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與家人

夜色濃重,彷彿沒有被調開的墨汁。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即使是靈火的火光也不能照亮太遠。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至極,太陽一落山,兩個人便如墜入了一個無物、無光、無聲的另類空間。

“阿樹。”

昏暗的火光中,嵐溪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在外征戰多久了?”

“過了年,就十一年了。”阿樹想了想,答道。

十一年,竟然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嵐溪看向夜幕深處。

是啊,你六歲便進入軍營,七歲時殺死了第一個敵人,“在外征戰”應當就是從那時算起的吧。

她收回目光,淡然一笑:“你入軍好早,六歲,正是普通孩童無憂無慮地坐在書塾裡聽先生講課的年紀。”

阿樹笑着搖了搖頭,“聽先生講課什麼的,那都是夢裡面纔會有的事。”

“阿樹。”

“嗯?”

“你爲什麼叫阿樹呢?”

她聽過無數人喚他“阿樹”,卻從來沒聽人喚過他其他的名字。這是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

“你的姓氏是什麼呢?”

“呃……”阿樹尷尬的摸了摸頭,“這個,我其實還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有些意外。

“父親和母親走得早,撿我的那個人說,我的命就像那河邊的野樹,哪怕是被砍光了枝子,只要根還在,總會發出芽來。所以就給了我‘阿樹’這個名字。”

“如此說來,倒是一個生命力頑強、含義頗深的好名字。”

“是嗎,嘿嘿,”阿樹撓了撓頭,“他們只是覺得喊着順口,至於含義什麼的,倒是從來沒有想過。”

嵐溪莞爾:“樹,木也,春生之性,農之本也,歲可千年,參天而立。給你取名字的那個人,其實想得很周全呢!”

阿樹琢磨着嵐溪的話,句子彎彎繞繞的,想了半天也不大明白。不過憶及昨日,那個慈祥的老者,雖然面目已經有些不記得了,但他伸手將自己從馬車下抱出的那一瞬間,卻一直清清楚楚地印在腦海裡。

“那個人還在嗎?”嵐溪看着他沉思的模樣,突然問道。

“將我交給將軍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年紀很大,頭髮鬍子全白了,兵荒馬亂的年代,也許……早就不在世上了吧。”

那樣慈祥的人,應當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吧。阿樹在心中祈禱。

“或許吧。”嵐溪眼中浮起一絲笑意。

阿樹將篝火撥得旺了些,“嵐溪,那你呢?你的家人呢?”

家人?

嵐溪慢慢品咂着這兩個字,有些恍然。

“我和你一樣,無父無母,除了黃袍,身邊也再沒有其他人了。”

黃袍先生。

阿樹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身着紫衣,體格高大的男子,他高鼻深目,髮色赤紅,並不像是中原人士。

“黃袍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錯,他生在異域。”嵐溪道,“黃袍跟着我有些年頭了,雖是家僕,卻與我的家人一般。記得認識他時,他還只是個孩子,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兩人認識時,黃袍先生還只是個孩子?

阿樹心中甚是奇怪,黃袍明明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嵐溪只不過才十五六歲,怎麼可能遇見小時候的他?她這話說得真是古怪!

正要詢問,卻聽嵐溪又道:“除了黃袍,我其實還有一個家人。只是,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爲什麼?既是家人,自是長久牽掛着的,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嵐溪注視着阿樹的眼睛,許久,才緩緩道:“千里白骨,荒村野風。如今流年紛亂,家人一旦分別,便再難相見。長久地不見,又忙着自求生路,自然而然,也就忘記了。”說完,便將頭別向一邊。

阿樹見她神色黯淡,又刻意迴避,知是觸到了傷心往事,便不再追問下去,轉了個話題道:“姑娘救我性命,阿樹自當結草以報,但衛城雖遠,取件東西卻並非難事,遠遠回報不了救命之恩,不知到了衛城之後,姑娘還有什麼打算?”

“那阿樹可有什麼打算?”嵐溪不答,反而問他。

“我?若是能回報大恩,自當以百草爲被,天地爲家。”

天地爲家麼……

嵐溪蛾眉微蹙,正要說話,卻聽得“嘩啦”一聲,從不遠處的湖泊中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兩人同時向那湖泊的方向看去,眼前唯有一片漆黑,什麼都光亮也無。

“嘩啦!”清晰的水聲再次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攪動水面。

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了過來,阿樹全身忍不住一抖:“好冷!”

一瞬間,視線似有模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蛛網。阿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景物又恢復了清明。

水聲不斷,寒意如同海浪,一陣接一陣地席捲過來。

嵐溪連忙往篝火中添了些柴火,將火焰撥得旺了些。

“你到我身後來!”阿樹覺察出了異常,下意識地拔出了佩刀,護在嵐溪身前。

“你小心。”

他點了點頭,目光專注地盯着水聲傳來的方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他心中騰起:黑暗中,似有巨物,正在緩慢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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