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戰書

曹衝、賈詡、龐統、法正、鄧艾、牛金坐成一圈,看着孫紹和姜維在地圖上擺上了幾座小巧的持戟騎士像,示意出目前的兵力形勢,孫尚香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上,關鳳手扶戰刀,側立在她的身旁。司馬懿很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講,低着頭,象是要思考問題,又象是睡覺了。他的位置很特別,如果不注意看,幾乎都注意不到他。

“以目前而言,上城是核心,外面包圍的是馬三萬大軍,韓遂的一萬人馬在略陽,和魏將軍對峙,不過他們離上比較近,又是騎兵,因此也可以算在合圍上城人馬的一部分。”孫紹停下來看了一眼曹衝,眼光從孫尚香的臉上一掃而過。孫尚香露出一絲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目前的表現很欣慰。

孫紹臉一紅,隨即收回了目光,指着安定和金城說道:“金城、歷城、街亭、塢是第三層圈。金城韓遂有一萬多人,還有兩萬人在長離,目前正和領軍將軍糾纏,他們人數略佔上風,我軍戰力稍有優勢,短期內應該對這裡的戰局不會產生什麼大的影響。司隸校尉鍾大人來消息,楊秋集結了他手下的所有人馬,順利擊破了鎮守漆縣的吳將軍,現在已向長安挺進,不過他沒有要求援兵,長安城有五千人馬,還有三萬屯田兵,守住長安應該沒有問題。”

曹衝搖了搖頭,淡淡一笑:“看來戰事還是模糊得很啊,雙方都在僵持。就看誰能先打開局面了。一旦一點的勝負已定。很快就能波及到全面,你們有什麼看法,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

大家互相看了看,法正率先站起身來說道:“將軍,現在孟達部和李嚴部都聯繫不上,在武都方向僅有郝昭部三千人馬,馬帶着兩萬大軍前往歷城。我看郝昭部無法與之抗衡,領軍將軍又被韓銀部糾纏住,就算能脫險,恐怕損失也不少,想要攔住馬向西的道路也不容易。依我看。這合圍之策恐怕不可行。上雖然有八千多守卒,但鄧將軍所部上次在楊樹溝折損嚴重,大部分是最近補充地新卒,只有將軍所部五千人能夠一戰,上城雖然經過整修,可是城牆並不高,要想擋住馬,難度不小。”

曹衝有些不高興。他看了一眼法正。沉下了臉:“那以孝直之見,又當如何?”

法正見曹衝不爽。猶豫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正以爲。當調塢地張將軍前來支援,要不……就請將軍後撤。以防萬

曹衝撲哧笑了一聲,笑聲裡有些不屑:“馬就在百里之外,今晚明早就能到達,只怕我的軍令還沒送到塢,上城已經被人圍了。孝直,你這個主意是穩妥,但是卻說得太遲了些。”

法正一噎,怏怏的退回了座位,低下頭不再說話,曹衝掃視了衆人一眼,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至於要我後撤以策萬一,這更不可行。諸位,上城雖小,卻是進入關中的一道大門,如果丟了此城,馬長驅直入關中,那麼我們這大半年來的辛苦就全部白廢了。城中有兵近萬,馬不過三萬人,要想拿下上城不是那麼容易的。請各位收起心中地萬全之策,一門心思的想想怎麼守住上城,等待其他地方出現轉機。上城糧食充裕,漢中前兩天剛送來三萬石糧,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在城中守上兩個月應該沒有問題。馬是有三萬人,可是他未必能拿下上,他也沒能這麼多時間在這裡和我們耗。三天,我算他最多攻打三天,就要倉皇撤退。”

坐在遠處的司馬懿一愣,露出驚愕的神情,他不知道曹衝這信心從何而來,仗還沒有打,他卻一口咬定馬只能攻打三天,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只見法正和龐統面面相覷,似乎也不太相信。賈詡垂着眼簾,不動聲色,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鄧艾卻是微微皺着眉頭,伸出手揉了揉鼻子,沒有吭聲。牛金低着頭沉默不語,看不到他地臉色,孫尚香的臉色很正常,似乎對曹衝所說的很有信

