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死?”蠍三郎嘴角抽動一下後,問我。
“怕死?哈哈,你們知道嗎?我的女朋友經常說一句話,就是‘我會當面嘲危險’。我女朋友都這麼悍,我會怕死嗎?你們……說呢?”
我煞是有趣地在話尾拉一個長音,一隻手猛揚在身上,“嘶”,將自己的上衣撕去了半邊,露出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一直跟進本書的讀看都知道我的上半身是什麼情況,白花花的燈光照耀在我的身上,結合着我那一張無比驕做的臉和手中的那把銀色柯爾特巨蟒,一個話生生從地獄中走出的死神,就站在了蠍三郎等三人的面前。
蠍三郎眉頭驟緊,整個人向後暴退一步,眼角的餘光斜向身邊的讀書男。
讀書男嘩地揚起手,手中的小書高高地飛起,始終低着的頭也擡了起來。他的那雙眼睛看起來很小,也很窄長,有點像蛇眼,裡面的黑瞳也是小小的;讀書男的臉很有趣,是中國人平常所說的典型馬臉,現在還板着,顯得更加的兇狠。
“來,我們打!”讀書男的話很簡潔,大步走到我身前兩米的地方對我說。
我看着讀書男全身上下的那種氣質和勁道,咧開嘴,一點笑意都沒有地笑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打手,我是殺人者。當我手裡有槍的時候。我就不會考慮用拳頭!”說着,我把槍口調轉到讀書男地面前。
開玩笑,想和我開比武大會啊?我看讀書男那股子勁,估計阿蟹復活也不是他對手,我和他打,非要我老命不可。兵看詭道也。明知不敵還要往上衝的那是莽夫,不是聰明的中國人。
“砰”,槍聲又響了,我的槍口再次有一縷淡淡的青煙升起。
女忍者的身體僵在了拳臺上離讀書男不遠地地方。頭上高高盤地的秀髮已經散開,有很多地方也已經焦了。剛纔她偷偷地贛我不注意的時候,以爲掩在讀書男的身影后,可以偷襲到我,我地這顆子彈第二次打碎了她的自信心。
這顆子彈其實是擦着讀書男的左臉飛出去的,讀書男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左臉傳來地炙熱痛感,不過他的眼睛卻連眨都沒眨一下,一直盯在我的臉上。
“千萬不要玩花樣,這兩槍我放你們一馬,下一槍就不一定了,子彈不長眼睛的!”我很有誠意地提醒着這三個小日本。
“那好吧,既然趙先生這麼說,我只好捨命陪君子。能和趙先生這樣的人死在一起,我實在的三生有幸。”蠍三郎突然開口。接着人就走到了讀書男的身邊,劈手奪下讀書男手中的手雷。
蠍三郎看着我,另一隻手慢慢擡起,捏在手雷的保險拉環上
“無所謂,來吧!”我點點頭,雙手把玩着巨蟒槍,反而不去看三個人。
蠍三郎的臉上不停地抽動。捏在拉環上地手也漸漸向上拉起,拉環下面的引線強已經逐漸繃直。
“喂,你快點。別磨磨蹭蹭地!”我好像不耐煩,想快點上西上似的,還催促起蠍三郎來。
“哈哈給!”蠍三郎突然把手雷拍回了讀書男的手裡,仰天大笑,“趙先生果然是條好漢,三郎佩服。今天天色太晚,改日一定上門討教,還望趙先生不吝賜教。”說完話,蠍三郎扭頭就走,女忍者狠狠瞪我一眼後,緊跟在蠍三郎的後面。
讀書男沒有走得那麼快,他單手持着手雷,看着我倒退着慢慢離開了拳館。今天雖然我沒有佔到下風,不過也沒佔到上風。人家是三個人,而且手裡還有爆破武器,我單人單槍能把事態發展成現在這樣,就已經不錯了。
我一個人站在拳臺上,看看這個拳場,又擡起頭看看曾經和阿蟹一起呆過的那個觀景室,心裡突然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
瀟瀟然從拳臺上蹦下來,我光着上身踽踽行出拳場,高手地寂寞只在這剛剛硝煙瀰漫過的夜色中。
拳館外,天上的星星一顆一顆地眨着眼睛,空氣也好像格外地清新了不少。這條久受蹂躪地街道也許就快要回復平靜,華人杜團及黑杜會就快消失在這個地方了。
在街口處,燕輕眉坐在車裡,她的身邊坐着神情氣憤的林溼晨,林溼晨的一隻手還被拷在車裡。看到我走出來,燕輕眉砰地一聲撞開車門,跑到我身邊拉住我的一條胳膊。
“怎麼樣?你沒什麼事吧?”燕輕眉的眼神非常緊張。
“沒有!”我輕輕地回答,手臂舒展,還把燕輕眉樓在我赤裸的懷裡。
“蠍三郎他們呢?”燕輕眉在我懷裡乖乖地問。
“走了,這下麻煩了。他們也許不會回維克多,再想找到他們,恐怕就難比登天!”
