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外傳一,軒轅伏魔劍
生命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當然,人們總是喜歡談論些跟自己相近的東西,所以,他們更關心那些胎生的動物。
當一個雄性的器官進入雌性身體的時候,就是一次交尾的開始。交尾,被刻劃在最原始的基因中的信息,讓人衝動,讓人幻想,讓人在失去自己的同時,完成繁洐生息。
猴子,狼,獅子或一些其它的動物,它們有些時候跟人一樣,因爲基因中的信息使它們成爲了完整的個體,它們爭奪着讓自己基因繼續下去的權利。
人呢?人更高級一些,他們制定了各種文明的觀念,貞節,操守,好女人,好男人,呵呵,在大羣體的認知下,比暴力爭搶更加有力。
李揚,男,28歲,找了不少的對象,都黃了。原因,很簡單,他沒錢。
拿着一本《寄生獸》隨便地翻了翻,找着裡面跟男男女女有關的地方。之後他扔在了一邊,臉嘟嘟着罵道:“操,什麼破JB玩意。這作者真SB。”,接着,他走到全天不關的電腦前,登到了17K的首頁,又追着看起了剛剛自己罵過的作者的作品。
那個作者寫得真不怎麼樣,他自己也說過,他是學理的,從文全是偶然。一連寫了兩百多萬字,居然一本接一本的撲街。可李揚還是每次都給他個全訂,爲什麼?因爲那人跟自己的性格很像,即使所有的人都不支持我,我也堅持着,如果連我都放棄了,那纔是真正的失敗。從《寄生獸》到《無賴稱雄記》再到現在的《城市獵魔人》,他在進步,雖然微小,但確實有。
正看得入神,右下角的QQ開始閃動了。看着那漂亮的小女生頭像,李揚笑了。
“嘿,這麼晚了還不睡呀?”打開窗口,裡面是像責問,又像是關心的話顯現着。發言人名叫小不點兒,是個MM。
“你都沒睡,我怎麼睡呀?”李揚運指如飛,五筆輸入得飛快。
“屁!”小不點兒回着,後面加了個捂嘴笑。
“屁是臭的,最好少放。”李揚說完自己對着電腦笑了起來。
他記不清自己是第二十次或是二十一次失戀了,自己找的,別人介紹的,全都黃了。寂寞的夜裡,要不是有這個小不點兒,他可能早就要憋瘋了。
“好了,跟你說個事,明天我要去追星,你是我鐵子不?”小不點兒換了語氣。
“當然!可這跟你追星有什麼關係?”李揚不明白了。
“人家才19歲,小女生一個,不敢嘛,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有票,一家小酒吧亂亂的,沒你我不敢去。”小不點兒撒起嬌來。
李揚心裡癢癢的,忙點了根兒煙,“可是我們還沒見過面呀?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萬一來個仙人跳什麼的,話說回來,我可沒錢。”。
“呀!你真壞,你一個窮光蛋,都快30了,誰跳你呀。你來不來吧?不來我找別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小不點發了個着火的頭像,生氣了。
“來!……你是美女嗎?”李揚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別弄個兩百來斤的,到時說不定誰保護誰呢,當然,他不在乎小不點兒的長相,他們連視頻都沒連過,光靠說,就合得來。
結果,李揚當天終於如願與一直很聊得來的小不點兒視頻了。眉清目秀,典型的小巧可愛型。畫了淡妝,讓她看起來更加可人乘心。看得李揚心裡這個難過呀,早知道她這麼漂漂,早約出來呀,還是同城的。
“好了,我們認識也有一年多了,我看你是個好人才找你的,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小不點兒問着。
“嗯嗯。”李揚將頭點得像一個波浪鼓,他一百二十個願意。
當天夜裡,李揚第一次不是因爲失戀而睡不着覺。他翻來覆去地想着,覺得有些不妥。雖然說是去個小演出廳,但自己卻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着實有些尷尬。於是,他在零晨三點三十三分打通了電話。
‘嘟~~!’電話響起,沒到第二聲,立即有人接來。
“喂,什麼事兒呀?”電話的那端是他唯一一個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外號老於,叫什麼?李揚都不記得了,他們一起在私服裡認識,由於李揚幫他把上了一個法師MM,這人高興得當天給李揚買了一套800塊的套裝。結果,第三天,服務器停了,他們的錢都白搭在了裡面。
從那以後,李揚幾乎每天都跟他聯繫一下。聊得也無非是些男人們常聊的話題。但開口借錢,李揚還沒做過。再窮他也不願意管別人借錢花。
