了過來,此時此地,不是這樣的環境,絕難發現那古怪絲細。
心中惱怒,只能棄了寧完我,提氣而起,破開帳頂而出。
只見極遙遠地方,全是戰意,卓玉珍一行人早就被帶得遠了,想來也是那安立文帶頭,再下面寧完我與陽凌天已出了帳門。
再遠的地方還有十餘黑衣人四處搜索或與靈鏡門女宗人戰在一起,應該是先前圍獵白狐的那一幫人。
片刻而發,心中早知夜長夢多,下手時候一息都沒有耽擱,仍然不能將寧完我殺死,若是其人與晨師姐調笑的時候就出手,機會無疑大了幾分,還是下手晚了。
楊真不得不退出這數道營帳之間,心底謀劃也只能再看了。
他向着離山腳下奔行,那離山中山火比起他入山前熄滅了不少,火光之中,有兩道人影,卻是陽凌天與寧完我追來了。
心中動了念想,若是人多,還得避讓,若就這兩個人,明明是往槍口上撞的意思。
腳下提氣,人上了樹梢頭,氣海內斂,雷力威能緊聚,那雷力的氣息卻更加微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