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擋在少女時代進軍東京市場的最後一層障礙也被掃清,那麼接下來自然需要通過更加繁雜的行程來彌補這兩天失去的機會和曝光率。
每分每秒都很珍貴,誰都不願意再去因爲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而導致分心。
金泰妍靜靜的坐在自己的牀上,抱着腿愣愣的望着緊鎖的房門,隔了許久之後纔對身邊的小肥婆說道:“如果知道當藝人會讓我變成現在這樣,就算以後得天天柴米油鹽,我都不願意出道。”
正在做着瑜伽的小肥婆停止了動作,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好奇的問道:“爲什麼突然說這種話。”
金泰妍搖着頭說道:“不知道......可能最近有點煩。”
“你大姨媽的日子還沒到呢。”小肥婆說道。
金泰妍瞪了小肥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誰規定只有大姨媽來的時候才能心情不好的?”
“可沒理由啊。”小肥婆攤了攤手,忽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爲男人?”
金泰妍挑了挑眉頭。
“楚景言?”
金泰妍沒有說話,沒有說話在小肥婆的心中,也就算是默認了。
小肥婆心裡有些五味雜成,可那種莫名其妙的酸酸感覺怎麼說也說不出來,看了眼自己的好朋友。想着現在應該呼呼大睡的鄭秀妍,她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
棘手的不是金泰妍對楚景言什麼感受,而是她自己。
天地良心。或許在醫院的那個晚上,小肥婆真的想要捨身取義,或許在此之前她可以安慰自己對楚景言的依賴其實和鄭秀晶的感情差不多,很多時候,尤其是知道金泰妍喜歡楚景言之後,她一直想用這個想法來給自己洗腦。
洗着洗着,發現沒多少用處。這難免會讓小肥婆有些泄氣。
就好像以前費了很大力的力氣,無論是哀求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沒法讓楚景言改口不再叫自己肥婆。
抿了抿嘴脣。小肥婆擡頭望向金泰妍問道:“泰妍......你是認真的嗎?”
小肥婆是很少嚴肅或者生氣的,所以金泰妍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臉莫名的因爲緊張泛起了一片紅暈,她假裝啞然失笑:“你說什麼呢。”
小肥婆不滿的看了金泰妍一眼:“好歹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真當我傻?”
金泰妍真的沒有當小肥婆傻過,隨着年歲漸長,小肥婆的韓語越來越好之後也就更沒什麼出糗的機會,想到這,金泰妍順勢躺倒在牀上,嘴中嘟囔道:“你真不應該那次吃烤肉的時候,把楚景言也給帶上。”
“爲什麼?”
“那時候我怕他,甚至還有點崇拜他。”金泰妍說道。“可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喜歡他。”
小肥婆皺起了眉頭:“這又是爲什麼?”
金泰妍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也就只好作罷。
“太強勢?”小肥婆說道,“但是偶爾溫柔起來也能甜到人心裡去,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偏偏心腸不太好,可是一看到他對小水晶的那股子寵溺勁兒,就又覺得這個男人可真是奇怪。”
金泰妍有些驚訝的看着小肥婆,下意識的點了點。
小肥婆收起了瑜伽墊,說道:“你別覺得奇怪,我跟他認識那麼久.........這些還是知道的,只是泰妍,如果真的沒遇見,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麼好呢。”
“我不討厭以前的自己,雖然真的特別矯情。”金泰妍說道。
“可是我們都更喜歡現在的你。”小肥婆看着金泰妍說道,“出道之前楚景言跟我說,這世上誰都可以不顧別人的眼光任性的活,但是藝人不行。”
“我不清楚泰妍你人氣現在這麼高有沒有這些因素在裡面,但如果真的有,楚景言其實也是有功勞的不是嗎?”
金泰妍有些發愣,笑着問道:“你怎麼這麼袒護他?”