“仲達,你說說你的看法。”曹衝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語氣很生硬。

司馬懿一驚,連忙收回了眼光,拱手雙手說道:“屬下以爲,將軍的判斷頗有道理。”

“哦?”曹衝有些意外,口氣一下子緩和了不少,他笑着說道:“你坐那麼遠幹什麼,又沒人吃了你,靠近些說話。”

司馬懿連忙向前挪了挪,接着說道:“將軍,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如今馬不過才三萬人,又是以騎兵爲主,他奔襲而來,軍糧必然不足,焉能在城下久戰?領軍將軍驍勇,他一定能擊潰韓銀所部,飛回援,切斷馬的後路。韓遂也快要死了,如果他一死,金城必亂,金城亂了,那在略陽的韓遂所部就會惶惶無所依,必定爲魏將軍所敗。故而屬下以爲,上地形勢看起來危險,其他安全得很。將軍起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又豈是馬所能抵擋地。”

曹衝呵呵一笑,搖搖手說道:“仲達言過其實了,我也是凡夫俗子,只不過運氣好打了一些勝仗,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勇。對了,朱元明去了望垣,他留下地兩千人馬,就交給你,你可以信心守好西門?”

司馬懿心中大喜,他從曹衝的語氣中感覺到了曹衝對衆人地不滿,也聽出了曹衝那股少年得志而帶來的傲氣,有了這個驕傲,他一定不會離開上。現在他又把朱鑠地兩千人交給他,那麼未來的戰局就更有變化可看了。他強壓着心中地狂喜。躬身施禮:“多謝將軍器重。屬下一定盡忠職守,與上共存亡。”

“好,打仗嘛,就應該這樣子。”曹衝讚了一句:“別動不動就想着棄城而走。”說着,還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法正,法正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不過……”司馬懿接着又說道:“屬下剛剛接手,要守住關係重大的西門。難度實在不小,屬下以爲,是不是讓其他將軍來守西門,我去守東門或南門更爲合適?”

“呵呵呵,仲達。你太小心了。”曹衝笑了兩天,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也頗有道理,這樣,你去這南門,士載,你來守西門。”

“將軍不可。”鄧艾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話出了口。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我的部下上次受損嚴重,許儀部基本損失殆盡。雖然補充了一些新兵,可是還沒有能形成戰力。再者我一直守着南門。現在馬即將趕到城下,我突然調到西門來,沒有足夠的時間適應情況,只怕會手忙腳亂,反而誤了大事,還請將軍三思。”

曹衝不快的看着鄧艾,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很不好看。鄧艾是他一手培養出來地戰將,現在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駁他,實在讓他有些不爽。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沉聲說道:“你們也覺得這樣不妥嗎?”

大家都不說話,孫尚香撓了撓頭,有些爲難的說道:“好象是不太好。這麼多天士載都在南門,南門的情況他最熟悉了,突然換到西門來,當然會有些不習慣。馬就要到了,這適應的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些?”

“夫人說地正是。”法正也附和道。

“我……也覺得不換的好。”龐統沉吟道。

見這麼多人都反對,曹衝很是不快,他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拂袖而去。衆人愣在當場,都有些不太明白。沉默了一會,賈詡先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龐統、法正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有些喪氣的搖了搖頭走了。隨後牛金也走了,鄧艾呆呆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孫尚香嘆了口氣,對他說道:“士載,你不要生氣,將軍這兩天脾氣有些不太好,過些天就好了。你別急,我再去勸勸他。”鄧艾點頭,轉身要走。司馬懿有些歉意的攔住他:“將軍,真不好意思,都是因爲我的一句話,讓將軍受了責罰。”

鄧艾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有些失意的說道:“與大人無關,大人莫要掛懷。艾還要去看看西門地城防,先行一步了。”

“我陪將軍去。”司馬懿連忙跟了上去。他陪着鄧艾在西門城牆上巡視了一番,詳細講解了朱鑠當時做地準備,鄧艾的眉頭漸漸鬆開了,似乎對朱鑠做地準備工作很滿意。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扶着城牆,看着遠處的羣山,沉默不語。落日地餘暉映在他的魚鱗甲上,閃着柔和地光輝,他年輕的臉龐,緊閉的雙脣,如刀刻一般。

