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風低頭瞥了一眼那桌上的酒,然後拿起兩瓶酒,推到灰子面前,說:“我只是仰慕灰哥,覺得灰哥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王者的霸氣,所以想敬灰哥瓶酒,說不準也能有幸從灰哥的身上沾幾分霸氣呢?”
灰子臉色更加難看了,很是不悅的搖着頭:“兄弟啊,你不誠實啊!你不是想敬我酒,而是想打我臉啊!”
“不不,灰哥誤會兄弟啦,我怎麼敢打灰哥的臉?”李隨風急忙叫屈,說着直接拿起兩瓶酒推給灰子,一臉強硬的說:“灰哥,就衝這誤會,我就得多敬灰哥一瓶酒!”
“我要是不喝呢?”灰子冷聲問道。
李隨風聳聳肩,爲難的說:“灰哥,你這不是在爲難兄弟嗎?”灰子張嘴想說話,李隨風卻直接搶白:“灰哥,你不瞭解兄弟啊!兄弟哪兒都好,就是認死理!灰哥要是不喝這酒,我會不開心的。”
“哦?那你不開心會怎麼辦呢?”灰子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李隨風瞅了瞅他,爲難的說:“我會打人的!”
“是嗎?”灰子一眯眼,忽然手抓住了酒瓶,一邊朝着他腦袋揮去一邊吼道:“你倒是打一個給我看看……”
“啪!”
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酒瓶破碎的聲音。
灰子捂着腦袋癱坐在沙發上,看着手中握着酒瓶殘渣的李隨風,看着順着指縫裡流出來的血,怒吼道:“給我上,敢打我?找死!”
他話音一落,幾個人呼嘯而上,一個人直接跳上桌子,然而還沒站穩,只見李隨風一個鞭腿掃來,頓時整個人從桌子上摔下來!
旁邊,又一個人衝了過來,李隨風猛地出了一拳,狠狠地砸在那人的鼻樑上,頓時鮮血濺飛,鼻樑骨都被砸斷了。
場上,所有人都被這突發的一幕嚇住,急忙給他們騰出戰場,退到一邊遠遠的觀戰。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大男生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幾個壯漢別看五大三粗,但完全不是李隨風的對手。
只見他在人羣中來回衝突,一會兒出拳,一會兒踢腿,前後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戰鬥已經結束。
在一片狼藉中,灰子躺在沙發上,看着手中提着兩瓶酒走來的李隨風,倒也不怕,怒道:“小子,你是誰?”
“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小名小姓怎能入灰哥的耳朵?”李隨風笑了笑,但隨後,他臉色又變得極爲陰冷,說:“既然灰哥有興趣知道,那我也不嫌丟人的告訴灰哥,我叫李隨風!木子李,隨風而逝。灰哥千萬別記錯名字!”
灰哥咬了咬牙,掙扎着站起來,像毒蛇般盯着李隨風,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我記住了!我們走!”
說着,就準備帶着人走。
然而,他還沒走李隨風卻開口了:“站住。”
灰哥回頭,冷聲說:“小子,你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樣。”李隨風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很是溫和的說:“我只是覺得灰哥是條漢子,所以想敬灰哥瓶酒。”
“小子,你別欺人太甚!”灰哥滿臉怒容,吼道。
李隨風灑脫一笑,搖着頭說:“灰哥這話說的,我何時欺人太甚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一向追求公平,誰欺負我,我從來都是雙倍奉還,誰也不例外。”說着,他從滿地殘渣中找出四瓶酒,放到灰子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說:“灰哥,請了!”
灰哥明顯是老江湖了,在看清局勢對自己很不利之後也不死磕,咬着牙將四瓶酒喝下,帶着人離開,只是在臨走前看李隨風的眼神卻宛若毒蛇般陰狠。
在解決灰哥之後,李隨風氣定神閒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周邊的同學,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好像是活見鬼了一般。
這種眼神透着距離,好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也是,自己從未融入過他們,又何談是一個世界的?
他百無聊賴的想着,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對着已經嚇傻的衆人歉然的彎彎腰,說:“今天嚇到諸位了,是我不對,回頭我再請諸位一起吃頓飯。至於今天嘛,就到這了。”
沒人說話,就連最愛出風頭的賈厚偉也都沉默無語。
他又是索然一笑,對着蘇雲竹說:“我送你回去吧。”
蘇雲竹沉默無言的跟着他出了酒吧,一路來到停車場,直到找到了蘇雲竹停在停車場的車,李隨風這纔像是大功圓滿般說:“好了,自己小心點,我就不送你了。”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喂!”看着他的背影,蘇雲竹叫了一聲。
他回過頭看着她,說:“怎麼了?”
蘇雲竹幽幽的說:“難道沒人告訴你,把一個孤身美女丟在停車場的行爲一點兒都不酷嗎?”
李隨風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沒有。”
蘇雲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美不勝收:“那現在有了吧?”
李隨風又花了好長時間思考了之後才點着頭,說:“嗯。”
蘇雲竹得意一笑,像是在某場無聊的遊戲中獲勝般驕傲,隨手將車鑰匙扔給他,說:“既然知道了,那就上車。”說着,她自己先拉開車門,走了進去。
李隨風看着坐在車中的她,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
他真的只是坐在駕駛座上,其他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蘇雲竹皺着眉頭盯着他看,也不說話,只是眼神卻讓李隨風有點坐立不安,回過頭看她一眼,茫然的問道:“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吧?”蘇雲竹沒好氣的反問,瞪着他說:“你坐在車裡幹嘛?看星星?開車啊。”
李隨風撓着頭,一臉尷尬,偷偷看她一眼,低聲說:“我,我不知道鑰匙插哪。”
“……”蘇雲竹無言以對,瞪着他,沒好氣的將鑰匙一把奪走,插在了方向盤下的一個鑰匙孔裡,說:“開吧。”
李隨風看看她,又看看車,看看她,看看車,如此反覆好多回,纔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說:“我不會開。”
“……”蘇雲竹被他打敗了,哭笑不得的說:“不會開你還在駕駛席上坐的這麼老實?”
“是你讓我坐的。”李隨風小聲的抗爭着,表明自己的冤枉。
蘇雲竹快被他氣死了,沒好氣的看着他,說:“你信不信我不用坐在駕駛席上,也能把車開回家?”
“不信!”這樣的話三歲孩子都不信,二十歲的李隨風又怎麼會相信?
“不信還不給我騰地方!”蘇雲竹氣哼哼的說着。
“哦哦!”李隨風恍然大悟,紅着臉下了車,和蘇雲竹換了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