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會,但周圍都是在翩翩起舞的男女,楚景言照葫蘆畫瓢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高雅拉擡起頭,楚景言低着頭。
楚景言看了看身旁的一對男女,轉過頭對高雅拉說道:“首先,得手牽手。”
於是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便已經放在了楚景言的手掌之中,楚景言輕輕握住,如初春柔荑一般,高雅拉小小的向前一步,按道理來說楚景言應該後退,但是第一次跳舞的他沒有這麼專業,所以便沒有那麼快的反應。
於是兩人靠的更近,楚景言甚至能聞到高雅拉的髮梢散發出的清香。
高雅拉看着楚景言說道:“先生,您該後退一步。”
於是楚景言後退一步。
電影裡兩人優美的舞姿不太可能出現在楚景言和高雅拉兩個菜鳥身上,兩人狀況連連,即使動作已經放慢到了一定地步,依然有不少的失誤。
事實證明楚景言沒有說謊,高雅拉同樣也沒有說謊,兩人在互相踩了對方數次腳丫子後,在一個眼神對視後,無比默契的離開了舞池。
高跟鞋踩在腳上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楚景言坐在位置上舒了口氣。
高雅拉叼着習慣,小口小口的吮吸着飲料,時不時的看一眼楚景言,楚景言坐在一旁,問道:“你在這沒有朋友之類的麼,我這人挺無聊的,怕掃你的興。”
“不會。”高雅拉放下飲料,笑嘻嘻的說道:“你一點都不無聊。”
說完,她看向舞池,說道:“是有不少認識的人,可就是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有的是來家裡拜訪時見過,有的就是在這種類似場合見過,熟悉的還真的一個都沒有,跟他們一起,那才叫真正的無聊。”
“那就好。”楚景言望向遠處,不再言語。
見楚景言這樣,高雅拉抿了抿嘴脣以後笑道:“但是如果先生您可以陪我聊聊天的話,那就會更有趣了。”
楚景言轉過頭看着高雅拉,這個女孩的思維果然不像她外表那樣單純可愛,也許是和李允熹相處的時間太長,即使沒學會李允熹的脫線,也學會了那種張揚的說話語氣,當然,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糠的那種。
高雅拉看着身旁來來回回形形色色的人,問道:“先生,您喜歡這兒嗎?”
楚景言看着遠處的交響樂隊,說道:“如果人能再少一點,環境再安靜一點,我可能不會特別討厭。”
“那就是不喜歡嘍?”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說不喜歡其實有點矯情,這裡對於我來說很新奇,或許走出去以後我會因爲這次到訪而收穫一些東西,既然能獲得好處,再說不喜歡,那可就有點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感覺。”
“我喜歡這裡,也有點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這。”高雅拉說道:“我總覺得這裡的人雖然都在笑,看就跟我平常演戲時一樣,都是在裝,裝笑你知道嗎,很虛僞的那種。”
“但都心知肚明。”楚景言說道。
彬彬有禮的侍者遞來兩杯鮮榨果汁,身着昂貴禮服的男女並肩而過,高雅拉把果汁放在一旁,小聲說道:“所以我才討厭這兒。”
從小生活在不同的環境,所看見的東西和所認知的東西都不相同,無數人嚮往這裡,這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楚景言同樣嚮往,因爲這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但很顯然高雅拉不一樣,優渥的生活沒讓她變得驕縱蠻狠,同樣也讓她有了一些出塵的味道。
她希望這個世界美好,所有事情簡簡單單,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純粹一點,所以她纔會討厭這裡,纔會說出那些話,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同樣也是個單純的女孩。
“這個世上有很多人並不是活得隨心所欲,可以說這世上所有人都有顧忌和牽絆,所以不能活得灑脫,這不能怪他們,也不能怪任何人,這就是我們必須得面對的東西。”
“因爲所有人都得守規矩。”
高雅拉搶先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對不對?”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就和當初在妖蛇宮楚景言對金新宇說話時那種語氣一模一樣。
楚景言微笑:“你真的很聰明。”
“謝謝。”高雅拉笑的很甜,說道,“先生,我很喜歡您說話時認真的模樣,不苟言笑,但我卻覺得不會讓人覺得緊張,就跟大學裡的教授一樣,很古板,卻有點可愛。”
從有記憶開始,被冠以可愛這個稱呼,是楚景言從爲有過的經歷。
這很好,也有些不太好。
“既然不喜歡來這。”楚景言問道:“那爲什麼還要來?”
高雅拉反問道:“那您爲什麼在這?”
楚景言想了想,回答道:“跟我的新工作有些關係,所以我纔過來。”
“我是被爸爸帶過來的。”高雅拉有些苦惱的說道:“每次都是這樣,貌似他很喜歡聽被人當着他的面誇我,讓我每次都很不好意思。”
楚景言的語氣很誠懇,說道:“你確實很能讓高社長感覺到驕傲。”
高雅拉有些臉紅,小聲說道:“謝謝您的誇獎。”
楚景言搖了搖頭:“不客氣。”
“其實李允熹姐本來也要過來,不過好像今天她有別的行程安排,你們還能聊一聊。”
楚景言說道:“我和李小姐並不熟。”
“可那次。”
“那次是我受一位先生的囑咐,當一回司機而已。”
高雅拉不知爲什麼笑的有些明媚:“原來是這樣。”
一個侍者走到了高雅拉麪前,微微鞠躬後說道:“高小姐,高社長讓我帶您過去。”
聽完侍者的話,高雅拉有些不情願,轉過頭對陳朔道:“我走了哦。”
楚景言點了點頭。
這時,另一個侍者也走了過來,同樣的衝楚景言鞠躬,隨後說道:“楚先生,陳會長讓我帶您過去。”
楚景言對高雅拉微笑道:“我也得走了。”
“再見。”高雅拉衝楚景言揮了揮手。
一左一右,兩人同時離開。
楚景言跟着侍者往前走着,乘上電梯,來到最高層,這裡是這艘郵輪的最頂層,四月的天還很冷,夜晚的海風吹在臉上有些涼颼颼的感覺,不遠處那片燈火闌珊便是首爾,這艘鋼鐵怪物,正在向遠處進發着。
陳朔一個人穿着大衣站在不遠處,楚景言揮了揮手侍者離開,獨自一人走到陳朔身後,說道:“會長。”
“來了?”陳朔掐滅手中的煙,轉過頭繼續看向遠處的夜景,問道:“高社長的千金被叫走了吧?”
楚景言點了點頭。
“你們的關係好像不錯,聽說妖蛇宮那次也是因爲她你纔出的手。”陳朔重新點燃一根菸,看着楚景言說道,“喜歡她?”
楚景言搖了搖頭:“沒有。”
“有好感?”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估計也算不上。”
陳朔看着楚景言笑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害羞的?”
楚景言只好沉默。
陳朔踱步到欄杆前,說道:“剛纔我在牌桌上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首爾邊緣區地產開發?”
陳朔點了點頭,轉過頭對楚景言說道:“我準備讓你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