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脫圍

先行的幾匹戰馬高高躍起,帶着巨大的衝力撞在了長矛上,長矛應聲入體,戰馬狂嘶一聲,栽進陣中,將攔在前面的盾牌手壓在身下,後排的長矛手也被撞得東倒西歪,排得緊密的陣型立刻被衝開了一個口子,幾個士卒大呼着,手持長矛上前堵截,卻被隨後殺到的騎士手中長戟劃胸而過,甲裂人亡。張遼縱馬而入,手中長戟一揮,從五名江東士卒胸前劃過,帶出一串血珠,人已經衝入陣中,藉着馬勢再出一戟,將一名正在大呼的什長挑在戟尖,向前突進。

一千多騎兵從缺口魚貫而入,縱馬踩踏,手中長戟如噬血狂魔,吞噬着江東士卒的性命。陣中的淩統見了,一邊指揮放箭,一邊收縮陣型,想要密集陣型堵住騎兵的道路,逼得戰馬無法前進,再將他們殺死在陣中。他知道身後的甘寧和呂蒙兩部正與來援的曹衝部六千人激戰,如果自己擋不住這一萬多人,他們腹部受敵,不僅無法完成都督的命令,只怕他們自己也會栽在裡面。

只要支撐到都督趕到,我兩萬人圍攻一萬多人,沒有不勝的道理。淩統冷笑一聲,揮手下令放箭。

“舉盾”張虎一聲狂嘯,左手抽出腰間的長刀,奮力朝陣中的淩統甩了過去。十來步的距離轉瞬即到,旋轉的長刀撲的一聲扎進了淩統身邊傳令兵的胸口,那個傳令兵晃了一下,看着胸前半截戰刀,無力的放下了手中的令旗。

一愣神的時間,以張虎爲尖鋒的騎兵以幾十人地代價一下子衝到了淩統的身前,他手持長戟衝着淩統衝了過去。淩統身邊的兩片侍衛大呼着將淩統掩在身後,一人架住張虎的長戟,一人奮力殺近。張虎大怒,手中長戟一推一拉。割斷了那個侍衛地脖子,擊殺了那名侍衛,卻被另一人殺到身邊,那人不顧刺到身邊的兩柄長戟,在長戟入體前一刀砍斷了張虎的馬蹄。

戰馬轟然而倒,張虎身子一歪,險些被壓在馬下。幾名江東士卒見了。狂呼殺到,三柄長刀同時砍到。張虎來不及起身,擲出手中長戟擊殺一人,在地上打了個滾,雙手抓住一個士卒的腿,大吼一聲橫掃起來,將三名衝到身前的士卒給撞得立足不穩,手中長刀全部砍進了那個士卒的身體,跟着被隨後趕到的幾名騎士殺死。

淩統大怒,長刀指着落地地張虎一陣長嘯。帶着侍衛殺刀。一心想將張虎擊殺在陣中。十幾人剛要接近,張遼帶着人殺到,縱馬而過,長戟在淩統身邊一掠而過,推傷了淩統地手腕,同時擊傷他身邊一名侍衛。身後的騎士跟着向淩統遞同了手中的長戟。淩統侍衛大驚,拼命上前。以數人的性命爲代價將淩統拖到陣中。

張遼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順手將張虎拉上一匹空鞍戰馬,父子同力。如狂飈突進,刀戟交加,再進二十步,率先衝出了淩統的戰陣。騎兵們一陣吹叫,不顧身後亂飛的長箭,穿過淩統的戰陣,直奔呂蒙的後陣而去。淩統大急,本想綴上來追趕,徐晃的一萬人卻如狼似虎地殺了過來,他只得舍了騎兵,回頭一心一意地對付徐晃。

徐晃所部被江東人困了四五天,怨氣十足,如今聽說不遠處就是前來接應的倉舒公子,不光是上萬的大軍,還有充足的糧草,一個個歸心似箭,玩了命的向前衝殺,努力要將騎兵衝出來的缺口擴大再擴大。淩統的五千人雖然佔得有利地形,又有旺盛地士氣和充足地體力,但剛纔被騎兵輕易的衝陣而過,心理上受到了一些影響,再被一心想回家地曹軍一衝,頓時吃緊。堵了半天的缺口竟被越衝越大,隨時有崩潰的危險。

淩統看着寂靜的華容城心急如焚,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卒在曹軍的衝殺下傷亡漸增,預料中的援軍卻一點影子也看不到,不由得他不上火。他又派出去兩個傳令兵去找都督求援,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帶着親衛就衝着缺口殺了上來。

“殺”淩統一聲暴喝,一刀將面前一個曹軍斬爲兩段,舉步上前,長刀連斬兩人。身邊的親衛衝上前,亂刀斬下,將廝殺正酣的曹軍打得連連倒退。旁邊的江東士卒立刻趕上,刀矛齊下,擠進陣來的曹軍立刻倒下去好幾個,士氣大落,缺口立刻變小了好多。

