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一聲暴喝從辦公樓的陽臺上傳來,這個聲音正是鷹鉤鼻男人發出的。
她設想得不錯,在看到她如此全面得勝後,鷹鉤鼻男人已經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立刻叫陪在他身邊的那名手下去地下室裡看那些孩子還在不在。
得知關押孩子的房間只剩一間空房,他就猜測到了她的身份。
只有警察,纔會有這樣的身手和多管閒事的精神,那些孩子已經被救走不知道多長時間,很可能會在她的示意之下去報警,這個據點已經暴露,不能待了。
接受到頭領的命令,那些被嚇住了的小嘍囉再次揮舞着鐵棍衝了上來。
她的右邊肩膀已經受傷,根本無法使力,只能依靠左手使用武器苦苦強撐,一時間落在了下風,身上連連捱了好幾下,打得她幾乎要吐血。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兇悍。
一個擡腿踢開了想要正面攻擊她的眼線,手中的鋼管也狠狠的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腕上,打得那人鬼哭狼嚎,慘叫着退出戰圈。
攻擊她的人轉眼便只剩下六個,而這六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那麼多個男人久久拿不下一個女人,鷹鉤鼻男人也是心急火燎,再也無法淡定的置身事外。
一根鐵棍急速襲來,敲在她的背上。
喉頭一甜,一縷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前撲的同時反手一揮,手中的鋼管便抽到偷襲者的臉上。
兩顆牙齒頓時從偷襲者的嘴巴里飛了出來,滿嘴的鮮血,瞧着比她還恐怖。
這場戰鬥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卻是她經歷過的最艱難的戰鬥,從頭到尾只有她自己一人在苦撐,沒有夥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背部火燎火燎的疼,連帶着呼吸都恍如刀割,這是典型的內傷症狀,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希望倪堅強他們能來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還年輕,不想英勇犧牲啊!
受了傷的身體早已不復開始的靈活,艱難的避過一次攻擊,白素婉實在是發狠了,對着前面那男人的胯部狠狠的踹了過去。
她穿的是尖頭的小單鞋,要被踹中,那男人下半輩子估計就得廢了。
開始的時候她還很控制自己的力道,儘量不往對方的要害上招呼。
畢竟是警察,下手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留情,生怕不小心就把別人的小命給弄沒了。
可是她留情,人販子卻不留情,在以九敵一的情況下,每一棍都往死裡招呼,縱是泥人也有幾分火性呢,很不幸,她的火性被徹底的召喚了出來,決定要發大招了!
就在那人販子驚恐的看着雪白的小腳即將踹上他的重點部位時,一聲槍響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她一個啷蹌往後退了幾步,手裡的鋼管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清脆聲響。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肩,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洞口裡涌出來,把黑色的裙子打得一片*。
這些人販子,居然有槍!
還冒着青煙的槍口依舊對着她,鷹鉤鼻男人朝旁邊愣着的下屬看了一眼,冷聲道:“把她綁起來,立刻離開這裡!”
“是!”立刻有人去找麻繩,鷹鉤鼻男人並沒有因爲手裡有槍械就放鬆了對白素婉的戒備。
這個女人,僅靠着一根鋼管就傷了她六個人,或許還不止是警察那麼簡單。
普通的警察就算系統的學過格鬥,能對付兩個壯碩的男人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況他們這羣人都是刀口上混飯吃的黑子,別的不說,光身上的煞氣都夠嚇死人的了。
能和他們對峙不落下風,還可以憑藉一人之力把這些黑子們嚇得後退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簡單人物?
儘管在對峙的時候,他手下的人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又再次在他的命令下衝了上去,狠狠的擊傷了這個女人。
可是在心理上,他們已經落了下風,不論他們承認不承認,都已經對這個透着一股子狠勁的女人充滿了畏懼。
不管之前多麼強硬,在槍口面前還敢輕舉妄動的,那就是傻子。
何況她現在是內外俱傷,就算是要反抗都沒力氣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束縛起來,毫不被憐香惜玉的丟進了麪包車的後備箱中。
可惜,她還是沒能等到夥伴們來啊!
感覺到車子被啓動,她無力的趴在後備箱中,開始思索着接下來的退路。這些人販子大多數受了傷,除了鷹鉤鼻男人外,其他人都不可能堅持開車太久,他們肯定必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可惜她身上的手機等物都被人販子蒐羅了去,想要打電話求救都無門。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坐以待斃,因爲時間緊迫,人販子並沒有把她全身都束縛起來,只是用膠帶把她的手和上半身捆了起來,還封住了她的嘴巴,腳還是能動的。
仔細聆聽着周圍的響動,似乎已經開到了大路上,不時能聽到其他車輛經過的聲音。但是肯定不是在市區,因爲市區內是不能鳴喇叭的,而就在剛纔,她分明聽到了幾聲凌亂的汽車喇叭聲。
這是個求救的好機會,在混亂的車流中,就算後備箱中有什麼小動靜,坐在車頭的人也未必能察覺。她找到後車燈的位置,一下又一下的踹着,每踹一下,都牽動着肩膀和上的傷口,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左邊身子都已經被鮮血所浸透,頭也開始發暈,再這樣下去,只怕她會失血而死。
連踹了幾下都沒能把車後燈踹開,她已經是滿頭的冷汗,急促的喘息幾聲後,閉着眼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次一腳踢到那後尾燈上,只聽到“喀拉“一聲輕響,那個燈終於掉了出去,光線從外面透進來,還帶着難聞的汽車尾氣,薰得她幾欲作嘔。
可是她心情是激動的,努力的移動着自己的身子,試圖把姿勢轉換過來,讓臉能被外界所看到。
那一腳幾乎讓她疼暈過去,挪動也變得艱難。或許是遇上了路燈,麪包車停了下來,她也不敢再動,停下來小聲的喘息着,直到麪包車再次運行,她才藉着後備箱四處的擋板,又是擡腿又是踢腳的慢慢把臉伸到那盞後尾燈的位置。
這條路左拐便是進入市區的主幹道,但是人販子不可能那麼傻,自動送上門給警察抓,到了交叉路口後,他們並沒有選擇入市區,而是繼續前行。
往前二十公里,便會進入一個小鎮,那些人販子的目標便是哪裡。白素婉有些着急,離開這個地方後,夥伴想要再找到她就不容易了,而且‘颶風’小組的成員並不知道這些車輛的車牌號碼,想要找她,無疑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