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與死

歡聲雷動,這座全帝國最大的歷史最悠久的大馬士革角鬥場可以容納六萬人的鬥獸場中的所有人都激情澎湃的高呼着已經消失在閘門口的勇士的名字“閃電!閃電!”經久不息。

每一次有大馬士革第一勇士閃電參加角鬥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現象,在欣賞觀衆們爲了勇士心潮澎湃,獸血沸騰的時候,可能角鬥場主數錢數到手抽筋,樂的嘴都歪掉了。六萬個座位爆滿往往還要添加臨時坐席的演出沒有那個老闆可以抵擋這種衝擊。

只有退場回到自己那小小牢房中的晉浮生才能保持着淡漠的心吧!自從3年前被那個黑心的老闆從拉法賴斯手中把他買到了這裡除了血腥的訓練和殘忍的角鬥比賽,19歲的記憶中所有的美好往事都已經和現在的他沒有任何的交集。

“轉眼就三年了,呵呵,加上這場的9個一共多少人死在我的手裡了?一百?還是兩百了?”晉浮生喃喃自語,三年的血腥生活叫他已經面對的十分從容,只是親手殺掉前不久還和自己一起訓練的同伴多少還是有點叫他有那麼一點點的負罪感。冰冷的牆壁上四豎一橫的劃痕滿滿的刻滿了大半面牆壁。晉浮生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一根已經磨的很尖銳的鐵條在牆壁上添加了9道這樣的劃痕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呼!兩百三十三了。難怪已經有人開始叫我修羅閃電了!呵呵,修羅。還少十七個。就真的是修羅了啊!馬上馬上就可以自由了啊!好像夢一樣!”晉浮生嘴角帶起一層冰冷的弧線,伸出右手撫摸着牆上的痕跡,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體會着寧靜的時光。

“浮生,你越來越厲害了!呵呵,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一聲充滿靈動的歡快的祝賀隨着女孩火紅的身影一起飄進了這間小小的牢房。

“倫娜小姐,你又不聽伍夫主人的吩咐到我這裡來了。”晉浮生聲音平靜頭也不回的對身後來人說着,一點轉身的意思都沒有。

“哼!我老爸敢管我!我叫老媽扒了他的皮!”來人是一位16-7歲的女孩,一身火紅的武士服包裹着姣好的身材,要前有前要後又後的完美S型叫人浮想聯翩,身高居然罕見的與晉浮生相仿,達到了1米9左右。鵝蛋臉上精緻的五官詮釋了完美這個詞的含義。只是一臉的刁蠻破壞了這種完美的境界。

“小姐,請你離開我的牀。不要每次都要我來提醒你,這不附合你的身份。”話語依然平淡的晉浮生未卜先知,提前的阻止了倫娜的行爲。

“哼!小氣”倫娜悻悻的止住即將得逞的動作,不情不願的坐到了離牀不遠的椅子上。

可能是對倫娜的合作感到滿意,晉浮生緩緩的收回了右手,同時轉過了臉看向了她。

那剛毅的面部線條,冰冷的眼神,齊肩的碎髮,和略顯單薄的身體,充滿了一種長時間遊走與生死的灑脫和對未來的嚮往。幾種不同的氣質混合到一起卻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叫這個美麗的小姑娘一時竟然看的癡了。就算是那道從額角直到腮邊的劍傷也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猙獰了。

“我就要成爲修羅了!馬上我就要自由了!倫娜,等我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這裡!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探訪我了!不用像現在這樣了!”晉浮生語氣中透露出興奮,冰冷的眼神也隨着話語融化了。

“什麼!修羅!修羅你我浮生別”聽了晉浮生的話,倫娜沒有如晉浮生所想興奮的手舞足蹈,高喊一定要叫他請客之類的話。驚慌失措到語無倫次的倫娜叫晉浮生十分不解。

“怎麼了?你不爲我高興嗎?”

