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兩個人都快崩潰了,這個人簡直是個魔鬼!
不,魔鬼都沒有他這麼兇殘的!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重傷!他們一行八人,除了他們兩個由於一直沒出手的原因,還能完好無損。
可是有時候精神上的壓力與傷害,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加恐怖,難以治癒。
李隨風笑着說:“剛纔你們不是要來搭夥嗎?既然人來了,叫你們這麼失望而歸總不是待客之道吧?所以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吃了吧。”
他瞧着地上那已經沾滿灰塵的食物,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真誠。要不是此刻他們身上都帶着傷,還真以爲他是什麼熱情好客的人呢!
那兩人的臉色狂變,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着:“不了,不了,我們不搭夥了。”
“對對,我們剛纔只是開玩笑的,我們這就走。”另一人也接茬兒,說着就準備離開。
可是腳還沒邁動,就見李隨風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兩根鐵釺子。
他一邊用鐵釺子剔着指縫裡的灰塵,一邊漠然的說着:“你們以爲我是在和你們商量嗎?吃!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要是讓我看見地上還有一點兒食物,那麼我不介意在你們每個人的身上留點兒紀念品的。”
紀念品?
兩人聞言,身子齊齊顫抖一下,他們可不傻,李隨風口中的這個“紀念品”可絕對不是什麼享受的事情。
他們急忙說:“好,好,好,我們吃!”
說着,他們抓起地上的食物,也不管到底有多髒,直接網嘴裡送。一邊吃還一邊流着屈辱而慘痛的眼淚,場面極爲壯觀。
不過這並不能讓李隨風滿意,他皺着眉頭,看着剩下被自己打傷的六人,說:“他們怎麼不吃呢?你們是一起來的,可他們不吃,那這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主人厚此薄彼?給我喂他們吃!吃不了就硬塞進去!”
說着,眼睛一瞥,冷冷的落在龐少的身上,說:“對了,剛纔龐少可是親自動手烤了些食物的。自己動手烤的東西,怎麼能不吃呢?你們幫幫他吧。”
“是是是!”那兩人應着,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平日裡的朋友之情也全都不顧了,撿起地上的食物,就朝着自己同伴的嘴巴里塞去,也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
幾分鐘後,地上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了,而那八個十分鐘前還對着自己耀武揚威傢伙們,此刻全都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將那骯髒的食物吐出來。
但可惜,李隨風又怎麼能讓他們如願?
眼瞧着有幾個要吐出來了,李隨風冷聲說:“誰要是敢吐出來一點兒,我不介意讓他再重新吃回去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是徹底怕了,將嘔吐物含在嘴裡,含着眼淚兒往下嚥。
見他們委屈而又聽話的樣子,李隨風這才滿意了。
他微微點頭,說:“好了,你們滾吧。”
幾人轉身就走,但傷勢最終的龐少卻沒走。
他用着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李隨風,仇恨讓他暫時忘記了傷痛,冷聲說:“閣下真是好手段,本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還望閣下留下名號,以後也好讓我多向閣下學習學習。”
“眥睚必報,呵呵,這纔是一個合格的富二代的性格嘛!”李隨風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不管龐少那越發難看的臉,他笑着甩出一張名片,說:“留着吧,隨時歡迎你來報仇。”
龐少拿起名片看了看,嘴裡忍不住唸了出來:“新城製藥董事長,李……”
說着,他像是被人硬生生在嘴裡塞進了一個石頭,半晌才強行嚥下去,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與震驚,說:“你,你就是李隨風?”
“那個把周家別墅的豪華遊泳池變成化糞池的李隨風,在度假村毆打周天行的度假村,在葉家千金的生日宴會上毆打卞少的李隨風?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將趙家弄得家破人亡的李隨風?你,你居然是李隨風?”
他像是瘋了一樣,將李隨風乾出來的那些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而這個時候李隨風才明白,原來在江城的上層社會中,自己的惡名早已經遠播了啊。
不過他並不鬱悶,反而感到無比的自豪。
他要的就是這樣,愛我的人更加愛我,怕我的人提到我的名字都會全身顫抖!
這纔是他想要的生活!
而那邊的雙胞胎姐妹花已經徹底震驚了,李隨風的出手狠辣她們知道。
可是當聽到龐少將他乾的那些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後,她們才明白,原來這個時而嚴肅,時而溫柔的傢伙,居然幹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一瞬間,兩姐妹看他的眼神更加複雜了,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就在幾人各懷心事的時候,那邊的龐少忽然瘋狂的笑了起來,用手猛烈的捶着地面,雙手鮮血淋漓也沒察覺。
忽然,他停下大笑,用着悲愴、怨恨、無奈等複雜的眼神看着李隨風,說:“原來你就是李隨風!能讓一個將江城攪得風雨劇變的人對我出手,我龐曉寒輸得不冤!不冤啊!”
說着,他掙扎着站起來,佝僂着身子,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歲一樣,蹣跚着朝着遠處走去。他一邊走還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大笑,嘴裡喊兩句:“不冤!”
在龐少走後,一羣人也徹底醒悟過來了。
原來他們的對手居然是李隨風,那就難怪了!
輸在一個有背景,有能力,心夠狠,手夠黑的人的手裡,自己等人輸的確實不冤!
看着那一個個遠去的背影,秦筱雅許久才緩過神,走到李隨風身邊,低聲說着:“他們就這麼走了?”
“嗯,是的。”李隨風確認道。
秦筱雅更加不解了:“可是他們之前不是還要報復你嗎?怎麼就在聽了李先生您的名字之後,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鬥志呢?好奇怪啊,他們怎麼就放棄了呢?”
李隨風沉默一下,對着她露出溫和的笑容,說:“或許是我的惡名遠播,也或許是他們夠聰明。”
秦筱雅盯着他,半知半解,許久才說:“我想起一句話。”
“什麼?”
“人的名,樹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