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李成,你方纔指那少年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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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結束,唐風便立馬告辭回到住處,迫不及待地向李成問道。比試結果已定,即使有所變化唐風也不放在心上,心中帶着疑惑,如何有精力去關心本就安排好的比試。
“你這麼性急不好,魔尊定然不會喜歡。”李成沒有解釋,而是糾正唐風的言行。見唐風一臉焦急神色,李成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那少年是常青座下十二弟子,名叫陶念陽。魔尊臨行前對我交待的就是要將此子精血帶回魔宗,至於有什麼用,我自然猜不到。”
唐風聞言大惑解半,剩下的疑惑便是魔尊要這少年的精血做甚。“你可看出這孩子有何與衆不同之處?”
“不曾。”李成依舊面無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緩緩放下。“魔尊仙旨我等只當竭力遵循而爲,怎能隨意猜測魔尊仙意?”
唐風眯着眼看着一臉安然神色的李成,他知道以李成的聰慧必定猜到些許,只是不說而已。
“你盯着我做甚?”李成佯裝詫異,他是被唐風看得發毛。
“哼哼。”唐風嘴角一撇,翻了白眼冷哼,“我以爲血仙宗軍師李成是一個無上智者的存在,想不到連說謊都不會。”
李成沉默。唐風的激將法並不奏效。
這兩人相處時日甚久,言行早已熟知,唐風看得出來李成有事瞞他。
“那以你猜測呢?”唐風換了個說法。
“都說了不敢隨意猜測,你別問了。”李成難得不耐煩。
他方纔所言話中有話,竭力遵循和隨意猜測前後矛盾。做事肯定要用腦子,猜測魔尊意思也是要盡力做好魔尊吩咐的事。
“那你覺得此子對魔尊有何益處?”唐風眼珠轉了幾圈,隨即問道。
見唐風不解惑不罷休,李成故作無奈:“你可知魔尊如何修成血靈體?”
“自然是得那精血所致。”唐風自然曉得。
“嗯,那你知道四個血靈體結合,就能成就血靈體之上的血魔體?”李成道出真相。
“那少年是血靈體?”唐風差點大呼,難不成這傳說中的血靈體變得這麼不值錢麼?
李成見他失態,皺眉蹙額,甚是不滿:“不是。只是那孩子是魔神後裔。”
唐風更加驚訝,魔神昇仙數千年,其後裔竟然尚有存世!“可魔尊是如何知曉的?”
“那精血自有神智,甦醒後便告知魔尊。”李成自知泄漏了機密,但他是故意的,唐風肯定不會出賣自己。轉而說道:“據我猜測,魔神留下的魔靈真體只夠造出四個血魔體,但魔神精血復甦時間不一,故而才得兩魔、四靈及八真魔體。”
“想必是那血靈體的精血並不甘心只做第三強者,得魔尊助力,復甦之後便妄圖合併其它十三滴精血,以復當年魔神之威。”
“那跟魔神後裔有何關聯?”唐風還是不解。
“其餘十二滴精血還在深海之中。”李成解惑道,他也是無奈至極,只能明說暗道將魔尊此舉意願全數抖漏出來,不然唐風可能會無意之中做出誤事之舉。“那孩子血脈承之魔神,要尋那十二滴精血只有他的精血纔有可能對尋找精血產生作用,這下你可都明白了?”
唐風大惑頓解,原來血仙竟有如此大志!倘若血仙尋得其餘精血,修成魔靈真體,那天下就是他們魔道的!身爲魔尊重用之人,日後前途極其可觀!想想就興奮!
可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可就千難萬難了。常青不似其他八脈收徒甚廣,據探子回報,他只有十二個徒弟。其他八脈少了一個不易發覺,即使等他們發現,己方早已回了魔道地域,萬法門也無可奈何。但陶念陽一消失,常青立馬就能察覺,到時候常青一人就可以留下他們五十一人,這可怎麼辦?
“李成,你可有辦法?”唐風終於知道血仙將李成派過來幹什麼了。
但李成搖搖頭,不知是還沒想到辦法還是不願透露。唐風試了好幾個辦法,李成依舊沉默。
次日下午,比試過後,血宗弟子的居住處。血宗弟子二十五人聚集在一個房裡。
“俊仁魔兄,我們血宗弟子今日又輸了五場,算算咱們三日下來十五場全數敗陣吶!”一名血宗弟子神色凝重,皺眉向俊仁說道。此行血宗弟子以俊仁馬首是瞻。
俊仁面色鐵青,沉默不語。看得出來,那血宗弟子所言並不討喜。
“不瞞魔兄,小的不才,三日下來發現了些許蹊蹺。”邊上有個弟子懦懦說道。
“你說。”俊仁沒好氣得說道。
“是。”那弟子是新晉的精銳,對先前的精銳弟子很是懼怕,他是明日最後一場上場比試的弟子。經過這三日,他明白明日比試定然敗出,趁着今晚趕緊給自己即將的失利找個藉口。“小的經過這三日仔細觀察,發現咱血宗和血仙宗所面對的萬法門弟子截然不同。就拿您…呃,饒平魔兄來說吧。他的對手定然出自萬法門道行極其高深的弟子。今日比試之時,饒平魔兄將長柄劍威能發揮得極致,但還是勝不過對手。然而經小的仔細觀察,那血仙宗弟子的對手似乎並沒有出全力,或者上場之人並非天資過人之弟子。試想,若不是萬法門暗中搗鬼,以血仙宗弟子如何能勝出?甚至是全數勝出?”
那血宗弟子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覺得有道理。其實在他們心裡,即使這話是假的,也對自己好處大過壞處,至少經他這麼一說,自己的失敗並不丟人。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俊仁也是此類人,那弟子說的話對自己失利後的安撫幫助甚大,看他的眼神也是少有的讚許。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總不能帶着全敗的戰績回血宗吧?那會被門人上下嘲笑致死的!後面兩句俊仁沒說,相信那弟子也能猜的出來。
果然,那弟子眼珠一轉,繼續說道:“此番比試,我血宗弟子敗局已定,回了宗門自然少不了受罰。但是…”說到這裡,那弟子目露兇光。
俊仁面露疑惑:“但是什麼?快說!”
那弟子急道:“是!但是,若無人知曉此次血宗全敗戰績,我等回去就不用受罰了!”
“此言有理,但萬法門與血仙宗衆人都知道結果,怎麼才能不讓他們傳出去?”
“萬法門自是不用去管他。正魔二道自古分歧,雙方相見二話不說即拔劍相向。即使萬法門弟子說出血宗弟子比試全敗,在我宗門門人看來也是污衊之舉,故此萬法門弟子不足爲懼。”那弟子頓了頓,“而血仙宗是我宗門走狗,豈能踩在我們頭上?即使是萬法門暗中搗鬼。”
“有理。”俊仁點點頭,心下決定,此番比試結束,就將這個弟子收爲己用,“你說血仙宗弟子該怎麼辦?”
那弟子並不發話,面色陰冷,右手手掌輕輕劃過脖子,一切不言而喻。
“你叫什麼?”
“單字一個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