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那名持刀惡漢瞪圓了雙眼,露出了見鬼一樣的表情。
李森剛纔的那兩次出手,的確是一門極爲高深的武學,並且在世俗的江湖世界之中,甚至還被傳成了極爲神奇的功夫。
而這門功夫,便是點穴術。
剛纔,那名持棍惡漢對着李森揮手一擊,看起來十分的兇惡威猛,實際上他那一擊在李森眼中滿是破綻,李森至少有不下十種辦法制服他。
點穴術,則是其中最省時省力的一招。
果然,那名惡漢雖然看起來魁梧有加,威猛有力,但實際上卻並不是什麼武學高手。跟李森一個照面之後,就被李森十分輕易的點倒在地。
持棍惡漢這麼一倒,另外一名持刀的惡漢登時就沒了膽氣,他瞪圓了眼睛看着李森,好似在看一個妖怪一樣。
只不過,李森纔不管他怎麼看自己,而是直接身形一動的就朝着這名持刀惡漢大步而去。
“你……你要幹什麼!?”
當即,持刀惡漢就是一聲怒喝。
可是,對於持刀惡漢色厲內荏的怒喝,李森卻只是神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沒做什麼,只是讓你們兩也躺下休息休息罷了。”
言畢,李森就直接伸手朝着持刀惡漢的胸前一拍而去。
“找死!”
見到李森再度伸手,持刀惡漢登時又驚又怒,當即便抖起手中的鋼刀,朝着李森劈頭蓋臉的砍了下來。
這一擊若是砍結實了,恐怕李森當場就要喪命不可。
不愧是刀口舔血的惡人,發起狠來的確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兇狠。
只可惜,他即便是再兇狠,對於李森而言也是不值一提的尋常凡人罷了。即便是此刻的李森沒有法力,也沒有煉體術在身,但對付這種人還是極有手段的。
見到持刀惡漢劈刀砍來,李森也不避讓,只是將伸出的那隻手變了個方向,直接朝着持刀惡漢的手腕拍去。
“啪!”
一聲輕響之後,持刀惡漢的刀勢不禁偏了數分,險險蹭着李森的一襲青袍砍了下去。
原來,李森剛纔看似普通的一拍,卻是一招極爲精妙的‘引’,不光四兩撥千斤,更是借力施爲的引得持刀惡漢身軀一個踉蹌。
在李森面前失去了平衡的持刀惡漢,基本上跟待宰羔羊沒什麼區別。
李森將伸出去的手再度變幻姿態,變成了一個手刀的形狀,然後朝着持刀惡漢的脖頸一劈而下。
李森這一劈,雖然看起來不快,力量也不大,但卻又準又穩!只不過用上了七、八斤的力氣,就直接將持刀惡漢當場打昏。
“咚!”
房間中傳來了一聲悶響,卻是持刀惡漢的身軀也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上。
而李森自己,卻只是從牀上坐起來之後,風輕雲淡的出了兩次手而已。甚至李森看都沒有看那兩人一眼,腳步也一直都沒有任何停留,就這樣直接走到了房間門口那裡。
這一幕若是讓旁人看到,恐怕都難以置信李森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因爲一路下牀之後,就這樣神色淡漠的朝着門口走去,腳步連停都沒有停留過,可露出一副窮兇極惡表情的賊人,卻在李森‘路過’之時紛紛如同中邪了一樣的軟到了下去。
甚至於,就在李森來到了門口的時候,二樓過道里那羣賊匪依舊是亂糟糟的吵鬧個不停,根本沒有發現李森這個房間裡已經倒下了兩個。
過道里熱鬧,乃是兩個原因。
一個是旁邊房間裡的兩名修士,其中一個被當場打暈之後,另一個竟然要跳窗戶逃跑,結果摔斷了腿在樓下哀嚎。最後被追趕下去的賊匪一刀了結掉了。
除此之外,最後一個房間之中的那三人,女子和男童雖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可是那名老者卻好似有一些武藝在身上的樣子,竟然堵着房門一時間讓那羣盜匪近身不得,更進不了那個房間。
“你們這羣賊人,到底是誰僱傭來的!怎麼敢對慶王爺的人動手!”那名老者一邊在二樓門口那裡揮舞着一把鐵質長劍,一邊怒喝道。
“慶王爺是誰,我們可不關心,這一次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我勸你乖乖俯身就縛,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若是嘴巴里敢說出半個不字,我當場就要你血濺三尺!”
那名盜匪的頭目卻冷笑連連的如此說道。
“無恥!卑鄙!”那老者堵在門口,只是怒罵。
可是,他背後的房間之中,卻傳來了一聲極爲疲憊的話語聲。
“買通你們的,應該是慶王爺的那位夫人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想把這孩子搶走,然後代爲撫養吧?”
