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正當花樣年華的權宥莉和tiffany心中所想的小小教訓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般。
一個穿的跟舞臺劇裡變態一樣的人忽然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了自我表演,短短几句話就把禿頭室長也演變成了一個死變態,這種強悍的演技和表演,權宥莉這種上過專業演技課並且有過演出經歷的人也不敢攀比。
電視劇裡都不會出現的荒唐畫面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就算以見多識廣聞名隊內的tiffany此時此刻也沒能放下手中的水杯,從剛纔的震驚中走出來。
當然,這個‘見多識廣’有多少水分沒人知道,反正如果被楚景言知道tiffany曾經在隊友面前這麼自詡過,一定會施展大嘲諷之術。
太欺負人了,太侮辱人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欺負和侮辱人的。
那位室長怎麼說也是S,M公司的一位中層管理,在各大經紀公司的管理層當中也是有屬於自己的人脈和圈子,平時走出去也是會有人鞠躬問好的人物,但就是這麼個給權宥莉和tiffany數年練習生生涯留下無數不美好回憶的人。
竟然就跟只下水道的老鼠一般,被肆意蹂躪後灰溜溜的逃出了餐廳。
這就跟你夢想中完美無缺的女神卸了妝以後竟然堪稱如花是一個心理反應,原來,這個面目可憎的死禿頭也不是什麼真正厲害的人物嘛。
餐廳的氣氛終於從剛纔的鬧劇中走了出來,tiffany放下水杯,然後望向正在吃着甜點的楚景言。
心中的震驚終於轉變成爲了復仇成功之後的暢快淋漓,想到自己這多年在那個禿頭室長手下兢兢業業不敢犯錯卻依然會被時不時的點名批評,更過分的是有時候還要被罰掃廁所,這簡直是小肥婆二十年來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終於,在自己出道前夕,撥開雲霧見太陽的時候,大仇得報。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巧克力屑
“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錢不成?”楚景言問道。
“剛纔發生到底怎麼回事——”tiffany說道。
“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去衛生間打了個電話而已。”楚景言立刻解釋道,現在女孩怎麼都這麼難對付,自己已經掩藏的足夠深了,爲什麼就連腦袋完全不夠用的小肥婆洞察力都變得如此敏銳。
一旁的權宥莉看着楚景言一副我是無辜者的模樣,忽然想起上學時老師教過的一句古語,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說的就是這種人。
而且真的是十分恰當的形容啊。
“太狠了,你是怎麼想出這種陰狠招數的?”tiffany感慨道,這完全超乎了自己對報復這個詞語的理解,原本以爲楚景言最多會找個完全沒道理的接口去擠兌幾句禿頭男,把他嗆到吃不下飯也就算對自己和宥莉盡了情誼。
而現在看來,tiffany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楚景言,這個人貌似對報復的理解,超出了常人所能接受的範圍。
“狠?”楚景言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摧殘首爾未來的花骨朵們。
權宥莉看了眼正在收拾禿頭男留下的狼藉的服務生,笑着說道:“如果今天這事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室長的臉就真的丟大發了。”
“粗俗點來講,就是黃泥抹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楚景言說道。
“話糙理不糙。”權宥莉點了點頭。
楚景言提醒道:“不過這事你們不能隨便到處說,更不能提是我乾的。”
“怕室長找你麻煩?”
楚景言看了小肥婆一眼,這孩子怎麼這麼討厭,說話越來越不懂禮貌了:“他又不是我上司,我又不在娛樂圈混飯吃,我爲什麼要怕他?”
“那是爲什麼?”權宥莉很好奇。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一個人的對手決定他的成就,要看一個人優秀不優秀,就得看他的對手,那個揹着老婆在外面亂搞的死禿頭能當我的對手嗎,顯然不能,這是對我的侮辱和貶低。”
“從人格上來講,我不能接受。”
小肥婆有些沒轉過彎來,問道:“那室長到底是誰的對手?”
“當然是你們的。”楚景言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只不過是在你的央求之下無奈的打了個電話而已,總的來說,你纔是主犯,我充其量只是個跑腿的從犯而已。”
聽完楚景言的話,tiffany大驚失色,帶着哭腔問道:“我犯罪了?”
