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那你還認識霖兒嗎?”水鈴霖怯生生得問道。
“霖兒?霖兒是誰?”尉遲鏡心有些摸不着頭腦得問。
水鈴霖一聽,急得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舅舅,你怎麼能不認得我?你怎麼能這樣?”
尉遲鏡心看着哭得可憐巴巴的水鈴霖,連忙說道:“我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過你叫我舅舅,那我就是你舅舅唄!現在認得了不就行了?”
語氣像足了哄小孩子。
詹臺若水忙說道:“師父那我呢?你還是不認得我?我可是你養大的呢!”
尉遲鏡心看了看她說道:“好好好,那你是我徒弟!你叫什麼來着?”
“師父,我叫詹臺若水。說來說去還是想不起我來!”詹臺若水鬱悶得說道。
尉遲鏡心尷尬得笑笑,又擡頭看了看上官浚和東方初曉,指着他們問道:“你們又是誰?不會又叫我師父,舅舅得吧?”
上官浚嘆了口氣說道:“師伯,我是上官浚,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的瞳孔微微縮起,銳利得彷彿可以看穿一切。
尉遲鏡心不禁打了個寒顫,從沒想過一個人的目光可以讓他有這樣大的壓迫感!
他定了定心神,說道:“記不得了!”說完又看看東方初曉。
東方初曉到是乖巧得只報了自己的姓名,儘管他也有些疑惑。尤其是剛剛上官浚盯着尉遲鏡心的時候,他看到他的臉上明顯得劃過一絲不安。
“若水,霖兒,我看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師伯還很虛弱,讓他休息吧。前輩,麻煩您照顧師伯了!”上官浚若有所思得說道。
他們退出了房間,詹臺若水說道:“真奇怪,師父又沒傷到頭,怎麼會失憶呢?”
上官浚寵溺得敲了一下她的頭,笑道:“這腦子看來也不那麼笨!”
詹臺若水白了他一眼,說道:“師兄這樣說,莫非是看出點什麼來了?”
上官浚擡頭看了看天空,卻並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啊?”詹臺若水急道。
“有的時候人的失憶是有選擇性的,問題不在於他是不是受了傷,而是在於他想還是不想!”上官浚這樣說,算是回答了詹臺若水吧?
東方初曉一聽會意道:“你的意思是,尉遲前輩其實是爲了隱瞞事情的真相,所以這樣選擇的?”
上官浚的眼中閃過一絲皎潔得笑意,輕輕得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否則我找不出其它什麼理由!總之,我不相信師伯他真的失去了記憶!”
“表哥,我們不該這樣懷疑舅舅的!”水鈴霖永遠都是最善良的姑娘,就是有點
上官浚向來拿他這個表妹沒辦法,他就沒見過單純到這種地步的人!
“不是我們懷疑師伯什麼,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我們覺得事情有些奇怪罷了!”上官浚只能這樣說了。
他們正思考着這件事情,從外通進來
的機關突然吱吱得被開起了,一會兒走進來一身着黃衫的俊朗少年,可不正是昨日帶他們來這裡的檀羽霆?
他一進來,就一臉春風般和煦得笑容,拱手道:“各位都在,羽霆打擾了。”
衆人也向他拱了拱手。
上官浚笑道:“檀兄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請教。”
“哦?何事?”檀羽霆似乎很喜歡聽上官浚所說的請教二字。
“我想請問檀兄師承何處?我冥王劍派自認識得天下武學,但昨日檀兄所用的武功我是聞所未聞!”上官浚說道。
檀羽霆笑道:“老實說,我也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我也說不清楚!我師父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不定不說,我跟他學藝十八年,從來沒見過他的樣子,更別說名字!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這套武功是他自創的,他老人家只跟我說這是無形打穴,也沒有什麼名字!”
上官浚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檀羽霆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當年國師到我家裡做客,想要收我爲徒,正要行拜師之禮,卻有一個白衣的蒙面怪人闖了進來,他打傷了幾個人,抓起我就跑。可笑就連國師那樣高強的武功都追他不上。後來他臼我願不願做他的徒弟?我那時侯,我見國師都追不上他,對他的武功自然很是欽佩,於是,二話不說就行了拜師禮!所以纔有了後來我妹妹拜了國師做師父的事情。”
上官浚越聽越奇,要知道,他冥王一派的輕功獨步天下,說到快,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派別可以相提並論的,他師父竟然快得過蕭笙默,這實在很讓上官浚難以相信!但他知道,檀羽霆是不會說慌的!