“金主是誰,可不能透露。不過,這男童我們今日必須要帶走,而且,金主也吩咐過了,你必須死!”那盜匪頭領卻只是冷笑。
聽到這話,那個房間中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世上最毒婦人心,以前我總是不相信,現在終於相信了。你們不要殺白叔,他是無辜的。僱傭你們的金主給了你們多少錢?我也都可以原數再給你們。只希望你們不要傷害我和寶兒、白叔,儘快離去。”
那名盜匪頭領聽了這話之後,似乎猶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幹我們這一行的,最講究‘道義’二字,若是今日拿了你的錢背信棄義的話,日後我和弟兄們就沒辦法在道上混了。再者說,這個金主的背景勢力極大,我們可招惹不起!我勸你若是識相的話,就乖乖引頸就戮,如此一來還能減少點痛苦。若是一味頑抗,恐怕待會不光要身死此地,還要遭受別樣的羞辱!”
“無恥!”
聽到那些話,那名婦人終於怒叱了一聲。
“夫人,跟他們這羣沒心沒肺的賊人有什麼好費話的?老奴今日但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們被傷到半根汗毛!”
說着,這個被婦人成爲‘白叔’的人,奮起餘力將房門口那裡舞成了一片銀色劍花,登時又將靠攏過來的幾名盜匪逼退了幾步。
不過,聽這名老者氣喘吁吁的模樣,似乎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年齡大了,底力有限。
但是,就在夫人怒叱盜匪、白叔舞動劍光的時候,那個房間裡卻又傳來了一聲稚嫩的童聲。
“娘,他們爲什麼要殺我們?您前幾天又爲什麼忽然開始戴孝,並且開始往京城去?那慶王爺又是什麼人?”
“孩子,說來話長。”
那婦人嘆了口氣,然後解釋道:“這些人,爲娘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你是爲娘跟慶王爺的私生子。當年慶王爺跟隨當今聖上微服出訪,到揚州地境之後跟爲娘有了一場邂逅。聖駕返京之後,他又在揚州住了三月,花田月下、一時飲酒**,便有了你。後來慶王爺返回了京城,爲娘知道他有妻室,於是就不再叨擾他,準備專心致志的撫養你。幸而慶王爺並沒有忘了爲娘,時時差人照拂。這白叔就是你爹爹聽說你出生之後,特意派來照顧我們娘倆的人。”
白叔聞言,亦是沉聲道:“夫人放心,王爺已經吩咐過了,縱使刀山火海也要老奴護得你們二人周全!”
“謝白叔。”
婦人嘆息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爲娘披麻戴孝,是因爲前一陣子聽聞到了慶王爺跟他那名正室夫人的唯一一名嫡子,害了一場惡病之後不幸夭折了。如今,慶王爺除了你之外竟然再無任何子嗣。爲此,慶王爺特意差遣來一封書信,讓我二人進京城去,並且要給你和爲娘一個名分。因此,爲娘一邊爲你那名未曾謀面的哥哥戴孝,一邊與你進京見你爹爹。”
“我明白了。”
那名男童雖然年齡不大,但卻是十分聰明的樣子,他聽到了這裡之後,十分冷靜的開口道:“想來是我們這一次進京,必定威脅到我爹爹那名正室夫人的地位,因爲她纔會想謀害了娘,並且將我強擄過去吧?”
“興許應是如此。”那婦人應聲道。
可婦人話音剛落,門外的賊匪頭目卻頗有驚奇的道:“這小孩子倒也聰明,竟然能猜出事情的緣由來。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改變不了今天的結局。而且你也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你日後必定是繼承王爺爵位的人,而我們也只是拿錢辦事的江洋大盜罷了。要怪只怪,這帝王家的事情太過於複雜狠辣,而你們又跟這帝王家牽扯上了關係。”
頓了一頓後,這名賊匪頭目忽然聲音猛然一厲的道:“上!速戰速決,給我砍了這名老狗和那婦人,搶走那男童!此地距離京城實在是太近了,若拖延下去,驚動了京城衙門的那個鐵面閻羅,我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頭,沒這麼恐怖吧?我們畢竟是一路追蹤着紅蜂,從荒無人煙的地方追蹤過來的。一路上不可能有人發現我們的。”一名盜匪開口道。
“放屁!殺人之前自然是安全的,但殺人之後那羣京城捕快就會跟尋着味的狼狗一樣朝你撲過來!別問我爲什麼,以後你們有我這種閱歷的時候自然就能知道。媽的,一個個還不趕緊動手?”
他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催促,那羣盜匪也只得鼓起一股勇氣,再度朝着那名叫做白叔的老者撲去。
只可憐那名老者在門口支撐了許久,此刻已經是渾身是傷,一副強弩之末的模樣了,又豈能真的抵擋下去?
就在那羣人要殺了這名老者,形式萬分危急,馬上就要血濺三尺破門而入的時候,一直隱藏在旁邊房間之中的李森,卻忽然悄無聲息的房間裡轉了出來。
並且李森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