站在小山坡上的徐晃一見,手中長刀輕揮,幾個親衛立刻抽出戰刀,拉起手弩殺了下去。這些人都是跟着徐晃征戰多年的悍卒,他們一殺到陣前,被淩統殺得步步後退的曹軍立刻有了主心骨,嘶吼着又衝了上來。幾個侍衛直接對上了淩統,剛到面前,幾個人就一起舉起了手弩,數支短弩疾飛而至。

淩統大驚,連忙將盾牌擋在胸前,撲撲幾聲,幾支短弩釘在了盾牌上,一支飛過淩統的耳邊,射進他身後一個侍衛的眼中,還有一支深深的扎進了淩統的大腿。

淩統腿一軟,那幾個侍衛已經殺到,三把長刀一起呼嘯而下。淩統大怒,舉盾相迎,轟的一聲,他被砸得單腿跪地,那些侍衛一看大喜,搶刀猛劈,一心想把淩統斬於刀下。淩統的親衛見了,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前,護在淩統身前,拼命的攔着那些悍卒。

淩統一傷,江東士氣大落,上前的親衛又不是徐晃親衛的對手,片刻之間連折三人,剛小了一點的缺口立刻變大了一圈。徐晃一見,微微一笑,手一揮,帶着剩下的十幾個親衛就衝了上來。

曹軍見主將上陣,士氣大振,齊聲大喝,將失去的指揮的淩統部衝得節節後退。曹軍以那幾個悍卒爲尖鋒,如一把利劍,越刺越深,緊緊的綴着騎兵的尾巴,一刻以後。就在一縷煙塵出現在華容城西地大道上時,曹軍步卒緊跟着騎兵的尾巴,將淩統的戰陣上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萬多人如破堤而出的洪水,將缺口越衝越大。轉眼之間就衝過了淩統地堵截,如同洶涌的巨浪,撲上了剛被騎兵衝亂了陣型的呂蒙部後陣。

呂蒙面對的正是曹彰帶的兩千人和許儀帶領的一千虎士,雖然他有五千人,略佔點優勢,但面對着一千虎士,他卻寧可願意一萬大軍。這些人簡直太猛了。一個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武技還特別精熟,普通的士卒碰上他們,根本不是對手,那個領頭地許儀更是兇悍,刀下從不空回,這小半個時辰裡死在他手下地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曹彰帶的人雖然沒有虎士那麼精悍,但一對一也不比江東士卒差,而曹彰比起許儀來也不遑多讓,手中戰刀呼嘯。刀刀帶血。呂蒙親眼看到他一刀斬下一個士卒人頭的同時。另一隻手活生生的扭斷了另一個士卒有脖子,然後拎起那個士卒橫掃翻了兩個。

這***還是人嗎?呂蒙暗暗叫苦,聽着後陣傳來的喊殺聲,心中暗罵淩統,這個凌公績是不是公報私仇啊,知道我和甘興霸關係好得象兄弟,把甘興霸的仇積到我身上來了。這個時候居然讓騎兵衝我的後陣?等都督來了一定告他一狀。

呂蒙想着。扭頭看了一眼後陣,這一看讓他大驚失色。破口大罵。只見透陣而出的曹軍步卒如漫山的洪水,一泄而下,轉眼間就撲上了他地後陣。這下子前後受敵地戰陣立刻如狂滔巨浪中的石柱,不停的搖晃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

“求援……快求援……”呂蒙嘶聲吼道,雙兔大旗很快就豎了起來,只是甘寧現在想救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他面對的是帶了兩千人的夏侯稱,本來他在陣中指揮,後來一見那個年輕的白袍小將殺人殺得那麼囂張,一邊殺還一邊亂叫,每殺一人都要衝着他輕蔑的搖搖手指,不由得怒氣沖天地帶着親衛就衝了上去,沒想到這一上去就被夏侯稱粘住了。

曹衝安排任務時就決定了,張遼和徐晃衝呂蒙地後陣,所以許儀的一千虎士和曹彰地兩千人衝擊的也是呂蒙的前陣,力爭在短時間內打通呂蒙戰陣,將徐晃和張遼救出來再說。而夏侯稱的任務就是拖住甘寧,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過來支援呂蒙,直至兩千人死光,夏侯稱陣亡爲止。當時曹衝還特地問他,兩千人能不能擋住甘寧,結果對安排頗有些不滿的夏侯稱手一揮,不當回事的說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夏侯稱沒有說謊,他開始是呆在陣中指揮的,一邊用手中的弓箭招呼甘寧部的將校,一邊指揮士卒隨時衝擊甘寧陣中出現的薄弱環節,兩千人打得有聲有色,竟讓甘寧一時沒有脾氣。等甘寧了火,指揮將士全力上前時,他又裝作不敵,帶着人且戰且退,把甘寧部拖進了生個地形狹窄的地帶,接着自己就帶着親衛殺進了戰團,哪裡有最兇悍的江東士卒,他就殺向哪裡,每每江東士卒要突破的時候,他就象一把大錘,將甘寧部的劍鋒砸斷。