司馬懿有些嫉妒的看着鄧艾,鄧艾雖然說也是家世顯赫的南陽鄧家後人,可是誰都知道,要不是他跟着曹衝,憑他鄧家已經中落的家世和他本來是旁支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這麼年輕就爬到今天這個地步。而他司馬懿,河內溫縣大族的子弟,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卻還只是個不受人看重的軍謀,更因爲夾在曹丕兄弟之間無法做人,當時曹丕在關中他至少還能受點重用,現在在曹衝手下,他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別看曹衝剛剛一高興,把朱鑠的兩千人馬交給了他,可是一轉眼,又順着他的話頭把他調到南門去了。上四門,西門正對冀城方向,北門面對渭水,東門是萬一戰事不利時的退路,這三個門都不讓他沾邊,唯獨南門外不遠就是大山,馬根本不可能從這裡攻城,鄧艾守南門,是作爲預備隊用,而他守南門,那就是實打實的閒差。

這些他並不奇怪,當初逼他出山時曹衝就有殺他的念頭,後來一直與他很冷淡,這次到了關中之後。司馬懿總覺得曹衝在防着自己。當然了。他也不喜歡曹衝,對他把那些奇技淫巧的東西引入到學院裡當門正經學術來傳授地做法很是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只有聖人地經術纔是應該下功夫的東西,其他的人再聰明也是匠,還是孟子所說的勞力者。明經出仕,這纔是正道。把那些木匠、醫匠、商人都拉來做官,這簡直是對官位的污衊。

不過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隨着襄陽造的宣紙和印坊地出現,以前被各家視若家珍的經典籍,現在不再那麼金貴了。在襄陽。即便是僅能維持溫飽的平頭百姓,也能送一個兒子去院讀,雖說第三年纔有機會讀經,可是襄陽院裡有名目繁多的獎金和掙錢的機會,只有肯吃苦,能用心,再窮地孩子也能有讀的機會。讀經,不再是他這樣的世家子弟獨有的權利。更可怕的是。通經不再是做官的主要手段,反倒漸漸成了一個純學術的東西。讓董遇那樣的老夫子欣喜若狂地同時,也讓司馬懿這樣想借着明經進入仕途地士家子弟忿忿不平。

他不喜歡曹衝。當然也就不喜歡看到曹衝能一舉平定西涼,立下蓋世功勞。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馬很快就要來了,上城不過兩丈高,馬肯定會利用旁邊山林裡充沛的樹林打造攻城器械,要拿下上城,應該不是難事。何況,從去年開始整修城牆地時候,朱鑠就在城牆下面留下了破綻。司馬懿踩着的腳下地城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朱將軍的準備做得很充分,看來將軍有些……”鄧艾話說了一半,又立刻收住了,他警覺地掃了一眼司馬懿,司馬懿好象沒聽清,正看着城外的渭水出神。鄧艾鬆了一口氣,轉過話題對司馬懿說道:“司馬大人好象對渭水很感興趣啊?”

司馬懿笑道:“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雖然不是什麼智者,卻也喜歡水,老子也說過上善若水,孫子說兵形如水,一切都跟水有關,多看看水能讓人安靜。將軍請看,這裡的渭水還是平緩安靜,一出關中卻肆意汪洋、一泄千里,這天地大道果真是妙用無窮啊。”

鄧艾笑了笑:“我看大人就如這渭水,現在安靜,一旦一飛沖天,也將翱翔萬里。”

司馬懿愣了一下,連忙搖頭說道:“鄧將軍過獎了,我只是見賢思齊,法乎上得乎中而已,哪裡敢有那樣高遠的志向。只有象將軍這樣的年青俊才,纔會扶搖直上九萬里。”

“少年成名,未必是好事啊。”鄧艾輕輕的嘆了口氣,看着遠處如帶的渭水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又掩飾的笑道:“大人如果愛看水,還是趁現在多看看,等馬一來,大人就沒有什麼機會再看這麼安靜的渭水了。”說完,他拱了拱手,轉身帶着親衛離開了城牆。

司馬懿謙恭的目送鄧艾下城,直到鄧艾消失在城內,他才直起身來,扶着城牆看着外面,好象是在看渭水,可是閃爍的眼神卻透露出他心裡的不安。他仔細的想了想剛纔鄧艾說的話,忽然撇嘴一笑,轉身下了城。