看着小肥婆即將熱淚盈眶,楚景言心想,丫的她不會是在逗我吧?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楚景言有些無奈的看着小肥婆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還有,你來首爾也有幾年了,再怎麼生疏這裡也是你故鄉,難道你基因裡就沒一點學習韓語的能力?”
“我—”
“你什麼你,我這是爲你好,你看看你馬上就要出道了,舞跳得爛我也不去說什麼,畢竟聽說你是隊裡的主唱,唱歌的詞都說不清楚,你讓觀衆怎麼評價你們的隊伍?”
說到這,楚景言很好奇的衝權宥莉問道:“你們隊裡有幾個主唱?”
“據說有五個。”權宥莉回答道。
“原來如此。”楚景言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看向小肥婆說道,“你一定是排第五的對吧?”
小肥婆欲哭無淚。
權宥莉坐在tiffany身邊,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這個哥哥好像和別的哥哥有些與衆不同,權宥莉自己也有哥哥,雖然有時候也會欺負自己,比如小時候搶自己零食,但長大了以後每個哥哥就都成了妹妹的保護神,一直到現在。
從剛纔tiffany三言兩語說出那個禿頭室長的罪名,楚景言就二話不說安排了一出好戲,權宥莉能看出這個性格說話都有些古怪的中國人確實對tiffany很好。
不過這嘴巴,實在太毒了些。
“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權宥莉好奇的問道,她依然對剛纔的那場鬧劇記憶猶新。
楚景言笑道:“這條街過去十分鐘的路程就是忠武路,我在那裡認識一個在劇組當副導演的朋友,就拜託他幫我找一個臨時演員幫忙。”
“在電話裡他一直向我吹噓這個演員的另類演技十分出衆,本來還不信,不過事實證明僱這個龍套花的錢真是超值,我很滿意。”
“那個演員演的是?”
“基佬,就是GAY。”
“您真厲害。”
“過獎過獎。”
Tiffany舉起水杯,說道:“總的來說我很滿意你做的事情,雖然從人道主義上來說有些太不人道了,不過,壞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
“你竟然贊同了我做的事,這也值得誇獎。”楚景言笑道。
小肥婆很高興,說道:“我記得你這是第一次誇我,真不容易。”
“以前沒誇過?”
“沒有。”
“那以後不誇了,不能慣你這個毛病。”
“...........”
離開餐廳重新回到凱科傢俱城那間工作室,一個嶄新精緻的粉紅色衣櫃已經擺在了那,小肥婆像只撒潑的兔子一般跳了過去,東摸西摸,很是滿意。
“怎麼樣?”楚景言問道。
“很好。”
“那就好。”
................
...............
小肥婆和權宥莉帶着那個精緻的衣櫃乘車離開,楚景言躺在休息室把外套蓋在身上小睡以後,醒來後看了看時間,便驅車前往黃金地產。
時隔半個多月之後再次和高興陽會面,這個地產界的新星依然嚮往常一般,見楚景言進來後,便宣佈會議開始。
楚景言拿着激光筆在屏幕前講解,會議一分一秒的過去,恰巧過了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跟我來一趟辦公室。”高興陽對正在整理文件的楚景言說了一句,便離開了會議室。
楚景言把文件遞給秘書,便跟了上去。
桌上擺着咖啡,高興陽卻沒怎麼碰,點了根菸後便開始吞雲吐霧。
一根菸燒完,高興陽才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高德建築那邊的賬單據說前陣子出了點問題?”
“小問題。”楚景言回答道。
“解決了就行。”
“是。”
良久—
“我要拜託你一件事。”高興陽說道。
“高社長請說。”
高興陽放下咖啡,支起身子說道:“我知道陳會長把你提到這個位置上是爲了什麼,也很清楚金龍一和他身後的人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你很幸運,我願意幫一下你。”
楚景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之前我跟你說過,誰說生氣沒有用?”高興陽淡淡的說道,“兒子做錯了事,老子必須得付出代價,你是無能爲力,我是有力使不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高社長倒還真是快言快語。”楚景言心想,就因爲自己女兒被追的有些惱火就能想着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有這種爹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反正如果自己老爹是這種人,楚景言保證一定會抱着他的大腿哭爹喊娘說什麼也不鬆開。
“做事就是得乾淨利索。”高興陽看着楚景言說道,“你表個態吧。”
楚景言笑道:“這種條件不接受可就真是比傻子還白癡了,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