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敢說出什麼沒用的話,我幫我徒弟處理完傷口之後,就收拾你。”
白弱水用幽幽的聲音說出這句話,蕭衡愣了一下,然後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對於她的話也沒有理會,直接將自己的一隻手擡起來,剛好放到了陸雲嘴邊。
“你身上的苦痛,我說過要體會一半的。”
陸雲側過腦袋看了蕭衡一眼,露出一個笑來:“好,如你所願。”
目睹了這一幕之後的白弱水,嘴角更是抽得厲害了,這倆小屁孩,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秀恩愛虐狗……
“王妃,你嘴角怎麼了,抽風了嗎?”
“你丫才抽風了,小心陸雲這小子過會兒咬死你丫。”白弱水故意用有些壞的語氣說話,手已經將箭尾握緊,在這個時候手上一用力,就將整支箭從陸雲的肩胛骨的地方拉了出來,同時拉出來的,還有一大片溫熱的鮮血。
陸雲連大聲叫一下都沒有,只是將蕭衡的手咬住,蕭衡也只是皺了皺眉,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看着兩人這樣,白弱水都有些佩服這兩人了,都這樣了,還能忍住一聲不吭的,也真是兩條漢子。
白弱水將那支箭扔到一旁,趕緊給陸雲止血。
“沒事吧?”
“還好。”白弱水問陸雲的時候,陸雲纔想起張開嘴,看了一眼被他咬出來的牙印,頓時,看向蕭衡的雙眼中就有了幾分歉意。
“我也沒事的。”
白弱水剛好幫陸雲的傷口上好藥,擡頭看去,就看見蕭衡那個悶騷竟然對着她家小徒兒笑……白弱水頓時想要笑出來,沒想到這個悶騷也會笑得像一個陽光少年。
她家小徒兒調/教得還真好。
而白弱水也是真的笑出聲來了,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向她。
“師父,您快點兒上藥吧,過會兒師爹回來了,咱們還得繼續趕路的。”
白弱水將紗布拿出來給陸雲纏好,然後使勁兒一勒,再打了一個蝴蝶結。
“嘶——白弱水,你這是要謀殺親徒啊你!謀殺親夫未遂,所以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陸雲此話一出,白弱水還沒有當真,另外一人就已經當真了。
只見蕭衡趕緊走到她和陸雲中間來,硬是將她和陸雲給隔離開了。
“唉,現在蕭煜去追人了,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們,所以你們就儘管欺負我好了,等蕭煜回來,這樣的機會可就沒有了。”
“小心!”
陸雲再次將白弱水推開,白弱水一轉頭就看到陸雲蕭衡和好幾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陸雲身上剛纏好的紗布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陸雲身上本來就剛受了傷,竟然還這麼拼地和這些黑衣人打,白弱水伸手就將陸雲給拉開,護在自己身後,自己和那些黑衣人過起了招。
這些黑衣人竟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方人多,武功又不低,還對他們毫無顧忌地來車輪戰……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對方給整死的。
白弱水突然想起之前給蕭煜吃的藥丸,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來,手在腰上摸了一下,就將小瓷瓶給摸了下來。
對方一劍揮過來,白弱水往後一仰,右腳一擡就朝着黑衣人的那個地方踢去,也不管這黑衣人是不是男的了,直接一記“猴子踢桃”。
在聽到對方發出一聲慘叫之後,白弱水才鬆了一口氣,一手往後面一推,剛好藉助身後陸雲的力量站穩力量身子。
然後趁着那個黑衣人正在慘叫的時機,一把將他的黑色面巾扯下來,扔了一顆藥丸到他嘴裡:“喏,請你吃糖,很甜的。”
搞定這個之後,白弱水又朝着蕭衡那邊移過去,將他的手拉過來,放了好幾顆在他手上:“給他們吃。”
蕭衡會意,直接上前一一踩了一腳,然後在他們發出慘叫的獅虎,將這幾顆藥丸往他面前的幾個黑衣人扔去,只見那幾顆藥丸竟然穿過那塊黑色面巾,直接穿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喉嚨裡。
看到這一幕的白弱水,差點嘴都合不攏了,轉頭就對蕭衡豎起了大拇指:“蕭衡,還是你比較厲害。”
這樣強大的內力,她是沒有的,畢竟她的武功那些可是在一夜之間練就的,而且之後又因爲人實在是太懶了,所以也沒有什麼進步,也就只能在有人找茬的時候練練手,比如說現在這種時候。
而她大多時間不是待在肅王府,就是待在千意樓,這兩個地方都有人護着,所以,她練手的機會,簡直是屈指可數。
在那羣被餵了藥的黑衣人之後,還有一批等着車輪戰的黑衣人,此時,那些人看着已經倒在地上的同伴,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了。
“怎麼,這樣就怕了嗎,有本事就來單挑啊,最看不起你們人多欺負人少了,還好意思來車輪戰,真替你們主子丟臉!”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先是“嗷嗷”叫了兩聲,然後一個接着一個往不同的地方跑去,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看見這個場景,白弱水更是得意了,便作死地上前一步,臉上的表情除了挑釁還是挑釁。
那些剩下的黑衣人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子,就突然衝上前來,直面白弱水進行攻擊。
白弱水還沒有從剛纔的得意中緩過神來,就被這些黑衣人這樣不顧自己生死的行爲給震撼住了。
“我去,你們都不要自己的小命的嗎,就不怕我把你們毒死啊,各位兄臺,你們是相信你們自己的武功天下無敵,還是相信我心善啊。”
對於白弱水這樣的吐槽,對方沒有一個理會她的,倒是換來陸雲蕭衡兩人的白眼。
“師父,你可以少些廢話多些謙虛嘛,剛纔是誰差點被嚇死來着?”
