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浚看到上官姬曼的態度,心中即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暖。
上官姬曼揹着檀羽霆一路向西南方向走去,遇到任何的機關,他都輕易得開啓。葉羽寒暗暗乍舌,現在她才明白爲什麼上官浚不怕被困在這地底迷城之中,卻原來是有高人在旁。只是她不知道,高人何止上官姬曼一個!
開啓了無數機關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那扇所謂的白玉門。
“完顏亮那小子竟然還說了句真話,真的有白玉門。”上官浚笑嘻嘻得說道。
“只是”上官姬曼擔憂得看向上官浚。
上官浚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爲他也發現了,如若按照完顏亮的方法開啓此門,周圍的其它機關必將全部關閉,到時候,他們就當真被困在這裡了。
可是凡是死門,必有生路,置諸死地而後生,這是機關學最高的要領。
想到這裡,上官浚微笑道:“要不要搏一搏?我打賭,所有的機關被關閉之後,必定有逃生之路。”
“可是,你就不想看看這裡還有哪些通道?”上官姬曼帶着好奇得說道。
上官浚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現在我對這裡更感興趣。”
上官姬曼點了點頭,淡淡的一句:“我也這樣覺得。”
說着他用最快的手法,將白玉門的機關開啓。果然如他們所料,所有的機關在那一瞬間全部關閉,只有從外面才能打得開,他們被困在這窄小的空間裡。
葉羽寒一時間失了方寸,一雙手緊緊得抓住上官浚,上官浚低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任由她抓着。只是那心情,卻感到說不出的罪惡,像是對不起了什麼人一般。
上官姬曼回頭看了上官浚一眼,上官浚走到白玉門前,伸手將那個機關向相反的方向扭去。白玉門不是開啓,而是隨之向前壓來,上官浚等人連忙躲到一旁。當白玉門與對面的石壁壓到一起,石壁竟然左右裂了開來。
上官浚得意得一笑,一馬當先從裂縫中穿了出去。看來這條暗道是從來沒有人進來過的,一股黴味十分刺鼻,黑暗而狹小的空間,藉着微弱的光線,還可以清楚得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塵埃。走到暗道的盡頭,上官浚點燃火摺子,在牆上摸索了一翻。“轟”的一聲,盡頭的牆面向上升起了,露出了長長的石階,石階上滿是水漬,上方還不停得滴着水滴,但同時也呼吸到少許新鮮的空氣。
只是當他們沿着石階走出來,打開了出口,不僅愣住了。原來這裡通向的地方竟然是
上官浚幾個人走出暗道後,不僅都愣在了原地,你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陰暗、潮溼,到處水光粼粼,竟然是一座水牢。
“糟糕,這裡是海陵王府!”葉羽寒大驚道。
上官浚轉過頭不解得看着她,她解釋道:“大金國是不設水牢的,我只聽說海陵王府邸有座水牢,專門關押重犯。這座水牢自然也是皇上特准的!如今看來,我們是誤打誤
撞走進了海陵王府。”
上官浚聽後,輕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我沒猜錯,我們要找的人也被關在這裡。”
“遙兒,我只是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捉司馬海?”上官姬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上官浚搖頭道:“我也不明白,若說是爲了引我出來,一個羽霆就已經足夠了。或許是,他們沒想到這麼快我就來了大都。只是還不是很明白,先救出他再說吧。”
他的確是不明白他們捉司馬海的動機,若果說僅僅因爲司馬海是通緝犯,也大可不必費如此周章!何況要騙,最好也是將徐家凝和陳楚雲一道騙來纔好,何必先引走司馬海,再迫他二人來大都?其中的關鍵他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
水牢的陰暗,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長時間被囚禁在這裡的人,即使武功再高,也要落下病根。輕則關節常年疼痛,重則癱瘓不起。看來這水牢中的人,定然都是完顏亮所憎恨或者懼怕的了。同時,上官浚也不得不感嘆完顏亮的殘忍。將人關在這樣不見天日,陰暗潮溼的地方,本來就可以將人的意志完全消磨,看着牢裡竟還立着其它的刑具。
上官浚指着一個小小的籠子,很像關狗的那種,不解得問道:“這是什麼?”
葉羽寒嘆了口氣答道:“這是一種刑具,將人的手腳身軀捲起成那麼小,塞進裡面”
沒等葉羽寒說完,上官浚一掌將那籠子拍成了碎片,罵道:“該死的完顏亮,這樣殘忍的手段他都想得出,真該扒皮拆骨!”