“我……”李揚說了一個字,不好意思地頓了起來。
“怎麼?經濟困難了?媽的,算個什麼事兒呀,還耽誤了我ML,我正準備帶TT呢,就這麼着吧,你缺多少錢,明天直接跟我去娶好了。”罵罵咧咧地說完,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了一對男女笑鬧的聲音,接着,變成了不堪入耳的亂語蕩聲。
李揚連忙掛了電話,回到了牀上。他仍然睡不着,這也太順利了吧?有時他真懷疑這個老於是不是個爆發戶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李揚再次打了電話。那老於還真是有精力,三點多還在幹,接電話時又有女人的**聲。
“好了,知道了,你直接來我家吧,你知道地址吧?”老於的聲音傳來,接着,又是一聲響,電話又沒關被扔在了一邊。
“啊!!”那女的突然放聲大叫,叫得人心裡一麻。
李揚搖了搖頭,穿好衣服出了門。在樓下買了兩根油條,邊吃邊向着那個後巷全是紅燈店的小區走去。**大力扶持下崗人羣,尤其是女人,爲社會造福不少。自從那條街出了名後,小姐們都有證上崗,定期檢查,城管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少人還是常客。這一下強女乾的犯罪率下降了不少。花幾十塊錢,找個差不多的地方,把臉一蒙,願意怎麼幹就怎麼幹,賣肉的女人管你喊的是誰,反正兩腿一張就有一袋大米到手了,在這個城市內,得到了個外號,叫**米的。
還是小處男的李揚一路上盡力地躲開了有人站街的地方,像逃跑一樣跑到了三樓的老於家。大聲地敲着門,心裡還在爲剛剛餘光裡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而心猿意馬。
“誰呀?”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不是老於來開門。
李揚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回了一聲,“哦,我找老於的。”。
“老於?”那女聲很是意外,拉開門,一個穿着草莓花睡袍的漂亮小美女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前,“哪個老於?”。
“唉,來了!”從屋裡連忙跑出的正是老於,他只穿了一條褲叉,看到李揚直勾勾地盯着那草莓女孩兒的胸前突起看,他笑道:“你他媽的,來得還真快,老子剛弄完。”。
“阿炮,誰是老於?”女孩兒轉身問着。
“哦,我不就是老於嘛。”老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地回着話。
“你?你不是叫張大炮?”,女孩很意外,顯然開始覺得老於騙了她。
“唉呀,我跟我爸姓叫張大炮,跟我媽姓叫於大炮,都是我。”老於推着她往屋裡趕。
沒一會兒,女孩兒在浴室裡洗澡的聲音傳來,老於隨便穿了條褲子,光着身子拿着衣服就拉着李揚向外走,“走吧,先去買身像樣的衣服。”。
“啊?”李揚意外地問着,他怎麼知道自己要買衣服的?
老於回身一臉愣相,“怎麼?你不會告訴我你借錢是要看性病吧?還是說?你家裡出了什麼事?”。
“不,我家挺好的,我這父母還搭着我錢呢。只是……,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買衣服的?”李揚還是問了出來,他就不信老於真的神機妙算。
“猜唄,你這小子什麼也不幹,就相親最多。要不是有了和你意的,你會好意思借錢?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眼兒呀?走吧。”老於拉着李揚就向樓下跑去。
一翻打扮後一米七十八的李揚倒也像個潮兒了。可裡裡外外一套換下來,竟然花了五千大元,這還是因爲老於的卡全都能打折。他手心已經出汗了,不知道這些錢要怎麼還,每個月工資只有可憐的2000多塊,交房租要400塊,上網還要玩遊戲,還要訂書,一下下來就一半沒有了。看來,只能在伙食里扣了。
“我,我可能還得比較慢一些,你不急用錢吧?”李揚不好意思地問着。
“還?誰用你還了,是哥們兒還在乎這點兒小錢。拉倒啊,記得請我喝喜酒就好了。”老於大方地拍了拍李揚,之後又抹了一把自己的小平頭。笑起來時,那叫一個陽光,雖然並不帥,但現在在李揚心中,他已經是最帥的了。
“錢我是一定要還的,但看來你並不缺,我認你這個兄弟,以後有事儘管找我。”李揚拍着胸脯保證着,他樂極了,這樣一來,自己一個月一百的還,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他跟老於,就僅次於小不點兒了。
