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傑聽到四聲槍響,探出頭往下望,看不到馬西跟加里,叫了幾聲,不見馬西回答,料想馬西可能被加里幹掉了。
“加里,你這個王八蛋,龜孫子,快滾出來。”餘人傑朝下面的幾個集裝箱大叫,胡亂抽射了兩槍。
加里扔下馬西的屍體,辨準餘人傑的方向,突然跳出去,拿手槍朝上射了兩槍,竟然不是“砰砰”聲,而是“嗒嗒”聲,手槍裡的十五發子彈,竟然一顆不剩,打光了。加里趕緊縮回縫隙中,叫道:“喬治,你的夥伴給我幹掉了,不想像他一樣死掉,就乖乖地扔下手裡的槍,下來我這裡,我保證饒你不死。”
傻瓜纔會聽他的話。餘人傑剛纔見他跳出來,朝自己開了兩槍,竟然沒有子彈射出來,明白他是沒有子彈了,當下放心地在一層層的集裝箱上跳落,慢慢接近加里。
“咚!”左上角一個集裝箱響起,不一會,鄰近一個集裝箱也“咚”一聲響起,是餘人傑跳落下來,皮鞋踩在箱子鐵板上發出的聲音,聽聲音是一層一層地下來,也越來越近,就像死神的腳步聲,聽得加里一陣顫慄。
怎麼辦,沒有了子彈,難道就等着餘人傑跳下來,喂他一顆子彈嗎?
加里頓時害怕了起來,四下裡在尋找了一下,希望能找到一顆完整的子彈,可惜,沒有。馬西的屍體就離他有三四步遠,加里突然看見他的褲腰帶上,露出半截彈夾,彈夾上似乎有金屬光芒閃爍,難道會是子彈不成?加里趕緊撲過去,慌不擇迭地取出彈夾一看,裡面竟然真有十顆子彈!
卸下槍把內的彈匣,加里還沒來得及將子彈填上,餘人傑突然從上面跳落下來,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空槍,再旋起一腳,也把他另一隻手上的子彈,踢落了。
餘人傑用槍指着加里,看了一眼地下的馬西,身上開了好幾個血窟窿,臉上的表情僵住,張着嘴,雙眼翻了白,顯然已經死了。
“狗孃養的,你把他殺死了?去你奶奶的!”餘人傑扣動板機,一槍擊中加里的左膝蓋,將他打得單膝跪下,差點摔倒。餘人傑上前一步,皮鞋尖踹在加里的左臉上,加里頓時往右邊撲倒。
“王八蛋,你逼迫我爲你賣命,害死了馬西的弟弟,現在又殺死了他,老子今天滅了你。”
“砰!”一顆子彈從憤怒的槍管裡射出,打在加里的左肩膀上,肩頭都打碎了。
“臭小子,你有種一槍斃了我。”加里忍着巨痛,嘴硬地道。
“md,你以爲我不敢?”餘人傑一腳踩住加里的胸口,槍管連發了兩發子彈,已經很滾燙了,當即把槍口伸進了加里的口腔,燙住他的舌頭髮出一陣焦臭。
加里仰倒在地上,右手剛好觸及一個車手摔落地下的一根短鐵棍,一抄在手,奮起反擊。但鐵棍還沒舉過半空,就被餘人傑一槍擊中右手臂,整個臂膀一軟,鐵棍咣啷落地。
“看看,還有什麼能耐沒使出來?”餘人傑神氣十足地道,“老子今天玩死你!”
加里兩隻手,一條腿,都廢了,痛得他大叫:“一槍斃了我吧,有種一槍斃了我吧!”
“想痛痛快快一死?沒門!”餘人傑提起左腳,踩在加里的臉上,問,“你是怎麼害死馬甲的?”