城外,一騎飛馳而來。

斥候送來了一個大好消息,夏侯淵等人在牛頭溝逼降了韓銀,平添了兩萬騎兵,現在已經分兵兩路,夏侯淵帶着步騎兩萬多正向上城急馳,也就是四五天的時候就能到達上城下。曹衝聞訊大喜,對着衆將拍着胸脯誓,這次一定要在上城下生擒馬,看看這個手下敗將以後還怎麼做天將軍。

司馬懿心中不屑,臉上卻裝出一副心有慼慼的樣子,不露聲色的猛拍了一陣馬屁,讓人看起來就覺得他是爲了討好曹衝,連臉色都不要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些鄙夷。

司馬懿一笑置之,視若未見。猛攻望垣,望垣城雖然有三千兵,可是不是馬種的對手,沒到一個時辰馬種就攻破了朱鑠把守的城牆,打開了城門,騎兵一涌而入。朱鑠見勢不妙,帶着人落荒而逃。躲進了旁邊的山裡。還在奮戰的帥增一見孤掌難鳴。只得放棄瞭望垣城,隨後帶着殘兵跟着朱鑠一起逃走了。馬種也不追趕,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直奔上,就在帥增派出報信地斥候到達上城兩個時辰之後,他趕到上城下紮下了大營。半夜時分,馬帶着兩萬大軍到達城下。

馬顧不得休息。他匆匆地洗了一下,立刻接見了從城裡出來的馬師。馬師很直接的告訴馬,上城已經封城了,他從現在起只能留在馬的營中,而他帶給馬的消息。也是最後的消息:“領軍將軍已經在大夏城擊敗了韓銀,隨後又在牛頭溝逼降了韓銀所部近兩萬人馬,他分兵兩路,一路由夏侯稱領着去了金城,另一路步騎兩萬五千人由他親自帶領,正從隴西郡往這邊趕,計算時日,四日後他就能到上城下。”馬師將他得到的最新情況和盤托出。

“也就是說。我只有三天地時間?”馬皺着眉頭。有些遲疑的說道。韓銀兩萬人馬,再加馬岱帶領的五千馬家軍。居然就被夏侯淵給逼降了,這韓銀也太無能了。就算智囊成公英重傷,他也不至於敗得這麼窩囊。

馬師點點頭說道:“是的。如果三日內將軍打不破上城,還是立刻退回冀城死守,或者直接取道武都退回羌地。最新的消息說,孟達部和夏侯淵在一起,武都方面只有郝昭三千多人。將軍如果想從那裡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三天,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些?”馬種也有些猶豫了。

“要說短也不短,西門現在由曹衝地愛將鄧艾把守,他手下有四五千人,不過有一部分是新補充的士卒。”馬師笑了,笑得很得意:“再者,西城的城牆已經暗中做了手腳,將軍明天攻打一天,先練練手腳,午夜時分城牆就會倒塌,將軍到時候可以長驅直入。以將軍三萬人馬進城與一萬多士卒步戰,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馬和馬種愕然,他們不敢相信的看着馬師,顯然對這個消息不敢相信。如果西門城牆能夠不攻自破,讓他們三萬人衝進了城,就算曹衝有天大的本事,他也無能爲力了。一夜,馬很有把握的估計,只要一夜時間,他就可以殺進城去活捉了曹衝。

內奸,果然比敵人更可怕。馬興奮得有些口乾舌燥,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看着馬師:“你所言當真?”

馬師笑着反問他:“將軍以爲,我敢拿這個開玩笑?再說了,將軍在城外,城牆不倒,將軍不進城就是了,還有足夠地時間離開,對將軍來說沒有什麼危險,將軍又何必疑心我們的誠意呢。”他想了想又說道:“我覺得將軍現在要注意地,倒不是城牆會不會倒,而是城牆倒了之後,將軍能不能抓住機會直接入城,一舉成功。要是讓曹衝跑了,那可就全白費心機了。”

“不會,只要城牆一倒我立刻入城,絕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跑。”馬一揮手,很有信心的說道。

“如此甚好。”馬師點點頭,很滿意地說道:“我的事情完了,就在這裡等着看將軍大展神威,打破上城,建立不世奇功了。”