“不!是!啊!不對!不是那樣!是是”倫娜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

“呵呵!到底是什麼啊?!”晉浮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儘量輕鬆的口氣對倫娜問道。

倫娜定了定神,開口說道:“浮生!別在參加角鬥了!你現在已經是百人斬了!沒人挑戰你完全可以拒絕出賽了!求你了!別在參賽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不參加比賽!我還差17個就可以得到自由了!”沒想到從小就和自己很要好的倫娜居然爲了幫自己的父親保住自己這塊活招牌!叫自己放棄比賽。聯想到自己黑色的童年,晉浮生瞬間把倫娜也劃歸爲那些惡棍一流,憤怒的眼神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樣。上下打量着自己在這裡唯一的朋友,冷漠的像路人。

“浮生!你聽我說!求你聽我給你說!別用那種眼神!我看了難受。”倫娜面色委屈,聲音哽咽透着哀求,淚水也無聲的滑落香腮。

“哼!”晉浮生目光稍微偏移,不去看倫娜的哀求,大聲對她說:“我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離開了!”說着伸手拉起倫娜半拖半拽粗暴的把倫娜丟出牢門。

“咣噹!”一聲沉重的鐵門閉合聲迴盪在空寂的走廊中,倫娜趴伏在鐵門上雙手用力拍打鐵門,放聲大哭。

邊哭邊喊:“浮生!你聽我說!我真的是爲你好啊!你開開門!我跟你說清楚!求你!別這樣對我!”

“哼!有話站那說吧!開門不必了!”鐵門裡傳來晉浮生生硬的話語。

“好!好!我在這說!”聽到晉浮生同意聽自己解釋,倫娜急忙站好,雙手在還殘留着淚水的臉上隨便的糊了兩把,定了定神開口解釋道:“浮生!我叫你放棄比賽真的是爲你好啊!你想想你來這裡的三年裡,活着從挑戰修羅的戰鬥中堅持下來的有幾個?爲什麼那麼多人可以成爲百人斬但是成爲修羅恢復自由的卻那麼少!今天的十人混戰難道你不眼熟嗎?”急切的話語叫倫娜肺內的空氣急速流失,說完這段話她的臉已經憋的通紅,呼吸也可是急促起來。

“嗯?!”門內的晉浮生在聽完倫娜的話後像是琢磨到了什麼也陷入了思考中。一時間鐵門內外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吱呀”鐵門的開啓聲打破了這種叫人發瘋的沉默,“進來!說給我聽。”近乎命令的語氣說向了門外的倫娜。

面對開啓的大門倫娜趕緊摸淨了臉上的殘淚,疾步衝了進去。雖然晉浮生的語氣還是很不好!但是比剛剛的冰冷已經大大不同了。

鐵門在次關閉,牢房內的二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哧!”晉浮生看着倫娜那張因爲自己而弄的如同花貓般的臉,怎麼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那!擦把臉吧。”爲了緩解尷尬轉身拿起一條毛巾遞給了倫娜。

“哼!”倫娜伸手接了過去,隨意的在臉上摸了摸就一把將毛巾丟回給了晉浮生!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晉浮生也不介意,放好毛巾後幫倫娜拿了一把椅子按她坐下後徑自走到牀邊也做了下來。

“我也要坐到牀上,不給就不說。”倫娜發起了小姐脾氣,刁蠻的對晉浮生喊道。

“那請回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你再來好了,反正我這裡的鑰匙你也有,你隨時可以過來。”剛剛坐下的晉浮生作勢起身平靜的說道。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就知道欺負我!”倫娜再次敗下陣來,垮着一張臉鬱悶無比。

“說吧。”依然平靜。“哼!你聽着!”依然刁蠻。

“浮生!剛剛我說的你也想了!現在就叫我這位冰雪聰明,蕙質蘭心,美貌與智慧的化身,(省略200字)”

“快說!”晉浮生額頭爬滿黑線,鬱悶的掐着額頭,咬牙切齒的說。

“哦!本來還有很多呢!”“快說!”“哦!!每次都這樣!別人都說我說的好!就你,一點都沒有藝術細胞”

“快說!”晉浮生已經無法在保持克制了!憤怒的情緒已經像一雙調皮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撩撥着自己已經脆弱不堪的耐心。

感受到晉浮生身上冒出的殺氣,倫娜無辜的縮了縮肩膀,吐了吐舌頭轉入了正題:“是這樣的,再一次我那個死鬼老爸宴請李斯特伯爵的宴會中他無意說出的一些關於修羅挑戰的內幕,主要是爲了吸引李斯特家族投資他的角鬥場。說起那次宴會真是”

