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拉瓜迪機場的候機室裡,我還在編造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柳曉風的班機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把她安全再送回去,我對柳家也算有個交待。
“叔叔!”當我還在絞盡腦汁地想不光彩的事時,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清脆而又有些膽怯的聲音。
下意識地給頭一看,我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她正看着我,臉上有着一種成年人才有的表情。
“茱迪!”我在認出了眼前人後,蔡時愣了在椅子上。
想不到在這裡居然會看到林茱迪,她不是回家休養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我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眼前的茱迪臉色很差,神情也顯得很虛弱。
“茱迪,你怎麼在這裡?”我忍不住吃驚地問。
“叔叔,我馬上就要坐飛機走了。看到你在這裡,我想對你說聲謝謝,我知道你是好人!”茱迪輕輕靜靜地對我說。
“哦-----”聽着茱迪的話,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是一個很早熟的小姑娘,也有着很多同齡孩子所沒有過的經歷,我很想安慰她幾句,也想到要勸她先不要走,和國際刑警做配合。可是看到她這樣虛弱的樣子,怎麼也說不出口。
“叔叔,還有那個和你在一起的阿姨,麻煩你幫我轉告她,就說茱迪很喜歡她,她很漂亮也很善良。”茱迪繼續說着。
“唉,茱迪!”我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拉過茱迪的胳膊讓她坐在了我和身邊。“叔叔不是很會說話,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很多事你逃避不了的。就算你逃過了一時你也逃不過一世!”
說話的時候,我很真誠地看林茱迪的眼睛。
隨着我地話,坐在我身邊的茱迪很懂事的點點頭。
“我知道,叔叔,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現在只想和姐姐一起離開紐約,我還想上學,還想唱歌和跳舞。”茱迪說完以後。很傷感地低下了頭。
“茱迪,茱迪!”我正想再說點什麼,遠處就有人大聲她叫着茱迪地名字。順着聲音一看,原來是她的姐姐林溼晨。
林溼晨還是穿着那套黑色長衣,臉上帶着大大的有色眼鏡。身邊有兩個很魁梧的中年男子保護着。她在喊茱迪地時候也看到了我,不過她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叔叔,我要走了,很感謝你救了我兩次。”茱迪看看自己的姐姐,突然轉身摟着我的脖子親了一下。
最後向我揮揮手,懂事的茱迪離開我走向了林溼晨,小小的背影卻給我了一種很大的壓迫感。
林溼晨見茱迪走了過來,就伸出手拉住了她,一行四人轉身向登機口走去。現在正有一趟班機馬上就要飛往巴黎。我想她們可能是要在那裡開始自己地新生活,社團這種東西只適合男人,不適合女人。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又替燕輕眉煩惱起來,林茱迪和林溼晨這一是,恐怕又會斷了很多的線索。
突然。我眼睛一張,無意中我竟然發現在林氏姐妹的身後有幾個人大步地向她們走了過去。就在林氏姐妹剛剛抵過登機口時,這幾個追上去地人一起從懷裡掏出了手槍。
“小心!”我想都沒想,立刻暴吼了一聲,接着整個人就像一頭猛虎一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狂奔向那幾個掏槍的人。
我這聲大喊的力度確實不小,幾乎全機場裡的人都聽到了。林氏姐妹和那兩個男人一起轉過了頭,估計那兩個男人也是經常在風雨裡打拼的人,馬上就發現了自己身後的幾個槍手。
中國傳統的忠義此時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兩個人好像商量好地一樣。快速地擋在了林氏姐妹的面前,雙目怒睜望着那些槍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砰砰砰——!”
