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密詔

不得不說,虎士們的反應是快的,下手也是夠狠的,配合也是默契的。

房上的人沒有想到剛纔還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的虎士們突然之間就象約好一樣,同時向他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就亮出了手弩,他連佩服一下這些人都來不及,就聽到了一陣弩箭的嘯聲,嚇得他沒敢多想,順勢就躺在了屋頂向下滑去,饒是如此,他還是中了兩箭,所幸沒有傷在要害上。

但沒傷在要害上,不代表他就能逃生。他人還在半空中沒有落地,幾個虎士已經亮出長刀,牢牢守護住了他可能逃生的方向,幾把長刀相互呼應,將他的去路封得死死的,只等他落入羅網。

一點懸念也沒有,那個樑上君子剛摔在地上,兩把長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上露出的絲絲寒氣讓他毛骨悚然,逼得他強忍着屁股上的巨痛,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那些已經覺得丟了面子的虎士給一刀宰了。

曹衝在鄧展和典滿的護衛下,大步走出門,看着那個撅着個大屁股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那個彪形大漢,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恁個好漢子,怎麼當上賊了?”

“我不是賊。”那漢子一見到曹衝,連忙叫了起來,扭着身子剛想站起來,卻被虎士用力摁住,長刀割開了一絲皮膚,涼氣入體。他嚇得連忙趴好,眼睛瞟着曹衝叫道:“將軍,我是文欽啊,你還記得我嗎?在江陵打仗的時候,我見過將軍的。”

“文欽?”曹衝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卻不起來在什麼時候在江陵見過,他上前兩步,俯下身子細細的看了一下那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覺得確實有些面熟,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連忙揮手讓虎士鬆開,對文欽招了招手:“你起來回話。”

“哎”文欽見曹衝想起來他來了,不等虎士們鬆開,掙扎着就爬了起來,笑呵呵的湊到曹衝面前,剛要說話。又看到鄧展和典滿不善的眼神,心頭一緊,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忙又向後退一步,纔算是輕鬆了一些。

文欽字仲若,也是譙郡人,算是曹衝真正的同鄉,他的父親叫文稷,當年是曹仁手下的騎將。勇力過人,深得曹仁信任。他和兄長一起追隨父親在曹仁軍中,江陵一戰。他地父親和兄長雙雙戰死。曹衝認識文欽,也是因爲漳水之側的那場惡戰,文欽的父兄戰死,他自己也受了傷,卻用馬馱着父兄的屍體,徒步狂奔了幾十裡,險些被隨後衝來的呂蒙部斬殺,他爲了保護父兄的身體,不顧勢孤力危。獨自一人返身惡戰,硬是堅持到了曹衝來援。因此曹衝記住了這個悍勇地小子,不過當時文欽滿身是血,基本看不出個人形,不象現在這麼幹淨。

“是你啊,什麼時候到許縣來了?”曹衝一邊笑着讓人打開他的繩索,一邊笑道:“怎麼還做起樑上君了?”

文欽剛纔被那幾個虎士按住的時候胸腹之間捱了幾下狠的,一吸氣就有些疼痛,他揉了揉胸口。這才說道:“將軍,我哪是做什麼樑上君的,我現在是宮中的虎賁郎,到將軍這裡是來報信的。”他看了一眼四周的虎士,又看了一眼曹衝。曹衝樂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出去,只留下鄧展和張鬆幾個,典滿不放心,堅持隔在文欽和曹衝之間。手扶着刀柄。眼睛象頭狼似的盯着文欽,看得文欽寒毛直豎。渾身不自在。

“說。有什麼信重要得要讓你從房上過來。”曹衝很輕鬆地笑道。一邊坐下一邊對文欽說道。

文欽本想湊近一點。可一看典滿和鄧展兩人戒備地樣子。還是放棄了打算。這兩人地兇名太盛了。他自忖不是他們地對手。還是安穩一點好。

“是魏子京讓我來地。”文欽摸着喉嚨。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輕聲說道。

“魏子京?”曹衝也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魏諷會派人來聯繫他。不是說這小子成了天子地親信了嗎?