“倫娜!你跑題了!”晉浮生真的是被她打敗了!無奈的開口打斷了已經偏離了主題的倫娜。

“哦是!這個跑題”“倫娜!”晉浮生憤怒了!本來關乎自己自由的談話居然叫這個小妮子給生拉硬拽到八杆子打不到的地方去了!要不是看她與自己3年多的感情,一直把她當成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唯一值得信賴與保護的小妹妹,以晉浮生的性格早就狠下辣手,爆起殺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倫娜完全無視晉浮生的憤怒,繼續說道:“在那次的宴會上,老爸極力遊說李斯特伯爵叫他參股,甚至透露了他控制角鬥士的辦法”

倫娜緩緩的敘述出了那個夜晚自己聽到的一切

“啊!親愛的李斯特伯爵大人,只要你能入股我們角鬥場,保管是隻賺不會賠的!”伍夫。哈里發媚笑的舉杯與同桌的李斯特伯爵對飲,還不忘極力的推銷自己的角鬥場。

“呵呵!伍夫。哈里發閣下,角鬥場的事我也很有興趣,只是你們的王牌角鬥士的擁有量”李斯特伯爵老神在在的對這燭光品鑑這水晶杯中的琥珀色液體。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嘿嘿!是這樣的伯爵大人,我們角鬥場之所以百人斬的數量會比血面修羅的數量多很多,主要是兩者本質的區別和管理方式不同。”聽到李斯特伯爵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興趣,伍夫。哈里發馬上紅光滿面滔滔不絕的爲這位財神爺細心的講出了這之中的秘密。

“這百人斬一般都是死亡角鬥士在擊殺了一百位參加角鬥的死亡角鬥士後得到的稱號,他都還是奴隸角鬥士,是屬於角鬥場的財產罷了;而血面修羅就不同啦。”說到這裡精明的伍夫偷眼看了看李斯特伯爵,看到伯爵大人沒有露出不耐的神情,只是繼續把玩手中的酒杯,也沒有詢問的意思。只好乾笑兩聲繼續爲其解釋。

“這個血面修羅主要是分爲兩部分人所組成。其一就是一些窮困的武士爲了出人頭地或者是些別的什麼目的反正都是懷着不同的目的前來參加血面修羅的競賽,在戰勝所有對手並且守擂10場不敗的條件下成爲血面修羅的;而另一種是奴隸鬥士在經過200場比賽,或者是殺死兩百五十名其他鬥士的前提下挑戰前任修羅成功才能成爲血面修羅。”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伍夫。哈里發氣喘吁吁。趕緊拿起身前的酒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緩解下已經說的冒煙的咽喉。

“你說的這些是個人就知道,你和我說這些是爲了什麼呢?我親愛的伍夫場主閣下?”李斯特伯爵無聊的撇了撇嘴,放下酒杯,側身看向伍夫。

“哦!親愛的伯爵大人,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只是有一點點的口乾,需要潤下喉嚨罷了。”看到李斯特眼中已經出現了不耐,伍夫急忙說出了中間的秘密:“是這樣的!一般的武士,成爲血面修羅後拿到自己認爲夠用的酬勞後就會離開角鬥場。這是每個角鬥場都存在的問題。而如果奴隸鬥士成爲血面修羅的話伴隨榮譽而來的還有自由!這是帝國法律所規定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99.99%的奴隸鬥士獲得自由後會馬上離開角鬥場!這就出現了可能在一定時期內角鬥場沒有血面修羅坐鎮的尷尬局面,也因爲一些比較厲害的奴隸鬥士離開角鬥場而產生的一些觀衆的流失現象的出現。所以!我在我的角鬥場裡私自的加大了百人斬挑戰血面修羅的難度,嘿嘿!!您是知道的!很多強悍的百人斬可是有很多忠實的看客哦!如果這樣的百人斬挑戰成功,離開了這裡,勢必會對這部分人產生影響。可是如果這樣強力的鬥士死在了挑戰的路上,嘿嘿!如果您是他忠實的看客,您會不會去關注下擊敗他的選手呢?!嘿嘿我只會叫那些即使成爲血面修羅也聽從角鬥場安排的奴隸們成爲萬人景仰的血面修羅,一羣骯髒的砸碎居然還妄想自由!切!”話語中透露着不屑,伍夫從新的爲伯爵大人斟滿了酒杯。

