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喬雲娜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是很失望,但是聽了這話,心裡頓時安定多了。
不知爲什麼,她和靜因師太雖然僅僅是第一次見面,而且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對這位陌生的師父有了一絲深深的依戀。
夏凌霜把她們送出庵門後,喬雲娜攔住她道:“凌霜,你就送到這裡吧,不用下山了。”
“那好吧,”夏凌霜點了點頭,然後把她拉到一旁,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絹包遞給她道,“這是師父送給你的書。”
“噢。”喬雲娜下意識地瞟了王逸飛一眼,然後飛快地把書收起來藏好。
她剛纔一直還在擔心,師父是不是忘了送書這個茬兒,只是當着王逸飛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發問,沒想到師父早已給她準備好了,她當然喜不自勝。
“姐,那你們一路走好。”夏凌霜望着她,眼裡有一絲不捨。
“凌霜,你放心吧,我會經常上山來看你的,”喬雲娜摟着她的肩膀親熱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師父說過沒有,什麼時候讓你下山?”
夏凌霜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師父說,要等我先把頭髮留起來。”
“那是,”喬雲娜笑着逗她道,“不然我帶着這麼俊俏的小尼姑,別人還以爲我是人販子呢。”
“姐……”夏凌霜被她說得臉上一紅。
兩人離開翠雲庵之後,喬雲娜一邊走一邊笑道:“難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要我問什麼?”王逸飛不解地問道。
“比如我怎麼睡着了的,又怎麼突然多了一個師父,”喬雲娜白了他一眼道,“難道這些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麼?”
“噢,你說這個啊,”王逸飛笑着搖了搖頭道,“這沒什麼好問的,我見過那位師太之後,就知道她不但心地慈善,而且還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以她不管對你做什麼,都不會對你有壞處。”
“而且這些江湖異人,他們做事都有自己的風格,如果她想讓我知道的,她會主動告訴我,但是她跟我說話時,壓根兒就沒提這些,這就是暗示我,她不想讓我知道得太多,所以如果我問她,那就是不懂規矩,如果我問你,就是讓你爲難,所以我還是不問的好。”
“你怎麼會這麼想的?”喬雲娜奇道,“是不是你師父也是這樣的世外高人?”
“也許吧,”王逸飛淡然一笑道,“其實在許多人眼裡,我師父也是一個怪人,只是我跟他呆久了,所以覺得他特親。”
“我師父法號靜因師太,你聽說過麼?”喬雲娜想了想問道。
“不知道,”王逸飛搖了搖頭道,“師父很少給我說這方面的事,他雖然教我功夫,卻不希望我介入江湖紛爭,而是希望我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噢,”喬雲娜點了點頭,然後隨口說道,“不過我師父她好象認得你師父。”
“不會吧?”王逸飛愕然道,“如果她真的認得我師父,爲什麼剛纔提都不提?”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確實認得你師父,而且似乎還很熟悉,”喬雲娜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你師父是叫聶左使,對吧?”
“聶左使?”王逸飛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不是,我師父姓聶是不錯,可是名字卻跟左使這兩個字相差甚遠。”
“那是不是你師父還有什麼名號叫左使?”喬雲娜想了想道,“他們江湖中人,不是都有名號麼?”
“我不知道,”王逸飛苦笑道,“師父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他過去的事情,他住在我們碧巖村,也從來沒有人去找過他,從小到大,我也只知道他有一個名字。”
“那就怪了,”喬雲娜沉吟道,“我師父說得那麼肯定,說你是什麼聶左使的徒弟,還說你身上帶着他的信物……”
信物?王逸飛心中一動,他想起師父臨走前,留給他的那個玉牌和玉佛,玉佛因爲體積較大,所以他藏在家裡了,但是玉牌他卻一直戴在身上,難道這是師父某種特異身份的象徵?
可是這東西自己一直貼身藏着,就連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知道,這個尼姑庵的庵主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這東西?
他心裡雖然在不停地思量,但是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露出來,而是裝作驚訝的樣子道:“信物?什麼信物?我看你師父多半是認錯人了。”
其實他剛纔聽了喬雲娜的話以後,很想承認自己身上確實有這個東西,然後回頭去庵裡求證一下,看庵主是否確實認得師父,如果真是這樣,也許她會知道師父現在的行蹤。
可是他轉念一想,剛纔自己進了雲房後,庵主就避而不見了,多半是怕喬雲娜對自己說了這些之後,自己會追根究底,所以現在自己即使回過頭去,她也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什麼。
也就是說,她雖然把這些淵源告訴了喬雲娜,卻不想跟自己揭**份,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憑他的直覺,他覺得應該和師父有些關係,因此他也不便唐突。
再說師父曾經交代過他,玉牌不能輕以示人,他一向都是一個很守信諾的人,所以他雖然和喬雲娜比較熟稔了,卻不會忘記師父的叮囑。
“唉,其實我當時聽了,也將信將疑的,”喬雲娜嘆了口氣道,“可是師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又由不得我不信。”
“沒事啦,”王逸飛不想繼續跟她討論這個話題,於是他笑道,“她認不認得我師父都沒有關係,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確實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以如果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就照她的話去做,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嗯,我知道了。”喬雲娜飛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她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心經裡都是些什麼內容,雖然剛纔師父說了,這就是一本女性養生的秘籍而已,但是憑着她的直覺,她覺得這些內容肯定是男士不宜的,所以她現在身上揣着這本書,面對王逸飛時勁微覺得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