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貞子突然把手槍頂在我的腦袋上,然後另一隻手一甩揹包:“把冰魄放進來,饒你不死。”
“如果我說不呢?”我從來沒有過的態度那麼堅定,看着貞子的槍口,連眼都沒眨一下,不知何時,我的意志變得如此堅定起來,可能是二叔走後,也可能是於蘇走後,不知怎麼,我隱隱感覺到這個貞子所做的事情,似乎跟於蘇曾經做的在某種成都上是銜接的,所以貞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會錯把她當成於蘇。當初於蘇死在我面前那一瞬間的記憶,幾乎成爲了這兩年裡困擾我衆多夢靨中的一個,讓我耿耿於懷,我不知道把石蛋放進貞子的皮包會不會害死他,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
咔噠,貞子拉開了手槍的撞針:“我沒有耐心了!”
“小丫頭,想害死所有人,你就開槍試試。”鳳凰冷冷道:“冰胎現在圍而不攻,怕的是關心,可不是你手裡的幾把破槍!”
我斜眼看了一下,冰胎們發出一陣陣低鳴,還真的只是圍而不攻,不知道它們在害怕我什麼。不過明顯它們在逐漸縮小包圍圈,氣氛越來越不對。
鬍子伸手抓住貞子拿槍的手,拇指一伸,壓住了手槍的撞針:“妹妹,聽哥一句勸,等離開這鬼地方,我說服關心讓他把蛋送給你,成不成?”
雷子嘿嘿一聲:“對對對,妹子,雷爺我可是跟關心從小穿過一條褲子的,只要聽雷爺的話,把槍放下,你想要關心什麼,滋是雷爺發話,他都肯給。”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這羣盜墓賊?”貞子的口氣明顯鬆了下來。
“關心,趕緊表個態。”鬍子給我是個眼神。
我立即點點頭:“我聽他們的,更何況,如果我把冰魄給你,你能確保自己活着殺出去嗎?”
貞子環視了一下四周,緩緩地放下了槍。
我舒了口氣,把石蛋用大衣裹緊,邁步朝佛塔走去。
冰胎們見我們動了,紛紛露出獠牙,但依然還是沒有進一步動作,我們走,它們繼續包圍。
眼看着,我們距離佛塔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了,衆人的表情明顯起了變化,那種變化,是希望和迷茫。
希望的是,是小刀讓我們來到佛塔這邊的,迷茫的是,我們已經接近佛塔了,那然後呢?
“關心,小刀是不是還囑咐什麼話給你漏掉了?”頂針兒就問我。
我努力地去回憶剛纔小刀跟我說話的場景,時間緊迫,他只跟我說了兩句話,我記得非常清晰,沒有漏掉一個字。
“那就怪了。”雷子擦了把汗:“小刀向來話少,好不容易說出兩句,卻沒說完。”
鬍子就搖頭:“小刀雖然話少,卻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他說話只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言簡意賅,幾個字就能說完一大堆事情,而且你一聽就懂,第二種是他用一大堆話來說一件事,你一個字都沒聽懂。”
“我靠那肯定是第二種了。”雷子失望了,彈弓就道:“可是這次他只說了兩句話啊?”
突然,冰胎裡發出一聲高亢的叫聲,嚇了我們一大跳,隨即,所有的冰胎都附和起來,這種動靜我們剛纔經歷過,看來冰胎要發起總攻了。
果然幾乎就在同時,冰胎就像潮水一樣,包圍之勢瞬間收緊,兇猛地朝我們撲來,槍聲炸響,伴隨着慘叫,場面無比混亂。
我們沒有槍,只能肉搏,鳳凰、獨眼張、鬍子、雷子、頂針兒和彈弓把我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堵人牆。
我不禁感慨,不論他們是出於我安危還是因爲小刀的話要阻止冰胎搶到石蛋,他們此刻,都在以命相搏,爲的,已然不是哥們兒義氣那麼簡單了。
貞子的人沒有跟我們形成默契,雖然手中有槍,但已經被衝散了,槍聲東一下西一下,很快就沒了動靜,貞子在混亂中,早已沒了蹤影,我只能嘆了口氣。
大家已經紅眼了,匕首刺穿冰胎之後,那種詭異的液體就像下雨一樣濺得到處都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全部中招,所有人的臉上,手上,都斑斑點點的,起了很多如同凍瘡一樣的東西。
看着他們瘋狂而疲憊的背影,我再也安奈不住,立即把石蛋貼身塞進內衣,用登山鎖把自己的上身纏成了木乃伊一樣以防止石蛋掉落,然後大吼一聲,翻出匕首加入戰團。
“我操,這麼大一隻糉子!”鬍子大吼着看了我一眼,他的臉腫的厲害,我已經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了。
“而且還是懷了孕的糉子!”雷子一邊砍,一邊哈哈狂笑,突然那液體濺到他嘴裡,整個人一個激靈。
此時我們已經到達了佛塔的塔基下面,這時一座很古老的藏傳佛教樣式的佛塔,塔基兩米多高,上面佔滿了冰胎,就如同轟炸機一樣向我們猛撲,苦逼的是,這佛塔根本就沒有門。
正在這時,忽然寒光乍現,就看小刀正揮舞着青銅古刀衝了過來,所到之處,如同切水果一樣。
小刀迅速殺到我們身邊,冰胎一陣慌亂,就看他摸着塔基的方磚一路走下去,突然用刀柄將一塊方磚敲碎,伸手進去拉出一根鎖鏈用力一扯,緊接着就聽轟隆一下,塔基閃開一條縫。
“進去!”小刀一聲斷喝,我們毫不猶豫,魚貫鑽進了塔基,冰胎們發出震天一般的怒吼,紛紛撲來,小刀突然把刀刃往手上一劃,隨即向外甩出,刀鋒帶着獻血灑了出去,衝在最前的幾隻冰胎被血擊中,身上立即發出嗤嗤聲響冒起了白煙,痛吼着四散逃開,小刀趁機倒縱提身,也退了進來,隨即就看獨眼張一腳將一塊方磚踹得凹陷進去,裂縫瞬間合攏,一個冰胎衝得太快,一下子被縫隙卡主,咔嚓一聲爆響,液體噴了一地,裂縫隨即復歸原貌。
我們看着那一地液體,不禁渾身一疼。
鬍子就罵:“他奶奶的獨眼張,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明明知道機關,爲啥不早點打開?”
獨眼張臉一紅:“我可敲不開那塊磚頭。”
“關心,冰魄吶?”小刀突然問我,然後眼睛定在了我的肚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