老於又提了一萬塊現金裝在了給李揚新買的錢包裡,並拍着他的肩囑咐着,“帶到利豐國際吧,頂層的落地窗不錯,1100一夜,打折卡就不借你了記名的。在那裡一夜後,相信這次你不會再失眠了。”。
看他笑得別有深意,李揚也打趣起來,“你以爲我是你呀,一夜幾次郎。對了,你三點多還在做,早上又在幹,現在不累嗎?弄了幾次?”。
“幾次?哈哈,你不知道我的外號,我叫大炮,一日一次,一次一日!昨天晚上到現在,也就一次,你叫我時是TT磨破了。”老於哈哈大笑地叫着,他的聲音比李揚的大了幾倍,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接着,兩人紅着臉消失在了人流裡。
當天夜裡,李揚可算是信心十足了。他的腰包裡從來就沒這麼鼓過,身上也沒這麼體面過。小汗衫,板西裝,防水防污的高級褲子,一雙皮鞋可以當鏡子照。臨來時他又去修了下頭髮,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請問,你是……”當小不點兒捂着嘴瞪大眼睛問起李揚時,她幾乎呆住了。
李揚咳了一聲,揚起了頭,“有什麼不對嗎?小不點兒女士?”。
“不,不不!你真帥呀,視頻時我怎麼沒看出來?”小不點兒連忙誇着,並主動拉起了李揚。
李揚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向她身邊一靠,“當然,我帥不是用來在家裡悶的,出來時當然要打扮一下。”。
“切,誇你就不知道北了。”小不點兒說着,拉着李揚向他們的目的地走去。
剛到門口,小不點兒就停住了腳步。門內的正廳裡,正站着四個男人,一個明顯是帶頭的,穿着耳洞,染着彩頭,像一個野雞一樣,正左顧右盼地找着什麼。
小不點兒一拉李揚,“我們走吧,今天不看了。”。
李揚不解,“爲什麼?”。
“別問……”小不點兒轉身就走,硬扯着李揚。
“站住!”突然身後的四個男人一起衝了上來。他們在門口將李揚和小不點兒圍在了裡面。那爲首的男人臉有些長,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揚。
“你就找了這種土財主?他JB能有我大?能比我讓你更爽嗎?”小流氓一樣的口氣,上來就出言不馴。
李揚氣極了,“你說什麼呢?再說我馬上報警抓你!”。
“報你媽了個逼。”身後的一個大個子,看起來有一米九左右,體格也是出奇的好。他一腳就將李揚踢得來了個狗啃屎。剛拿出來的手機也掉在地上摔得沒了脾氣。
“呀!你放開我,我們分手了,別再來煩我!”小不點兒大叫着,推開了想抱自己的野雞長臉男人。
李揚雙手撐地立即站了起來,一步跨到了小不點兒身前,“有種的衝我來,別衝女人。”。
“喲?你他媽算老幾?跟老子玩英雄救美?”長臉男甩手又給了李揚一巴掌。
接着,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走出了大門,“嘿嘿,說你們呢,要打滾一邊去,別壞了我們的生意。”。
“我是他的男人!我有沒有資格管?”李揚大喊着,用整個身子將小不點兒擋在了身後。
“你是他男人?你跟她上過牀了?”長臉男的臉拉得更長了,長得像一頭驢。
“我趙星雪願意跟誰睡是我的事,跟你無關,你快滾!”小不點兒指着長臉男就罵了起來。
“你叫趙星雪?”李揚問得很不是時候,一下就暴露了。
“嘿嘿,你他媽還挺能裝呀。告訴你,不管你們上沒上過,她是我的,誰也別想碰。”長臉男雙飛起一腳在李揚的褲子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李揚伸手拍了拍,那灰全掉了,真是條好褲子。他毫不畏懼地伸手進懷裡,拿出了錢包。將整整一達的一萬塊拿出,打成了扇形,“今天誰幫我廢了這狗B,這一萬塊就是他的,出事我扛!”。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出,馬上,有個表演廳的保安就來了電。他跟其他幾人比劃了幾下,六七個保安手拿着硬塑警棍就衝了上去。四個男的被打跑了三個,長臉男被打得滿身是血在地上哼嘰着。不一會兒,他就昏死過去。
李揚一向善良,哪見過這場面,他連忙上前阻止,並把錢給了保安隊長。過了一會兒,警車來了,瞭解了一下情況。這時那該死不死的長臉男突然醒了,牙掉了幾顆的他指着李揚喊道:“就是他打的我!”。
接着,趙星雪和李揚一起離開了表演廳,來到了看守所。
李揚蹲着號子還在想趙星雪對他說的話,‘我不是個好女人,忘了我吧。謝謝你。’。
“嘿!”李揚靠在牆邊傻笑了一聲,自己現在什麼都沒了,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女人呀女人,你們他媽天生就跟老子過不去是不?
