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個把月的打磨,「超凡事務所」居然立竿見影,實現了收支平衡,嘉敏幾乎想敲鑼打鼓放鞭炮以感激老天恩威並濟,讓事務所佈滿榮耀之光。
現在的辦公室環境真的很有排場,加了園景設計,植被盆栽不僅凈化空氣,還很養眼。衛超辦公室旁邊的架子上放着一隻仿青花瓷瓶,儼然蕅iang鬆芊布銥吞鐗哪且桓觶芊倉翱闖鑫萊壑械南舶粢蝗站腿萌慫偷剿旃搖?br /
地上的裝飾畫和桌子上的銅製面具,都是紹凡拖他在畫廊和跳蚤市場淘來的得意之作,衛超也逐漸享受到淘貨的樂趣。
脖子上一塊舊式名牌,用廢棄的子彈打磨而成,上面刻着SuperD,是上週紹凡在荷里活道一家古董店裡找到送給他的。於是衛超在考慮紹凡生日那天,是不是也應該意思一下送點什麼,不然人家滿懷期待地跟他提起,沒任何表示也不符合常情吧。至於到底挑什麼送,他還得再想想。
那天,嘉敏把整理好的卷案送到衛超面前,然後歡快地說:「我開始約會了。」
「你不問我對方是哪路精英啊?」
看嘉敏很想說的樣子,衛超只好配合一下:「好吧,請問對方是哪路英豪?」
「玉林地產公司的項目經丄理,三十一歲,未婚,無私生子,夠不夠理想?」
「在我們樓上的?」
「頂樓。」可見聯誼成果豐碩。
「那是好兆頭,許小姐終於有機會將世人踩在腳下了。不夠最近樓市動盪,大起大落也未可知。」衛超一時興起開她的玩笑。
「烏鴉嘴,算命的說本小姐可是有旺夫運的!」
衛超在這時衷心說了句:「嘉敏,希望妳幸福。」
「哎呀呀,要死了,幹嘛講那麼煽情,人家可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放棄你,答應跟頂樓的小開交往,你不要再我了嘛。」嘉敏半真半假地說笑着走出去。
衛超搖搖頭打開文件夾,發現裡面有一張便利貼,是上午嘉敏記下來,打來找衛超的號碼,其中一個是育幼院的副院長電話。
衛超趕緊撥回去,在與對方通話一分鐘後,衛超的神態整個變了,在放下聽筒時,他有好一陣子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而是看着手中剛剛抄下來的號碼發呆。
等他再次提起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在等待對方接聽的那幾秒,他的心不斷地打着鼓,腦子裡就像炸開鍋一樣莫名地煩躁不安。
「喂,請問哪位?」
當這個久違的聲音傳進耳朵,衛超吸了口氣。
是她,真的是她。
衛超張了幾次口,卻沒能發出問候,直到對面反覆追問了兩遍,衛超才艱難地接上:「安琪,是我,衛超。」
「阿超!真的是你嗎?」對方似乎也受驚,「其實我有打電話找過你,不過那時候我人不在香港。」
「剛回來的嗎?」
「嗯,有段時間了。」
衛超當然知道有多久,離上次他興沖沖跑去深圳找她,真的已經有些時間了,而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更多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而這個最大的意外,就是與顧紹凡的糾葛。
「還不錯,已經申請從內地調回沙田工作,想要安定下來,我虧欠小華太多,是時間振作精神。」
「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高興。」衛超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雖然對方看不見,「能……見見你嗎?」
對方停頓了一下,輕聲應下:「那,明晚八點加州咖啡店。」
其實明晚那個時間,顧紹凡約他去參加一個慈善面具舞會,不過比起與安琪見面,前面的活動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好,不見不散。」
衛超彷彿看到安琪以往那掛在酒窩邊的明媚微笑,那是他曾經憧憬的未來的一部分,可是,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將屬於他和安琪的青春記憶一併撕扯拆散了。
等衛超走到茶水間,嘉敏一眼掃過他的面孔,驚叫:「譁,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