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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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已經遠遠的望見了阿瑜陀耶,國師讓隊伍停止前行就地待命,等天黑以後再進城。

鐵菩提來到莫殘跟前對他說:“莫先生,你是大清國的貴賓不宜跟隨士兵入地下洞穴冒險,就和王妃一道前往鄭府歇息,等本王剿滅了陰門之後再接你出府。”

“國師,在下知道古城廢墟里面的入口,可以爲你們帶路。”

鐵菩提笑了笑,說:“不礙事,本王早已派人找到了大城王朝時期修建地下水道時的圖紙,已對暗道的情況瞭如指掌,放心吧。”

天黑了,軍隊開始入城,鐵菩提分出一百名士兵護送王妃回家,並將鄭府保護起來,自己則率軍開始在城內的幾個入口處分兵進入地下,命令在天明之前徹底剿滅已盤踞阿瑜陀耶古城地下多年的陰門勢力。

莫殘跟隨着王妃娘仙兒來到了鄭府。

“爹爹,仙兒回來了。”娘仙兒一眼望見迎出門來的鄭闐叫道。

“啊,仙兒回家怎麼沒有事先打個招呼,害得爹爹嚇了一跳,”鄭闐故意嗔道,他的目光瞥見了莫殘有些詫異,“仙兒,這位年輕人是誰啊?”

“他是大清國的小神醫,國師請來爲鄭王瞧病的。”

鄭闐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殘,感到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哦,原來是位神醫,失敬失敬,但不知如何稱呼?”鄭闐問道。

“在下莫二,見過國丈大人。”莫殘答道,心想娘仙兒可別說出自己是滿人,洪門三合會對韃子可是反感的很。

“爹爹,他的來頭可大了,是鈕祜祿家族的人,軍機大臣和珅派來的。”娘仙兒嘴快已經漏了底。

“原來是貴客啊,快請進屋,老夫這就備下酒宴爲你們接風。”鄭闐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快,反而言語更爲殷勤。

到底還是老江湖,喜怒不形於色,莫殘暗自佩服。

酒宴上,鄭闐端起酒杯說道:“莫先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爲神醫真是不簡單啊,老夫好生景仰。”

莫殘笑了笑,說道:“在下不願爲官,生來喜好岐黃之術,偶遇高人傳授隱世醫學,固有小成。”

鄭闐又道:“老夫認識一位江湖大俠,碰巧名字也叫莫二,容貌和說話的口音都與莫先生頗爲相似,年紀約有四五十歲,不知你的親屬之中可有此人?”

莫殘假裝想了想,然後答道:“鈕祜祿家族再沒有人叫做莫二的了,世上相似之人總是有的,不足爲奇。”

鄭闐點點頭與莫殘對飲起來。

“仙兒,外面怎麼來了這麼多的士兵,以往可只是一些宮內的侍衛呀,難道京城裡出了什麼事兒麼?”

娘仙兒莞爾一笑道:“爹爹,京城裡有仙兒在,哪裡會出什麼事兒?是國師率領軍隊來到了阿瑜陀耶,今晚開始清剿地下洞穴裡面的什麼陰門勢力,怕仙兒受到驚嚇所以纔派士兵在外面保護鄭府的。”

“哦,原來如此,”鄭闐點點頭,隨後站起身來說道,“仙兒你先陪着莫先生,爹爹有點急事出去一下。”

說罷,鄭闐匆匆離席而去。

莫殘心道,洪門與陰門只是一般關係,總舵主聽到軍隊入城剿滅陰門的消息沒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吧。他此刻如此匆忙出去定是想要給陰門報信兒,這可不行,消滅聖嬰娘蜮的關鍵時刻不能出紕漏,自己一定要設法阻止。

“王妃,在下旅途勞累有所不適,再加上不勝酒力,想要先去休息了。”莫殘揉着腦門疲憊的說道。

娘仙兒關切的望着他:“莫小神醫,晚上要不要仙兒陪陪你?”