“李揚!”門打開的同時,一個監獄警走了進來。
“在這!”李揚立即站了起來,跟他一起的就一個四十來歲的醉鬼,應該沒這麼巧他也叫李揚纔對。
“有人來看你。”警察帶着李揚走到了外面。
“行呀,看你斯斯文文的,還真會真人PK呀?那小子斷了五根肋骨,手也骨裂了,鼻子塌了,牙掉了七顆,你夠狠的呀。”來看他的人竟然是老於,興災樂禍地笑談着。
“別提了,我用你那一萬塊換人打的,結果我還進來了。媽的,倒黴。”李揚懊悔着低下了頭,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怎麼回事?那桌的,注意點兒,就說你呢。”警察立即拿着電棍指向李揚。
李揚連忙點頭哈腰,接着又對老於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我手機也壞了,也不知道你電話。”。
“哦,你馬子撿了你的手機卡,上面正好有我電話,她打給我的。話說,你真變態,除了你家裡一個固話,一個手機上就一個號碼,讓人想不打都不行。”。
李揚被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他嘆了口氣繼續講了起來,“唉,算了,別管我了,等他們調查清了,就會放我出去的。”。
“不用查了,我已經找人跟那小子談了,給他看完病再給兩萬塊錢,了事了。他就說當時被打蒙了認錯人了。”老於訕笑着小聲對李揚交了底。
“兩萬?他媽的這是扼人!我哪來的兩萬塊給他?再說是他來找小雪的事,還打了我。”李揚氣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老於拍了拍腰包,轉身站了起來,“兩萬才哪到哪呀,我有,你中午就能走了,先吃頓牢飯吧,留個記念。萬一以後來不了了呢。”。
李揚被氣得鼻子都歪了,但心裡卻又高興起來,自己終於可以出去了。
初秋的夜裡,風有些硬了。李揚跟老於一起喝了些酒後,獨自向家中走去。裡裡外外,現在他已經欠了老於三萬五千多了,他一年不吃不喝也還不起。想起自己的破工作,三天打工,兩天放假的,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出頭兒。
走着走着,李揚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回頭望望,好像路燈都離自己很遠了。怎麼走到市郊來了?李揚拍着自己的頭,有些不滿地說着,看來,是喝多了。但他擡起頭時,卻看到了美麗的星空,城市的街燈映紅了半邊天,要想看清天上的星星,也只有到市郊纔有可能。
李揚走到了空曠的野地,突然藉着酒勁兒向天大喊,“我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我這麼倒黴?上帝,神,如果你真的存在,就給我點兒好處,別讓我白做好人行嗎?”。
接着,他沒得到任何迴應,笑自己傻的同時,他詛咒了一句,“上帝,我操你媽。”。
也許是他真的很倒黴,也許是他罵神引來了神罰。天空中的一道流星以極快的速度閃現,一閃即逝,而在李揚的眼中,卻有一個發着光的物體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啊,啊!!!”李揚想跑,可偏偏這時腿不靈了。金黃色的光芒向他襲來,一下穿過了他的身體,接着,光消失了,李揚睡在了曠野的路邊。
第二天,李揚伸着懶腰醒了過來。從未有過的舒服感傳遍了他的全身。看到一望無際的野地,李揚打了個寒顫,隱約中他還能記得的,就只有最後看到的那東西的形狀。好像是一把劍,閃着光的劍,飛進了自己的身體。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好,衣服沒破,只是個夢。這時,李揚發誓,他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
接着,他又慢慢地向市區走去。迎接新一個無聊的一天。不知道小不點兒現在怎麼樣了呢?李揚想着,又開始陷入痛苦之中。
“如果我有力量該多好,我就能保護她了。幹!”越想越氣的李揚照着路邊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樹打去,只聽‘咔’的一聲後,樹倒了。
李揚摸了摸頭,也沒細看,趕快跑了幾步,“可別被環衛的抓到,再罰我點錢犯不上。我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