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這就給您籤合同。”中介大喜過望,從口袋裡掏出合約。
周璐瑤卻惴惴不安的看着他,李隨風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你……你怎麼租下了?”周璐瑤低着頭,不開心的說。
“你不是挺喜歡的,怎麼又不樂意了?”李隨風樂了,反問道。
周璐瑤撇撇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又想起他那低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情商,頓時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那是之前啊。”
李隨風不解的看着她,一頭霧水。
周璐瑤無奈的搖搖頭,說:“算了算了,就租下吧。”說着,她又心中暗暗想着,希望歷史不會重演。
順利的租下房子,兩人也不再耽擱,在敲定合同的當天就急忙搬家,開始了同居生活。
交了房租之後李隨風真的窮了,即便是押一付一房租也六千塊,有周璐瑤分擔三千,他自己還得交三千。
四千多塊,轉眼就剩下一千多塊了,而距離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
一想到這個,李隨風愁得頭髮都快白了,網上那些兼職的招聘信息都被翻了個遍也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他滿腦子都是錢,總不能光吃周璐瑤吧?這叫他一個大老爺們如何拉下臉?
正發愁呢,一個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喂,幹嘛呢?”
“啊?”他回頭,就看見李雪笑嘻嘻的湊在身後,李雪又道:“你在找兼職啊?”
“沒有。”他急忙關掉網頁,雖說和李雪的關係是整個公司最好的,可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日子很難過。沒法,男人的本性就是這樣,過的好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而落魄的時候卻希望誰也別認識自己。
李雪也不多問,從旁邊拉了一條椅子坐下。
李隨風問:“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李雪眉飛色舞的說:“那應該感謝你啊。”
“啊?”他愣了一下。
李雪卻笑嘻嘻的說:“要不是你把猥瑣男弄進了醫院,我可不敢來你們這。”
“哦。”他理解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雖說魏索至少一個禮拜不會來公司,可這個部門怎麼說都是屬於魏索的。周圍這麼多眼線,他可不想被人說什麼閒話。
“你晚上有事兒嗎?”李雪跳過話題,隨意的問着。
“怎麼了?”他反問道。
“沒事兒,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李雪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可細心的話你能發現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忐忑。
李隨風剛想說話,那邊電話卻響了。
他對着李雪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拿起電話,掃了一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微微停頓一下,他走到一旁按下接聽鍵,說:“喂?”
“是隨風吧?”那邊傳來一個男聲,聲音很高,很亮,好似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對,有事嗎?”
“這不是大家都實習了嘛,算是爲了給大家慶祝一下,聯絡聯絡感情,今天晚上我在鳳凰吧攢了一個局,就想着叫你一起來嘛。”那人開心的說着,但言辭間卻透着一股令人很是不喜的炫耀。
李隨風皺着眉,說:“真抱歉啊,賈厚偉,今天真沒空,晚上約了人一起吃飯。改天吧。”
“別,一定得來!大家難得出來聚聚,你不來像什麼話!”賈厚偉熱情的邀請着,好像他李隨風什麼時候成爲了重要人物一樣。
李隨風無奈的說:“今天真不行,這事兒都提前定好了,改天吧。”
“隨風,你這可就沒意思了!今天你無論說什麼都得來,你要是不來,那就算是看不起我!”賈厚偉上綱上線的說着,李隨風還想推脫,那邊又說:“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八點鳳凰吧,不許遲到!”
說完,連給李隨風說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電話啪的一下給掛了。
李隨風拿着電話,一臉的不高興。
轉過身就看見李雪站在身後,對着自己問道:“怎麼了?”
李隨風搖搖頭,說:“沒事兒,就是一同學要我參加聚會。”說着,他又問道:“對了,你剛纔說什麼?”
“沒,沒什麼。”李雪勉強的笑了笑,有些不太高興的轉頭離去,沒走兩步又回頭衝着他喊:“晚上玩得開心點啊。”
……
晚上七點多,李隨風出現在鳳凰吧門口。
擡頭看了一眼面前那閃爍着的招牌,他很是無奈。
鳳凰吧他聽過,就是一直沒機會來,因爲貴啊。聽說這裡人均消費五百,可不是他能消費起的。
微微搖了搖頭,擡腿朝着裡面走,剛一進去就能感受到這裡熱鬧的氛圍,動感的音樂,晃眼的燈光,讓他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往裡走沒多久就在一個卡座上看見了一個個熟悉的人,都是一個班裡的同學們。
遠遠看上去有一二十人,基本上聚集了班裡的七成的同學。
不過也是,以賈厚偉那喜歡當領頭羊的個性,除了那些因爲工作去了外地的同學們,在江城的同學們大概都被他請來了。
“李隨風,我們在這兒。”人羣中有人發現了他,扯着嗓子對着他喊。
李隨風點點頭,示意看見了,朝着那邊走去。
一路走過去,幾個男生迎了上來,其中一人笑着說:“怎麼來的這麼晚?”
這人叫何峰,胖乎乎的,爲人挺和善,在班裡人緣不差,與李隨風的關係也算是比較親密。
李隨風笑着說:“已經很快了,剛下班就趕過來了。”說着,往人羣裡掃了一眼,沒發現賈厚偉的身影,忍不住問道:“賈厚偉呢?”
何峰尷尬的笑了笑,沒回答,倒是旁邊的人有些不滿的撇撇嘴角,說:“還能怎麼着?沒來唄!”說着,他又小聲的嘟囔一句:“每次都是這樣,把人叫來了,自己卻最後來,還真當自己是大牌啊?”
聽着他的話,幾個人紛紛露出一抹心知肚明的笑意。
這個賈厚偉素來如此,喜歡組織聚會充當主角,可偏偏每次自己都是最後到。一來二去之下,大家也都習以爲常了。比較都是同學,又沒深仇大恨,何必鬧得面紅耳赤呢?
卡座很大,但卻架不住人多,大家三五成羣的圍成數個小圈子,熱鬧的聊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