最讓人生氣的是,他居然每砍倒一個人就大聲的嘆一口氣,然後指着在陣中指揮的甘寧直搖手指,那種感覺就象甘寧是不敢和他對陣,只敢躲在陣中一樣。性如烈火的甘寧哪吃他這一套,將令旗交給身邊的副將,一手提着刀,一手纏着一根鐵鏈就衝了上來。

甘寧一到陣前,手中鐵鏈翻飛,剛抽翻了兩個曹軍士卒,就和夏侯稱對上了。夏侯稱囂張的扔掉了手中的盾牌,雙手舞刀旋風般的衝了過來。甘寧的鐵鏈剛舞起來,夏侯稱已經衝進他的身邊,一刀攔開他的長刀,另一刀衝着甘寧的手就劈了過來。甘寧大驚,這一鐵鏈就算抽到夏侯稱的後背,自己的左肋也要吃一刀,一命賭一命他可不幹,想也不想的就將纏了鐵鏈的手迎上了夏侯稱的長刀。

這正中夏侯稱的下懷,他撒手扔刀,一拳轟在甘寧的胸前,一擊即回,順手就抓住了甘寧的鐵鏈。兩人都是單手用力,甘寧吃驚的現這個還沒長几根鬍子地小子力氣大得驚人,左手拽着他的鐵鏈,居然和他的右手不相上下。而他的左手刀卻敵不過夏侯稱地右手刀來得順便,被夏侯稱叮叮噹噹一頓砍,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一時間被動無比。更讓他覺得被動的是,夏侯侯身邊的侍衛撈着夏侯稱手後長長的鐵鏈就往後拽,幾個人一起使力。活生生的將甘寧拽進了曹軍的包圍圈。然後幾十個人圍着甘寧一陣亂砍。

甘寧身穿重鎧,這普通的環長刀傷不了他,但他卻被夏侯稱這種不要臉地打法給激怒了,左手地長刀翻刀,一邊拼命抵擋,一邊抽空還擊。只是夏侯稱陰魂不散的纏着他,死死抓着他的鐵鏈不放,右手的長刀不停得向甘寧的手和臉招呼,搞得甘寧叫苦不迭,在幾個拼死殺進來的侍衛的護衛下。好容易才鬆開了纏在手上的鐵鏈。接過一柄長刀,雙刀猛砍。夏侯稱這時卻退了一邊,帶着人攔住甘寧後撤的道路。甘寧想要退回陣中是千難萬難,只有向前殺,而前面有上千的人等着你去砍。

甘寧氣得暴跳如雷,他看到了呂蒙地雙兔大旗,卻無計可施。他自己都被困在陣中了。哪裡還顧得上呂蒙。

“殺出去殺出去”甘寧嘶聲大吼,手中雙刀舞成一團花。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團血花,但曹軍就象是不要命了一樣,剛砍死一個,又衝上兩個,殺得甘寧手軟,卻還是越聚越多。而他地本陣因爲要救他,也只得拼命向前,和夏侯稱的兩千人攪在了一起,想分也不容易分開。

“殺”一個曹軍士卒紅着眼睛掄刀就衝了上來,也不架甘寧的刀,一刀狠狠的砍在了甘寧的左手臂上。甘寧手臂被砍得一痛,握不住手中的長刀,右手掄起長刀重重的敲在那個士卒地頭上,接着長刀在他地脖子上一拉而過。那個士卒脖子邊噴出一股血箭,卻依然不退,撲上來一把抱住了甘寧,將甘寧的長刀壓在他地胸前。

後面的曹軍一見大喜,三柄長矛,兩把長刀同時招呼了過來。

甘寧目眥俱裂,急步後退,握着長刀的右手用力頂起那個士卒,用他的後背架住了那兩把長刀,扭頭讓過三柄長矛,長刀上撩斬斷了那個已經氣絕的士卒依然抱得緊緊的雙臂,緊接着砍在一柄長矛的木柄上。長矛被砍歪,從他的耳邊掠過,一下子挑起了他的頭盔。

甘寧覺得脖子一涼,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飛起一腳踹在那個士卒欲倒的屍體上,將那個士卒踢飛,砸得身後幾個曹軍腳步一窒。趁着這個空檔,甘寧回身就走,單手用力,連劈三刀,斬殺三名擋在面前的士卒,跟着一刀砍向廝殺正酣的夏侯稱。

