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佳玉而言,剛纔那家君悅酒店是個不祥之地,雖然張超並沒有最終得逞,但沈佳玉卻受到了這輩子都未曾有過的強烈驚嚇,那個房間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差一點,就差一點……
要不是高志遠的忽然出現,沈佳玉只怕已經被張超給欺負了。
此刻,高志遠抱着沈佳玉在街上走着,這附近除了君悅酒店應該還有不少旅館的,因此用不着打車了。
走了一會,高志遠忽然看到前面就有一家全國連鎖的如歸酒店,連忙朝那走去。
“姑娘,我找到旅館了!你看這……姑娘?”
高志遠正要問沈佳玉這家如歸酒店行不行,誰知一低頭,竟看到這姑娘在自己懷中睡着了。
看來,她剛纔是真被嚇得不行。
沒辦法,高志遠只好儘量不吵醒她,輕手輕腳地往那家如歸酒店的方向走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唐僧師徒四人……
啊呸!
卻說高志遠走後,徐丹妮攙扶着醉倒的陸恆費力地離開餐廳,順便把陸恆的手機塞進他的褲兜,塞的一半,徐丹妮忽然又把手機拿出來,關機後再放回陸恆的褲兜。
她可不想一會被人無端打擾。
徐丹妮看着陸恆這幅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心想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這小子竟敢無視她,還把自己拉黑了,徐丹妮今晚非得“教訓教訓”他不可。
以徐丹妮對男人的經驗,她感覺到陸恆可能還是個雛兒,因此還算能理解他之前對自己的不假辭色,大男孩嘛,害羞也是正常的。
不過只要真真正正經歷過一次,徐丹妮覺得陸恆會迷上那種感覺的,到時候對自己的態度可能就會變化了,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自己解決有什麼味道,還是得配合着來纔好。
徐丹妮就不信,等陸恆嘗過那種味道還會對自己避而遠之。
這世上的男人,還不都一個樣?
再說,徐丹妮對自己有信心,嗯,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不過,這陸恆也真得太重了吧!
徐丹妮攙扶着陸恆一路走出新世紀商場,已經累得渾身冒汗,連忙在街邊叫了一輛車,費勁巴力地陸恆弄進車子,然後自己也坐進去,對着司機師傅說道:
“師傅,盛唐·御景名都!”
同樣都是在望江CBD附近,深夜街上不堵車,因此沒過多久就到地方了,徐丹妮付完車前,又費勁地把陸恆弄了下來,緩緩地朝御景名都小區大門走着。
此刻,小區門口站崗的當然已經不是趙芝龍了。
陸恆晚上吃飯前知道要跟兄弟喝酒,一喝起來肯定沒頭,於是就讓趙芝龍先回家了,不用等他,否則也用不着徐丹妮來幫忙了。
當然,如果陸恆還有意識的話,肯定不會讓徐丹妮把自己送回家的。
“您好!請問你們是……?”
門口保安上來詢問。
徐丹妮怕多費脣舌,於是直接在陸恆身上摸着,在他上衣內袋找到了小區門禁卡,不過很奇怪的是裡面竟然還有一部手機,徐丹妮先沒去管,而是把門禁卡給保安亮了亮。
“這位是你們小區17棟2102的住戶,陸恆先生。”
“好的,您請進。”
保安確認信息無誤,於是便放兩人進去。
徐丹妮攙着陸恆,艱難地在小區裡走着,路燈很亮,而且徐丹妮之前來過,認得路,邊走邊想起陸恆上衣內袋的另一部手機。
這年頭,隨身攜帶兩部乃至以上數量的手機也不算很奇怪,徐丹妮手伸進陸恆懷裡,從內袋裡掏出那部手機,放在手裡看了看,是一部雷米,而且是很老的款式了。
“陸恆竟然還用這麼破的手機?”
徐丹妮正要把這部手機也關機,誰知搗鼓了半天也打不開,屏幕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沒電了?
徐丹妮沒多想,把手機放回了陸恆的上衣內袋。
如果陸恆此刻是清醒的,分明會看到,那部舊手機的屏幕並非一片漆黑,而是一個白色的正方形邊框懸在中央,裡面是一個Q版的金條圖標,右下角有一串長長的數字。
系統依然還好好地呆在手機裡呢。
然而在徐丹妮的眼裡,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攙着陸恆走進17棟,徐丹妮這兒已經累得不行了,還好有電梯,否則說什麼也不可能把他弄上樓。
電梯一直上到21層,徐丹妮扶着陸恆往外走。
徐丹妮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被陸恆的重量壓得踉蹌一步,高跟鞋重重地磕在了電梯內部與走廊交界的鐵條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響動,迴盪在走廊裡。
此時此刻,陸恆對門2101的鄰居溫玉華還沒睡覺,正巧呆在一樓客廳做瑜伽,很安靜,因此雖然隔着一道門,但還是隱約聽到了走廊裡的響動。
溫玉華疑惑地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奇怪,這麼晚了能是誰呢?隔壁小陸回來了?”