莫殘趕緊擺擺手站起身來,由丫鬟領着去客房休息,身後傳來娘仙兒“咯咯咯”清脆的笑聲。

莫殘等丫鬟離開後,閂好門悄悄的推開窗戶跳進了院子裡,然後翻過了後牆來到大街上。

阿瑜陀耶城內夜晚依舊很熱鬧,販賣各種水果小吃的攤子比比皆是,人流不息。天后*宮前也有不少人在納涼,搖着蒲扇喝茶聊天,沒人會想到此刻在他們的腳下,地底洞穴中即將爆發一場血戰。

莫殘溜進大殿,見前後無人便閃進了後堂來到媽祖像前,輕輕的扭動機關開啓暗道,然後順着石階下到暗河邊,發現小舢板已經不見了。

自己遲了一步,鄭闐已經去通知陰門聖嬰了。

莫殘伸腳試探了下,暗河水不深只及自己的腰部,時間已晚不容多想,他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睜開了攝魂眼憑着記憶一路向前摸去。

看來洪門與陰門聖嬰的關係非同一般,絕不像鄭闐所輕描淡寫說的那樣,否則沒有必要冒着惹火上身的風險急着去通知她,難道總舵主與娘蜮之間暗地裡有什麼勾結麼?

莫殘一面前行同時注意聆聽,此刻地下除了輕微的水流聲之外,還沒有暹羅軍隊的動靜,估計他們想要找到那座聖嬰的石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前方終於出現了光亮,與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一樣,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了那艘小舢板停泊在石階下。

莫殘悄悄的從水裡上來,匍匐着爬上石階,然後閃到了一隻粗大的石筍後面。

微弱的油燈光下,大廳中間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正面對面的交談着。高個的男人是鄭闐,而那身着藍印花布夾襖梳着兩根小辮子的則是聖嬰娘蜮。

奇怪,不是說不能見聖嬰的正臉麼?而此刻鄭闐卻正好站在娘蜮的對面,莫殘心中突感一陣寒涼,發覺以前的事兒都有些不對勁兒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他。

莫殘嚇了一跳,急忙扭頭望去,黑暗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原來是國師僧王鐵菩提。

鐵菩提示意他不要作聲,兩人繼續悄悄的觀察着。

“此地已經暴露,你還是去中原避避風頭,等事態平息了之後再回來。”鄭闐說道。

兩人果然有勾結,而且關係還非同一般,莫殘想。

“那個莫大俠有消息麼?”娘蜮問。

“沒有,老夫也覺得奇怪,陳堂主他們竟然音訊全無,這事兒極爲反常,難道所有人都被坤啼幹掉了不成?”

“那個莫大俠真的有那麼大本事麼?”娘蜮嗤之以鼻。

“可別小瞧他,此人深藏不露,他那一手吹氣斷劍的功夫十分邪門,老夫早就看出來根本不是什麼玄天氣功,武當山五龍觀的紫陽真人玄天氣功已到爐火純青,卻也不見得有這等本事。所以才讓他去和枋長老較量較量,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偷來了阿瑜陀耶王冠,你想想那枋長老和十二頭陀是好惹的嗎?這次再誘使他去刺殺坤啼,若是能夠成功則除去了老夫的心頭大患,若失手的話也無所謂,不過死了一個臭道士而已。”

“他到現在還以爲洪門是在反清復明,看起來也精明不到哪兒去。”娘蜮嘻嘻笑了起來。

“哼,別說他,連陳堂主也以爲老夫是在匡扶大明呢,整個洪門三合會全是一羣白癡。”

石筍後面的莫殘聽到這裡如五雷轟頂一般,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位洪門總舵主鄭闐背後操縱的陰謀,而且都是事先策劃好的,自己卻像個木偶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不自知。

“你馬上收拾收拾趕緊走吧,再遲恐怕暹羅軍隊就要搜到這裡來了。”鄭闐催促道

“是,主人。”娘蜮恭恭敬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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