魏諷到了宮中之後。很快就和宮中地郎官們處得極熟。他人長得漂亮。嘴皮子又利索。既是天子親自簡拔地。又是丞相大人地同鄉。據說和鍾繇鍾大人關係也不錯。很自然地就成了這些郎官們心目中地風雲人物。特別受那些沒什麼學問地衛士喜歡。而身爲虎賁郎地文欽就是其中一個。

文欽武技很好。當年在曹仁軍中地時候就是個悍勇之輩。但他倚仗着自己地武技好。又是曹軍精銳騎兵出身。對其他地虎賁郎不太看得起。加上脾氣又粗猛。不知道謙讓。所以人緣很不好。魏諷來了之後。卻不太計較他地粗魯和傲氣。跟他說過幾句話。因此文欽覺得魏諷夠意思。把他當成了知心朋友。一有空就找魏諷說話。

魏諷哪裡那麼多時間陪他玩,他心裡正愁着呢,他爲天子規劃的大計被天子擱置了,天子猶豫不決,捨不得兒女情長,不忍心廢了伏後,這讓魏諷很焦急。就在這個時候,文欽告訴他一個聽來的消息,讓他大喜過望。他略一思索,就讓文欽自己立刻來找曹衝彙報。文欽見魏諷說得嚴重,沒敢走正門,仗着自己身手好,居然從房上過來了,開始倒還順利,外圍的士卒居然沒有現他,他正得意呢,沒想到剛進了曹衝所住地這個院子就被人盯上了,要不是他有那種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差點被虎士們射成刺蝟,就算這樣,插在他身上的兩隻弩箭還是讓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說,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值得這大半夜的你從房上過來。”曹衝微笑着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拎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將茶壺向文欽面前推了推,指着他面前的杯子示意他要喝自己倒。

文欽大喜,連忙給自已倒了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的舉起嘴邊,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張開嘴淺淺地抿了一口。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失望地神色,疑惑的看了看綠色地茶湯,舉起杯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抹嘴,放下杯子說道:“我以前聽一個老兵說過,伏家地老侯爺那時候經常到宮裡陪陛下說話兒。陛下還給過一個什麼詔給老侯爺。”

“詔?”曹衝有些失望,天子給伏完詔,這有什麼稀奇的,也值得魏諷這麼當回事?

文欽一見曹衝的臉色,連忙又說道:“那個老兵說,這個詔與平時的好象不太一樣,是藏在什麼帶子裡的。”

“衣帶詔?”曹衝一激零,然後想起一件大事來,立刻頭皮炸。接着又是一陣狂喜。

“嗯,好象就是這個名字。”文欽連連點頭。

曹衝瞟了一眼文欽,壓抑住心裡的歡喜。笑道:“在宮中爲虎賁郎,過得還舒服?”

文欽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道:“不舒服,太安逸了,閒得讓人骨頭酸,不如上陣廝殺來得痛快。”

“跟着我。”曹衝伸手又斟了一杯茶,語氣平靜地說道,眼睛只是盯着細細的壺嘴汩汩流出的淡綠色茶水,並沒有看文欽一眼。文欽卻是一聽大喜。立刻翻身拜倒:“能得公子收留,文欽幸甚,願追隨公子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嗯,你就跟着典校尉,先下去把弩箭拔了,上點藥。”曹衝指了指典滿,滿心歡喜的文欽看了板着臉的典滿一眼,心神一凜。立刻又眉開眼笑,連忙點點:“好,好。”

“那個詔的事,你跟別人說過嗎?”曹衝又問道。

“沒有。”文欽頭搖得象撥浪鼓,“我跟那些人處不來,一年也難得說幾句話,這事除了公子,就是一個時辰前剛跟魏子京說過。”

“好。”曹衝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可知道這詔還在不在?”

“這個……”文欽搖了搖頭:“我就不清楚了,那老兵也沒能說過。當時我也沒當回事。就當笑話聽了,連真假都不知道。”

曹衝沉吟了片刻。沒有再問,讓典滿帶文欽下去休息,同時讓他明天去找荀惲辦個調撥手續。等文欽走了,曹衝對龐統等人說道:“如果這詔還在伏府,這事情倒是好辦了,不由得天子不俯聽命。只是這事情隔了這許多年,難免伏完會把詔給毀了?”

張鬆搖了搖頭:“這個誰也說不清,只有問伏家的人才知道,我們在這裡猜是猜不出個結果的。”

曹衝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有伏家地人知道,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上伏家去搜,且不說我們沒有這權利,就算有這權利,萬一這份詔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甚至已經被毀了,我們將如何收場,且不是一場大大的笑話?”