溫玉華倒沒聽出是高跟鞋的聲音,只是覺得要是陸恆回來的話不至於弄出這麼大動靜啊,這她在家裡都聽到了。
一開門,正看到有兩個人在對門。
一男一女,男的似乎醉倒了,整個人墜在那女人的身上,是小陸!
至於那個女人,溫玉華不認識,也許是陸恆的朋友吧。
聽到開門聲,徐丹妮忍不住回頭,竟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美貌貴婦,這是陸先生的鄰居?
好事被人撞破,徐丹妮本能地慌了神。
溫玉華本來沒多想,但捕捉到徐丹妮表情的一絲變化,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你是誰?和小陸什麼關係?”
小陸?
徐丹妮一怔,糟了,看來他倆是認識的。
該死!
怎麼就這麼寸?
徐丹妮明顯感覺到這位雍容華貴的美豔少婦對自己起了警惕之心,不死心地說道:
“女士您好,我是陸先生的朋友,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的。”
溫玉華打量着徐丹妮,雖然她看着並不像什麼壞人,而且還挺漂亮的,但溫玉華莫名地感覺她跟陸恆的氣場一點都不合。
陸恆是她的鄰居,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溫玉華看陸恆醉成這個樣子,也沒法證明這個女孩的身份,本着小心無大錯的心理說道:
“嗯,那把小陸交給我吧,也不早了,姑娘你快回家吧。”
徐丹妮聽着溫玉華一副淡淡的卻不容置喙的口吻,暗皺眉頭,這人怎麼這麼愛管閒事?
“啊?不用了吧,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來吧,把小陸交給我。”
說着,溫玉華走了上去,徐丹妮知道死纏爛打對自己沒好處,只好無奈地把陸恆交給了溫玉華。
晦氣,怎麼就冒出個這麼愛管閒事的女人?
真是功虧一簣啊!
徐丹妮心想今天算是倒黴到家了,偷腥不成,還白扶了陸恆一路,累得腰都快挺不直了。
這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難不成,她真得跟陸先生八字不合?
徐丹妮真想給自己一下,她今天也不知犯的什麼傻,直接附近找家酒店好不好,幹嘛還費勁巴力把他弄回家?
溫玉華攙着陸恆,目送着徐丹妮坐電梯下樓,這才急急忙忙地從他身上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小陸實在太重了,她可扶不了多久。
攙扶着渾身酒味的陸恆走進門,溫玉華剛打開客廳的燈,裡面的樓梯走下來一位穿着睡衣的小姑娘,睡眼惺忪的,彷彿剛被吵醒。
馮璐本來在家等着陸恆,左等右等不見人,打電話也打不通,實在困得不行就回樓上保姆間睡覺了,誰知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家門口有聲音。
下樓一看,先生竟然一副不省人事的醉態,被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婦攙在懷裡。
家裡進了外人,馮璐瞬間驚醒,說道:
“你是誰?”
溫玉華看着眼前這個小蘿莉,又看了看身旁的陸恆,狐疑地反問道:
“你是誰?”
“我是先生家的保姆。”
保姆?!
溫玉華還是第一次見到馮璐這樣的保姆,小陸這傢伙,口味還真是獨特……
“我是你們的鄰居,小陸他喝醉了,你趕緊過來幫他收拾一下吧。”
“啊,好的好的。”
馮璐連忙跑過去,艱難地接過陸恆這一身肉,順便感激地說道:
“您就是童太太吧,多謝您了。”
馮璐記得陸恆說起過對門的鄰居。
溫玉華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嗯,童太太您慢走。”
溫玉華回頭剛走一步,只聽得身後傳來嘔吐的聲音,伴隨着人倒在地上的撲通聲,以及一股瞬間充斥在空氣中難聞的刺鼻味道。
溫玉華頓住腳步,回頭一瞧,果然見到陸恆吐了滿地,由於嘔吐的動作,力氣小小的馮璐根本攙不動,陸恆整個人趴在地上,還在掙扎地吐着。
馮璐慌了,根本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想去攙扶陸恆,但他吐得厲害,動作還大,把客廳吐得不成樣子。
溫玉華無奈地搖搖頭,她丈夫以前也有過喝多了回家吐的時候,因此她對這種場面不算陌生。
雖說以前都是保姆幫忙一起弄的,但溫玉華看了多次也知道該怎麼收拾,只是這活計確實不怎麼好下手罷了。
溫玉華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嫁人後家務活也有保姆來做,至於幫醉酒男人收拾這種活兒,溫玉華也幾乎是沒做過的,哪怕是她自己的丈夫。
事實上,溫玉華一直很討厭丈夫喝酒。
不過溫玉華一瞧這嬌小保姆滴滴的模樣,還有一副慌亂的神情,估計靠她自己是應付不過來的,總不至於讓小陸就這麼躺在地上伴隨着嘔吐物過一夜。
因此,溫玉華只好把心一橫,上前扶着陸恆,強忍着地上一堆不堪入目的嘔吐物的刺鼻味道,對馮璐說道:
“去,先弄點溼毛巾過來。”
“啊?童太太,您……”
“快去啊,你自己得弄到什麼時候?我幫你吧。”
“好的好的,太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