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有德

曹丕從堆積如山的公文擡起頭來,放下手中的毛筆,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嘆了口氣,對張承說道:“仲嗣,這打仗真是夠累人的,七萬多人馬的軍糧軍械,真把我累得夠嗆,虧得你們幾個幫忙,要不然……”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一副疲倦之極的樣子。

張承是張昭的兒子,今年三十九歲,少以才學知名,和諸葛瑾、步騭、嚴等人關係很好,在江東名聲很不錯。孫權曾經說他雖然學問不如張昭,卻是個文武雙全的大才,將來是個棟樑,可惜孫權福淺,沒等到能用張承,就被曹衝給收拾了。孫權敗亡之後,張承就回到了徐州彭城老家,這次曹丕徵辟名士入府爲掾屬,張承和兄弟張休就在其中。

張承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筆笑道:“將軍,你凡事都要親歷親爲,當然會累了,這些帳目上的事交給我們辦就行了,你是大戰的總指揮,要注意的是大方略,而不是這些細務。”

曹丕搖了搖頭:“不是我不信任你們幾個,實在是茲體事大,我不得不親歷親爲。孫子說,十萬之師,日費千金,我們雖然只有七萬人馬,可是所天消耗的錢財也是驚人的。臧大人他們又是從水路出,海路兇險,我一天聽不到他們的捷報,一天不得安睡涼茂笑了一聲:“將軍放心,臧大人、孫大人久徵沙場,公孫康又不是什麼將才,見我軍兩路大軍齊進。只怕早就嚇破了膽,顧頭顧不了尾。將軍還是注意身體,免得操勞過度。”

曹丕笑着擺了擺手,對涼茂說道:“伯方,你在遼東呆過,公孫康這個人究竟如何?”

涼茂是山陽昌邑人,學問很好,說話議事常喜歡引經據典。是個標準的儒生。曹操爲司空時,闢他爲司空掾,策試優等,補侍御史,後來泰山盜賊橫行,又外放他爲泰山太守,他到任之後,曉喻衆賊。平境安民,不過一個多月,躲到山裡的百姓出山的有上千家。這雖然跟盜賊本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地百姓有關,但他的名聲和家世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後來他轉爲樂浪太守,經過遼東時被公孫度截留住了,想要讓他爲自己效力。涼茂雖然人身不得自由,卻沒有答應公孫度。公孫度曾經想趁曹操出征時偷襲鄴城。被涼茂阻止了。他在遼東被軟禁了好幾年纔回到朝庭,歷任魏郡太守、甘陵相,每到一個地方都治理得不錯。這次曹丕出征遼東,以他熟悉遼東的事務,向曹操請調他過來任左軍師,頗爲看重。

“公孫兄弟。皆無大才,不過倚仗着遼東偏遠,才。”涼茂不屑的說道:“中原大亂,遷居遼東的大儒名士那麼多。他用上幾個?北海王政有勇略雄氣,他不能用。卻畏惡欲殺之,這等容量淺小之人。如何能成大事。將軍兩路齊出,平定遼東指日可待。”

“但願如此。”曹丕哈哈一笑。心情頗不錯。

司馬郭表匆匆的走了進來,見衆人皆在,不由得愣了一下,陪着笑向衆人打了個招呼,急步走到曹丕面前,將一封信遞到曹丕手裡。曹丕掃了一眼信封,眼皮跳了一下,他隨手將信塞進袖子裡,笑着對衆人說道:“諸位也忙了大半天了,到外面吃點點心,喝點茶水,休息一下。”

張承等人一見,知道曹丕有密事要辦,一個個起身告辭,曹丕客客氣氣的送他們出去,然後才轉回來身重新坐好,拆開了信封快地掃了一遍,臉色頓時變了,眉毛幾乎倒豎起來,牙咬得緊緊的,太陽穴嘭嘭直跳,臉上紅白相交。

郭表見曹丕臉色不對,不免有些緊張起來,他試探着問道:“將軍,是不是鄴城出什麼事了?”

