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也是真的不想與他們鬧,原本公司裡的事情就已經足夠鬧心的了,抽空還要跟吳崢那老狐狸鬥鬥智商,我也真是沒什麼心思再跟他們鬧!可他們爲什麼就那麼愛作?安靜一會死是不是?不蹦躂出來博存在感會死是不是?
她顧唯一至於這樣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手段來引起於嘉禾的主意?怎麼?他們之間的感情終於出現實質性的問題了嗎?那我真要拍手叫好了。
我正欲轉身走的時候,顧暉就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一把將我給扯了回來,一隻手指着顧唯一,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要不是子秀髮現及時,這會唯一都不知道該在那裡了。這種事情,你那麼喜歡做,你就自己去做,幹嘛非要拉着唯一下水?她耳根子軟,被你說了兩句,還真是打算去獻身了,一個女人最要緊的是什麼?那就是名節,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跟王月玲一樣,爲了達到目的什麼都能豁出去。”
“再說,唯一現在未婚,這將要也是要嫁給名門家族的,這麼一來,你讓她以後怎麼辦!”
“吳揚不好嗎?他可是省長的獨子,跟名門有什麼不一樣?你們這樣吃正源的,喝正源的,一身的名牌,開着豪車,手裡的那些卡,那些錢都是從正源這裡來的。付出一點又怎麼了?這天底下可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總要有點付出的!”我掙脫開了顧暉的手,望向了顧唯一。
她抿着嘴,依舊是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兒,看的我都厭煩了。不由擺手,“你們各個都說的那麼厲害,那公司的危機你們去解決,公司要是度過了這次的危機,那你們的生活還能跟過去一樣,但如果不行,就等着過還債的日子吧!”
說完,我也不理會顧唯一忽然炸起來死活要去見吳揚,一衆人拉着她好生相勸,這都跟我沒有關係,她主要大約是演給於嘉禾看的。我在小區裡瞎轉悠,累了就在小花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天空還是飄雪,我也沒帶傘,只坐在椅子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任由細小的雪花落在我的頭髮上,衣服上,像一大塊頭皮屑一樣。
我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多久,總之是凍得我的臉頰都沒了什麼知覺,於嘉禾纔給我打了電話,他問我在哪裡,問完之後,就打着傘出現再了我的面前。很快就掛了電話,快步的跑了過來,將傘撐在我的頭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他站在黑色的傘下,背對着燈光而站,我便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回去吧,他們已經走了。”
我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子,“你不用親自下來找我,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沒事。”他不動聲色的伸手直衝我的門面過來,我驚了一下,身子往後躲了一下。他先是微微一頓,但並未收回手,繼續往前,幫我弄掉了頭上的一些雪花,然後順手往下拉住了我的手,便不聲不響的帶着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無法理解這個動作,一直到電梯門口,看着兩隻裸露在外的手,我才輕輕掙扎了一下,給掙脫開了。
於嘉禾並未說什麼,也沒有再強迫過來拉我的手,一隻手拿着雨傘,另一隻手垂在身側,好一會,纔開口道:“你不該給唯一出那樣的主意。我也知道你心急,但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吳揚這個人心思很多,他這人看起來老實,心裡可一點也不老實。我跟他以前關係不錯,他的心思我還是瞭解。就算這次唯一願意跟他怎樣,他也未必能夠幫正源化解危機,他不是個可靠的人。”
“原來你們之間關係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如果關係好,這件事早就已經解決了。”於嘉禾冷冷的哼了一聲,看樣子他跟吳揚之間應該也是有化不開的仇了。
紅顏禍水,大抵也就是這樣的吧。爲了個女人兄弟反目,這種事情也是多見,但我相信,能夠反目的兄弟,這中間這個女人應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有些女人,長得很漂亮,但就做不到禍水的地步。有的女人,就算不漂亮,也能惹出禍水那種事情來。這些便全看女人怎麼做了。
我看了他一會之後,也只是笑着點點頭,但還是需要辯駁一句,“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不知道她竟然就當真了,幸好被你們發現,不然我又成萬惡的罪人了。”