夏侯稱聽得腦後風聲,回手一刀橫砍,正砍在甘寧的長刀上,甘空一刀砍空,兩人如面對生死仇人一般,不約而同的左手成拳,幾乎同時轟在對方的左胸。兩人各自倒退了一步,甘寧恨恨的看了夏侯稱一眼,轉身就走。

夏侯稱被甘寧那一眼看得大怒,揮手一刀將甘寧一名侍衛砍倒,拔步正要追趕,旁邊一個侍衛大叫道:“大人,公子傳令收兵了,我們撤。”夏侯稱擡頭一看,曹衝所站之外果然正舞着一杆撤退的大旗。他恨恨的罵了一聲,吐出一口唾沫,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右胸喝道:“撤”

就在夏侯稱和甘寧以命搏命的時候,徐晃和張遼殺透了呂蒙的戰陣,一萬多人如奔流的大江,衝出一條血路。許儀和曹彰斷後,且戰且退的撤出了戰團。曹衝下令,徐晃和張遼先撤,夏侯稱隨後,最後是曹彰和許儀,緩步退進了狹長的華容道。

收攏了隊伍的周瑜來遲了半個時辰,就是這半個時辰裡,歸心似箭的徐晃和張遼部將呂蒙部衝得一塌糊塗,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價,也讓呂蒙部折損過半,甘寧部損失較小,傷亡不足千人,斬殺曹軍過千,算是沾了點便宜。當然要不是甘寧中了夏侯稱的詭計,導致大軍沒有人有效的指揮的話,戰果可能不僅於止,也許能全殲夏侯稱部也說不定。

周瑜臉色鐵青,看着大腿上插了一支短弩。脖子流血不止的淩統,再看看對着淩統橫眉冷目地呂蒙,不知如何說纔好。淩統部損失慘重,先是被張遼的騎兵衝陣。又被徐晃的萬人壓着打,五千人只剩下一千多人。總帳算起來,曹軍折損六千多人,還有騎兵三百多,而江東軍竟然折損近七千,加上被張虎騎兵衝陣損失的人手,足足八千有餘。

這讓一心要活捉張遼和徐晃地周瑜不能不惱羞成怒。卻怪不得別人。要不是他的一萬五千人沒有拖住張遼和徐晃的一萬多人,如何會讓來援的六千人打破了呂蒙的堵截,將人救走?半個時辰,就差這個半個時辰,要不然現在曹軍兩萬人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要不是我後陣被衝,如何會讓徐晃衝出去。”呂蒙越想越囊,自己五千人前面要頂住三千,後面還要面對近萬人,這仗怎麼打?甘寧五千人被兩千人纏住,這淩統怎麼也不在徐晃後面砍一刀?如果他能在徐晃後面砍一刀。他何至於這麼狼狽。一個衝鋒就讓人透了陣?

“子明,別說了。”周瑜不滿的看了呂蒙一眼,淩統損失慘重,也不是沒有回頭想咬住徐晃,只是你自己五千人沒頂住人家三千人,甘寧五千人又被人家兩千人纏住,差點連甘寧都栽在裡面。你怎麼不說?就因爲甘寧和你交情好?

“諾”呂蒙見周瑜面色不善。也覺得自己有點偏心,沒敢再往下說。

“我們還有兩萬多人。對方現在只有一萬出頭,跟上去,不要靠得太近,逼着他們不能休息,拖垮他們。”周瑜指了指前方,“董襲爲前鋒,甘寧跟上,淩統回去守華容。其他人依次出。”

“諾”衆將應命,收整了隊伍之後,立即出。

“二位將軍辛苦”曹衝對着徐晃和張遼拱手施禮。

“公子辛苦,有勞公子前來接應。”徐晃和張遼見曹衝面無喜色,不由得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絲滿意。才十三歲帶兵打數萬人地大仗,一萬八千對三萬,居然還佔了上風,卻一點得意也沒有,不能不說小曹主公比起老曹主公來更勝一籌。丞相如果早聽公子地,何至於此。

“二位將軍,請向前,路馮二位將軍帶着輜重在章卜穴接應,到了那裡休息一陣之後,咱們再反過來打周瑜一個伏擊。”曹衝見他們神色謹然,心中一笑,臉色卻是平靜如水,語氣平和的說道。

“怎麼?公子還要打?”張虎一聽,不禁有些意外。

“周瑜不識時勢,還沒死心,當然要打痛他才行。”曹衝指了指遠外剛剛出現的江東軍,笑着說道。張虎回頭看了一眼,怒氣上衝:“這個周瑜真是可惡,還想追來嗎?”