郭表是郭女王的從兄,郭女王的親兄弟死於戰亂之中,郭表便承繼了郭女王的父親郭永,曹丕開府之後,就把他招過來做了司馬,算是個信得過的親信,與鄴城郭女王聯繫的都由他經手。也因爲如此,他纔敢在曹丕心情不好的時候問。

“倉舒前天到許縣了,丞相大人……這幾天心情不錯。”曹丕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用力的將信紙捏成了一個團,揹着手轉了幾個圈,喃喃自語:“還真被季重猜中了……還真被季重猜中

郭表吃了一驚,曹丕是長子,可是曹操做了武平王之後,一直沒有立他爲太子,甚至連他的母親卞氏也沒有立爲王后,這裡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現在曹操趁着曹丕在征戰的機會又把曹衝調了回來,顯然不是純粹的想兒子那麼簡單,他是想徹底拋棄曹丕了,倉舒回來了,他是不是該傳位給曹衝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郭家就算是徹底白忙乎頭,強忍着不讓胸中的委屈化成眼淚流出來。

他對曹操充滿了怨恨。他是長子,母親又是已經扶正地夫人,他也沒有什麼過錯,憑什麼父親就要剝奪他的繼承權,反而要讓給倉舒?倉舒那麼聰明,那麼能幹,年紀輕輕就是車騎將軍、廣陵縣侯,以他的本事自己掙個王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爲什麼要來搶奪本來是他的爵位?父親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如果他不是這麼偏心,而是一碗水端平,他們兄弟合力,以曹家現在的權勢爺,就算奪了劉家地天下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果他做了天子,他可以把幾個兄弟都封成王,他不是沒有那個容量,他也不是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可是他們爲什麼容不下自己?不僅倉舒一步步的把自己逼上絕路,就連子文、子建這兩個同胞兄弟也站在倉舒那邊,不跟自己一條心。親兄弟靠不住。反要來靠別人。

父親不公,老天不公。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堅持裝模做樣地做什麼孝子。

曹丕沉默了半晌,低下頭打開了手中地紙團,又展開看了看,嘴邊掠起一絲獰笑,他一邊將手中地紙伸到燈上點燃,一邊對郭表說道:“密切注意鄴城的動向。讓女王不惜代價,一定要掌握丞相大人地一舉一動,包括他的身體狀況,隨時向我彙報。”

“喏。”郭表連忙點了點頭,“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準備幾匹快馬,隨時準備出。”曹丕忽然笑了笑,“我身體不舒服,說不準哪天也要回鄴城去養兩天病。”

郭表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連忙躬身應喏,退了出去。

曹丕看着手中地點燃的紙團,火光映得他陰森的面目越地猙獰,他眯着眼睛,看着火光越來越暗,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如果你要裝病。那。”他坐了一會兒,忽然起身叫道:“來人。”

郭表大步走了進來:“將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切準備好了?”曹丕有些奇怪的問道。

郭表一滯,連忙說道:“已經安排下去了。”

“安排?不行,你要親自去查看,確實萬無一失,隨時都能出。”曹丕有些不滿的說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安排給別人做?”

“喏。”郭表被他說得紅了臉。連忙低頭應道:“我馬上就去。”

曹丕臉色緩和了些,揮揮手說道:“嗯,去,順便把伯仁叫來。”

郭表匆匆的去了。不大一會兒,夏侯尚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曹丕和他低語了幾句,夏侯尚臉色一變。隨即點了點頭,大步走了。曹丕這才整了整衣服。搓了搓臉,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緩步出了門,在初冬地陽光下伸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出了院門,走到前廳張承他們閒坐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自有人送上茶和點心來,他略吃了兩口,有些歉意的笑道:“真是對不住,剛纔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乏了,諸位辛苦,我先告退。”

張承等人互相看了看,笑道:“將軍請自便,些許小事,我們還能應付得來,有什就是了。”

曹丕拱拱手:“那就有勞

許縣。

荀恭敬的大禮參拜天子,依着禮節一絲不苟。

天子親自起身上前扶起荀,打量着他的臉色,開心的笑了:“令君,快快起來。看來襄陽地水土確實養人啊,兩年多的光景,令君不僅康復如初,步履輕捷猶勝往昔啊,只是還是那麼清瘦,沒有胖起來,看樣子令君心中還有事情沒有放下。”

荀拱手應了一聲“唯”,然後才直起身來,微笑着回道:“陛下,草

“哎”天子有些不快的攔住了荀:“令君,你雖然現在沒有官職,可是就不用自稱草民了,朕對令君,除了君臣之義外,還有一份師生之情啊。如果令君覺得沒有官職不便的話,朕這就下旨,令君想做什麼,朕就封你做什麼。”

荀笑了笑,只得把這個話題扯到一邊不提,他張了張嘴,卻現無法稱呼,只得說道:“臣在襄陽,雖然身處江湖,卻無時不刻不在思念陛下,焉能做到無所掛心。不過臣在襄陽如果再呆兩年,想來變得胖一些也不是難事。”