“嗯,她不小心把手機落在我這裡了,正好吳揚發信息過來,我……”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看的一下內容。”
我對他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沒什麼興趣,總歸一個人想要你發現什麼的時候,你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發現什麼。
這樣一想,我又忍不住好奇,“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你也會攔着我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過了好一會纔回了個‘會’。
之後,我又與吳崢一塊吃了個飯,事不過三,我推他兩次,再推第三次的話恐怕要將他惹惱了。
我們吃飯的地方總挑在一些冷門的餐廳裡,他見着我依舊是友善的,倒是再沒有像上次酒店裡那樣,直接對我動手動腳,反倒是更顯紳士。
我們兩年歲差的比較大,很多時候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不過我跟他出來吃飯,也是有目的地,不說話那是萬萬不行的。我撥弄了一下頭髮,也學着顧唯一那樣的風情,衝着他笑了笑,然後皺皺眉,柔着嗓子抱怨:“我們之間的事情怎麼就讓吳揚知道了呢,他跟我高中就認識,原本我也是礙着你是他父親纔有些介意,這會他整個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他了。說起來,我還比他小一歲呢。”
我假裝發愁,拿筷子戳了戳眼前的一盤魚,微微撅着嘴巴,狀似撒嬌。
吳崢看着我的樣子,大約是覺得我終於進入狀態了,便直接坐到了我的身側,一手攔過了我的腰,將我抱在懷裡,道:“我也沒想到,那次婚宴,我以爲他沒看見你,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看見你了。”
“也是事隔好幾天纔跟我說的,他跟我講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也懂事,說過不會阻礙我們的,你見着他也不用太拘束。”
“哦,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我側頭,繼續一臉無知的問,他微微笑着,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樑,道:“他說他不介意我們兩個在一起,並且聽說其實你也有這方面的意思。”
“嗯?聽誰說的?我可從來也沒有將這事說出去過半個字。”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歸我知道就好了。”說着他又抱了抱我。
那餐飯吃的十分融洽,吳崢說了不少事情,我也是在他面前聲淚俱下的說了正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動容。
樑景回倫敦之前,正源只恢復了餐飲和超級市場,但依舊還是在檢查的範圍之內,至於工廠依舊停工,損失還在繼續。他走的時候沒告訴我,一直到第二天去上班才知道他回去了,走的急匆匆的,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實在沒什麼禮貌。
平安夜,吳崢說讓我陪他參加個什麼飯局,說是我想要見的那些個重要人物都在,他是不方便主動開口,若是帶着我去應了這個飯局,那麼這些人肯定就瞭然了,心照不宣就懂得之後要怎麼做了。
我也是有些將信將疑,這人之前還僵着,怎麼忽然就鬆了口要幫我了。我想了一下,卻還是答應了,回家換了衣服,於嘉禾還沒有回來。出門的時候,我將手機放在了一個十分顯眼的位置上,自帶了另一個部手機出去。
飯局是在一家星級酒店進行,我到了就有人過來主動招呼我,並引着我去了包間。在大堂的時候,我多看了站在前臺的人兩眼,背影很眼熟,看着有點像樑景,但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倫敦。我想過去看個仔細,服務員便催促了我兩聲,我也就只好作罷,跟着服務員去了。服務生將我帶到了三樓,幫我推開包間的門,我才知道,這就是個騙局,包間裡就吳崢一個人,弄的還挺浪漫的,準備的是燭光晚餐,還開了紅酒。
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裡面的人衝着我喊了一聲‘surprise’,西裝領帶,頭髮大概是去焗過油了,烏黑鋥亮的。他見我站在門口,便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總覺得這像是鴻門宴,可就算是鴻門宴,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進去了。
他將我引到位置上,幫我拉開椅子,手裡的包包,被他放在了很遠的架子上,我是真的笑不出來,只能咧着嘴巴,然後裝傻,“怎麼就我們兩個人呢?”
“本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行吧,之前的話,感情都是放屁。
坐了一會,就有服務員將主食端上來,紅酒是一早就開好的。吳崢首先就拿起了酒杯,舉向我,道:“我們先乾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