“依我之見,不如這樣……”張鬆說着,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曹衝等人一聽,相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伏典這些天心情很不好,這些天皇后不斷地派人來找他進宮議事,能議什麼事呢,無非是想讓他勸天子不要廢后,他當然不想皇后被廢了,可是這他說了算嗎?天子說了都不算,他說了能頂個屁用,不過是死扛而已,能拖得一天算一天。他心裡也明白得很,伏家不是曹家的對手,如果他能象父親伏完那樣老老實實在家做學問,也許對伏家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不是父親,他做不到父親那樣無爭,他忍不下這口氣。

這天他剛從宮裡給太子講完尚回來,剛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進門,二弟伏雅就面色驚惶的從裡面迎了出來,一把就拉住伏典的袖子,急急的說道:“兄長,你可算是……回來了。”話說得急了些,一口氣沒順上來,嗆得他咳嗽起來,唾沫星噴了伏典一臉。

伏典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他噴這麼一臉,心裡更是不爽了,他掙脫了伏雅的手,在他抓着的地方撣了撣,這才皺着眉着不滿的看着伏雅,慢吞吞地問道:“什麼事如此驚慌。平時養氣的功夫都哪去了,哪裡還有我伏家的門風?”

伏雅快哭出來了,他也顧不上和伏典分辯,拉着伏典就往裡走,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前的巷子,好象擔心有人跟在後面似的。他一邊走。一邊湊在伏典耳邊說道:“兄長,大事不好。”

伏典被他拽得跌跌撞撞地,全無平時半點風度,心裡惱怒之極,他一把推開伏雅,厲聲喝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讓你如此失態?什麼大事,皇后都要被廢了,還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大的?”

伏雅見他火。一時倒被他嚇住了,他鬆開手瞪着眼睛看着伏典,半天也沒能說話。

“說。什麼事?”伏典哼了一聲,負手緩步向裡走去。

“伏仁被丞相司直韋大人……拿去了。”伏雅刻意壓低了聲音,喃喃地說道。

“伏仁?”伏典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不解的看着差點撞上來的伏雅,“韋孟明(韋晃)抓他一個僕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伏雅也奇怪呢,他今天正在家閒住,忽然聽人說去西市買紙地僕伏仁被丞相司直韋著的人給帶走了,不久韋晃就派人來說明,說是有人狀告伏仁偷了東西。所以他要將他帶回去調查。伏雅剛剛鬆了口氣,沒到一個時辰,韋晃就派了幾個人來,將伏典的房給團團圍住,進去大肆搜查,現在正在裡面翻檢呢。至於他們究竟在找什麼,伏雅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從記事起,就沒有這樣如狼似虎的士卒進他們伏家。更沒有人敢當面對他們喝斥的,下意識的覺得生了大事。

伏典不滿地哼了一聲,對伏雅這樣地表現很不滿意。伏雅從小嬌生慣養,這麼大年齡了,也沒能尋個正經差事,一直在家裡養尊處優,遇到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不就是一個僕被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伏典一邊走一邊想,這也奇怪了。伏仁是府中地老人了。服侍父親十來年,現在又服侍他。在他看來,伏仁是個安份守已的僕人,要不然父親也不會那麼看重他,半個家都給他管了,平時一般人根本不讓進的房也只有伏仁一個僕人能進,比伏雅這個紈絝子還受父親年看重,在伏家也是個身份不低地僕人,以他的薪資,有必要去偷東西嗎?看來是有人看我伏家要倒臺了,想落井下石。

伏典冷了臉,大步進了內院,看着挺胸立在房後的司直府衛士,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舉步就要進屋。那個衛士一見他要硬闖,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手中的冷森森的矛尖對準了伏典起伏不停的胸口。

“放肆”伏典氣得臉都紫了,這還了得,一個小小的司直府衛士居然敢把長矛對着他一個侯爺,這大漢還有規矩嗎?

那衛士卻一步不讓,依舊用長矛對着伏典的胸口,冷聲說道:“司直府在辦差,一切人等,不得入內,違者格殺勿論。”

“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伏典犯了倔,毫不退縮地向前撞去。那衛士微微皺了皺眉,手中的長矛抖了一下,正在猶豫要不要真的刺死這個看起來鬍子都快炸起來的老頭,身後傳來一聲輕喝:“大膽,怎麼能如此對待少傅大人,還不收了。”

那衛士聞聲收了長矛,退在一邊。伏典擡頭看去,只見韋晃揹着手皺着眉站在階上,一臉不快的看着他。伏典大怒,兩步衝上臺階,怒視着韋晃說道:“韋大人,好大的威風,不知我伏家哪裡得罪了大人,需要勞動大人親自帶人來搜府。”

韋晃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伏大人莫急,我也是奉了公務來的,不然哪敢來叼擾大人。不過是貴僕伏仁招認說從郗大人府上得了一本,藏在這房之中,故而我纔來查看一番。”

伏典火更大了,我家的不比郗鴻豫多,需要到他府上去偷?再說了,說誰偷都有人信,說伏仁這個忠謹的僕人偷,豈不是天大地笑話,偷了還藏在房裡,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或者我父親讓他去偷了的?

