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爲可以遺忘的衝擊,卻因爲新一輪的溫習而加深了力度,真的快把衛超逼入絕境,而紹凡也完全昏熱顛倒,原來有些潔癖並不喜歡接吻的他,在衛超身上打開了長久的門。
紹凡發現只有衛超可以幫他克服一些心理障礙,且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以往不易打破的陳規,更讓他首次覺得邋遢也許可以歸結爲樸素的特質,即使他仍然不能適應其他人身上有這種特質。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動作也越來越粗魯,最後拉扯推拒之間,吻忽然變得綿長溫厚……
紹凡將手指衛超的短髮中,漸漸控制了節奏和氣氛,當舌根掀起陣陣麻丄痹的快丄感,心也彷佛飄浮起來,似要將對方嵌入自己失重的身體,他覺得此生最瘋狂的事就是自己爲一個男人傾倒。
最後,連桌角的杯子被無意掃落在地的尖銳聲響,也不能驚醒兩位當事人,而門外的嘉敏再也坐不住了,開始敲門呼喚。
「出什麼事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喂,大家都是文明人,超哥!」
其實嘉敏當時擔心的是衛超真把顧紹凡揍了,後者的勢力可真的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一紙傳票就可以叫他們賠到吐血。
嘉敏的拍門聲終於還是令屋裡的兩個大男人清醒過來,這下子衛超幾乎是使上了渾身的勁,把狗皮膏藥一樣貼著他的顧紹凡推下了桌子。
嘉敏用緊急鑰匙開鎖進屋,正好看到跪在地上的修伊顧,一向冷顏的玉面帥哥,此刻臉上的快活自在掩也掩不住,嘉敏不知他這是成功後的暗爽表情,只想到,是不是剛剛阿超出手太重把他打傻了。
而衛超一臉潮紅地吁吁喘氣,還背過身用力抹擦嘴脣的後悔樣子,落在嘉敏眼中,更是感覺大難臨頭。
還不等嘉敏賠禮道歉挽回損失,被害者顧某已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盯著衛超的側臉欣賞了片刻,突然興之所至:「週末晚上七點,我過來接你。」
「我不會去的。」衛超陰沉著臉,漠然道,「顧紹凡,不要讓我看見你。」
「那恐怕很難辦到。」
紹凡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塵,轉身離開。
嘉敏目瞪口呆地看了下室內歪扭的桌椅、倒地的風扇、還有摔碎的杯子,再看衛超臉色不對,還真沒敢多問,只是覺得超哥跟那個修伊好像有種莫名的牽連,非敵非友的糾葛,讓她困惑。
她想了想,收拾了碎片,將辦公用品恢復原位,忍了半天,才大膽地猜測:「阿超,是不是楊小丄姐的事被抖出來了?」
「我不想談他的事。」
衛超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沸點狀態完全平復下來,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一跟顧紹凡交鋒,自己就變得跟個傻子似的,任其予取予求。
「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所以他才急了對吧?可消息不是我們捅出去的呀,他幹嘛找上門來。」
衛超的注意力終於集中到這個新鮮話題上來,他皺起眉問:「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什麼意思?」
「哇,我還以爲你已經看過了!老大,你的消息也太滯後了吧。」嘉敏走出去翻找上週的報紙,又跑回來遞給娛樂敏丄感度極低的衛超。
「聯創順位繼承人與豐運獨生女下半年聯姻,已經被傳得滿城風雨了,順位當然是顧大少爺羅,否則楊婉蓉也不必找人調查這個多金的時尚才子,真不曉得得罪這個金主,我們會有多大丄麻煩。」
「家族真的可以決定一個女人的命運嗎。」嫁給這種混丄蛋會有什麼好,更可惡的是,他還……男女通吃。
嘉敏另有高見:「我覺得楊小丄姐一定不排斥這場聯姻。」
「你又知道人家的想法了。」
「我是女人嘛,誰不想嫁英俊多金男,無論她本身什麼條件,那種追求白馬王子的夢是不會被撲滅的。」
「難道女人真的敢嫁一個她全無把握的男人?」
「當然,賭賭看羅,或許贏呢?」
「我搞不懂,爲什麼會有人拿感情和終身幸福開玩笑。」
「所以像你這麼純良的男人已經滅絕了嘛。修伊他約你到底想做什麼──」
衛超快速作答:「我跟他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別問這麼多。」
「好啦好啦,我是擔心事務所安危嘛,某些對象可是得罪不起的。」
衛超在心裡默唸:讓那個無賴儘管放馬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