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宴請了青靈商會的衆多掌櫃之後,便就近在海族王城最豪華的酒樓‘海王樓’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森尚在靜坐修煉之時,門外就傳來了一個恭敬的聲音。
“李爺,有貴客造訪您,不知您是否方便見面?”
說話之人,乃是這座酒樓的一名夥計,此人擅長於察言觀色,知曉人情世故。
他既然肯站在李森門外,說有貴客造訪,那就代表着造訪之人,起碼是跟李森一個境界修爲的。
正在靜坐修煉的李森,聞言之後便睜開了雙眼,並且口氣淡淡的道:“不知是哪位貴客造訪?”
“是青靈商會的會長燕恪文。”門外的夥計恭敬說道。
李森聞言,神色不禁微微一動,漆黑如墨的眸中露出了一絲思索之色。
但李森並沒有思索多長時間,也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李森便很快的站起身來,親自去開門。
果然,在那名神色恭謹的夥計身旁,站着一襲銀色法袍的燕恪文。
“燕兄一大早就前來造訪李某,真是令李某有些吃驚了。快請進,裡屋敘話。”
李森微笑着拱了拱手,然後便準備將燕恪文請進來。
但令人吃驚的是,燕恪文並沒有進門,反而是一臉嚴肅之色的看着李森。
“李道友,燕某此次前來,實際上是受人差遣。不過細節不便在這裡多說,還請您立刻隨燕某走一趟。”
李森眉頭微不可覺的微微一皺:“哦,是這樣?卻不知道,燕兄準備帶李某去哪?”
“燕子樓。”
燕恪文言簡意賅,似乎不願多說什麼。
但是一旁的那名白袍夥計,神色卻是微微一變,似乎這個‘燕子樓’極爲有名的樣子。
李森雖然不知道‘燕子樓’是什麼去處,但卻注意到了白袍夥計的神色變化。
看來燕子樓是有一定問題的。
不過,李森也不相信燕恪文真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因此只是稍一沉吟之後,便點了點頭。
“既然是燕兄親自相邀,李某豈有拒絕之理?請。”
燕恪文看到李森如此給自己面子,原本十分嚴肅的神色不禁緩和了一些。
不過,他只是瞟了一眼旁邊的那個白袍夥計,然後便不再說話的直接朝着酒樓門口走去。
李森自然是一言不發的一擡腳,準備跟過去。
可就在此時,那名白袍夥計卻神色有些奇怪的低聲開了口:“這位貴客,你真的要去燕子樓?”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嗎?”李森反問道。
“呵呵,既然是燕前輩相邀,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白袍夥計卻打了個哈哈,並沒有多說什麼。
李森看了此人一眼,不再多言,直接跟着燕恪文離開了‘海王樓’。
……
李森一直以爲,海王樓的那個白袍夥計露出奇怪的神色,和突然間開口詢問,是因爲有一定的示警意味,因此李森來到‘燕子樓’之前的時候,都一直暗暗警惕,到處都留着一個心眼。
但是,當李森真正的來到了‘燕子樓’外之後,卻不禁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之色。
李森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個‘燕子樓’,竟然是一處煙花勾欄之地。
看那碧欄粉漆,門高九尺;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簡單而言,就是青樓,而且還是整個海族王城最頂級的那一種。
“這……”
李森見到了燕子樓之後,不禁有些望而卻步。
李森此生苦修居多,尚且從來都沒有進來過這種胭脂膏腴之地,就更別提跟這些青樓女子接觸了。
可是一路將李森引來此地的燕恪文,臉上卻毫無任何的尷尬之色,反而露出一絲警惕意味的朝着四周大街上掃了一眼,然後這纔對李森說道:“李道友,不瞞你說,燕子樓中有一位貴人正在坐等你。還請你快快隨燕某與其相見吧!”
