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一定是老天爺有意安排。」
「是,我專門替天行道,修理僞君子。」說着便輕笑着用沾滿泡沫的手摸了下紹凡的頭,有些害羞的樣子。
紹凡卻很受用,泡在水中舒服地在衛超懷裡調整一個更合適的坐姿:「今晚去吃法國菜好不好?」
「你都知道我土了,能吃出什麼味來。」
「那潮州菜好了吧。」
「除了牛排,你還能做什麼?」
紹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要我自己動手。」他想了一想,「做綠皮胡瓜拌炒南瓜絲好了,不過你陪我去買調料。」
「你不是會做甜點嗎?」
「咦,你知道?」
「我看過你一期節目,幕後訪問環節有講。」
紹凡表情舒適地展開一個酷酷的壞笑:「你有偷偷看我的節目。」
「湊巧在播而已。」
紹凡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卻已經着實爽到心裡:「看你這麼捧場,做巧克力布朗尼獎勵一下,不過你最近攝入太多咖丄啡因了,我想你應該換個口味。」
衛超這下子心生懷疑:「你不是在事務所安插了內應吧?」
紹凡不吭聲,不否認也不承認。不過衛超已經感覺公司那臺咖啡機估計也是顧紹凡的配置。
就好像經過許久醞釀才建立起來的非凡默契,在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裡,佔據了兩人除工作以外的剩餘空間。
衛超似乎在近期開了竅,他表現出的寬容態度令紹凡極之欣慰,雖然衛超仍對他介紹的某些事物未表現出濃厚興趣,但至少也可以泰然自若地接納了。
兩人不知從哪一日起,就幾乎都會抽一些時間見面。
有時候紹凡會提前到衛超家,當衛超回來時就發現某人不客氣地躺在自己的牀上熟睡,可能是太累了。
有時候當衛超一進門,就可以看到色彩誘人的食物擺在桌子上,顧紹凡做的牛排真是百嘗不厭,也不知他哪裡弄來那些矜貴的配料。
紹凡也常常去幾間最著名的酒店帶回夜宵給他,因爲這些吃食,衛超一週能多長出幾磅來,所以不得不在健身房裡更多地消耗卡路里。
唯一不變的是,三姨婆沒了鑰匙,還是偶爾會來敲門,原來照例是送臭豆腐上來。於是衛超會一人唱獨角戲——
哇,好臭!又不是給你吃,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喂,要不要來一塊?
紹凡不作聲,但某一次居然乖乖張口讓衛超餵了他一塊,這是紹凡第一次吃臭豆腐的經歷。那個想吐吐不出來的表情,衛超一想起來就覺得忍俊不禁。
也許每日看到一個人,也會成爲一種習慣。
當衛超發現自己不再討厭紹凡總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面前時,他的情緒多少會受到些衝擊和干擾。
雖然已經試着順應自然,但當兩人的感情積累到某種程度,就彷彿拉開了一張龐大而朦朧的網。衛超自己也曾像粘上蛛網的昆蟲一般,奮力示意強力掙扎過,但被毒液麻zui過的身體,對的追逐遠比被吞食的威脅更具吸引。
而衛超現在的就是與顧紹凡的牀上關係,他開始對這種扭曲亢奮的有些依賴了,因爲真的很難再找到比顧紹凡更能帶給他刺丄激和技巧的牀伴,衛超只能這麼總結他與顧紹凡說不清道不明的發展,也給不出這段關係更好的更合理的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