上官浚笑道:“那蕭笙默就沒打聽你師父得下落?”
檀羽霆做出個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他當然會問,可是我纔不告訴他呢!有本事讓他自己找去!”
上官浚無奈得一笑,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是沒有找到答案。這個神秘的人到底是不是傷了尉遲鏡心嫁貨給他的那個人呢?
檀羽霆突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連忙說道:“差點兒忘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跟你們商量的!”
“什麼事?”東方初曉問道。
檀羽霆嘆了口氣說道:“本來這是我金國的事情,你們身爲反金的義軍,我本不該說的!但這關係到天下蒼生的死活,就權且屏棄什麼身份吧!”他這句話實際上只是說給詹臺若水聽的。
詹臺若水自然明白這些,於是說道:“檀公子有什麼話請說便是,只要爲了天下蒼生,詹臺若水赴湯蹈火!”
檀羽霆讚道:“詹臺姑娘果然是女中豪傑,檀某佩服!”他的眼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看似有些傾倒,有些折服。
上官浚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好笑,心道:“如果他不是金國貝子,和若水到是合適,只可惜他們的身份唉!造化弄人!”
“你們可知道海陵王完顏亮?”檀羽霆問道。
“聽說過!他是遼王完顏宗幹次子,行軍萬戶,後爲中京留守,又升遷爲尚書左丞,右丞相,太保,領三省事。生性猜忌,殘忍。”東方初曉答道。
檀羽霆點頭道:“沒錯,完顏亮他認爲其父爲太祖長子,自己爲太祖孫,對皇上以太祖嫡孫身份即位心懷不滿,早就結納死黨企圖奪位。但在表面上,他對皇上十分忠誠。皇上更是視他如心腹!本來這是我們金國的政治之爭,跟各位無關,但我深知完顏亮此人,他殘忍,嗜殺,利慾薰心,野心極大。如果讓他當了皇帝,恐怕生靈塗炭,天下蒼生永無寧日了!可笑我主至今當他是忠心不二之臣,早晚毀於他手!前些時日他生日,皇上命親信大興國去賜賀禮,裴滿皇后也附賜了禮物。皇上得知,很爲不滿,就將裴皇后的禮物追回,並杖責了大興國。從常理推斷,完顏亮已經開始感到不安,以爲皇上已經察覺了他的奪位用心。所以他的計劃很可能就要實施了!”
詹臺若水點點頭道:“沒錯,如果讓此人登上了金國的皇位,恐怕金宋兩國又要大起刀兵,死傷無數了!想我們怎麼做?檀公子吩咐便是。我雖反金,但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楚。”
檀羽霆笑道:“詹臺姑娘深明大意,只是不知道幾位的意思?”說着看向上官浚,誰都知道他的心思最難猜測。
上官浚似是知他所想,於是道:“我可不願考慮那麼多,只知道你們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們去做,我自然也會去。”
說罷幾個年輕人笑了起來,他們走進房中,開始謀劃要怎樣殺死這個會將百姓帶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海陵王。
檀羽霆畫了一幅海陵王府的地圖,裡面的地形錯綜複雜,若是沒有個熟門熟路的人帶着,恐怕進去了當真是要迷失方向!由此可見這完顏亮的地位和勢力有多大!
“這個海陵王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水鈴霖感嘆道。
檀羽霆笑道:“他可不是一個人,此人最爲,妻妾成羣,房子小了還真的住不下呢!”
水鈴霖聽了面上一紅,說道:“這樣的男人一聽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是啊!最討厭的男人!”詹臺若水附和道。
身邊的三位男子聽了面面相覷,心中都不禁好笑。
“這兩天風聲很緊,上官兄大鬧了京城,御林軍損失慘重,現在京中的大街小巷都有很多官兵在巡視!海陵王府更是戒備森嚴!哦,對了,選將大會上的那個王爺就是海陵王!”檀羽霆說道。
上官浚嗤鼻一笑,說道:“那個衰人就是海陵王?”
“那我們就夜探王府,找個機會殺了他!”詹臺若水說道。
檀羽霆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殺他沒那麼容易!這兩天國師留宿在他府中,若只他一個到也好說,有上官兄在自然沒什麼好怕。但是據說王府中招募了很多武林敗類,都是由國師選拔的,武功各個不弱。加上王爺的近衛軍,少說也有兩三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