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
李隨風和孫嬌嬌出現在高鐵站,耐心的等待着。
孫嬌嬌的臉上滿是焦灼的神情,不停地東張西望着,說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着:“怎麼還不來啊,怎麼還不來啊……”
李隨風笑着說:“彆着急。”話音剛落,就看見在人羣中,一對氣質出衆的中年夫婦出現在人羣中,李隨風和孫嬌嬌走上去,說:“來了。”
中年夫婦也發現了兩人,加快腳步,雙方匯合。
李隨風接過中年夫婦手裡提着不大的旅行箱,說:“叔叔,阿姨,交給我吧。”
“嗯。”孫父點點頭。
孫嬌嬌挽着母親的手臂,乖巧的叫了聲:“媽。”
孫母呵呵的笑着,眼睛卻不停地打量着李隨風,笑呵呵的說:“隨風來了啊?等很久了了吧?”
李隨風笑着說:“沒有,我們也纔剛到。”頓了頓,瞄了一眼還板着臉的孫父,李隨風說:“好了,車在外面停着呢,我們先上車去吧。”
孫父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李隨風謙和的態度而溫和半分。
上了車,李隨風坐在駕駛座上,對着板着臉的孫父說:“伯父,得知您和伯母要來,所以我已經提前在天龍度假村定了酒店,今天咱們就不去江城市裡了,直接去度假村就好了,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您覺得如何?”
孫父像是累了,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做派十足,說:“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直接過去就行了。”
李隨風笑了笑,說:“不過開車過去得一會兒,就委屈您和伯母再舟車勞頓一會兒了。”
孫父沒說話,孫母倒是笑呵呵的接過話茬兒,說:“傻孩子,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這要是還算是委屈,那我倒是情願多委屈幾次。”
有了孫家父母的首肯,李隨風直接將車子開到天龍度假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勞頓之後,車子終於到了。
下了車,李隨風一邊打開車廂,一邊看着天龍度假村那熟悉的環境,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天龍度假村了,上一次陪着他來的有周勇夫婦,還有蘇雲竹和周璐瑤。也正是在這裡,他認識了當時來這裡拍攝廣告的顧惜月。
而現在,他陪着的是孫家一家人,身邊已經和自己有了某種關係上突破的蘇雲竹和周璐瑤沒在身邊。而顧惜月,更是已經遠離江城了。
想起她在離開前的那個雨夜的種種,他嘴角的笑容不禁苦澀幾分,真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你怎麼了?在看什麼?”幫忙搬運東西的孫嬌嬌察覺他的異樣,趁着父母不注意的空當兒,小心的湊過來,低聲的詢問着。
這話將李隨風從久遠的回憶中拉了出來,他笑了笑,將腦海中的雜念全都拋出乾淨,掩飾道:“額,沒什麼。”
“哦。”雖然看出他滿肚子的心事,但孫嬌嬌這次倒也乖巧,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天龍度假村的服務很不錯,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幫他將行禮全都搬運到房間。
他來到前臺,拿出了訂單信息,將房間安排一下。
這次的人比較多,他特別定了三間房,孫家父母一間,李隨風一間,孫嬌嬌一間。
不過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孫母倒是頗有幾分埋怨且別有深意的說:“你這孩子啊,哪兒都好,就是鋪張浪費了些,定這麼多房間幹什麼?”
這半帶責怪半帶暗示的話,李隨風不免尷尬連連,心中也出現一抹遐想。就算是以孫嬌嬌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到了天龍度假村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一點了,已經到了中午飯的時間了,不過由於大家都很累,所以李隨風特意讓孫家父母在房間裡休息了一個小時後纔去了餐廳。
在餐廳裡,四個人一邊吃着飯,一邊談着話。
孫父不愧是幹警察出身的,竟然連他與葉家收購製藥廠的事情都沒瞞過他的耳目。
在餐桌上,孫父瞄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說:“現在這個製藥行業大火,是個掙錢的大買賣。可是呢,藥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除了賺錢之外,良心還是非常重要的。不能看見了紅色的票子,就把良心給染成黑色了。”
說着,他又別有感嘆的說:“活了這大半輩子,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尤其是當警察那幾十年裡,沒少見因爲黑良心的製藥廠爲了節約成本製造假藥,最後弄得一家家的家破人亡,真是可惜吶。”
這話聽着像是在分享個人的人生經歷,但李隨風又不傻,哪裡會不明白這話裡警告的意味呢?
不過他也不生氣,反而笑着說:“嗯,伯父說的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點道德底線我還是有的。”
孫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只是笑着說:“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似乎怕自己之前的話說的太不留情面了,所以會讓他不高興,他又解釋道:“我剛纔那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人老了,說點廢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李隨風笑着說:“伯父您一片肺腑之言,知道您是打算把我當子侄輩兒看待的,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這話說的孫父心裡開心,就連杯中的酒都多喝了一杯,笑着說:“那就好,那就好。”
一頓飯因爲老爺子這幾句話而變得有些消沉,吃完飯後,李隨風叫來服務員準備買單,卻沒想到服務員笑着說:“先生,您的單子已經有人幫您買過了。”
“嗯?”李隨風露出不悅的神情,說:“是誰買的?”
“對不起,先生,那位先生不願意透露姓名,請您別爲難我好嗎?”服務員面露哀求的神情。
李隨風卻不管這些,他本能的覺得這背後隱藏着某種陰謀。
他冷着臉說:“不願意說是吧?”
服務員顯得很是爲難,支支吾吾的說:“先生,您……”
李隨風擺擺手,說:“好,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爲難你,你把單子給我買一下。”
“可是您這單已經買過了啊。”服務員小聲的提醒着。
李隨風卻不管這些,態度強硬的說:“那是你的事情,這點錢我還出得起,你把單子重新買一下。至於這錢你是收下,還是還給那個神秘的先生,這不關我的事情。”
“先生,這……”服務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逃單的他見過,不買單的他也見過,可是非要把買過的單子再重新買一邊的,他還是頭一次見。所以一時間,他顯得特別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