“所以要再給他一個教訓。”曹衝笑道。

張虎心中一動,看了一眼老爸張遼,見張遼微微點頭這才拱手道:“公子,我願留下聽公子吩咐。”

曹衝哈哈一笑:“子威,這一路不會有仗打,你先到章卜穴,養精蓄銳的等着周瑜上門。”

徐晃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東軍:“公子是說,這華容道一路周瑜不會趕上來交戰,就這麼一路綴着我們,要到華容道西的章卜穴纔會進攻?”

曹衝笑了,你當然不知道老毛子怎麼對付拿破輪子的那個皇帝和希特勒那個瘋子。這種狼羣追老虎的辦法,算是個新鮮玩藝。他拱手笑道:“我估計周瑜此次損失如此之大,必不甘心,又不願意與歸師相較,必然會一路緊逼,不讓我們休息,這一百多裡的華容道走完了,我們也該被他拖垮了,到時候他再上前撿個便宜。所以我要二位將軍趕到前面去,吃飽喝足,好好休養兩天,在章卜穴埋伏好了,等周瑜前去進

徐晃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點頭:“公子高明,此計看起來極險,卻又是極是高明。不過,晃以爲,公子先行,晃來作餌,方爲穩妥。”

“哈哈哈……”曹衝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徐晃地肩。壓低了聲音說道:“橫野將軍,你打仗比我有經驗,但逃跑可沒我有經驗。你放心,周瑜想拖垮我。我還想拖垮他呢。有這個寶物,周瑜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他想抓住我可沒那麼容易。”曹衝說着,晃了一下手中雕花地鏡筒。

徐晃一聽,也知道公子有了這個寶物可以料敵先機,周瑜就是想突然力,也未必能抓住有一千虎士保護的公子。自己那幾千殘兵。真要較量起來。也未必比這些虎士利害,跑起來也未必有他們快。想到此,徐晃也就放了心,和張遼帶着人匆匆的走了。

曹衝送走了他們,也慢慢上了路,他讓曹彰帶人先行,夏侯稱和虎士隨後,看着夏侯稱不時地揉一揉胸口,不禁笑道:“叔權,這一拳吃了虧了?”

“可不是。現在纔想起來。那個甘寧是穿了重鎧的,挨一拳也沒什麼事,反硌得我手疼。”夏侯稱鬱悶的說道,他在甘寧的胸口狠揍了一拳,到現在手還流血呢。

“不過甘寧被你拖到陣中圍着砍,一定也要氣得吐血,鬱悶之極。”曹衝笑着長嘆一聲:“說實在地。我開始真有些擔心你拖不住甘寧。真要讓他過來支援呂蒙,我們未必能成功。沒想到你還真成了,就是,就是招有點損……”

夏侯稱聽了,也嘎嘎地笑起來,直笑得滿臉通紅,這才收住了笑說道:“我也沒想到那個甘寧如此沉不住氣,居然真的殺過來了。我說倉舒,你是不是算準了那些小動作會激怒他?”

“多算者勝。”曹衝扭過頭略帶着得意地笑道:“我如果不對對方的將領的脾氣了如指掌,怎麼敢玩這個險陣?兵者兇器,出了錯可要死很多人的。”

“你知道甘寧脾氣大,受不得激,所以才讓我把他引入陣中,用兩千人拖住他地五千人,這邊卻用一萬多人前後夾擊淩統和呂蒙地一萬人,一舉破陣。雖然總人數我們少一些,但在那邊,我們卻是佔了優勢的,還是以多擊少。高明,高明。”夏侯稱想了想,漸漸有些明白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就能拖住甘寧,這兩千人對五千人,可是落了下風的。”

“不光要算對方的將領,還要算已方的將領,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就是這個意思。”曹衝笑道:“周瑜其實漏算了兩點,一是沒想到張虎會殺他個回馬槍,二是沒想到我這六千人裡有一千虎士,你可知道以前許校尉衝鋒陷陣都很少有帶一千虎士上陣的?就算不用子文的兩千人,這一千人對上呂蒙也未必會落下風。再說了,周瑜也想不到我會用你來對付甘寧。”

“用我對付甘寧你很有把握嗎?”夏侯稱不解的說道。

“當然。”曹衝本想說他是狡猾狡猾的,後來一想有些失於輕佻,在這麼多下屬面前還是算了,故意換了種讚賞的口氣說:“你可是叔父地希望,也是父親看中地人,對付一個甘寧還不是小菜一碟。”

夏侯稱聽了,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心裡卻充滿了得意。夏侯淵對他很滿意,暗中要教他用兵之道,就連曹操都對他大加讚賞,多次在其他將領面前誇他,這次更是和曹彰一起得到了初次帶兵的機會,讓夏侯尚羨慕得紅了眼。夏侯尚可是跟了曹操好幾年才第一次帶兵的,上次在長阪是第二次,結果還搞了個烏龍。