小肥婆舒展了一下腰肢,回頭看了金泰妍一眼說道:“可我說的是實話呀。”
金泰妍啞口無言。
其實她心裡的想法和嘴上說的有些差別,就是不像以前那樣心裡想的是什麼嘴上也說什麼,現在的金泰妍倒是看開了一些,對於偷偷聽到林允兒對鄭秀妍關於的獨白,她沒打算戳破那層窗戶紙。
或許小肥婆說得對,那麼古怪的男人,會有人對他產生好奇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點毋庸置疑,金泰妍自己不也是這樣麼。
人就是這樣,一沾上枕頭就容易犯瞌睡,並且一聯想到第二天就有一大堆的行程需要趕,金泰妍決定趕緊多睡一會。
小肥婆離開了房間,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信步來到了陽臺,此時此刻正是下午,大家都躲在房間裡享受着空調和午睡,小肥婆一個人站在那兒,看着遠方。
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一次性的那種。
少女時代裡面沒有成員抽菸,所以很難想象會從小肥婆身上搜出一個打火機來,這當然是楚景言的。
也不記得是哪次楚景言丟在一旁忘記的東西,小肥婆給撿了回來,一直帶着。
火光亮了,但只是亮了一會,便被吹來的風給熄滅。
小肥婆收回了打火機,轉過身看着空蕩蕩的客廳。
或許....她不應該這樣。
但還能怎麼樣呢。
金泰妍能和她講自己心裡的話,鄭秀妍偶爾會跟她來聊聊。話語間蘊含着什麼誰都明白,可是她能去跟誰說呢。
楚景言嗎?
如果去了,那麼醫院那個晚上撒潑蹬腿跟個無賴似的舉動。又剩下什麼意義呢?
小肥婆望着手裡的打火機,愣愣的發着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很直,很細,很白。
楚景言無數次恬不知恥的讚美着這雙美腿,洛杉磯的那個晚上,他如願以償的享用了這雙腿。
沒有經過小肥婆的同意。
這算侵略。
可是小肥婆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更何況。她早就沒打算反抗了呢。
艾迴。
出口伽椰換掉了那身玄色和服,一身得體的服裝更是襯的那張美豔的姿容堪比驕陽,但即使略施着粉黛。也掩蓋不住她眉宇間的一絲陰霾。
有人站在她的面前,顫顫巍巍,顯得極其緊張。
在外面,她不是德川慶朝最寵愛的那個弟子。不是衆師兄們袒護的小師妹。而是德川家的代言人,德川家的人,自然有着一股旁人無法披靡的氣質。
“所以,前幾天的鬧劇完全是盛世萬朝那邊做的手腳?”出口伽椰放下了文件,擡頭看着眼前的人,寒聲說道,“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憑什麼又爲什麼。艾迴在電視臺的關係,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人!”
那人愁苦的看着出口伽椰。這個帶刺玫瑰實在太過強勢,讓他不敢多什麼辯解的話,如實道:“並不是盛世萬朝出面,出口小姐,即使盛世萬朝再厲害,也不可能能做到這一步。”
出口伽椰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皺起了眉頭:“那是因爲什麼?”
屬下抿了抿嘴脣,欲言又止。
“說!”
“孫正義,軟銀集團。”屬下急忙說道,“雖然並不能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但是就在兩個月前,軟硬集團購入了電視臺很多的股份,具體份額直到現在我們還沒弄清楚,如果能不走正常手段就讓艾迴遇到這樣的狀況........”
屬下搖了搖,接着說道:“那就一定是軟銀集團。”
出口伽椰沉默了,長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煞是好看,過了好一陣子,她纔再次開了口:“你確定?”
下屬點了點頭。
“理由呢。”出口伽椰擡起了頭,“你得知道,不僅是艾迴,不僅是我手下的產業,所有的,包括伊藤的,我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下屬低下了頭,說道:“小姐,或許.......這都是盛世萬朝的手段。”
出口伽椰徹底皺緊了眉頭。
“根據我的消息,如果時間對的話,那麼如今在東京的那位理事長先生,正在和軟銀集團的孫會長見面。”
“孫正義是什麼人,他憑什麼這麼幫楚景言?”出口伽椰厲聲道,“他楚景言又算個什麼東西,能讓軟銀集團的會長這樣出錢出力。”
下屬不再說話。
出口伽椰的肩膀有些塌了下去,然後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下屬離開。
德川家已經動用了所有的流動資金。
其餘的人也拼上了所有。
高陽李家決定放手一搏。
所有人都認爲勝利就在眼前,甚至看見了曙光。
出口伽椰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親手把新垣結衣送到楚景言手裡時的場景,她原以爲自己拿捏到了楚景言的弱點,而現在,她的這份自信,正在逐漸的垮塌。
但最壞的結果,出口伽椰不會去想。
因爲根本不可能。
出口伽椰緩緩站了起來,望着玻璃窗外開始緩緩落下去的太陽,微微眯起了眼睛。
到底,自己到底還差了什麼,纔會估算錯了如今的情形?
想了很久,卻依然想不出任何東西來。
沒有紕漏。
出口伽椰出了口濁氣,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