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做飯之前,有兩個人來山上鬧事。
楚靈做完飯後,發現山上又多了一個‘紅色糉子’。
對於楚靈而言,本來應該和師兄李森一起,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生活,如今已經變得有些支離破碎。
一個月前,逐漸聚集在山下的衆多修士,已經夠讓楚靈煩惱了。沒想到今天遇到的事情,更讓楚靈難以接受。
楚靈端着一盤精心烹製的‘糖醋魚’剛出廚房門口,就看到李森,正提着一團‘紅色糉子’,大步流星的朝着‘霽月樓’而去。
結果,李森看到楚靈出來之後,就對楚靈招了招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喲,靈兒師妹,做好飯了?”
“嗯,今天做的菜,是你和師傅最愛吃的魚。不過,你手中提的是什麼東西?”
“哦,這個啊。”李森聞言,將手中的紅色糉子舉高了一點,笑容滿面的道:“這是兩個客人,剛剛送我的禮物,我正準備給師傅送去呢。”
“禮物?”
楚靈聞言微微一愣,可是,等她看清楚了李森手中提的‘紅色糉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後,卻登時露出了一臉驚容,以至於手中的白色瓷盤,都差點摔倒在地面上。
“這……這位前輩,怎麼會在這裡!?”楚靈驚聲道。
李森卻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道:“什麼前輩啊,只不過是一個血羅宗派出來的探子而已,只不過有些倒黴,被人捉了送到這裡而已。”
“血羅宗!”楚靈越發驚詫了,她急促的看了一眼李森手中,那名靈壓赫然是築基期修爲的血袍修士,俏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的道:“可他畢竟是築基期修士啊!這可要趕緊報告師傅才行……不,要趕緊通知掌門才行!”
看來,對於楚靈而言,築基期修士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實力跟自己和李森師兄這種煉氣期修士,差距可謂是雲泥之別,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如果這名血羅宗築基期修士暴起傷人的話,楚靈跟李森根本無法抵擋。
李森聞言,卻瞟了一眼正被自己提着衣領,面色鐵青之極的血袍修士,摸了摸下巴。
“你說的也是,等師傅回來的話,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若是因爲此人,而耽擱了我們用餐,的確不好。你去用‘霽月樓’預留的那張傳音符,通知師傅回來吧。”李森開口道。
“我這就去!”楚靈連忙答應一聲,然後急急忙忙的跑向了霽月樓。
不多時,一道巴掌大小的紅色火花,如同一隻急促飛行的飛鳥一般,從霽月樓的門口一竄而出,然後‘嗖’的一聲便直奔遠處‘明神峰’而去。
李森目送這個‘傳音符’遠去之後,便將手中的血袍修士朝地面上隨手一丟,然後便抱起了肩膀,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起來。
而楚靈,只見她激發了那張價值十個靈石的‘傳音符’之後,便怯生生的站在霽月樓的門口,有些緊張的朝着正在地面上來回扭動的血袍修士看去。
並且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纖細的白色‘魚腸劍’。顯然是對於這名陌生的血羅宗修士,具有很高的警戒性。
只不過,李森和楚靈這對師兄妹,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數百丈外的‘明神峰’那裡,呼嘯着飛起了四道青色遁芒,然後急匆匆的朝着此地一飛而來。
很快的,只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這四道青色遁芒,便已經落在了曉月峰之上。
旋即,四道身影便大步流星的直奔李森而來。
李森回頭看去,發現這四人,赫然便是‘青靈宗’的四名築基期修士。分別是掌門人青木子,明神峰長老徐明,曉月峰長老楚越和映日峰長老孫火。
這四人,方纔似乎正在明神峰的‘青靈道殿’開會,如今接到了楚靈的‘傳音符’之後,便馬不停蹄的直接趕了過來。
並且看他們一副面色嚴肅異常,身上靈芒閃爍的模樣,顯然是聽到了‘血羅宗’三個字後,便紛紛露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警戒態勢。
只不過,這四人看到了李森腳下的血羅宗‘糉子’之後,面色卻紛紛變得古怪之極了。
旋即,這四名築基期修士的目光,便紛紛看向了李森。
李森則是低頭拱了拱手,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掌門好,師傅好。”
“嗯。”青木子答應了一聲,然後不動聲色的將‘百進尺’復又收入袖中,這才白眉一挑的開口問道:“師侄,這位血羅宗的道友,怎會忽然出現在我‘曉月峰’上?”
此問一出,楚越、徐明和孫火三人,亦是紛紛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顯然他們也是頗爲不解的。
對此,李森似乎早有對策,當即便是攤開雙手,坦然相告的道:“今日正午,‘聚星商盟’的兩名客卿修士,路過我們衡嶽山,正巧在後山遇到了這名行蹤鬼鬼祟祟的血羅宗修士,於是便將其抓住了,綁送到了曉月峰上。”
聽聞此言,青木子微微一驚:“什麼?聚星商盟的人!這兩位道友現在何處?”