兩人邊走邊說,夏侯稱被曹衝一誇,有些害羞起來,反倒忘了自己比曹衝還大五歲,反過來要向曹衝請教。曹衝由三國第一兵法大家曹操盡心指點,又有了這幾次帶兵的機會,對用兵倒確實有了些心得,便也互相探討,再把前世記得一些例子改頭換面的說上一說,倒也把夏侯稱說得心服口服。

周瑜在後面綴着,兩軍相隔二十里,一前一後的向江陵方向進。曹衝也不急,帶着人慢慢地走着,偶爾還停下來休息一下,等周瑜逼進了十里才又起身。最近地一次兩軍相隔不到五里,搞得前軍的董襲恨不得要放開腳步追上來和曹衝殺個痛快,當然最好能抓住張虎打個痛快,他被張虎那個突襲傷了百十人,還耽擱了時間。卻連馬毛都被撈着一根,氣得牙癢癢地,恨不得咬下張虎一塊肉來纔好。至於韓當更是氣得牙疼,他的大旗被張虎給砍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周瑜生怕他們一時氣急壞了他的事,親自趕到了前軍,總算壓制住了董襲。不過他也覺得奇怪,這前面地曹衝逃又不象逃,戰又不象戰,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究竟在玩什麼鬼?

“公瑾。要不我們就衝上去試試他的虛實?”贊軍校尉魯肅也有點撐不住了。跟了一天,不象行軍倒象郊遊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子敬,你說這曹衝究竟有多少人?”周瑜越想越生疑,就算呂蒙前後受敵,在徐晃等人衝過淩統戰陣前的大半個時辰裡,以善戰聞名地呂蒙五千人拿不下對方三千人?不會是呂蒙看錯了。

魯肅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他皺着眉頭想了想,又覺得說不過去,呂蒙如果想遮羞。只會多說對方的人數。不可能少說啊,少說了自己豈不是更難看?他猶豫了片刻道:“子明會不會是佈陣有誤,被對方抓了空子。他打仗一向就是憑着血氣之勇,很少動腦子的。”

周瑜笑着搖了搖頭:“子敬,你可別小看子明。他以前是憑着血氣之勇打仗,不過最近可改了不少,這幾仗他打得越有規矩了。幾乎沒出過什麼亂子。你可不能總用老眼光看他。”

魯肅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回腳後跟上。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公瑾,你周家世代冠纓,藏甚多,你從小攻讀,纔有了今天的成就。你以爲呂子明聽了主公的勸,讀兩本史記漢就一下子變成了士人?士人要這麼好做,那天下的大儒都喝西北風去。你別把他太當回事,他呀,就是一匹夫之勇罷了。”

他說着,有些失意地嘆了口氣:“公瑾,這一仗之後,你天下聞名,只是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主公最近對呂子明和蔣公奕(蔣欽)多有照拂,陸伯言也一直在主公身邊,其意自深,你心裡可要有數啊,樹大招風,功高震主。”

周瑜笑了一聲,舉起茶杯向魯肅示意了一下:“子敬,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疑神疑鬼地,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你魯子敬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魯肅見他如此,欲言又止,只得舉起茶杯來示意了一下,一仰而盡。這次孫權送弟弟和侄兒去做人質,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最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孫權面對那些不滿的將領時,居然說這是周瑜的主意,甚至連後來送大喬去曹營,也遮遮掩掩的說是周瑜的一計。搞得以程普爲的江東老將對周瑜都很不滿,象這次上岸追擊,程普這個右都督就推說要看着船,愣是沒能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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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這次出征,程德謀爲右都督,數次與你爭鋒,幾誤大事。雖說你不介懷,卻也不得不防。”魯肅沉默了半晌,還是勸了一句。周瑜嘴角挑着一絲無奈地笑意,摸了摸鬢角:“子敬,我找你來商量軍情,是要商量對面地曹衝,你怎麼反倒說起這些來了?”

“嗯咳……”魯肅捂着嘴佯咳了一聲,只得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也是怪,這曹衝不是中了孫季佐的烏頭茶嗎?應該早就送命了,怎麼還活蹦亂跳的?看他這樣子,大概孫伯陽和劉玄德的事十有**就被他給壞了,孫伯陽快瘋了,劉玄德雖然沒瘋,不過看那情形,也離瘋不遠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烏頭茶喝下去居然還能不死?”

