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晚上纔到這裡。每一次,都是被對方先發現。這一次,也不例外。還沒等到下水道的入口,街道的兩旁就傳來了一陣濃烈的殺氣。張少向兩邊一看,拉着白靈玉就開始後退。同時大喊出聲:“小心,我們被埋伏了。”。
“呵呵呵!”從他們背面傳來了一陣陰笑。四個穿着純白比基尼的少女像馬一樣拉着一輛兩輪的車。車上坐着的,正是一頭金髮的卡斯帕。他右手姆指輕摸着自己的下脣,細長的雙眼直盯着張少。
“沒想到,我居然小看了你們。殺了我的幾個娃娃,還讓你們逃掉了。不過,現在你們往哪逃?”卡斯帕一打響指,街道兩邊的人都脫掉了身上的掩飾物。一個個亮麗的臉孔陳列在兩邊。算了算,真的有一百人以上,清一色的美少女,清一色的清涼打扮。再看向她們手中握着的西瓜刀,就知道這身打扮絕對不是爲了選美秀,而是爲了行動方便,殺人方便。
“上!”卡斯帕突然臉色一變下達了命令。
‘嗖嗖’的風聲響起,從四面八方涌來了一大片傀儡少女殺手。即使張少他們再能打,也無濟於事。老人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這種自殺式的猛圍,張少他們根本無力與之抗衡。但他們早有準備,吃過兩次虧了,這一次大家也都學乖了。
‘砰砰’槍聲連響,呂文廣的神射把後面圍上來的傀儡一瞬間擊殺掉了五個。張少和白靈玉也都拿出了手槍。對準後面開始射擊。但他們的準星可沒校對過,打來打去,都沒打中傀儡的要害。而子彈如果沒打中她們的頭,造成再大的傷,也沒有實質的效果。這些無痛無懼的傀儡們,只知道衝,衝,衝,直到被再一次打死。
黑子光拿出了準備好的大鐵棍,向前一跨步,將被射中的傀儡一下打暴頭。阮心竹還沒有出現。現在的黑子光用念力將對手的刀控制住,打起傀儡來就像在打西瓜一樣輕鬆。呂文學也不示弱,他的三把小刀像是一個旋轉的飛來器,在空中來回飛舞,傀儡伸刀一擋,三把刀就分開,再次合併,就奪去了一個傀儡的活動權。
“殺吧,殺吧。哈哈哈,你們殺的,全都是你們的同類,她們都是人,最少曾經是。現在,仍然有着生前的記憶,還要在自己身不由己的情況下,被第二次殺害。這樣做就是異會的宗旨吧?你們跟野手有什麼區別?”四個少女拉着的車開始向前移動,車上的卡斯帕用標準的普通話大聲宣揚着,他的話就是第二種武器。
身體上雖然沒有被這些殺手打中,但殺了二十多人才衝出包圍圈的張少心裡卻十分的不安。如果卡斯帕說得是真的,那他們現在跟殺人兇手確實沒有什麼分別了。
呂文廣一轉身,對着卡斯帕怒吼道:“住口!不要臉的野手。你以爲你用心理戰術就可以了嗎?如果她們還有意識,那我的能力就不會無效。這些人就是屍體,全都是屍體,被你利用着當成了殺人的工具而已,她們現在跟一把刀沒什麼區別。”。
剛一停口,呂文廣的子彈再次出堂。又一名傀儡變成了原形。至此,兩邊形成了街斗的對持之勢。
“還有多少子彈?”呂文廣問向白靈玉和張少。
張少看了看槍,“不記得了,大概只開了五六槍,我根本打不中她們的頭。”。
白靈玉也搖頭道:“我也一樣。”。
“嗯,我的一把槍打空了,一共殺了12個。你們的槍給我,我還能再幹掉20多個。”呂文廣伸手接過了他們的槍。
‘噹噹’呂文學的飛刀又掉到了地上,這意味着,他們的麻煩來了。
“又來了,又是她。”呂文學撿起自己的小刀,準備好再次應戰。
張少嘆氣道:“要是有更厲害的武器就好了。”。
呂文廣輕笑了一聲,帶着嘲弄的口吻說道:“你以爲是在戰爭中的國家嗎?如果需要,基地甚至有R.P.G4型火箭炮。但即使是用槍,也會嚴重擾亂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不是深夜,我是不可能帶槍出來執行任務的。沒有記憶消除的掌控者在,這種事會很難處理。”。
聽到呂文廣的話,張少感慨道:“那我們呢?我們就不是人嗎?我在學了上極前,也還是個普通的馬戲團小丑。爲什麼爲了保護普通人,我們面對這麼危險的情況卻不能使用最好的資源?”。
黑子光這一次空前地與呂文廣站在了同一觀點上,“你也說過了,你學了上極前。現在,你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有了能力,就是異者。是異者,就要遵守異會的規定。”。
他們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拿着重劍的阮心竹已經分開了人羣。在她的帶領下,這些看起來面無表情的傀儡,突然間讓人覺得好像都精神更足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顯然對張少他們來講,這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張少,就靠你了。那女人的速度太快,劍太寬,我打不中她的要害。”呂文廣已經試過一次,所以不想再次浪沸子彈。
張少開始猶豫,他仍然記得那兩行淚水。叫他如何能下得了手?但他不找阮心竹,阮心竹卻來找他了。身後的殺手分成兩隊,向着黑子光和呂文學分別衝去。而阮心竹單獨向着張少衝來。