“豈有此理。”伏典氣得直哆嗦,一把揪住韋晃:“韋大人,我伏家大小也是個侯爵。這府第也是陛下親賞的,不比尋常人家,今天韋大人若是搜出這什麼寶貝來尚好,如若搜不出來,還請韋大人和我一道到天子面前去澄清一下,以免世人以爲我伏家跟那些酷吏一樣。藏污納垢,出門就被人砍死。”

韋晃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老子就是個伏典所說的那種酷吏,而且因爲結仇太多,不僅被免了官,還被仇家追殺致死,伏典這是指着他臉上罵他了,讓他如何能忍。他哼了一聲,一揮手甩開了伏典的手。怒極反笑:“伏大人,你伏家是熟讀詩地人,何必如此尖刻。損了君子之風,白白和我這等酷吏一般。你放心,如果搜不出證據,我不僅和你進宮去見陛下,還要去鄴城去見丞相,請丞相大人免了我這司直之職,到時候再在襄陽月報上登個消息,向你少傅大人致歉。”

伏典也氣得笑了,他饒有趣味的看着韋晃:“韋大人。聽你這話,好象已經有了確切證據似地,志在必得啊。我伏府居然真出了個賊,還是個侍候了老侯爺十來年地賊,這倒是大漢朝真正的笑話。我今天倒要看看,韋大人能搜出什麼賊髒來。莫要說鄴城,就是到天邊,我也陪着你地。”

韋晃嘿嘿一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伏典。轉身向裡走去。伏典哪裡肯放他,一把拉着他說道:“韋大人,既然是我府上地僕人犯法,我自當親自過問,還敢請教大人,我家那手賤的僕在什麼地方,我好問個清楚。”

“他啊,還在司直府的牢裡,伏大人很快就能見到他了。”韋晃說着。擺脫了伏典的糾纏。大步進了屋。伏典也跟着進了屋,一見屋中已經被人翻得一片狼籍。不由得勃然大怒,瞪着眼睛看着韋晃,暗自決定一定要他好看。韋晃對他那要殺人的眼光似而未見,在滿地的籍中漫步而行,隨手拿起一本翻了兩頁,又隨手扔在一旁。悠閒自得的樣子讓伏典氣得不停的喘大氣,胸膛猛烈的起伏着。

一幫司直府地屬員對他們的鬥氣恍若未見,還是一本本的細緻地查看着架上的籍,連最面的帛都給翻出來好好的看了一遍。不過他們雖然搜查得很細緻,還是一無所獲,眼看着整個房都已經查過一遍,韋晃也有些皺起了眉頭,他掃視了一眼房裡,又看了一眼吹鬍子瞪眼睛就準備拉他去見天子的伏典,以及外面圍成一圈的伏家奴僕,不免有些撓頭,對着旁邊的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心領神會,正要邁步上前加入搜查,伏典卻上前一步,攔在那個隨從的面前,冷笑一聲說道:“韋大人,難道想給我伏家栽髒嗎?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伏家了。”

說實在的,韋晃是有這個打算地,他來伏府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如果萬一搜不出張鬆要的東西,他就給伏家安個罪名,反正要搞一搞伏家,而他那個隨從的懷中,就藏了一本從郗慮府中借來的籍,想趁着伏典不注意的時候當成罪證搜出來,沒想到伏典雖然迂腐,卻不笨,一下子就喝破了他的打算,一時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伏大人,你這是妨礙我執法麼?”韋晃眯起了眼睛,語氣很不善的說道。

“豈敢。”伏典傲然一笑:“我只是想看看,你這位隨從的身上有沒有帶着那位御史大夫房裡的典籍罷了,韋大人又何必如此緊張。”

韋晃一時語塞,他豈能讓伏典去搜那個隨從地身,這一來豈不是什麼都露餡了,自己以後還怎麼混?沒想到這個老頭倒還是老奸巨滑,一不小心倒小看了他。他眼珠一轉,大步走到伏典經常坐臥的榻前,一把扯起榻上的一隻已經露出裡面墊的絲絮的靠枕,大聲喝道:“你們這裡搜了沒有?”

伏典一下子就火了,這是父親在世的時候用了十幾年的靠枕,他放在這裡,就是時常睹物思人的,哪能讓韋晃這麼放肆的拿在手裡,他顧不上那個隨從,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靠枕就奪。那個隨從一看,機會來了,腳步一錯,晃到旁邊,正要從懷裡掏出那本塞在堆裡,卻聽得韋晃忽然欣喜若狂地大喝一聲:“這不是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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