陸雲自從剛纔看見白弱水使用武功時候,就再也不擔心她會對付不了這些黑衣人了,不能說白弱水能贏過這裡的其中一人,只能說……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吧。
而且,不是還有蕭衡嗎,所以他也樂得坐在一旁看好戲了。
“臭小子,要不是我看在你剛纔受了傷的份上,你以爲我剛纔會將你拉開嗎,現在還說什風涼話,你是找死嗎,你以爲我捨不得收拾你是嗎?”
剛說完,白弱水就愣了,好吧,鑑於這小子是姚淑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她的確是有些不忍心下手。
白弱水看着眼前越逼越緊的黑衣人,她剛纔有些小看這些人了,現在有些吃不消了。
所以,古人說要後人學會謙虛,真是必不可少啊,白弱水這個時候才頓悟,明顯還是有些晚了。
而且是在這個黑衣人將一隻手伸到她身後的時候,只覺得後脖子處突然傳來一陣鈍痛,她就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只隱約聽到三道聲音在叫她,然而,那三道聲音卻也是漸行漸遠。
也不知道是他們在離開,還是她被人帶走了。
蕭煜追那人追到一半的時候,便有些懷疑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了,因爲那個黑衣人的輕功明明比他要好,卻還是時不時差點被他給追上,就跟和他鬧着玩兒似的。
再加上開始有些心慌,怕白弱水出什麼事情,便放棄了追逐,往回去了,結果剛回到原來的地方,就看見陸雲和蕭衡已經被一些黑衣人纏上圍住,而白弱水剛好被另一個黑衣人扛起來帶走。
原來這些黑衣人的目標真的是白弱水。
蕭煜一點時間也不敢猶豫,撿了幾塊石頭作暗器向那些黑衣人扔了出去之後,便直接跟了上去。
那些困住蕭衡和陸雲的黑衣人在蕭煜的暗器之下只有認栽的份,而且效益與偶又是從他們身後光明正大地偷襲的,不中招都是前輩子積了大德的。
不過,看現在這倒了一地黑衣人的場景,估計這些黑衣人在前世也沒有積什麼德。
兩人在這些黑衣人身上翻找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發現,便將這些人拴了起來,捆到樹上,兩人就坐在原地,等蕭煜和白弱水回來。
天色已經逐漸變暗,這些黑衣人的輕功都不賴,當然,這僅僅限於他們自己飛的時候,要是帶着一個拖油瓶的話,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而白弱水作爲這個黑衣人的拖油瓶,絕對是他此生最大的悲哀。
剛纔這黑衣人在白弱水脖子上砍了一下之後,白弱水就記恨起這人來了,自從之前在西域皇宮被不知道什麼人砍了後脖子之後,白弱水就有了這方面的強迫症——誰再敢砍她的後脖子,她絕對跟那人拼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刺客小哥運氣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弱水的怨念太深,白弱水竟然在半路醒過來了,聽着耳邊呼嘯的風聲,便知道自己是在半空中飛着。
而且,大腦傳來的眩暈感和視覺帶來的強烈衝突告訴她,她還是被人扛着的。
剛纔就是這個人砍了她的後脖子吧?
白弱水嘴角漸漸有了笑容,笑容漸漸變得陰惻惻的。
兩隻手就伸到這黑衣人的腰上去,黑衣人因爲腰間突然你的癢意,立馬就掉了下去。
白弱水緊緊抓住這黑衣人的衣裳,就怕自己摔在地上的時候,是墊背的命運。
要是摔殘了,這就不好了,還得找這黑衣小哥賠她湯藥費治療費名醫出診費精神損失費被恐嚇費什麼的。
這樣那樣的一大筆費用加起來,將這黑衣小哥給賠得傾家蕩產了就不好了。
看吧,她真的是出於爲這小哥好的。
摔到地上的時候,白弱水幾乎是毫髮無損的,除了小心臟還沒有怎麼緩過來,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一片廣闊的荒地,只是草沒有多高而已。
“滾開你丫的,重得跟一頭豬一樣!”
白弱水眨眨眼,但是一點都沒有要換地方的想法。
有人給她做肉墊躺着,比起站着或者坐在地上,簡直舒服多了,她爲什麼要移地方啊,而且,她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啊不對,那是人,而且還是熟人。
“蕭煜,我在這裡!”
白弱水一邊喊着蕭煜的名字,一邊躺在某隻悲催的黑衣小哥背上朝着蕭煜招手。
此刻臉朝地被壓着的黑衣人的內心,是有些崩潰的。
他以後再也不做這檔子買賣了,以後要擄人什麼的,全都交給他們幹好了,他這是在搶什麼頭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