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可以不進去?”
看着門口一個個站如鬆,筆直腰桿,一襲黑色西服的保鏢,江濤有種強烈的壓迫感,禁不住扭頭對着臉色難看的江月小聲嘀咕道。
“可以,那你就等着被人大切八塊喂狗吧!”江月冷笑一句,便不再理會這個令人頭疼的弟弟,邁步率先向着那像牢籠一樣的鐵門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便被身材健碩氣勢威武的一箇中年保鏢攔住,一番盤查,確定是老爺約定好的客人,這才放行,一路上走在小道上,江濤有種自己在鬼門關前晃悠的錯覺。
“江小姐親自來了,請。”身體看上去佝僂的黎叔已然在大廳的門口等候,只是態度冷的令人有些發憷,尤其是那雙利刃一般的目光恨恨的在江濤的身上掃視了一眼,便是讓江濤這個紈絝貨色嚇的退後了一步。
“我這不成器的弟弟,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是不來,怕是他早就沒那麼幸運站在這了。”在黎叔這位縱橫銀川數十年的老手面前,江月說的很隨意,沒有絲毫的怯懦,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雖然話說的隨意,可話裡的意思卻是令人深思。
“哈哈哈,江小姐嚴重了,我們只是打算請江少爺來林家做做客而已。”臉皮厚道一定程度就是無敵啊!打算斷條胳臂腿來着的教訓說成是坐客喝茶,不得不佩服黎叔的口才,以及說謊的天賦,黑的說成白的。
知道在這位經久商場的風雲人物黎叔嘴上討不到便宜,江月也不是傻子,立馬轉移話題,直奔而來的主題,微笑道:“李管家,林家主呢?“
“家主有事,我做主。”黎叔不冷不熱。
“不在?”一家之主不來接見,算是恨恨的給了一巴掌的侮辱,也難怪江月臉色瞬間下拉了一下,不過很快掩飾,“今天特地帶小弟登門負荊請罪,還望見諒。”說着給一旁的江濤使了一個眼色。
在車上江月便已經將一切規劃好,這不,知道其意的江濤二話沒說便普通一個下跪,還真是負荊請罪啊!麻利的將上身拔得乾淨,露出潔白如女人一樣滑膩的肌膚,從身後一個保鏢手中接過早已準備好的荊條,裝模作樣的背在身上,看那樣子還真有廉將軍當年向藺相如負荊請罪的誠懇。
“哈哈哈,江小姐,這是演的哪齣戲?江少爺得罪是少爺,又不是我一個老頭子,給我下跪負荊請罪怕是沒意義,還是起來吧!老頭子我可承受不起。”對待敢於對林洋下黑手的人,黎叔從來都沒有好臉色,何況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竟是一天之內,兩次出死手,最後還不惜動用手槍,這無疑在黎叔的心底,已經給某人烙印下了死亡的印痕。
知道對方再跟她打馬虎眼,江月也不揭穿,依舊誠懇的道歉:“李管家說的,小弟的確這次做的有些過了,有什麼要求,李管家儘管提,只要晚輩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脫。
因爲不佔理,江月也只好拋磚引玉,希望能夠趕緊結束這場不利的談判局面。
“江家的手伸得太長了,這可不好。”黎叔突然蹦出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說完臉色也陰沉了不少。
聽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江濤不解的看着姐姐,他不過就是在錯誤的時間招兒了錯誤的人,怎麼就成了江家的手伸的太長了,這是那個跟那個啊!江濤心底這般想着,目光情不自禁的便瞟向他那聰明的令人可怕的姐姐身上。
“哈哈哈,李管家這說那裡的話,商場如戰場,小女子尚且懂得,難道李管家會不懂?”剛纔還態度謙誠的江月,這一牽扯到商業方面,那是絲毫不退讓,語氣犀利,黎叔一開口,她便知道對方怕是要借林家少爺被她弟弟襲殺一事來做文章。
“哼,既然你們沒有謙誠的態度,那麼這次談判就作廢吧!林家不介意不死不休,即便兩敗俱傷。”老道的黎叔說話自然不留餘地,這一下算是將江月後退的路直接堵死,她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
在艱難的抉擇面前,即便眼前的這個女強人也選擇了短暫的沉默,一個是親生弟弟的安慰,一個是好不容易滲透林家在江寧皮具廠的三分之一股份,魚和熊掌卻是很難抉擇。
三分之一的股份聽上去很少,可是換成分民幣砸死一堆人卻是不成問題,雖不至於動了江家的根基,不過在這嚴峻的時期,傷筋敗骨卻是足夠,不得不說眼前這個行將朽木的老管家給她一個很肉疼的抉擇。
“你們確保不再對我弟弟發難?”似乎下了大決定一般,江月沉聲問道,這話一出口,答案便是已經給出。
