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女人因爲格鬥場內的驚變站了起來,呆呆的望着臺下那如同猛獸的神秘男人。
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陰沉,只是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在那陰沉的表情下面,隱藏着一種叫做興奮的神情。那雙冰冷的眸子望着那人,就像是春日到來,冰雪消融,漸漸化成一條溫暖的春水。
她的雙手緊緊的按在厚厚的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臺下那人,久久移不開視線。
她的心情是激動的,嘴脣都下意識的在顫抖,又緊緊的咬着,低沉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悅:“是他,真的是他,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腦子裡出現各種念頭,不解、激動,同時又充滿了憤怒。
多少日夜的思念,竟在此刻成了現實,那種激動之情又怎麼能用語言來形容?
不知道多久,她忽然醒過來,朝着下面喊了一聲:“隨風!等我!”說着,轉身朝着門外跑去。
看到她離開,那同樣臉色有些陰沉的注視着臺下的花少臉上閃過一抹不滿,低聲叫道:“惜月!”然而女人像是沒聽見他的呼喊一樣,飛奔着下去了。當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徹底冰凍一樣,陰沉的可怕。
砰!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玻璃上,看着格鬥場內那個跟瘋子一樣的男人,咬着牙低吼着:“李隨風,難道你是我命中註定的剋星嗎?爲什麼非要在我好不容易打開一個局面的時候,出來攪我的局?”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再看臺下,而是轉身出了房間。
門外的保鏢見他出來了,紛紛鞠躬,叫了一聲:“少爺。”
男人冷眼看着一人,說:“惜月呢?”
“回少爺的話,顧小姐下去了。”那人回答着,但似乎也發現自家少爺的情緒不好,於是急忙補充道:“顧小姐走的匆忙,我們不敢阻攔,只能派個人跟着下去了。”
被稱作花少的年輕人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冷哼一聲,說:“下去!”
帶着人下了臺,剛出樓梯,就見女人已經站在格鬥場的門口,前面幾個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她,苦苦的勸導着:“顧小姐,裡面的那個人太危險了,您就算是把我們殺了,我們也不敢開門讓您進去啊。”
顧小姐整個人已經魔障了,哪裡聽得下這勸解,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出來的:“我讓你給我開門,你們是聾子嗎?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敢把你們這裡給砸了?”
工作人員知道顧小姐的身份,面對她這話只是低着頭不說話,但卻不退後半步,生怕喪失理智的她真的衝進去。
“惜月,他們說的沒錯,裡面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我覺得還是等我們瞭解完情況之後再決定該怎麼做吧。”在工作人員無可奈何的時候,花少已經趕了過來,在她的身旁勸解着。
聽見他的聲音,顧小姐似乎找到了方法,急忙來到他的面前,一雙瘋狂的眼睛盯着他,伸出手,說:“拿來。”
“什麼?”花少被她弄得有些迷糊,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顧小姐卻沒心情跟他耗時間,直接衝上前,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後一把槍出現在她那纖細小巧的手上。
看着拿着槍要往前走的顧小姐,花少急了,低喝道:“惜月,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哼!他們不是不給我開門嗎?那好!那我就自己開!”顧小姐丟下一句話,甩開他的手,拿着槍就朝着前面走去。
花少不再阻攔,只是神色嚴厲的對着顧小姐面前的幾個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看到他的眼色,雖然有些害怕顧小姐手中的槍,但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來,說:“顧小姐,您千萬不要做傻事啊,這太……”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那人的腦袋,嚇得那人不敢再說什麼。雖然不敢說話,但卻也不讓開前進的路。
顧小姐冷聲說:“讓開!”
那人不說話,雙腿有些顫抖,可還是沒讓開半分。
“好!這是你逼我的!”顧小姐一咬牙,然後手指扣下扳機,槍口微微一壓,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擋在顧小姐面前的一個人直接被子彈打中膝蓋,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解決掉一人,顧小姐又調轉槍頭,對準一人,說:“讓開!”
那人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花少,見花少的神情依然嚴厲,只能閉上了眼睛。
砰!
又一聲槍響,打中了那人的大腿。
砰砰砰!
