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還真就沒注意他,反正我一直在門口守着了。”時間過得太久了,柳青岸把腦汁用篩字篩了一遍也沒能想起來。
“柳大少,你必須想起來,這很重要。”我看着柳青岸,眼晴瞪得像銅鈴。
“咳,青岸,你再想想。”柳盈池看到我這樣子,也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很重要。
“好了,好了,我再想想,恩,那天,我在門口,我和mantin,mantin——”柳青岸的樣子很痛苦,有點像便秘。
我和柳盈池都死盯着柳青岸,看得他臉上不停地冒着汗。
“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畢竟過去那麼久了。你已經不錯了,要上個廁所的時間就能忘很多東西了。”我突然嘆了口氣,決定放棄了。
“啊!”我這邊話音剛落,柳青岸就像詐屍了一樣原地竄了起來。
“你幹什麼?”柳盈池被自己的兒子嚇了一跳。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好不容易想起了一點事的柳青岸,興奮得好像吃了搖頭丸,“那天mantin沒有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剛到門口他就抱怨肚子不舒服去了好幾次廁所呢!剛纔老趙提起廁,我纔想起來的。”
柳青岸總算是說出了情況,柳盈池就立刻把眼神又投向了我,想知道我又有什麼發現。
我的臉上升起了一片古怪的笑容,看着自己手中的酒,輕輕地晃了兩下。
“柳伯伯所料不錯啊,羅家和這個殺人團伙果然是有關係地。而且我沒有把錯的話,mantin本身就是一個恐怖分子,他的身上應該帶有兇器。”我的話說得就像自言自語。
柳盈池的臉色也愈發地難看,雖然這些事他也預料到了一些,不過從我嘴裡聽到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羅家自從mantin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在耍花樣。其實我早就覺得哪有不對頭,只不過一直沒往mantin的身上想而已。”說到這裡。我擡起酒杯咂了一口。
“老趙,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要說就快點,吞吞吐吐地要急死我了。”柳青岸在一邊跳了起腳。
“我只是要把思緒按時間整理一下,然後說出來大家聽聽看,我想得對不對?這次mantin回到東仙后一直對曉風表現出了極強的興趣,他追求曉風地事我想柳伯伯和大少都知道吧?”
柳青岸點了點頭,柳盈池略想了一下,沒有什麼表示。不過也算是默認了。
“那個時候,羅家的想法應該是想借着聯姻,來操控柳家,進而操控柳氏。後來。咳,mantin的示愛被曉風拒絕,於是想到用暴力的手段直接除掉柳伯伯,這樣他們羅家就可以一家獨大,在這種情況下就有了柳伯伯生日宴會上的那一段有點險的事故。其實在這起事故中,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個殺手我分明就是留了他一命,可是他爲什麼無原無緣地掛了呢?我曾經問過燕輕眉那個殺手的死因。他是中毒而死,也就是說有人趁他不會動地時候,偷偷用毒針或毒藥之類的東西將殺手殺死滅口。”
“啊——”柳青岸聽到這裡一拍自己的腦門,做恍然大悟狀,“那個殺掉殺手的人就是mantin,他根本就沒有去上什麼廁所,而是去殺人去了。”
看着柳青岸地眼神在有了一點笑意,這個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腦子還算是夠用。“再後來,他們看柳伯伯沒有事,就一不作二不休,趁柳伯伯出門的時候在車裡佈置了炸彈,結果被溜伯伯再次吉人天相地躲過了一難。這夥殺人的傢伙從此就喪失了理性,又派人埋伏在醫院,準備來一次瞭解,沒想到卻被我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個我知道了,那天在我病房裡的事。”柳盈池低終着點了點點頭。
“我上面說的那些事。讓殺人團伙明白了一個道理,想除掉柳伯伯,就得先幹掉我,於是我就又受到了接二連三的狙殺,對了,前段時間我被砍進醫院那次也是。而這一連串的事,我也不想懷疑是羅家乾地,但是沒辦法,只有把他們扔進這一團亂麻中,我們才能理出一個頭續。”把事情說完,我再次仰頭幹掉了一杯酒。
“對,沒錯,老趙你想得對。肯定就是這麼回事,這幫混蛋,真是無法無天。”柳青岸氣得牙根都癢癢。
柳盈池沒有什麼反應,他現在的表情有點怪,似乎還有一些笑意在裡面。
