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本來到朱平家,只是想了解一下李老頭在進軍絲綢布匹方面的策略、籌劃,只是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www.??//
陳小九萬事俱備,就差一個能統籌帷幄的大掌櫃,凡是都要自己來管,很累的說!
而王啓年,爲李家鞍前馬後服務了這麼多年,無論經驗,還是人脈,都幾乎是最優秀的,只是王啓年對李家忠心耿耿,想要翹行,難度極大!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通過朱平的口中,便可以得知,李老頭子心中一定是對王啓年產生了不滿。隔閡!
要麼害怕王啓年權力過大,專控萬春堂,要麼覺得王啓年囂張跋扈,爲李老頭所不喜!
這些矛盾,若是善加利用,足以在李老頭和王啓年之間、勾勒出一條無法合攏的裂痕,然後,將王啓年收爲己用。
第二日,陳小九便吩咐蘆柴棒出去打探王啓年的消息。
蘆柴棒心眼子多,最適合幹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了,經過一天的打探,傍晚便回到了陳小九的家中,美滋滋道:“九哥,九哥,有好消息啊!”
“什麼好消息?快和我說說。”陳小九讓雙兒給蘆柴棒弄了一杯茶,等着聽他的好消息。
蘆柴棒喘着粗氣道:“這個王啓年作風正派,行事剛硬,沒有私心,倒是沒有漏洞,不過,他的家庭可就不似事業、那麼順心了。”
“哦?這個我很感興趣,你怎麼跟我一樣,學會了賣.官司?”陳小九蹙眉,催促着。
“強將手下無弱兵,我這不是向九哥學習嘛!”蘆柴.棒訕訕笑了笑、才道:“這第一件事,就是出在王啓年的老婆身上。”
“他老婆得了一種怪病,氣脈虛弱,時斷時續,不能離人,不能運動,休養在牀,萬春堂名醫萬壽山,曾經給診斷過,沒有看明白其中三味。”
“王啓年帶着他老婆上京,找到京城名醫——顧天晴,爲他診脈,診斷出寒血癥,只是治病的銀子極難尋找。”
“什麼銀子?”陳小九追問道。
“是……是叫什麼西域毒蛤!大約是這個名字,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傳言這種東西十分稀有嗎,且有劇毒,所以,這個寒血癥便無法根除。”
陳小九一愣,眼眸中泛出精芒,。又追問道:“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蘆柴棒捂着嘴巴,嘿嘿笑道:“他有個兒子,名叫王東海,資質平庸,頭腦駑鈍,但卻偏偏喜歡.吟詩作賦,雖然學究十載,但卻是連一首詩都做不出來!但是,這個王東海卻不認爲是自己資質駑鈍,確認爲是師傅教授不善。()”
“所以,他便想拜名師學藝!而他最喜歡的師傅,恰恰是崔大家崔遠山!”
“竟有此事?”陳小九眼珠轉了幾轉,心中更覺得歡喜。
蘆柴棒又捂着嘴巴,樂不可支道:“但是,這樣資質駑鈍的學生,崔遠山怎麼可能受在自己門下呢?三次拒絕了王東海。”
“可是王東海耐性、韌性卻是極好的,又哭又鬧、自焚上吊,逼迫崔遠山收他爲學生!崔遠山執意不從,招來府衙,教訓了王東海一次。但是王東海並未死心,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仍然每年騷擾崔遠山幾次,讓崔遠山甚爲難堪啊。哈哈……九哥,你說好不好笑?”
陳小九一聽,也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崔遠山這個老學究,居然還有如此忠誠的粉絲呢!
蘆柴棒走後,陳小九便陷入了沉思,想着到底該如何辦理這件事情呢?這兩個關於王啓年的致命缺點若是利用的好了,會有奇效!
王啓年的老婆需要西域毒蛤,這玩意陳小九倒是有,只是西域毒蛤到底要要怎麼樣送出去,纔會讓王啓年不得不欣然接受。
還有那個什麼王東海,一心想要拜崔遠山爲師,只要自己出面,這願望一點也不難,只是如何才能做得不那麼做作呢?
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想了一陣,陳小九嘴角一撇,不禁有了些眉目。
崔州平這廝一直是與王東海相識的,不過他雖然長得齷齪,可瞧不起王東海這種榆木疙瘩,可是陳小九的要求,可不容他拒絕。
一路上想着陳小九交代的事情,就來到了王東海的家中!
王東海三十而立,都有了兒子了,崔州平來到家中,卻發現王東海一邊哄着孩子,一邊卻仍在抱着一本詩經,在那裡抑揚頓挫的誦讀。
那模樣,像極了德才兼備的老夫子。
“我兄,這般用功,真讓我羨慕啊!”崔州平硬着頭皮讚許道。
“啊?崔……崔公子怎麼又閒暇到我這裡來?”王東海有些激動,這畢竟是崔遠山的兒子,也是一位才子呀!