“要是某人安分守己,不去招惹我們少爺,我們才懶得跟一個廢物做計較。”黎叔扭頭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江濤,冷笑道。
“你………”即便再傻也聽出對方話中赤裸裸的嘲笑,脾氣暴躁的江濤站起身就要囂張的開罵,被旁邊手腳眼快的江月攔住,沒好氣的臭罵一句“坐下。”對於弟弟這個傻帽,她想將其活活掐死的心都有了,對方赤裸裸挑釁的話,這貨也聽不出來。
一番討價還價,以三分之一股份的代價,換取江濤這個混蛋的一條小命,江月很是肉疼的領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弟弟離開,坐在車上,眼看要氣炸的她,憤憤的說了些,以後不準這貨出江家大門的話,便不再理會對方。
她現在腦袋想的卻是,既然弟弟觸動了虎鯊暗殺組十五人的力量,那麼林家少爺是如何躲過襲殺的,這個問題就像魔咒一般不聽的浮現在她的腦海,深深的看了一眼,很識趣沒有多問的江濤一眼,也沒再多問,畢竟,事情算是過去,多問也無用。
……………………………
因爲心繫林洋,一大早草草的將公司的一番安排之後,唐伊雪便打電話約林洋見面。
兩人依舊在龍源大廈的那間咖啡館見面,連哄帶騙將冷倪妮安撫在家,林洋這才得以脫身前去赴會,本來猛虎是要安排幾個小弟跟隨,暗中保護的,奈何被林洋幾句話問的夠嗆。
“你小弟很能打?”林洋嬉皮笑臉的問道。
“嗯,我專門找了幾個能打的。”猛虎有種得意的味道,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自誇。
“他們能擋住子彈?”林洋笑的很賤。
“呃,不能”猛虎這下臉色有些苦瓜。
“在我被槍指的時候,他們能及時用身體擋住?”林洋語不驚人不死心,“即便他們能夠及時擋住,他們願意做個活雷鋒,犧牲自己來成就小小的我?”
“這,……………”猛虎被問得啞口無言。
“幾人都不能,那帶着他們做什麼?何況我失去吃飯,又不是去殺人談判,你怕什麼?”林洋拍拍手,很是輕鬆的笑笑,絲毫看不出擔憂的樣子。
在猛虎無奈的注視下,膽大包天的某人,駕駛着那輛奧迪轎車,一個猛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出,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幾人的面前。
“虎哥,就這樣讓他一個人去?”冷倪妮很是擔憂的問道,自從昨天林洋受傷,她就暗自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有機會打算將江濤那個混蛋給做掉,哪怕爲此引起冷江兩家大戰,她也在所不惜,按她的想法就是那個可有可無的破家族,覆滅了更好,免得最後淪落到自掘墳墓的下場,那就真的愧對十八代祖宗了。
“冷小姐放心,我暗中派了幾個小弟悄悄的跟着。”猛虎露出一個自傲的奸笑。
精神力高度敏感的林洋,猛虎的小動作自然無法瞞過他,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身後的兩輛黑色大衆轎車,林洋無奈的搖搖頭,油門踩底,繼續前行。
一個小時的瘋狂飆車,龍源大廈已然在眼前,一個漂亮的九十度飄溢,車子停在路邊的車位上,下車林洋直奔一層的咖啡廳。
“小洋,沒事吧!”剛剛走到唐伊雪的身旁,唐伊雪便站起身,伸手就開始對林洋上演親自會診一說,纖細的小手所過之處,林洋只覺渾身像觸電一般,那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對方要摸,他也不會傻到去制止,所幸一動不動,默默的享受。
“怎麼都沒有傷疤?”眼見摸了一番,卻是絲毫沒有發現疤痕之類的,唐伊雪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伊雪姐忘了它了?”說着林洋從口袋摸出一個精緻的玉瓶,在唐伊雪面前晃了晃,一臉壞掉道。
“呃,還真把它給忘了,前段時間,芸芸還鬧着說是要問你在要一些那個金蠶粉來着,說是她有個姐妹需要。”看着林洋手中精緻的小玉瓶,唐伊雪這才恍然大悟,微笑道。
“芸芸?是有些時間沒見她了,她現在怎麼樣?”林洋隨口便問了一句。
“怎麼,想人家大美女了?”唐伊雪醋意濃濃的質問,臉色有些不悅。
“哈哈哈。”林洋這貨還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賤笑,憋了好久蹦出一句:“怎麼,伊雪姐這算是吃醋了?”
“去死。”唐伊雪母老虎本性附體,對着一臉賤笑的林洋沒好氣的就是一腳,不過卻是被眼疾手快的某貨給一把抓在手裡,冰涼,滑膩的感覺入手,林洋便不捨放下,很是不懂得何爲無恥二字,輕輕的撫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