天子笑了:“看來曹愛卿把襄陽確實治理得不錯,連令君都有些流連忘返了,怎麼,令君還想回襄陽去嗎?”的看了天子一眼,覺得這兩年不見,天子的氣色也比以前好多了,臉上地笑容也多了,不象以前那樣總是愁眉苦臉,舉手投足之間,那股天子的威勢也強了不少。他想了想說道:“陛下,襄陽確實不錯,想必陛下可以從許縣每年的博覽會可以想見襄陽的博覽會地盛況,也可以從荊州每年進貢來地方物知道襄陽地富庶,這些就不用臣饒舌了。不過要說是曹將軍的功勞。恐怕他自己是不會承認地。”

天子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頗有興趣地問道:“此話怎麼講?”

荀淡淡一笑:“陛下,曹將軍治荊州,純以黃老之道,他自己並不管事,除了在他車騎將軍職責以內的軍務之外,他大部分都是託付給別人來做的。各郡有太守,州有刺史。各負其責,他一般是不過問地。州郡縣的官員們凡事無須請示,各自按章辦事,自然水到渠成。故而曹將軍離開荊州一年,荊州略無影響,一切如常。”

“黃老之道?”天子沉吟了一會,臉上的笑容有些假,他瞟了一眼旁邊的尚令劉先和侍中、太子少傅張昭。輕聲笑道:“曹愛卿正是以黃老之道治荊益交揚四州的嗎?”

“正是。”荀肯定的應聲答道。

天子有些不快,這個荀對他這麼禮遇,他倒好,兩年不見,一見面先講什麼黃老之道,不知道朕對這個黃老之道是不得已而爲之的嗎?看這個劉先笑得這麼得意。朕就一肚子火,你們還嫌丞相大人不夠囂張嗎,偏要搞個黃老之道,給他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黃老之道,真地有這麼大的好處嗎?令君是不是道聽途說,風聞言事啊?”天子緩緩的說道。不快的語氣傻子都聽得出來。

荀卻象是沒聽出來,他轉過頭看着面色有些不豫的張昭笑了笑說道:“少傅大人在襄陽也呆過一段時間,想必對襄陽的事情也瞭解得不少,難道說少傅大人沒有向陛下說過

張昭有些尷尬。他曾經在鎮南將軍府呆過一段時間,對襄陽的情況當然瞭解。他也和天子說過,不過他是研習春秋地正宗儒生。雖然以他的道德不至於顛倒黑白,可是說到襄陽的政績的時候。他不可避免的儘量不說曹衝那近乎放羊的黃老之道,但是再怎麼避免,他也是說過一些地。天子現在裝糊塗,不願意提這個話題,荀不好說天子的不是,卻把矛頭指向他,讓他實在有些不好回答。

“這個,臣在襄陽的時候,大多是呆在府中讀,與……他人接觸不多,故而對襄陽的政務知之甚少,未能爲恕罪。”

荀哈哈大笑,不依不饒地看着張昭說道:“少傅大人,你這可就有些可惜了。襄陽的新政不是我替女婿誇口確實是我大漢有史以來難得一見地盛況,你在襄陽那麼久卻沒有去看一看,殊爲可惜啊。我則有幸得多,這兩年多的時間,我走遍了荊州,遠及九嶷山,拜祭了舜陵,與衆多官員庶民都有過接觸,收穫良多啊。”他轉向天子,很認真地說道:“陛下如果有興趣,臣可以爲陛下一一道來。”

天子見他這麼執着,心中苦笑一聲,心道你這麼熱心,我能說沒興趣嗎?“令君,朕知道曹愛卿戰無不勝,用兵才能舉世無雙,卻對他的施政才能知之甚少,曹愛卿又忙於征戰,朕想見他一面也是頗爲不易,有令君爲朕解說,朕是求之不得啊。”

荀笑了笑,故意裝作沒聽出來天子話裡地哀怨,他想了想,對微笑不語的尚令劉先說道:“劉大人,曹將軍的黃老之道,正是大人指點的功勞,可是也不得不說,他的黃老之道,與大人所說的黃老之道,又頗有不同之處。”

劉先先是聽得開心,聽到後面的話,也不由得一愣。他知道曹衝理政是放手劉巴等人的,是黃老之道還是自己偷懶,他並沒有太過分析,荀要說成黃老之道,他也樂得其,但聽荀這麼若有其事的還說其中頗有不同,倒是來了興趣。

