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幾人來勢兇猛,小白虎凜然無懼,嘶吼一聲,迎着最前面的胖子便衝了過去,小巧的身子,氣力無窮,靈動若狸貓,愣是把胖子身子當了樹幹,三兩下就躥到了胖子的肩頭,四蹄在胖子肩頭一個借力,霍然揮爪,呲的一聲,胖子左臉頰劃開了道口子,霎時鮮血並慘嚎一起迸發。而小白尤不掉頭,轉身朝一側的麻臉撲去,身若雷霆,迅如閃電,故伎重施之下,麻臉一聲慘叫,也落得和胖子一般無二的下場。
要說這老虎本不會上樹,非是沒有貓科動物的本領,實乃是身體太過沉重之故,而眼下,小白身量若貓,氣力是虎,這靈巧與力量並重,當真是勇不不可擋,一會兒的功夫,四條大漢人人中招,卻連小白的一根毛也沒拿着。
小傢伙見此情形,擔心盡去,拍着手給小白加油,小白時不時回頭衝小傢伙吐下舌頭,顯是得意非常。哪知道一人一虎這一互動,便壞了大事兒。那偏分頭本就是個油滑的性子,此種人往往奸詐陰損,立時就從中看出了破綻,冷聲喝道:“衝小丫頭招呼!”
說話兒,自個兒就搶身上前,揮手上小傢伙攻去,果然,小白上當,從遠處一個虎躍就到得近前,那偏分頭攻小傢伙是實,守小白虎是真,半路里化掌爲拳,調轉方向朝小白捶來,好個小白虎身子硬生生半空裡一扭,避了開來,這一擊卻也沒傷着偏分頭。
偏分頭一擊雖未奏效,卻是啓發了衆人,四條大漢立時將小傢伙圍在中間,你推一下,我搡一下。引得小白髮狂,直朝中間的小圈子衝來。要說這小白虎力量雖大,可到底身量太小。毫無衝擊力,只得憑牙齒和爪子攻擊。可狹小的圈子,四人八手,任小白身形再靈活,也不能全避開,一時間也捱了不少拳腳,被捶得虎吼連連。
小傢伙被衆人圍在中間,雖然捱了許多下,可衆人聽一旁的陳坤招呼。不敢真傷着她,倒是沒使多少力氣,可就是這樣,也把小傢伙當了皮球,在地上踢來推去。小傢伙身子倒是不疼,可聽見小白慘嚎,立時就哭出聲來,拼着小身子,抱住踢來的一腳,指望拖住一個是一個。小身子伏在地上,拼命叫小白快跑。
可小白瞅見小傢伙被衆人欺侮,早發了狂。一次又一次地決死衝擊,從圈子這頭鑽到圈子那頭,每過一次,身上必要少幾縷毛髮,或多一道血痕。這廂,胖子四人也打出了真火,幾人實在是沒想到這麼個小玩意兒,如此厲害,抓咬的他們每人手上臉上都是傷痕累累。細說來,若不是一邊的陳坤不停的鼓譟、威脅。胖子四人早撤了。
可這會兒已然起了真火,偏分頭最是伶俐。忽地從腰間抽出了皮帶,恰好這時小白又衝了進來,刷的一下,皮帶一展,把小白凌空抽了一個跟頭,半空裡慘嚎不止。四人又是有樣學樣,各自抽出了皮帶,嚴陣以待,地上的小傢伙見小白慘嚎,丟了大個兒司機的大腿,撲過去抱住偏分頭的小腿,就是一口下去。
偏分頭吃痛,情急下,彎腰伸手,狠狠把小傢伙的摜在了地上,霎時間,小腦袋就流出血來,一旁的陳坤見了跳腳大罵,就在這時,小白見小傢伙流血,一雙淡藍的虎目霎時就紅了,拼了命似地猛衝過來,直直奔偏分頭去了,虎目中再無餘人,半空裡就張大了虎口,對準了偏分頭的咽喉。說時遲,那時快,小白迅若雷電,眨眼就到了近前,眼見着一口就要咬上,刷的聲響,一條皮帶精準地套住了小白的脖頸,接着,不待小白動作,皮帶繞成的圓圈,快速收攏,按扣一合,徹底套死了。
原來偏分頭那摜小傢伙的一下,本就是刻意爲之,早衝一側的麻臉打了眼色,這二人自幼一起,齷齪、陰損之事不知幹了多少,心意早通,立時一個配合,便將小白拿下。
啪的一下,麻臉扇了小白一個耳光,恨恨罵道:“小東西,真他孃的張狂,再狂不也是讓爺們兒拿住了。”小白被他勒住脖頸,連出氣都艱難,哪裡做得出表情。
“行了,別勒死了,忙活了半天,不就是用它給老爺子上壽麼?”一旁的陳坤這會兒已經裹好了傷,晃着肩膀到了近前。
地上的小傢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撲上來,卻被胖子拿手按住,掙扎不開。這會兒陳坤的視線也轉到小傢伙身上來,但見額頭處青腫一片,還豁開一道小口子,鮮血嘩嘩,陳坤眉頭微皺,想叱責下狠手的小分頭,轉念一想,反正都這樣了,何苦還埋怨自己人,又看不遠處又駛來一趟公汽,怕事情鬧大,橫生波折,畢竟一幫大男人欺侮孩童的事兒,到哪兒說都沒理,吆喝一聲,招呼衆人上車,啪的一下關死了車門,發動機轟鳴一聲,飛逝而去。