‘咔’的一響,張少躲開了。但他身後的一棵水桶粗的柳樹,卻被劈掉了一大塊樹幹。那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刃,現在不止是劍尖全身都是碰着即傷。這也加大了張少的逃避難度。之前擦着劍身可以躲開的,現在就要被劃出一道血痕來。
“張少,快解決她。”黑子光被幾十人圍追,連還手的念頭都沒有,邊逃邊喊着。
呂文廣在呂文學和白靈玉的身後向前不停射擊。一個個被暴頭的傀儡倒在地上。接着,她們也學尖了,一個個兩手持着護住了頭部,只要不被暴頭,全身任打。這樣一來,呂文廣的方法也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而且,他的子彈也快要沒了。
黑子光越跑越遠,但跑過了一百米後,這些傀儡還在追着他。發現這點後,黑子光知道,這一次沒有了守護的結界,她們已經不會再停止追擊了。於是,黑子光開始繞起了圈子。他現在開始感謝玖一了,是他在開始階段就開始抓緊了體能的訓練,每天的10公里越野,讓他現在高速奔跑中完全感覺不到累。當然,那些傀儡相比他更有優勢,因爲她們根本是不死不休的。
一個黑子光處在了劣勢,一個張少只守不攻。呂文學只擋了一擊就全速加入了逃跑的軍團中。就在這時,呂文廣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主意。
“去吧,弟弟快跑。”呂文廣竟然把白靈玉推倒,用她做餌,來爲自己和呂文學的逃生奪取一點時間。
身後的傀儡速度飛快,轉眼前已經到了白靈玉身邊。她還來不及起身,就已經被圍住了。一連四把明幌幌的西瓜刀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劈頭蓋臉的到了白靈玉身邊。
‘噝’白靈玉被人抓住了衣領,向後拖出了兩米遠。四把刀砍在了地上。但她還沒來得急看清是誰救了她,就又有五把刀向他砍來。
“快跑。”身後的手又一加力,一下把她拉得站了起來。這時白靈玉纔看清,居然是呂文學,他手拿兩把小刀擋在了前面。此時,他的小人形象從白靈玉心中開始升高,一下變成了一個巨人。而這時,他的哥哥呂文廣卻早已經跑出了幾百米遠,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呲啦’一聲,呂文學的衣服被劃開了。接着,他的身上一連被砍中了三刀。呂文學單手一扶地,向後連滾幾圈。再站起來之後,他的身子有些趔斜,他已經不行了。
“爲什麼你哥哥不用空間轉移把你們帶走?”張少一加速已經跑到了他們身前,邊揮手擋下了最前方四人的攻擊,邊問着。
呂文學的臉上一陣抽動,他拉着白靈玉向後跑着說道:“他的能力是幻覺,不是時空控制。”。
‘嗡’張少的腦袋突然間像炸開了一樣。‘幻覺?那我跟白靈玉的婚姻?黑子光是我的兒子嗎?’,張少的心裡亂極了,可阮心竹的劍已經又一次掃到。
“啊!”張少的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他受傷了。
‘噹噹’張少被阮心竹砍中一劍之後,馬上清醒過來。雖然躲過了後來的幾刀,但他背上的衣服已經貼在了身上,順着褲子向下滲去。但是現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張少更加無法面對阮心竹了。原來,他根本對白靈玉沒有過感覺,即使是被幻覺所騙,他的心裡仍然愛着阮心竹。阮心竹的重劍再次向他劈來,其它所有的傀儡都停下了動做。
張少閉起了眼,‘就讓我死在你的手上吧。’。
“張少!”一聲呼喚,張少感覺到了自己胸前的溫暖。撲在她懷裡的,正是掙脫了呂文學抓握的白靈玉。在最後一刻,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阮心竹的一劍。
白靈玉的手抓不住張少了,她的身子像泥一樣向下滑去。她的臉上有被劍砍傷時的痛苦,但更多的,是因爲自己救了張少而感到欣慰的笑容。直到她躺在了張少的腳下,張少才反應過來。
“靈玉,靈玉你不能死。都是我不好。要是我.....”
‘唰’重劍再次揮下,張少一低身,抱着白靈玉一下躍出了五米遠。但身形靈動的阮心竹緊追不捨。她的劍再一次砍向了張少懷中的白靈玉。
“不!”張少反射般飛起一腳,一下將阮心竹踢得倒退了二十幾步,最後還是沒站穩坐在了地上。他終於向阮心竹出手了。
“小心!”呂文學再次出現在張少的背後,隨後而至的三把刀劍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張少憤怒了,他張大了嘴,暴吼一聲,一躍而起。三十米的距離,僅用了十步就跨到了。四個接車少女傀儡抽出了隨身的配刀。但張少的身子像燕子一樣靈活,一點地已經飛了起來。直接從四人的頭頂飛過。
卡斯帕看着如餓虎撲食般的張少,瞪大了眼。但接着,他笑了。“很好,果然是上極的傳人。”。
‘啪’張少虛幌的一腿並沒有踢中卡斯帕。而此時,他手中的一張黃色符咒卻已經貼在了卡斯帕鋼琴家般的細長嫩手上。
“啊~~!”卡斯帕痛苦地呼號着,他的手突然間開始燃燒。僅僅十秒鐘,黃色的火苗就串遍了他的全身。卡斯帕跪在了車上,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