我身到柳盈池這付神情,自己的臉上不禁一紅,這個老狐狸,什麼都瞞不過他的腦袋。其實我剛纔說的這些事裡,有一些事實被我歪曲了。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更到攻擊,不僅僅是因爲柳盈池,更多的原因應該是柳曉風。mantin的心思那麼周密,沒道理看不出來柳曉風對我的感情,爲了得到柳曉風,得到柳氏,他才指派殺人團伙打上了我地主意。
勉強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另外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哪個高人的主意,真是十分的歹毒。”
開心就好
“小趙說的是銀行那件事吧?”柳盈池微微一笑。
“沒錯。這一招玩得太絕了,無論結果是怎麼樣的,輸的那個都是我們。那夥劫匪肯定應該還是羅家請去的,爲他們奪權演了一場好戲,只可憐那羣無知的匪類,死到臨頭還被矇在鼓裡。”
“老趙,爸,我不太明白。”柳青岸表現得很疑惑。
“大少,你想想看,那夥匪類一去銀行,就擺明了要搶銀行裡和柳家有關地資料。只要他們不殺光人質,那他們無論勝負與否,你們柳家派劫匪的事都會受人質疑,反正每個人都會知道劫匪要搶的是你們柳家的東西。”我對着柳青岸很仔細地把事情說得又細了一些。
“那夥劫匪瘋了嗎?爲什麼要搶那些無用的東西,這不是損人不利已嘛,要搶也得去搶錢啊!”柳青岸還是很糊塗。
“大少啊,他們既然是羅家請去的,那羅家就肯定答應他們了一筆不菲的報酬,可能是一億,也可能是兩億,反正奪了柳氏,那點錢他們也無所謂了。但是做爲一個銀行,一個只以貸款爲主的銀行,他能有多少現金儲備?五百萬?一千萬?五千萬夠多了吧?”
“,這羣羅家的人無恥到了極點!”想通了道理的柳青岸當場就差點抓狂,當着自己父親的面,甚至連髒話都溜出了口。
柳盈池並沒有在意,我剛纔關於銀行案的這段分析讓他不得不對羅家進行重新的估計,以制訂更穩妥的策略。
我也沉默了,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柳青岸的眼睛看了圈,發現這周圍沒有他坐的地方,無趣之下,只好悻悻然地離去了。
我和柳盈池就這麼幹坐着,竟然一直坐到了中午,一直坐到了我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
“小趙,中午在這一起吃吧!”柳盈池聽到我的腹飢聲,微笑着對我說。
“好!”我略想了一下後接受了柳盈池的邀請。
這頓午餐並不豐富,但是卻很美味,只是幾道淡淡的家常菜,卻讓柳家的私人廚房料理得有味有色。這一頓,我足足吃了三大碗飯後,才意猶未盡地放在了碗筷,看着那桌上還剩下的佳看,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添飯了。
盈池看着我,長嘆了一口氣,這頓飯他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了筷,一直在看着我吃。
“年輕真好啊,我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後來遇到青岸他媽纔算穩當了下來,只可惜,青岸他媽死得早,跟着我沒享幾天福。”可能柳盈池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拐到這個話題上來,一時竟有些神傷。
中午的時候,柳青岸和柳曉風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小小的餐廳裡只有我和柳盈池一起吃飯,要不然,這柳大公子和瘋狂曉風恐怕也會難過一會兒了。
“柳伯伯,其實您不老。”我拿起一邊的紙巾擦了擦嘴,“從這次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您的雄心絲毫未退,否則的話,您現在的錢也夠您這一生榮華福貴的了,又何必去冒着險把自己的東西再搶回來呢?”
“哈哈哈——”聽到我的話,柳盈池頓時仰天一陣大笑,“我柳盈池在東仙也算橫行了十餘栽,什麼樣的坎沒過去過?這次的事雖然與往常不同,但我柳盈池也不可能被這樣就擊翻了。”
柳盈池的豪邁讓我有了一些觸動,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竟然還有這種豪氣,人海之中永不言敗,不知道我老的那天能不能這樣。
“柳伯伯,我相信您現在一定有了一些很成熟的計劃了對不對?”我也笑了起來。
“呵呵,計劃其實我早就有了,我只是一直在猶豫。”柳盈池這話裡有話,深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