“哦!原來是這樣啊!呵呵!聰明的伍夫。那你都是怎麼操作的呢?”李斯特看了看眼前這個胖胖的角鬥場主,眼中出現了笑意,舉起手中的酒杯虛空示意了一下伍夫,輕輕的抿了一口。

伍夫受寵若驚,趕緊拿起酒杯一口將其中的酒液抽了個乾淨,還對着李斯特伯爵空了空已經空掉的酒杯。諂媚的回答道:“是這樣的!一般在成爲百人斬之後的五十次戰鬥都會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等五十次結束還能存活的就要開始混戰了!最開始一般是4-7人,如果這樣仍然能活到擊殺兩百三十人的,我們將會準備一次二十人一下的超級混戰。如果勢力強大還是存活了下來,呵呵!那這樣的人無疑就是強者中的強者了!我會和他單獨的談談,如果同意繼續爲角鬥場效力,那麼他就會成爲一位偉大的血面修羅。但是如果他堅持要求離開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在後面的一場收關比賽中去武士公會聘請高級武士前來與其對打了!嘿嘿!”

“那要是高級武士也不是他的對手怎麼辦呢?”李斯特饒有興趣的問。

“那也不怕!”伍夫爲了能拉攏李斯特入股算是下了血本了!把連自己女人都不知道的消息都桶了出來,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四周,向着李斯特伯爵的方向挪了挪肥碩的屁股小心的說:“我會故意把下場挑戰賽儘量的向後拖延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嘿嘿!可是會發生很多事的哦,只要不打臉,身上儘量不出現明顯過於嚴重的傷痕,觀衆們是不會反對的。嘿嘿!就算不用這樣,餓上5,7,8天的,在叫他出去打,我想一個娘們也能削趴下他了吧!”

“哦!!!沒想到!伍夫場主真是真是!!啊!哈哈!!”李斯特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伍夫,伸出手掌遞向了伍夫。

伍夫急忙起身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李斯特遞來的右手,“還往伯爵大人多多關照下我的角鬥場啊!!”激動的收回雙手。

“嗯?!是我們的角鬥場吧!呵呵!伍夫你可說錯話了!罰你3杯。”李斯特將收回的右手悄然的放入口袋裡掐了掐。滿意的對伍夫點頭說道。

“對!對對對!!是我的錯!呵呵!我們的!我們的角鬥場,哈哈!這麼說!李斯特大人您同意與我們,哦不!咱們角鬥場合作了!”看着李斯特含笑的目光,伍夫性情一陣大爽,豪氣的抽乾了3杯美酒,急切的問道。

“嗯!擁有這麼精明的合夥人!我想我們李斯特家族沒有理由拒絕一樁只賺不賠的買賣吧!”李斯特含笑回答。

杯光交錯,談完正事的羣人也正式的進入了宴會的氣氛當中。

“嗯!就是這樣!現在你知道爲什麼我不叫你去挑戰修羅了吧!”敘說完一切,倫娜呆呆的看向陷入沉默的晉浮生,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絲哀求,一絲絲期盼。

“嗯!知道了!”過了很久,晉浮生緩緩的擡起了頭,目光中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看着晉浮生的目光倫娜在其中讀到了一種自己害怕的信息,她不敢去面對,只好抱着最後一絲幻想詢問道:“你準備”

“我要參加挑戰,不管前路多麼坎坷。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要去嘗試一下,我想生活在陽光下,想自由的風能拂過我的身體,可以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話語的堅定像山一般。

可能是晉浮生最後一句話叫倫娜產生了一絲美麗的誤會,也可能是因爲太瞭解晉浮生的脾氣,倫娜無力的嘆了口氣,暗自下了決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不能叫你死去!如果死亡會割斷我們之間的聯繫,那我就用生的紐帶牢牢的牽引住你的腳步。

懷着不同的心思,小小的牢房中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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