“已經走遠了。”李森朝北方的天空掃了一眼,淡淡的道:“這兩人神色匆匆之極,留下了這名血羅宗修士之後,便直接離去了。”
“如此看來,這兩位‘聚星商盟’的修士,應該是友非敵了。”青木子微微點頭,旋即一雙老眼便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名血羅宗修士,老臉上面色冷然的道;“都是你這名血羅宗修士,不請自來,妄自窺探我衡嶽山的情報,恐怕並非善客吧!?”
“哼!”地上那名血羅宗修士掙扎半天,也沒能站起來,只得一聲怒哼的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何須廢話!”
此言一出,青木子還未答話,卻惹惱了一旁的孫火。
“呵呵,你倒是硬氣!”孫火發出一聲冷笑,身上靈芒一陣閃爍不定的道:“血羅宗修士覬覦我衡嶽山已久,自三年前開始,摩擦衝突、流血傷亡更是數不勝數。既然此人被我們捉到,何須再理會他什麼,容孫某一刀殺了,也就是了!”
言畢,孫火便一個反手,‘嗆’的一聲拔出了一把紅色長刀來。
並且,孫火手中靈力一涌之下,這把其貌不揚的紅色長刀,登時冒出一股炙熱火力,顯然是一把威力不俗的低階靈器。
看孫火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真打算一刀劈了這名血羅宗修士的模樣。
一旁的楚越和徐明,見狀也只是冷着臉,並無任何話語。
倒是青木子,卻沉吟了一下,並沒有直接開口什麼,而是一雙老眼上下起伏不定的打量着這名血袍修士。
在沒有人制止的情況下,孫火很快便來到了這名血袍修士的身前,然後嘿嘿一聲冷笑的,便直接擎起長刀,朝着血袍修士脖頸一斬而下!
見到此幕,李森面色平靜之極,絲毫波動都沒有。倒是一旁扔躲在‘霽月樓’門口的楚靈見狀,卻驚得連忙縮了頭,露出滿臉不忍之色的躲回了樓中去了。
要知道,她長到這麼大,可還從沒殺過一個人呢。更別提,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斬首這種血腥之事了。
只見場中,孫火的紅色長刀馬上就要砍下這名血羅宗修士的頭顱了。
而這名血羅宗修士,雖然面色有些慘白,但還是一臉硬氣之極的模樣。彷彿,之前被李森這樣子戲耍過一次之後,他已經對死亡之事,雖然還有些不甘,但已經毫無任何畏懼了。
只不過,青木子卻將這名血袍修士的表情,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並且,青木子見到這名血袍修士一臉死硬的模樣之後,老臉上的皺紋頓時涌現出一絲波動,似乎有些感覺麻煩的樣子。
但是,青木子還是在紅色長刀即將砍到血袍修士脖頸之時,即時的開了口。
“慢,刀下留人。”青木子開口道。
此言一出,孫火已經快要落到血袍修士脖頸上的紅色長刀,登時戛然而止。
遠遠看去,就彷彿孫火早就在等青木子開口制止的模樣,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刀下留人的準備。
不過,孫火刀下留情之後,卻還露出一臉清晰可辨的不悅之色,怒氣衝衝的道:“這種人,留他作甚,還是一刀殺了的好!”
青木子卻開口道:“他既然是血羅宗的築基期修士,那麼必然也知道一些血羅宗的情報。老夫對此頗有興趣,所以還是暫且饒他一命。”
孫火聞言,登時惡狠狠的瞪了這名血袍修士一眼,然後又晃了晃手中紅色長刀,怒聲道:“聽到沒有!此刻沒殺你,只是因爲你還有點用處,倘若一會你不老老實實回答掌門師兄的問話,定斬不饒!”
兩人一問一答,配合地極好。
這番話若是落在尋常的修士耳中,恐怕此刻早已經是驚懼交加,並且爲了保命,恨不得青木子問一句,自己回答三句來着。
“呵呵呵。”
只可惜,這名血羅宗的紅袍修士,聞言卻根本沒有露出任何驚懼之色,反而是抿起了嘴角,冷笑不已。
“媽的,你笑什麼!你真想死嗎!?”孫火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真的怒了。
可是這名血羅宗修士,卻仍是一臉冷笑。
他滿臉不屑的掃了一眼孫火,復又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李森,這纔開了口。
“你這一刀,威力雖還湊合,但論起魄力和殺氣,跟這名煉氣期小鬼的那一匕首比起來,真是差遠了!哼!就這點手段,也想讓汪某屈服?做夢!”
此言一出,孫火面色不禁一變!
青木子、楚越和徐明,亦是神色一驚的看向了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