一旁的李森,聽到燕恪文如此督促之後,也不得不苦笑了一聲,微微搖頭之後,便跟在了燕恪文身後直入‘燕子樓’。
可令人奇怪的是,燕子樓之中並無李森想象中的粉藕紅脣,鶯鶯燕燕,反而是異常的清幽淡雅,好似一座茶樓。
但是,在大廳之中來回走動的,卻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海族美人,她們穿着雖然不算暴露,但卻長裙拽地、眉目傳情,一個個的對着燕恪文恭敬福身施禮。
就好像,她們都認識燕恪文,而且對燕恪文還有些曲意逢迎一般。
見到此幕,李森神色不禁又有些古怪了。
但是,燕恪文卻根本就不理會那些海族美人,而是直接引着李森直奔燕子樓的後府而去。
過了燕子樓的大廳,放眼看去竟然是一片園林般的宏偉建築羣。遠處亭臺樓閣,隱約可見;迴環往復,不知有幾重之多。
李森心中暗暗驚訝之餘,復又隨着燕恪文穿過了三重樓閣、九曲迴廊,最終在一片雲霧遮掩之中,來到了一處三層高的金色高樓之前。
這棟高樓,雖然並非整個燕子樓後府之中最高的樓,但卻一定是最豪華的建築物。裝飾華美壯麗之處,遠勝於尋常的金丹期修士居所。
引到了這裡之後,燕恪文神色卻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但很快的,他便露出了一臉凝重之色的站在樓下,拱手道:“族長,屬下已經將李森道友帶到了此地。”
此言一出,李森神色微微一動,但卻沒有露出太多的意外之色。
似乎,能夠如此差使燕恪文的人,在整個海族之中也不是太多的。而此刻的樓中之人,絕對是其中之一。
“進來吧。”
就在燕恪文回稟之後,金樓中的最高處,傳來了一句有些懶散的聲音。
而在話音剛落的時候,一樓那扇原本緊閉的大門,忽然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推而開,露出了其中金碧輝煌,極爲奢華的大廳面貌。
見到此幕,燕恪文再度一躬身,然後這纔將目光看向了李森,並且神色慎重的吩咐道:“李道友,到了此地我也就不再瞞你。一大早就要見你的,乃是我們燕族的現任族長燕南飛燕天王。此處‘燕子樓’,便是我們燕族的產業之一。她肯在此地的後府見你,說明是很重視你的。還請你呆會見到她之後,謹持客禮,慎言慎行的好。”
聽到這話,李森面色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但還是點了點頭。
燕恪文見到李森點頭,便似乎放下了大半的心,當即他便朝着面前的金樓復又一拱手,然後便直接退去了。
李森見狀,卻摸了摸下巴,然後居然微微一笑的,擡腳朝着金樓大廳走去。
一樓大廳裝飾十分奢華,僅僅是各種裝飾品的價值,就不下上萬的靈石。
李森對此卻看也不看一眼,直奔二樓而去。
來到了二樓,李森卻發現二樓之中,有十八名姿容絕美的海族女子,正在大廳一側恭敬侍立,手中各持笙簫琴瑟,琵琶箏笛,各不相同。
她們雖然容貌極美,但此刻滿臉卻都是最爲謙卑的神色,並且見到李森之後都是恭敬的低眉垂眼,福身一禮。
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築基初期修爲,並且年齡相近、姿容極美,燕子樓能擁有如此衆多的佳麗,但算是也極爲不易了。
對於這些人的施禮,李森只是微微點頭,算作是回禮。
然後,李森便不再看這些海族美人,而是直接腳步一擡的,直接朝着三樓而去。
三樓就是此座金樓的頂層,如果不出意外,燕天王肯定就在其中。
來到了三樓之後,李森神色淡淡的朝着三樓大廳掃視了一眼。發現這個三樓的佈局就好似一個巨大無比的臥室一般,首先是一張巨牀,就佔據了房間三分之一的面積,剩餘的面積則分別佈置着一些名貴的靈花靈草,一側書架上還放着數量不少的名貴珍寶、古玉。
看起來,這三樓倒好似人世間最有權勢的至尊皇帝之居所。
只不過,再豪華的居所,對於李森這個一心求道的修士都毫無任何誘惑力。
相比於這個房間變本加厲的奢華,李森更在乎的是書架一旁的一位粉裙少女。
說她是少女,她卻擁有者常人難及的妖嬈身段。
說她是女子,那隻能說是瓏玲的身高,還有那張少女般的清純容顏,卻很那讓她跟成熟的女子類同。
一襲粉色長裙之上,白玉般的肩頭稍稍裸露,雖然沒有放蕩之意,卻顯得倍加誘人。
一襲粉色長裙之下,白玉般的美腿毫不掩飾,雖然沒有放縱之意,卻顯得楚楚可憐。
妖豔與清純的結合體,或許便是如此。
而且,此女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把玩着手中古玉,她就已經勝出了樓下那些海族絕色美女不止一籌。
論容貌,她或許只是不遜於那些海族絕色。但論起氣質,那些常人難得一見的海族絕色,卻拍馬難及。
這是一種王者般的從容,也是一種極高遠的淡然,是一種只屬於強者的特殊氣質。
隱約之間,或許跟李森有些相像。
畢竟,此女也是一名實打實的元嬰後期大修士,名震海族的八大天王之一,自然有尋常修士難以企及的氣魄。
能修煉到這個境界,可想而知,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少女。
論起年齡,她可能還在一些三、四百歲的金丹期老祖之上,只不過駐顏有術,所以容貌不同而已。
只是,當年李森成名於人界,並且一戰擊潰青木天王的時候,此女還沒有在海族之地揚名。
因此可以推斷,她也就是最近一兩百年,方纔崛起於海族的新晉天王。論起年齡,八成是比李森要小了。
若是從前,李森還是元嬰後期巔峰修爲的時候,見到此女恐怕還沒說話,這個燕天王就得乖巧無比的主動湊過來,叫上一聲‘李兄’。
可如今,李森卻只能老老實實的拱手,尊稱上一聲‘燕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