在第二聲槍響之後,緊接着是三聲槍響。
顧小姐乾脆果決的方式,瞬間讓那原本擋住她去路的幾個人躺在地上,沒人敢攔她了。
她神情冷峻,看也不看地下的這些人,提着槍就來到了門口。
看了一眼趴在屍體旁的那人一眼,顧小姐冰冷的臉上帶着幾分溫柔,像是低聲自語般說:“隨風,你彆着急,我這就放你出去。”
話音一落,她的表情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果決。
擡起槍口,對準了門鎖的地方,然後就聽見砰砰砰的幾聲槍響,子彈打在鐵門上,發出一道道火星,看起來很絢爛,很危險。
可是這鐵門的質量真的很好,這麼近距離的連開了幾槍後,鐵門上的鎖只是出現了幾個不規則的豁口。距離能打開鐵門,還有着一段不小的距離。
看着那紋絲不動的鐵門,顧小姐臉上的表情有些急躁,還想再開槍,格鬥場內那原本無比平靜的人忽然兇性大發。
吼!
那人低吼一聲,攝人心神,在場的人都是被嚇了一跳。
砰!
下一刻,那人又像是猛獸一樣,手足並用,狂奔了起來,一下子撞在了鐵門上。
鐵門很牢固,只是有些變形。
砰!
砰!
砰!
鐵籠內的那人像是瘋了一樣,不知疲倦、痛苦的,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着這門,嚇得花少周圍的保鏢自動圍成了一個圈,生怕那人將鐵門撞破,從裡面衝了出來,傷到了人。
顧小姐看到這個情景也很着急,只不過她不是爲自己着急,而是爲裡面的人着急。
她的雙眼滿是淚水,悲愴的說着:“隨風,隨風,你別生氣好嗎,我這就讓他們打開鐵門,將你給放出來。”
她在低聲哭泣着,而花少也很着急,推開面前的保鏢,來到顧小姐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說:“惜月,他很危險,你這次就聽我的,跟我走好嗎?”
“好!”顧小姐應了一聲,花少臉上還未來得及綻放出笑容,就陡然間變得有些陰沉。因爲在下一刻,顧小姐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惜月,爲什麼?”被槍口指着腦袋,他雖然不怕,可是心裡很是不忿,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幾個字。
顧惜月沒有回答他,只是眼神堅決的說:“我知道他都聽你的,所以現在我讓你把門打開。”
花少現在在乎的不是開不開門的事情,而是憑什麼裡面的那個瘋子能讓她可以不顧一切,而自己無論花費多少精力都無法讓她多看半眼?
憑什麼?憑什麼?
就憑他是……李隨風?
他不服!很不服!
他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沙啞,低聲說:“惜月,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在傷我的心?”
“對不起。”顧惜月嘴上歉然,可是話語中卻沒幾分歉意,眼神依然無比堅決,說:“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你不想讓我瘋狂,那就開門吧。”
花少張了張嘴,最後又像是被人槍斃了靈魂一樣,有些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說:“開門。”
幾個保鏢有些遲疑的看着格鬥場內那瘋狂的李隨風,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心裡滿是火氣無處發泄的花少見到他們遲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我讓你們開門,你們都聾了是嗎?給我開門!”
“是!”一人應着,手一動,就聽見“喀嚓喀嚓”的聲音,那牢固的鐵門慢慢的打開了。
“咻!”在門打開後還不到一半,裡面的李隨風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從裡面衝了出去。
守護在外面的保鏢們嚇了一跳,急忙叫道:“危險!保護少爺和顧小姐!”說着,幾個人衝了上去。
他們雖然都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可是哪裡是李隨風的對手。
李隨風就像是砍菜切瓜一樣,幾巴掌抽飛幾個人,又狠狠地將一個人壓在身下。
那人被壓到後嚇得面無血色,下意識的從身上抽出槍,只是還沒拿出來,就被李隨風一巴掌將槍打飛。隨後,李隨風滿眼兇光的低吼一聲,張開嘴,低下頭就朝着那人的脖子咬去。
“隨風!不要!”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顧惜月忽然喊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救了那個保鏢一命,李隨風回頭看了一眼顧惜月,雖然眼神依舊兇冷無比,但卻多了一絲無法言明的複雜神情。
而趁着這個空當兒,那個保鏢則趁機推開李隨風,順勢一滾,與李隨風保持着一段較爲安全的距離。
“準備!”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其他的保鏢都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按在了身後,隨時要把槍的樣子。
這樣的舉動又刺激了李隨風,他眼中兇行畢露,警惕而兇狠的盯着那些人。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顧惜月冷聲說:“都不許開槍!誰要是敢傷他一根頭髮,我殺了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