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同一天晚上,衛超替客戶去廉政公署和民政機構調資料,然後去落仔家擠了一晚上,整晚都沒有回家。
而紹凡破天荒地沒有電話追到,他一邊鬆一口氣,一邊心裡發堵。衛超知道安琪回來後,他的情緒就糟糕透了。原本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可是事實卻是,他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衛超居然發現,自己沒辦法向顧紹凡解釋安琪的事,因爲一直以來,他都以照顧安琪爲己任,現在她的迴歸,更像是對他的未來憑空發出的一枚信號彈。
安琪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女神,無論她去到哪裡,他都想念她牽掛她,如今,她回到自己身邊,用他所熟悉的信賴眼神注視他,衛超不想錯過這最後一次照顧她的機會。
以前他沒有鼓起勇氣表達,所以錯過了。安琪跟了他最好的朋友莊明君。
他甚至曾經惡劣地爲此懊悔自責過。如果當初他不退讓,如果他能拋開兄弟義氣,如果他能及時說出自己的愛,那麼,事情也許就會有另一種可能——安琪會嫁給他。那麼今天,安琪就不必這樣痛苦地孤身一人。
如果愛可以自私一點,幸福或有機會降臨。
週日的機場,航班承載着過多的失意飛離香港,整個行程紹凡都顯得很沉默,突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盤踞在他心中揮之不去,那就是衛超似乎要離開他。
在那麼多纏綿的夜,那麼多難忘的相處片段之後,衛超還是選擇疏遠他嗎?主動獻身一次就嚇壞他了?自己可沒有在事後哭着叫他負責任到底!衛超有必要這麼折磨他嗎?
紹凡想得頭疼,已經失眠了大半夜,現在連坐上飛機都沒辦法補眠,他都快被那個男人逼到失心瘋了。
紹凡問自己:那個冷靜刻薄只愛自己的修伊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