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與“主人”

明明是這般明媚的天氣,陽光卻一點也不刺目。

木南歸閉上眼睛。手中清茶溫熱,茶香嫋嫋。雖說這些年這般閒適的時光比比皆是,可唯有此處才能讓他心中那時時不散的煩悶稍有停歇。

天光微動,原本湛藍的晴空突然開始有了別的顏色。

木南歸睜開眼睛,只見赤、橙、黃、綠、青、藍、紫,七中顏色正以天爲幕,以云爲憑,慢慢暈染開來。

正在束髮的小梨亦是擡頭,看了天空半晌,笑意慢慢盈滿眼眶——龍兒嘴上雖說生他的的氣,最終還是將七彩冰晶的霞光透射到了頭頂的天空。果然,她還是念着自己的。

“是方纔那位不死鳥麼?”木南歸問。

“這是離朱爲龍兒準備的生辰禮物。”小梨笑着答道,“龍兒最愛彩虹,每每雨後,都會站到這竹枝頂端尋找。離朱得知後便去尋了這七彩冰晶,將整片晴空都暈染成彩虹的顏色送給她。”

“這位離朱倒是有心。”

“龍兒俏皮可愛,離朱與她一見如故,但凡尋到什麼稀奇的玩意,都會第一時間送過來。”小梨便笑邊聊,“說到離朱,他雖是九天上的火鳳,出了名的暴脾氣、不好惹,但到了龍兒面前卻是完全換了副面孔。不僅從未發過脾氣不說,就連一個兇巴巴的眼神都未曾展現過。他那般的紆尊降貴、掏空心思地哄龍兒開心,就連我也自嘆不如!若不是親眼見過他現出原形,我都會懷疑自己聽到的和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他這樣,倒是助長了龍兒愛耍性子的小脾氣,越發沒規矩起來……”他的聲音輕快愉悅,滿是幸福的味道。

“小梨。”木南歸脣角勾了勾,輕聲喚道。

“公子有何吩咐?”

“今日既是龍兒生辰,你也不必在此陪我,和他們一起去吧。”

“這……”

“去吧。”

木南歸轉過頭來,頷首道,“自己的壽辰,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還是希望重要的人都陪在身邊的。”

小梨束髮的手停了下來,望向天邊許久,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我與龍兒相伴百年,與離朱也是時常見面,他們既要聯絡兄妹之情,我也不便打攪,正好,也落個清淨自在。”

“你……不去嗎?”

“小梨就在此處,陪着公子便好。”

青絲纏繞,順從而服帖。

小梨雖是男子,十指卻是纖柔,將木南歸的髮絲盡數理得平整。見他如此認真專注,木南歸也不便打斷,只是閉上眼睛,靜心感受這“女媧界”中的每一絲氣息。

“小梨。”

“嗯?”

“和我講講你家夫人的事吧。”

小梨一怔,伸向銀釵的手停了下來:“公子想聽?”

“時常聽你提及,免不了有些好奇。”

小梨深深吸了一口氣,握起桌上那枚殘破海棠銀釵,輕聲道:“其實,夫人的生平事蹟我也並不完全知曉。只知在我和龍兒來此之前,夫人便已在這竹屋中居住了許久。她孤身一人,與茫茫樹海爲伴,遠離人世,不沾俗塵。”

“那她姓甚名誰?”

“對於夫人的真實姓名,我也無從得知,只在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她提及,夫人原是夏氏女。”

姓夏?

“這麼說,這位夏夫人便是‘女媧界’的創造者了?”木南歸道。

小梨搖搖頭:“並非如此。‘女媧界’乃是夫人的師父所創,那位仙者將夫人帶至此處後不久,便將這座竹屋留給了她。”

“原來如此。”木南歸沉吟道。

“不過,當時的夫人還不懂術法,有了‘女媧界’的庇護後,她勤練箭術,時常會去林中獵些野味用以果腹。日前公子在書房看到的那柄弓箭便是夫人當年親手所制的。”

憶起那柄木弓,指腹間的觸感還在。

木南歸眯起了眼睛:明明只是木製,卻不想會那般強韌。這位夏夫人雖是一介女流,倒也令人刮目相看。

“而我與夫人的緣分,則是起源於百年之前。”

小梨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那一年夏天,這密林中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話音到此停住,便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木南歸回過頭去,見小梨正目光怔怔地望着自己,他手握銀釵,眉頭微皺,面色希翼又悲傷。

“怎麼了,小梨?”他疑惑着問道。

“沒,沒什麼……”小梨連忙收回了目光,低頭苦笑道:“不過是想起當年之事,有些感慨罷了。”

木南歸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若是引你不快,便不用說了。”

“怎會。”小梨輕聲答道,看了看手中的銀釵,又看了看一旁的竹屋,半晌,才又繼續說道,“當年這位特別的客人,便是夫人後來的夫君。也是……也是最初種下小可之人。”

夏夫人的相公就是培植這白梨少年之人?

木南歸有些意外。

這白梨少年此前說過,自己與他有傳道授業的緣分,尊自己爲師父。今日又提到這麼一個培植養育之人。那我與他……莫非……自己在前世也與那位“相公”識得?若真是如此,這份因緣,是否便是我能來到這樹海竹屋的原因?

幾個疑問瞬間在腦海中閃出。他默不作聲、按下不表,只是端起手中清茶,淺淺啄了一口,且聽小梨繼續講下去。

“說到小可的主人,乃是一位天界的仙者。他容貌英俊、氣質疏闊,一直以來以除魔衛道、維護世間太平爲己任。那年夏天,爲了斬除一頭法力極強,又藏匿極深的魔物,主人不惜以自身命魂爲誘餌,引它現身。

“那魔物十分狡詐,雖被成功誘出,卻也將主人重傷,封了他的仙脈,令他無法與仙界聯繫。主人自魔窟中衝出,一路奔逃,誤打誤撞便進了這樹海密林。

“許是天定的緣分,那日夫人正外出打獵,聞到林中的血腥味便過去察看,於是便遇上了主人。”

“竟是這般。”

木南歸淺淺一笑。郎才女貌的故事似乎總是因一些俗套的緣由而起:一場花燈、一次詩會、一場劫難……即便是在這“女媧界”中,也未能免俗。

想着,手中溫茶放下,目光不覺落向身旁的竹屋。

這麼說來,昨夜夢中所見的一男一女,便是小梨口中的“夫人”與“主人”了。

他記得,夢中那位男子確實受傷極重。而那名女子在扶住男子時展現出來的矯健身手,與小梨所說的“夏夫人”常年打獵、箭術超羣的特徵也十分吻合。

木南歸心下了然。

所以,昨夜進入我夢境的,是這座竹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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