槍還是響了,這些槍手也不是嚇大地,幾把槍同時開火,讓林氏姐妹身前的兩個男人身上,綻放開了數朵血花。沒有慘叫,只有悲憤和不甘,兩個鐵塔一般的漢子仰天倒下,厚重的身軀與大理石地地面發出了一聲沉響。
“老王,三哥!”從來都波瀾不驚的林溼晨終於悽慘地呼喚出聲,身體癱在了地上,雙手支着地,目光渙然失神。
不過這兩個人還真就沒白死,他們生命代價爲我換來了時間,他們倒下地同時,我已經撲到了那幾個槍手的身前。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手抓過了其中一個槍手持槍的那隻右手,另一隻手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向一側擰動。
時間就是生命,我沒有心情去欣賞那頸骨斷裂的聲音,抓着那隻已經失去力量的手,向其它的槍手轉去,連續勾動板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槍殺了剩下的那些殺人犯。
看到眼前人全部倒下,我並不停留,飛步跑到了林溼晨的身邊,一把將茱迪抱在了懷裡,又扯起了林溼晨的胳膊。
“快走,不走就都走不了了。”我對着林溼晨大喊着。
我用得力氣非常大,林溼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一起向機場外跑去。這時,在機場大廳的另一側,又跑過來了一些面色陰鬱的傢伙,只看了一眼現場,就一起掏出了手槍,瘋狂地追向了我。
“不行,我不走,老王和三哥還在那裡!”林溼晨一邊跑還一邊和撕扯,眼淚從她的眼睛裡面流出到了臉上。
“你他媽瘋了,他們已經死了,你再不走想讓他們白死嗎?”我怒喊地同時,快速地鬆開了林溼晨,猛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又再次拉住她,速度不減就是繼續逃命。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慢一點就意味着死亡。
林茱迪似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任憑我抱着她,在我的懷裡身體僵直一動都不動。
這一個耳光把林溼晨打清醒了,不再掙扎,雖然眼淚還在不停地流,還時不時地回頭望望,腳下卻已經跟着我一起奔跑。
我們帶着身後的那些追兵,一直從機場裡跑到了機場外。又從機場外跑到了公路,又沿着公路跑出了很遠。
那些追兵在追趕地過程中。向我們開過幾槍,只可惜準頭不夠,子彈只打在了我身後和身側的地面上。其實這時已經有很大的運氣成份在裡面了,上帝只要隨便開一點小玩笑。林氏姐妹地命就算扔在這了。
跑着跑着,我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我是人不是神,懷裡抱着一個,手裡還牽着一個,還要用最快地速度奔跑。換了黑豹復活來幹我這個活,估計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焦急地回了一下頭,看到那些追殺者和我們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咬咬牙,鬆開了林溼晨,讓她自己發揮,我從身上掏出了那把剛剛在機場裡順手搶到的手槍,瞄也不瞄回手就是兩槍。
我地射擊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這兩槍下去,追殺者裡立刻就倒下了兩個。而剩下的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捂着頭蹲在地上。
我只開了兩槍,沒辦法,槍裡沒子彈了。我可不是電影裡的那種英雄,子彈永遠都用不完。扔了槍,我重新拉起林溼晨,經過了這次射擊我和那些追殺者的距離又拉開了一些。
追殺者們也不傻,看到我不開槍了,就又站起身狂追了上來。
不行,這麼跑下去。我遲早得被累死。速跑中,我開始四下掃望,腦子裡急切地想着各種辦法,逃生是眼前唯一的目標。
有那麼一句古話,叫“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我驚喜地發現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加油站,正有一輛紅色的跑車在那裡加油,駕駛位上正坐着一個性感的美女,臉上帶着一個大大地太陽鏡。
我當機立斷,抱着茱迪,拉着林溼晨一溜煙地就跑了過去,不由分說地跳進了那輛跑車裡面。
“開車,快開車。”我故意揮舞着拳頭對那個美女吼道。
那個美女被我嚇了一跳,奇怪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也很痛快,沒有廢話,打着油門發動了車子直接飛馳出了加油站。而這時,那個可憐的加油站服務員還沒有加完油呢,愕然地看着車子不見了蹤影。
那些追殺者看到我們居然攔到了車,大罵了一聲,咬牙拼死力狂追,一邊追一邊胡亂地開槍。只可惜,他們的槍法太差,速度又比跑車慢得太多,最後只好幹瞪着眼看着我們揚長而去。
我一直轉着頭向後看,直到確定那些殺手再也不可能對我們形成威脅的時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也算終於放到了肚子裡。
“茱迪,你有沒有事?”我回過神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地還在我懷裡的林茱迪。
茱迪驚魂未定,一張本來就蒼白的小臉顯得更白了,聽到我問她,只是緊閉着嘴點點頭,表示她還算安全。
“你呢?”我冷眼掃向了坐在後面的林溼晨。
林溼晨沒理我,她坐在那裡低着頭一個人垂泣,肩膀還不停地抽動着。還會哭,那就是沒事了。
既然自己這邊沒有人有事,我也變回好人了,不能真讓開車的美女把我當壞蛋,“Hello,Sonny,哦,Thankyou!”我憋了半天,把自己唯一會說的幾個英語單詞像蹦豆一樣蹦了出來
“不用謝,趙飛謎!”熟悉地聲音操着標準的東仙話,那個美女笑盈盈池轉過頭,一隻手抓方向盤,一隻手摘去了自己的太陽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