“你放心,就在我營中休息幾天,待我大功告成之日,一定忘不了你地好處。”馬興奮的站起身來,安排人帶馬師下去休息,好酒好肉好女人侍候着。等馬師走了,他回過頭來對同樣興奮不已的馬種說道:“小弟,這次如果打下上城,救回父親他們,你就是大功一件。”

馬種開心的嘴都有些哆嗦了,他本來以爲在上城下有一場惡戰要打,沒想到有人在上城裡早就做好了手腳,難道是上天要幫他們不行?居然能這麼輕易的把曹衝一舉成擒。呵呵,那個少年成名的車騎將軍現在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坐在懸崖邊上,居然還跟部下鬧得不愉快,真是老天都拋棄了他。看來少年成名,也未必是好事啊。

“明天不要猛攻,我帶一萬人佯攻,你帶着其他人休息,一旦城牆倒塌,我們立刻進城。”馬轉了幾圈,仰着頭看着帳底,果斷的對馬種說道:“如果……如果到後天早上城牆還不塌,我們就立刻撤走,千萬別耽誤了時間,被人合圍了,那可就損失太大了。”

“喏。”馬種見馬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喪失理智,心裡還殘留的一點擔心也沒有了,他立刻站起身來大聲應喏,想了想又問道:“那還要不要做些攻城的器械做做樣子?”

“不用了,如果城牆不塌,就憑我們三萬人要強攻上城損失也不少,我們承受不起。”馬堅決的否決了馬種的提議:“強攻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要準備戰具,將士們明天就不能休息,到時候沒有足夠的體力一舉擊潰城中守敵,反而不妥。你要準備就多準備一些松枝,準備夜戰。對了,上次曹衝給我寫了一封戰,我今天也給他寫封戰。他不敢到冀城去,我到上來了,看他敢不敢出城一戰。哼,豎子,看他還怎麼大言欺我。”

馬種笑着搖了搖頭,覺得馬有些孩子氣,對上次接到曹衝的戰沒敢應戰還耿耿於懷,現在要找機會把面子找回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送封信也不耽誤時間,如果曹衝怕了,說不定倒可以不戰而勝,雖然這個想想也不可能。

“就聽兄長吩咐。”馬種坐下,親自提起筆來,唰唰唰寫好了一封戰,捧起來吹了吹墨跡,雙手捧到馬面前,馬提起來看了看,撫須大笑:“痛快,痛快,就這樣給他送過去。”

城中。

曹衝看着馬的戰,撇嘴一笑,隨手扔給眼睛紅腫的姜維:“伯約,給他回,就說我這次要在上城把他打得鼻青眼腫,從此……不舉。”

姜維應了一聲,接過戰沉思了片刻,很快在戰的背後寫了幾個字,又遞迴給曹衝過目。曹衝接過來看了一眼,見他只寫了“來日決戰,不死不休”幾個字,卻沒能寫上他那個惡毒的話,不由得一笑,這個姜維雖然對馬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卻還是說不出這等疑似下流的話來。他將戰塞回姜維的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伯約,你放心,你姜家的血債,這次一定會全部討回來。”

姜維眼中淚光閃閃,自從郝昭的消息來了之後,他已經痛哭過好幾次,可是一聽到馬的名字,他還是忍不住的要流淚。他咬着牙,跪倒在地:“請將軍恩准姜維上陣殺敵。”

“大丈夫,當做萬人敵,奈何逞匹夫之勇?”曹衝有些爲難的勸道,他嘴上是勸姜維不要想着單挑,要眼光放遠些,其實想的卻是以姜維這樣的身子骨,就跟當年的自己一樣,估計是挨不住馬一羅圈腿的,他可不想把將來的一個將才當半個不合格的刺客使了。

“不要孩子氣了,去把馬德衡(馬鈞)給我叫來。”曹衝用腳尖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姜維。姜維無奈,只得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匆匆的出去了。孫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憐憫的嘆了口氣,曹衝瞟了他一眼:“嘆什麼氣,毛還沒長齊呢,裝什麼老成,快去把你姑姑給我叫來,我有事問她。”

孫紹被他說得小臉通紅,連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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