葉羽寒搖頭道:“這哪裡算是最殘忍的。我聽說他還將人的手放進滾燙的熱水裡煮,任人怎麼叫喊,都煮熟了爲止。之後將煮熟的手上的肉一塊一塊得撕下來,當人那人的黴狗”
上官浚的雙眼都幾乎冒出了怒火,天下竟然有這樣不如的人。但願司馬海還好好的,不然他真的會後悔剛纔竟然放過了他。
“不過奇怪,今天這裡怎麼沒有人守衛?”葉羽寒奇怪得說道。
上官浚此時也發現了蹊蹺,剛纔他一掌拍碎了那個籠子,那樣的聲響該足夠驚動士兵的,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進來看看。
他們在疑惑中向前走去,卻發現所有的牢門都是打開的,裡面沒有一個犯人。再向前走,更看到士兵們橫七豎八得都倒在了地上,卻沒有一個死的,全都是被人用重手法點了穴。
上官浚上前去檢查了士兵的狀況,回頭說道:“是被人用迷魂大法催眠後,又用重手法點了穴。”
說着,他的臉上掛起了一個“原來如此”的笑容。面對兩個同伴的不解,上官浚並沒有多解釋,只說了一句:“他們該都安全了。”
偌大的水牢,死一般的安靜,他們加快了腳步走了出去。天已經矇矇亮了,這一夜他們好像探險一般。好在救出了他們想救的人,總也還算是圓滿。
幾人利用輕功,從水牢旁的院牆翻牆而出。出去
之前,上官浚回頭看了那水牢一眼,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他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殺了完顏亮,拆了這座水牢。
他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那個劫水牢的人身上,那個黑衣指路人和這個劫牢人,是不是就是同一個人呢?
回到葉羽寒的別邸,天已經大亮。尉遲鏡心和三行劍正在廳中焦急得等着他們的消息,一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來。
“你們怎麼不叫上我就去救人?”尉遲鏡心一見他們就抱怨道。
上官浚一臉無辜得說道:“師伯,我們在想區區小事,沒必要去那麼多人嘛!”
尉遲鏡心橫了他一眼,又對上官姬曼說:“你也是,是不是小看我?我武功沒你們兩個高明是不是?”
上官姬曼苦笑道:“你就別擠兌我了,我是聽你們宗主的意思做事。”
上官浚一臉鬱悶得看着他老爹,這算是什麼老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葉羽寒有些不耐煩得說道:“尉遲大俠,我哥哥被蕭笙默施了針,勞煩您看看,然後讓雪前輩想想有沒有救治之法。”
尉遲鏡心看了上官姬曼一眼,上官姬曼微微點頭。他們二人就進了後堂。他們進去之後,雪中行上前說道:“宗主,在你們回來之前,有一個自稱是姚之羽的女子來過,她讓我們轉吿您,司馬大俠她已經幫您救出來了,現在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晚些再來找你。另外,她說她將司馬大俠送去了駿老爺家,讓您放心。”
上官浚的眉頭緊鎖,姚之羽只是這個名字就足夠他明白一切的了。他放心了,因爲這個人是他能夠信任,並且非信任不可的。
“姚之羽是誰啊?”葉羽寒好奇得問道。
上官浚笑了笑,淡淡說道:“一個朋友,信得過的朋友。”
隨即轉過頭對三行劍說道:“天亮後,你們到駿老爺家看看司馬海是不是在那裡。”
經上官浚這樣一說,三行劍也立刻明白了,這個駿老爺就是指他們冥王宮鐵掌門的白駿。而這件事不能讓他們未來的宗主夫人知道。
葉羽寒沒問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問多了反到會惹人懷疑。現在她只想要檀羽霆好起來,別的什麼事情,她都不關心了。即使羽霆醒來後要殺了她,她也無所謂。
上官浚若有所思得看着她,半晌問出了一句讓葉羽寒噴飯的話:“羽寒,你喜歡羽霆是嗎?”
葉羽寒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訥訥說道:“上,上官大哥,你,你在說什麼呀?他,他是我哥哥。”
上官浚輕笑一聲,淡淡說道:“是嗎?他是你哥哥?”
葉羽寒連忙說道:“上官大哥,你多心了。我,我喜歡,喜歡的人是,是你啊!”
說完她的臉紅得好像只蘋果,上官浚呆了一呆,曾幾何時,他是多麼盼望能夠聽到這句話啊。只是現在唉!說這話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他魂牽夢繞的那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