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怎麼了?喝水的時候慢一點嘛,別嗆到了。”樊媽媽見他這樣,還以爲他是因爲喝水給嗆到了,十分關心的從旁邊拿出一張紙巾,關心的遞給他。
李隨風愣愣的接過紙巾,說了一聲謝謝,就沒有多說別的。
樊清雨也從愣神中醒悟過來,臉上帶着幾分嬌嗔的神情,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媽媽,你說這些幹什麼啊,我還小呢,還不想離開你呢。”
她本來想撒個嬌把母親的注意力轉移過去,但誰曾想,樊媽媽根本就不領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小什麼小?都二十六了,媽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都已經會跑了。要是當年我像你一樣,遲遲不結婚,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樊清雨嘟着嘴,小聲的嘀咕着:“切,那我寧願晚幾年出生,省的被你們天天嘮叨結婚的事情。”
這話被樊媽媽聽見了,氣得罵道:“你說什麼?你個不孝順的女兒,眼瞧着我跟你爸爸都已經被黃土埋了半截兒了,你要是再晚幾年結婚,我和你爸爸還不知道能不能等着抱上孫子的時候。”
說着,又不解氣的說:“再說了,你瞧你爸爸如今年紀也大了,公司每天還有這麼多事情,身體早就吃不消了。你要是能早點結婚,你爸爸也能早點把身上的擔子給拋掉,跟我去享享清福。你說說你,就算是不爲自己考慮,總要爲父母考慮吧?別”
“看咱家現在手裡有些閒錢,可是日子過的還不如普通人呢。至少普通人到了你爸爸這個年紀,早就退休了,在家裡沒事兒溜溜彎,逗逗孫子,享受天倫之樂。”
被媽媽這麼一翻嘮叨,樊清雨嘟着嘴小聲嘀咕着:“瞧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不結婚,就像是犯了多大的罪一樣。再說了,你和爸爸現在也可以去享享清福啊,反正公司不是還有我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你都說不聽呢?”樊媽媽被氣得火氣都上來了,手一揚,嚇得樊清雨往旁邊一躥,不敢再接話茬兒。
樊媽媽見狀,也懶得搭理她,轉頭看着李隨風,重新換上那溫和的神情,說:“小李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我?”李隨風猶豫一下,說:“阿姨,我今年21了,今年夏天剛畢的業。”
他嘴上說着,心裡無比慶幸的想着,暗道,還好咱們國家對於男人結婚的年齡控制的比較嚴格,男的到了22歲才能結婚。感謝祖國,成功的挽救了我一命。
只是他算盤打的精明,卻萬萬低估了樊媽媽對於樊清雨婚事的着急程度。
只聽樊媽媽說:“21了啊?小是小了點,不過沒關係,正所謂女大三,抱金磚。清雨也就比你大五歲,你就當多抱一塊金磚吧。”
說着,她像是沒看見李隨風一臉的懵比表情,又溫和的噓長問短的說:“小李啊,你爸爸媽媽在哪兒呢?要是離的近的話,咱這兩天挑個空,雙方家長碰個頭,早點把婚事給定下來。”
“啊?”李隨風徹底傻眼了,轉頭看向樊清雨,眼中的神情就一句話——你*你結婚了!
“怎麼了?是住的有點遠,不太方便是嗎?”樊媽媽很體貼的問道。
李隨風神情有些暗淡,低着頭,說:“嗯。”
“那也沒事兒,反正現在交通工具這麼發達,再遠的距離,飛機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對於一個處心積慮把自家女兒嫁出去的母親來說,一切問題都是能解決的。但可惜的是,樊媽媽錯誤了估計了李隨風的形式。
只聽李隨風聲音更加暗淡的說:“不是距離的問題,阿姨。”
“那是?”樊媽媽關切的問道。
李隨風苦澀的說:“我,我是個孤兒,沒見過父母。”
“哎呀,那可就太好了!”樊媽媽一聽這話,激動的一拍大腿,眼睛裡都泛着綠色的光芒。
“啊?”李隨風像個*一樣看着樊媽媽。
樊媽媽也知道自己是激動過頭,說錯了話,急忙改口說:“不是,不是,你瞧阿姨,說錯話了。”她整理着自己的思緒和語言,半晌才說:“阿姨的意思是說,沒有父母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你和清雨結了婚,我和你叔叔就是你的爸爸媽媽,是不是,老頭子?”
樊爸爸尷尬的應了一聲,說:“是是是,你阿姨說的是,以後我和她媽媽就是你的親人。”
“謝謝叔叔阿姨。”李隨風頗爲感動的說,雖然樊媽媽一門心思想撮合他和樊清雨的婚事,但李隨風能感受的出來,樊媽媽這番話說的是言真意切,沒有一絲的虛僞。這讓從未感受過親情的他,感到頗爲溫馨。
正想着說些什麼的時候,誰知道樊媽媽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李隨風好不容易產生的溫馨感覺,一下子被清掃的乾乾淨淨。
就見樊媽媽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樊清雨,說:“小李啊,既然你沒有父母,那你和清雨的婚事就全都交給我和你叔叔操辦了。你沒有問題吧?”
李隨風弱弱的說一句:“阿姨,我有。”
“啊?”樊媽媽傻眼了,說:“你還有什麼難題嗎?”
李隨風剛想開口,樊清雨那邊就投來急切而警告的眼神,他滿腦子裡都是樊清雨在進來之前的那番宣言,於是才輕聲說道:“阿姨,我覺得我還年輕,暫時還沒想過結婚的事情。而且說起來,我和清雨認識的時間還是有點短,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相處,瞭解彼此。所以希望阿姨能多給我們一點時間。”
這話說的樊媽媽微微停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樊爸爸是個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李隨風的心思,雖然心裡隱隱有幾分失望,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說:“算了,這件事情暫時先不提了,咱們先吃飯,先吃飯。”
見樊媽媽還有些不甘心,他輕輕按住樊媽媽的手,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就別跟着瞎操心了。再說了,我年紀還不算大,還能多幹幾年。”樊媽媽這才作罷。
李隨風這纔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但這頓飯吃的着實夠壓抑的,每一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說錯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