“我……我沒害他,”加里道,“我只是把他賣給了布萊恩,就跟你……你一樣。”
“孃的,你這麼會賣,你怎麼就這麼會賣?你把我們車手當什麼了,犧口?你這麼會賣,就賣你的命好了。”餘人傑惱怒異常,槍嘴頂着加里的額頭,終於扣動板機,“砰!”一發子彈穿出槍管,就像打在了一個大西瓜裡頭,鮮血跟腦漿沿着子彈的相反方向,濺射出來。加里好像一隻被壓碎頭顱的老鼠,四肢抽搐。
“還沒死透?”餘人傑對着加里的心口,又補了兩槍。
加里死挺挺地躺在地下,沒再動了。
餘人傑把手槍擦乾淨,塞入馬西的手裡,再把他的屍體堆放在加里的旁邊,做成近身火拼的假象,然後開了一輛沒摔壞的摩托車,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原來殺害馬甲的,不是加里,是布萊恩。”餘人傑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看來這個布萊恩,顯然殺了很多人。”三天後的那場聯誼賽,如果自己不能幫他贏得比賽,那一定必死無疑。但如果贏了呢,又會怎樣?布萊恩會放了我嗎?顯然不會,一定會讓我留下來,繼續爲他贏得更多的比賽。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成了他一個比賽工具了,贏了就繼續爲他賣命,一旦輸了,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這樣的待遇,跟古羅馬的角鬥場奴隸有什麼區別?傻子都知道不能呆下去,傻子都知道要先行逃跑。
餘人傑主意打定:“對,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摩托車正要往回去的相反方向開,突然一輛跑車,以極快的速度,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下子撞到了餘人傑的摩托車上。餘人傑的座騎明顯要輕得很多,被那輛跑車打側裡衝撞上來,頓時人仰車翻,車子跌倒一旁,人也滾落了開去。
“娘娘的,要我的命就儘管開口,別這樣撞得我死不死,活不活的!”餘人傑正要爬起來,那輛跑車就在前方剎住,一條套着長筒黑襪子的性感長腿,提着一隻高跟鞋踩在了餘人傑的面前,車上一名頭戴頭盔的女子,伸手下來,冷冷地道:“上車。”
不用看,也不用問,就知道是黛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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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上車,聽到沒有?”黛娜有些惱怒地道。
餘人傑開始後悔了,剛纔怎麼把槍留在了馬西的手上?這會要是有槍,別說一槍崩了這個女人,就是幹她一頓,估計也沒大礙。沒辦法,手上沒槍,只好無奈地上了車,雙手習慣性地箍住了她的小蠻腰。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的小蠻腰很結實,要是能幹上一頓的話,應該要比溫麗斯更讓餘人傑回味無窮。
黛娜載着餘人傑跑出了西郊碼頭。餘人傑回頭看那堆集裝箱,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輛小車,幾個大漢鑽出小車,正七手八腳地清理現場,不讓警察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早知道有人會幫餘人傑收拾手尾,他就沒必要犧牲掉剛買來的那把手槍了。想想,太可惜了。
回到五星級酒店,已經是傍晚6點多。餘人傑叫來外賣吃了,然後洗了澡,換了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了些跌打藥,敷着臉上、背上的傷口,問黛娜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黛娜也換回了她的那套淑女裝,道:“這個你不用問,我告訴過你,你別指望逃跑,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這麼說來,你一直派人跟蹤我了?”
“別以爲離開我的視線,就能胡作非爲,”黛娜道,“你出去都幹了哪些好事,我清楚的很。”
餘人傑一聽,臉馬上紅了。這麼說來,昨晚下半夜,在“狂巴舞”熱吻溫麗斯,以及在她家中,跟她那一場激烈的“肉戰”,黛娜一定是看到了?對了,這個還沒給男人開墾出良田萬頃的女孩子,不知道看到他那勇猛強悍、力拔蓋世的雄姿時,會作何感想?難道,她真的會無動於衷,真的會做到心靜如水?
“你這次殺了加里,伯爵大人要是知道的話,一樣會把你殺了。”黛娜根本不知道餘人傑的腦子裡,會在想着這些齷齪不堪的問題,知道他這次殺死了加里,是闖了個大禍,不得不提醒他道。
“加里可不是布萊恩的人,他的死,跟布萊恩有什麼關係?”餘人傑想不明白了。加里曾經說過,他的鐵甲俱樂部,經常要向布萊恩交納保護費,這麼說來,他其實跟布萊恩沒什麼脣舌利害關係,更多的,就是市井間的店坊跟管轄地盤的黑勢力那樣的關係。
“實話告訴你吧,伯爵大人經常跟別的車隊俱樂部比賽贏錢,死在他手裡的主將車手,數字之多,要是說出來恐怕會嚇死你。這些主將車手,沒一個不是經由加里推薦過來的,可以這麼說,加里就像伯爵大人養的一條獵狗,獵狗死了,今後怎麼去物色主將車手?”
“今後怎麼去物色主將車手?”餘人傑聽了,一陣心驚膽跳,“這麼說,難道聘用我之後,布萊恩還要去收購別的有能力的車手?難道,我不會是最後一個爲布萊恩效命的主將車手?”
“你知道就好。正如你所言,你不會是最後一個主將車手。”黛娜道,“即使你的飛車技術相當精湛,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也不能保證能贏取每一場的比賽。如果想活得長久些,只能是每場比賽都能拿下冠軍。不過,你不是神,你是人,好好珍惜住這兩天的生活吧,沒準第一次爲伯爵大人效力,就慘遭割喉的下場。”
聽她的口氣,好像餘人傑這次是必死無疑了?既然連她都對餘人傑沒多大的信心,爲什麼還要讓餘人傑去參加兩天後的那場聯誼賽?難道就是要餘人傑死嗎?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直接拿刀割破他的喉嚨,這樣來得直接一些。
餘人傑不知道兩天後的那場聯誼賽,吸引了很多賭家前來下注,而參賽的五個俱樂部老闆,更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或者請更有實力的車手做主將,或者請更出色的導師來安排作戰戰略。一句話,錢很多,務必要贏下這筆巨大的賭注,不惜一切代價。
“那你會不會把我殺死加里的事,告訴給布萊恩知道?”餘人傑有點擔心地道。
黛娜突然看着餘人傑,惱怒地道:“我會告訴他,是溫麗斯動用了她爸爸的黑勢力,殺了加里報仇。伯爵大人知道後,就會調動整個多佛爾市的黑社會力量,前去樸次茅斯市火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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