周瑜也直搖頭:“孫季佐傳回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要不然他也不會到江陵去,聽說南陽張機在江陵爲隨軍醫匠,也許是他救了曹衝一命。我倒是覺得這個時間不對,烏林火起的消息就算用快馬傳到江陵,也得有一天半的時間,他再從江陵趕到郝穴,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就算孫伯陽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半天,也應該比曹衝早到半天才是,怎麼反被曹衝打了個伏擊?六千人活生生被堵在虎跳澗前進不得?”周瑜疑惑不解地看着魯肅,魯肅也茫然地搖了搖頭。

“難道他真的能從江陵看到烏林地大火?”周瑜自己都覺得好笑,烏林到江陵三百多裡,再好地眼神也沒法看到。可是算來算去,也只有這種可能。周瑜越覺得對面那個孩子有些不可理喻了。難道真的象吳範所說,這人是個看不清的怪人?

“如果他能從江陵就看到烏林的火,那豈不是現在能看到我們地大帳?”魯肅也覺得有些怪異,渾然生出一種被人偷窺的奇怪感覺來。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周瑜怔怔的看了他半天,也覺得有些怪異。他搖了搖頭,又說道:“不管那麼多,到時候殺上去,他有什麼怪異之處也沒用了。”

“公瑾,你可不能硬碰,別忘了主公可在反攻合肥。他手裡的人手估計不太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人調兵了。”魯肅又提醒了他一句。孫權正在佈置反攻合肥的李典所部,讓張昭帶兵攻九江當塗,他親自帶大軍攻向合肥,看起來是合情合理,但魯肅和周瑜都知道,這是孫權自己的情和理。現在這個形勢,應該集中兵力先拿下江陵。江陵是荊州重鎮,也是長江上的關卡,拿下了江陵,江南四郡就入了江東手中。打通了西蜀地通道。進而可以拿下西蜀,屆時長江以南皆是江東所有,憑此半壁江山,足以與江北地曹操對抗。現在去打合肥,且不說城堅難攻,就算打下了,合肥又怎麼守得住?曹操盡起大軍反攻合肥。江東的士卒在陸地上怎麼能是曹軍的對手。

但這些偏偏魯肅和周瑜都不能說。一來知道孫權是想立自己的威,取一個戰功來平衡周瑜的赫赫威名。二來也是好藉機將撥付給周瑜的三萬精兵調走。這三萬精兵可是江東的大半精銳,除非放在他自己的手中,否則孫權是無論如何都睡不好覺。

“我知道了。”周瑜被魯肅這一說,不免有些意興闌珊,也沒有心情再說下去,草草的說了幾句,就去休息了。魯肅見他心情不好,只得起身告辭。他站在周瑜的大帳外,看着西面地山嶺,總覺得那黑影裡有一個人在看着他冷笑,不由得他不心生寒意。

連着兩天,曹沖和周瑜頗有默契地一前一後沿着華容道向章卜穴進,第三天中午,離章卜穴還有五十里,周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停止行軍,將斥侯叫過來問了又問,覺得疑竇叢生。曹衝一路行軍極爲安穩,一點沒有幾萬大軍在後面緊追不捨的樣子。周瑜看着即將到達的章卜穴,不由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他把魯肅叫了來,說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慮,用手指重重的點了點章卜穴道:“如果徐晃所部從前日起就急行,大概昨天上午最遲到中午就通趕到章卜穴,休息一天正好等到我們……”

“你是說,徐晃張遼沒有隨曹衝行動,而是先行趕到章卜穴設伏?”魯肅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地圖,搖了搖頭:“不能,曹衝所部經過激戰,損失過兩千,徐晃他們怎麼敢丟下曹衝只有不到四千人面對我們兩萬多人?”

“是不太可能,但我們不能不防。”周瑜站起身來看着前面地小山坡:“斥侯傳來的消息說,昨天曹衝地駐地雖然是一萬多人的大營地,但其中有部分鍋竈灰燼較多,可能是曹衝利用徐晃部留下的鍋竈,以此來迷惑我等。”他轉過頭來說道:“我讓人數過這些鍋竈,正是四千人之數。”

“這曹衝好大的膽子”魯肅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對面曹衝手下真的只有四五千人,那他這兩天帶着兩萬多人散步的行爲,只有瘋狂和大膽兩種解釋。

“不管是不是如此,這裡離章卜穴還有五十里,徐晃張遼既然在那裡等我上勾,我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了。”周瑜立刻決斷,對身邊的傳令兵立刻下達了命令:“傳令董襲和甘寧,立刻率所部趕上去纏住曹衝,如果有伏兵出來,就立即撤退,如果沒有,就將曹衝卡死在前面這個山坡,甘寧部立刻阻斷章卜穴方向的道路。”

看着傳令兵飛奔而去,周瑜威嚴的掃了一眼身邊的衆將,厲聲喝道:“諸位,今日一戰,諸將努力。捉住曹衝,堪比斬將奪旗,瑜當親爲諸將請功。”