“還請令君指教。”

荀撫着鬍鬚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所謂黃老之道,本就是以道法相濟,上位以清淨無爲,與民休息,臣子以法治國。而曹將軍治荊州,在道法之外,又濟之以儒。”他先說了大綱,然後停下來看了一眼天子。又看了一眼張昭和劉先,現他們都有些驚訝,提起了精神聽自己說話,就連旁觀的侍郎魏諷、金等人也很有興趣的看着自己,很是滿意這番話的效果,他略等了等,又接着說道。

“所謂濟之以儒,乃是以儒家之仁義來補法家之深刻。聖人說。仁愛人,這個人究竟是誰呢?是朝庭地這些人,還是當官的這些人,是權貴豪門,還是我大漢的所有百姓?在曹將軍看來,似乎這人應該是我大漢的所有子民。”他對劉先拱了拱手說道:“劉大人,想必你也知道,令甥出外遊歷時。曹將軍給他安排了四個隨從,曰民富國強,其字曰農商士工,大人可想過其中的深意麼?”

他這一問,天子等人都有些愣了,他們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明白。相互看了一眼,張昭若有所得,他沉吟着說道:“莫非令君以爲,曹將軍的治國理念,就在個人的名字之中麼?”

“庶乎近矣。”荀點點頭笑道。

天子知道周不疑被曹衝趕到大秦去,卻不知道這四個隨從。他有些遲疑的說道:“令君,這常說士農工商,而曹將軍卻說農商士工,把農排在第一位。卻有些不同

“妙處正在其中。”荀笑道:“襄陽流傳着曹將軍地一句話,所謂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無士,則前面三條皆成影。”荀故意將曹衝的話加了個尾巴。以免眼前的這些人太過反感。

“聽起來,頗有些道理啊。”天子思考着笑道:“不過,這重工商,與歷代重農抑商的做法卻不太一致,不知又做何解。”

荀點點頭說道:“陛下所言甚是,我朝開國以來,一直延承秦朝抑制工商的做法,秦以耕戰強國,抑制本國百姓從事工商,卻不是抑制工商,諸國商人在秦甚多。而我朝承秦之蔽,戶口稀少,不得不抑制遊食之民,以固農本,又不能無工商,故而採用了賤其名,予其利的做法。此法於孝景皇帝之時,便有晃錯言賤商而商人已經貴矣。其後尊儒,行聖人之道,這抑制工商便一直延續下來了。光武皇帝中興,從龍不少便是商人,但他們富貴以後,雖商,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手中的實利,以支族庶子從商謀利不在少數,反而因爲他們手中有了權利,謀利更多。”

天子微微的仰起了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笑道:“令君所言甚是,我朝地情況確實如此,不過不是令君點明,朕一時還真未想到如此之深。看來這抑商早就成爲虛文,不過是那些真正的官商兼顧之輩用來防止別人爭利的藉口,還因此少交了稅收。”

“陛下聖明。”荀立刻躬身下拜,送上一頂大大的高帽子。

“令君接着說。”天子苦笑了一聲,剛纔敷衍的情緒淡了不少,真心的想聽聽荀這兩年思考所得了。荀見狀暗暗一笑,抖擻精神,開始講述他這兩年在襄陽所悟到的一些見解。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天子等人卻聽得津津有味,荀也講得神采飛揚,藉助着襄陽的新政,他把自己領悟到的曹衝施政的一些理念講給天子聽,有襄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有許縣每年一度的博覽會做證據,有曹衝戰無不勝地戰績做底氣,天子等人就算不同意荀的看法,也找不出足夠的理由來反駁荀。

天子一邊聽着,一邊想着心思,心底卻漸漸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他看着興致勃勃地荀,忽然之間覺得他的聲音去了,他的臉卻越來越近,直逼到他地眼前來,忽然之間變成了曹操那張傲慢的面孔,向他出獰笑:“天下有德居之,劉協,你哪樣都不如我地兒子,是不是該把天下讓給我的倉舒?”

“啊”天子忽然大叫了一聲,打斷了荀的話,荀等人驚詫的看着冷汗涔涔的天子,連聲問道:“陛下,你……”

天子愣愣的看着荀,一動不動,一粒粒汗珠從額頭滾下。

“陛下?”荀等人都緊張起來,張昭站起身來探手摸了一下天子額頭,轉過急聲說道:“快傳太醫”,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Pa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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