急忙讓丫鬟上好茶,然後胡亂的攀談起來。
崔州平胡鄒八扯了一陣,才嘆了口氣道:“王兄,你這般用功,真心難得啊!兄弟我仰慕的緊!”
王東海放下書,嘆口氣道:“仰慕什麼?我這不是學不得法嘛!若是令尊大人能收我爲徒,我現在恐怕也是舉人,否則怎麼會淪落的這般田地?”
哼……好傢伙,真敢大言不慚的說話!你以爲舉人是那麼容易當的嗎?
崔州平也不去理會他,順着他的話接口道:“也對,平王兄的才學、毅力,只要是我爹爹收了你做徒弟,你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是我爹……哎……”
王東海一聽到這個茬口,重重的一拍桌子,鼓氣道:“不行!我非要拜令尊爲師不可,我這就再去騷擾崔大家,崔大家不收我做徒弟,我寢食難安。”
“哎……王兄,你先坐下來,我與你說說。”崔州平眨着小眼睛,引誘道:“王兄,你求了我爹這麼多年,就知道直筒子似的懇求,就沒有動些腦筋嗎?”
王東海一瞪眼:“崔大家不收我做徒弟,我便不能開竅,不開竅又哪裡來的智商?崔兄我看是你的腦子不開竅吧?”
我倒!
崔州平真的被王東海的邏輯給打敗了,忙藉機會道:“王兄,你這般魯莽的前去,是沒有用處的,我爹爹好是不會收你做學生,你可以找一個幫忙,一定會幫你想出辦法。”
“誰?是誰?”王東海激動萬分,臉都紅了。
崔州平神神秘秘道:“找陳小九陳公子啊!他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啊,你找到他,只要他肯幫忙,這事情是一定成的。”
“陳公子?”王東海搖了搖頭:“陳公子的名聲我是知道的,我若是被崔大家收爲學生後,也會與他一樣聰明,只是現在我沒開竅而已。”
崔州平聞言,真相痛快的吐一場,但是不得已,只好繼續恭維他。
王東海又嘆口氣道:“只是……只是我與陳公子並不相識,人家憑什麼幫我呢?”
崔州平接口道:“也罷!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我倒是與陳公子相識,既然如此,我便幫你引薦下吧。”
王東海大喜,站起身來,啪的一拍桌子,喝道:“那敢情好,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拜訪陳公子。”
王東海雖然愚笨,但絕對不傻,請陳小九這樣的大人物,當然在就好的飯莊,崔州平就把飯局定在了潘家的酒樓——福滿樓!
陳小九很和藹的與王東海暢聊起來,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最終陳小九鑑定:王東海雖然不傻,但是腦中絕對的缺根弦兒。
王東海喝大了,大舌頭收不住閘門,便涕淚交流的與陳小九說了這件事情!
陳小九爲難道:“王兄,這件事情不好辦那!崔大家可不是那麼容易收徒的。”
王東海急忙握着陳小九的手,痛哭流涕道:“陳公子你,你一定要幫我,我家有的是銀子,只要你辦成事,你要多少,我便給你多少。”
這個王東海還真是有點呆啊!
你家再有銀子,還能有我陳小九多嗎?你還想用銀子賄賂我?唬了吧唧的說!
陳小九冷着臉道:“王兄,你看我是愛財如命的人嗎?”
崔州平急忙跟着左右逢源,勸說陳小九幫忙。
陳小九才爲難道:“也罷,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看在崔公子爲你說話的份上,我便幫你一次。”
王東海大喜,甩出一把大鼻涕,拱手致謝!
陳小九出的主意很餿、很誇張,就是讓王東海在崔家門口跪着,並且說崔遠山心軟,只要跪的久了,一定會收你爲徒的。
王東海是不管什麼丟人現眼的,只要能拜崔遠山爲師,讓他改姓,他都能幹出來。
崔家就在西湖邊上,摘星樓斜對面、一處當街繁華的地段。
他這樣大咧咧的一跪,不一會吸引了一大票的人、前來圍觀!
“王公子,又來拜師啊?怎麼還跪下了呢?”有好事的閒人就開始打趣了。
“這是陳公子給我出的主意。”
“哪個陳公子啊?”
“靠!是陳小九陳公子啊。”
“啊!原來是這個陳公子啊!那恭喜王公子,陳公子驚爲天人,出的主意準成,你就老老實實的跪着吧。”
一陣的工夫,便有許多人前來打趣、問詢,都十分肯定陳小九能成事!
一上午的時間,這個事蹟、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王啓年得知了這個消息,鼻子鬥氣歪了,拿着一根擀麪杖,氣沖沖的趕了來,衝着王東海怒吼道:“逆子,你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就不能不給我丟人現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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