“諾”諸將一聽,一個個跟吸了興奮劑似的。飛奔而去,對着自己的部屬大聲呵責,有鼓勵地,有威脅的,反正一句話,就是拼了命也要將曹衝給抓住,活的死的都行。升官財就全指着這一下了。

曹衝從望遠鏡裡看到一直遠遠綴着地董襲和甘寧忽然加快了度。大惑不解,不是還沒到章卜穴嗎,這麼快就力,不怕跑到章卜穴就沒氣了?他略一思索,就傳下命令,保持度,勻前進。虎士們一聽,一個個放開了步子,一溜小跑的在前面帶路。

他們個子大,步子也大。這一小跑不要緊。累得後面跟着的董襲和甘寧一聽就急了,這本來就差二十里,我怎麼剛跑起來他就也跑了?也傳令下去,放開了腳步一陣狂追。

曹衝聽斥侯說後面的董襲和甘寧了狂,大惑不解,一邊帶着人跑路,一邊和身邊的張鬆說道:“他們怎麼突然提前起動了?不按套路來啊?”

張鬆笑道:“公子。周瑜已經跟着你走了這麼遠。現在就算猜出些什麼,只怕也拿我們沒辦法。最多張文遠和徐公明二位將軍白忙一陣罷了。”

曹衝笑道:“話雖如此,但總要知道他是怎麼看破的,下次再佈局也好有所準備,總不能被人看破了局還不知道錯在哪兒,那可有點虧,也沒長進啊。元直,你說是不是?”

周不疑笑道:“我也在奇怪呢,這一路上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啊,怎麼周瑜就突然力了呢?”

張鬆忽然拍掌道:“公子,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一定是鍋竈,我們雖然用的是二位將軍留下地舊竈,但圖省事,沒有將竈中地灰燼除去,這樣我們用過的竈就會比其他的竈多一些,只怕周瑜起了疑心之後,去數竈頭了。”

曹衝一聽,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看着張鬆哈哈一笑:“失誤失誤,還是漏了一着。”

周不疑聽了,也如夢初醒,連連咂嘴。曹衝笑道:“好了,你別咂嘴了,這幾天一直恍恍惚惚的,不知你在想些什麼,哪裡還記得提醒我,還要我提醒你才知道給我準備飯菜呢。”

周不疑尷尬的一笑,沒有回答,只是跟着一路縱馬小跑。

周瑜聽前面傳話說曹衝突然也加了,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測是事實了,命令全前進。他一拉戰馬,剛跑了兩步,卻被魯肅拉了拉袖子。他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信使高舉着一封簡,縱馬狂奔而來。他不由得心中一沉,連忙勒住了馬。那個信使奔到他面前,翻身下馬,將簡高高舉過頭頂。周瑜看着簡扎繩上孫權的專用封泥,半天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魯肅也暗自嘆息,伸手接過簡,檢查以後拆開封泥,打開簡看了一眼,苦笑一聲,將簡遞給周瑜:“公瑾,主公……”

周瑜沒有接簡,而是撥轉馬頭,無力的揮揮手中的馬鞭,對身邊地傳令兵說道:“傳令董襲甘寧,停止追擊,全軍回師華容城,董襲等部增援合肥。子敬,此去戰事已了,你這個贊軍校尉也去。”

曹衝覺甘寧董襲忽然撤了回去,更是大惑不解,不過他也沒有膽大到反過來去追周瑜,而是猶豫了一頓之後就帶着人趕向章卜穴,會合了已經準備妥當一心想要打周瑜一個伏擊地張遼徐晃之後,近三萬大軍回到了江陵。

向曹操交令時,他向曹操講解了戰事的全過程,曹操聽了,對他前面的作戰安排讚不絕口,對最後周瑜爲什麼突然撤兵也覺得不可理解,連連嘆惜周瑜到了口袋口居然又撤了回去,真是天意,要不然這次就算抓不住周瑜,也可以打得周瑜灰頭灰臉,一報赤壁之仇。

曹軍水軍全毀,蔡瑁張允沒了勢力,僥倖活命,垂頭喪氣的回了襄陽,曹操在江陵休整了幾天,決定撤回北方。他任命曹仁爲鎮南將軍,領南郡太守,鎮守江陵,樂進鎮守襄陽,徐晃鎮守樊城,張隨張遼回屯長社,汝南太守滿寵改任行奮威將軍,鎮守當陽,其餘諸軍一起跟隨他回鄴城。

安排妥當之後正要起程,在陸上追擊未果的周瑜卻在兩天後帶着兩萬水軍逼向了江陵城,同時沿江各路支軍也陸續傳來了戰報,一個個都退回了原駐地。其中最危急的還是合肥,孫權親率五萬大軍,將李典一路從廬江郡打了回去,幷包圍了合肥城。張昭帶兵直逼當塗,切斷了李典後退的路線。

長江沿線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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