“無所謂,飛謎,人沒事就行了!”燕輕眉淡淡笑了笑,跨着我的胳膊走向了汽車。
在回警局的這一路上,我和燕輕眉說說笑笑,把林溼晨晾在一邊。她的臉臭臭的,剛纔在拳場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脫離了險境,誰知道剛領着那票人出來,就看到了手持槍械的燕輕眉。
那票青龍幫的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全扔在拳場裡了,於是,林溼晨只好乖乖地和燕輕眉上了車。
到了警局,燕輕眉把林溼晨弄到一間審訓室裡。我進審訓室裡看看,才發現眼熟,上次和那個出租車司機問話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燕輕眉不知道從哪裡還幫我借了一件上衣。總是光着膀子也太不雅了,咱也不是玩健美地。
將林溼晨自己留在審訓室裡,我和燕輕眉分別找了一個休息的地方小憩了一會兒。這時候都後半夜了,鬧了一晚上,不倦纔怪。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睡到天亮。直到燕輕眉把我弄醒,她看起來也很憔悴,晚上休息不好就是這種下場。和燕輕眉在紐約警局的內部餐廳裡簡單吃了一口飯,就匆匆忙忙地回到林溼晨的那間審訓室。林溼晨的眼晴有些紅。看樣子也是一晚沒睡熬的。
“飛謎,你先問吧!我去取筆錄冊!”燕輕眉交待我一聲,轉身就離開審訓室。
氣氛稍稍有些尷尬,長桌地兩邊分別是坐着林溼晨和我,我看着這個女人,雖然有一肚子的問題。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哦……你……”
“大騙子!”林溼晨白了我一眼,扭過身不看我。
“啊?你說什麼?”我愣了一下。
“大騙子!”林溼晨果然重複一遍,聲音不大,正好能讓我聽見。
“喂,你說誰是騙子?”我不高興了,誰也不高興有人說自己是騙子。
“你是騙子。哼,還男人呢?專門會騙女人!”林溼晨再一次白我一眼。
“哎,你這個女人,你把話說清楚了。我什麼時候騙人了,哦,還騙女人了?”我站起身來。一隻手支着桌面,一隻手握成拳頭向林溼晨揮舞着道。
“說什麼救我?都是騙人的,就是把我從一邊又推到了別一邊,大騙子!”林溼晨根本沒害怕,不閒不淡地,好像說給自己聽地一樣。
“你以爲你是什麼?仙女啊?你他媽是一個黑社會,是一個罪犯,還說我大騙子。你沒騙過我嗎?“我瞪着眼晴向林溼晨大吼。
“我是女人。怎麼樣?”林溼晨就坐在椅子上,仰起臉無畏地對着我。
“你”我咬牙切齒地看了林溼晨半天,想一想,還真拿她沒什麼辦法以,長吸口氣,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地椅子上。
“說,青龍幫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就像古代縣太爺審案一樣,就差沒用驚堂木了。
“不知道,大騙子!”林溼晨再次把臉扭到一邊,不看我。
“喂,你有完沒完,再說我是大騙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怎麼?你打我啊,反正我是一個弱勢的女人,你打我我也沒辦法,你要是想趁一下你男人的威風,你就打死我好了!”林溼晨擺明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是男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強忍着氣憤向林溼晨一揮手,不過胸口的起伏把我出賣了,“你快點告訴我,青龍幫到底有什麼秘密,不然有你好受的。”
“有我什麼好受地?大不了先奸後殺,你還能把我怎麼樣?無所謂,反正我早就豁出去。”林溼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看着這個像滾刀肉似的林溼晨,漸漸恢復自己的情緒,隨手將桌上不知道是誰倒的茶水拿起來喝了一口。
“爲什麼?到底青龍幫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個女人,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得到?”我長出口氣,從褲子裡摸出一支菸。
林溼晨沒理我,也沒說說,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阿蟹死了你知道吧?”我也不管林溼晨有沒有聽到,就接着說我的,“我知道雖然他是你是未婚夫,不過十幾年不見,誰也不會承諾那種傻約定。”
“他死了更好,我也少了一個麻煩!”林溼晨輕蔑地笑了笑。
“咣……”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審訓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滿臉冰霜的燕輕眉肅殺地站在門口,眼睛兇猛地盯在林溼晨的身上。
“怎麼了?小眉!”我愣住了。
“你們青龍幫居然敢圍攻警局,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地?”燕輕眉沒有理我,怒視着林溼晨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