地上的小傢伙邊哭邊追着車跑,歪歪別別,不知又摔了多少跤,直到車去得沒影兒了,才停住身子,蹲在地上哭嚎,又哭了一會兒,小心思方纔靜下來,拔腿往回跑去,踉踉蹌蹌好一陣功夫,又奔回了胖胖樂食堂。
收銀的胖師傅陡見門邊衝進了個血葫蘆,嚇了一跳,滿堂的食客也起了低譁,胖師傅定睛一看,才認出是小傢伙來,慌忙打開收銀臺邊的木門,搶出聲來,一把抱住小傢伙,“薛家小妹,怎麼傷成這樣了,快快快,我送你去醫院。”
小傢伙抽抽噎噎,止住哭聲,喘着粗氣,問胖師傅要電話。卻說這胖胖樂食堂,本就是上面爲了照顧散落在左近的高官顯宦們設立的,裝飾奢華不說,電話這等在這時代頗算奢侈的玩意兒,自然也齊備。
胖師傅一聽小傢伙要電話,立時就知道是要給家裡打,霎時間,心裡就念起了阿彌陀佛,他倒不是求神保佑自己,而是替那些惹着薛家小妹的超度。因爲,薛家人搬來這玉湯山的時日雖短,可上次薛安遠過壽,鬧出的動靜兒可忒大,連老首長這傳說中的神祗都親自贈字了,一時玉湯山的高官顯宦全比了下去,更是傳爲美談和奇聞。且薛老三的名頭,胖師傅暗地裡打聽過,稍稍一問,聽人說了幾件這位的爺的事蹟,立時就知道是個惹不得的人物。
這回,惹着這位爺整天“小寶貝,小寶貝”叫着的薛家小妹,薛家少爺不發狂纔怪!
“大哥,大哥,小適受傷了..........”小晚哭喪着臉撞開了薛向虛掩的房門,衝到牀邊,推着薛向沉沉的身子,便叫了出來。
“嗯,嗯,誰傷着了?”薛向昨夜睡得甚晚,再加上清晨被小傢伙鬧醒,貪睡的都知道,這二道覺一睡即沉,這會兒,迷迷糊糊被小晚弄醒,卻是沒聽清楚。
“小適,是小適,在電話那邊哭呢,說小白被人搶走了。”小晚梨花帶雨,霎時又悽悽噎噎起來。
“什麼!”
霎那間,薛向的頭皮都炸了,腦子嗡嗡直響,顧不得安慰小晚,翻身跳下牀來,便朝堂屋門去,堂間,小意正持着電話,淚眼朦朧,對着話筒說着安慰的話,見薛向衝出來,趕緊把電話遞了過去。
“小寶貝,是我,你在哪兒?”
薛向顧不得詢問小傢伙的傷勢,更顧不得問她怎麼溜出去的,這會兒只想快些確定她的座標。
很快聽筒便傳來哭聲,哭得一喘一吸,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聽着保護神大哥的電話,小傢伙的委屈和疼痛一起涌上心頭,薛向在堂內急得直跳腳,卻又不敢喝斥,不住地安慰她快些說在那兒。
忽而,聽筒處傳來渾厚的男中音:“薛同志啊,我是胖胖樂的樑胖子,薛小妹在我這兒,她一早來買早飯,說是讓人打了,我正照看着她呢,您快些過來吧,喂,喂,喂........”
那邊樑胖子還在不住地喂喂,這廂薛向剛聽見“胖胖樂”三字,就把電話丟了,赤着腳直衝車棚而去,三兩下踩着了火兒,一加油門,昂昂昂.....巨大的轟鳴聲直插把車棚掀翻,離合一鬆,機車霎時便如電光般射了出去,衝上大門的階梯,騰空便衝出門去。
薛向一路心急火燎,油門始終被他拉到最大,一路上不知超了多少車,勁風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公交車十分鐘的路程,薛向三分鐘就飆到了,機車到了胖胖樂的大門處也不停止,竟是騰地一下撞進門來,到了收銀臺邊,單腳立定,車身打橫,熄了火兒。
“小寶貝!”
薛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小傢伙渾身髒得成了泥人兒,小臉兒似乎剛洗過,還掛着水珠,光潔的額頭青腫一片,高高鼓起,左側眉骨處劃開寸許長的口子,隱隱有皮肉外翻的跡象,肉肉的小胳膊小腿兒也滿是擦傷,滿面愁苦,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腫成了核桃,哪裡還有原來那個天真爛漫小仙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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