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道當藝人,金泰妍如今或許在大學裡,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或許會組個樂隊當主唱,或許會加入某個社團成爲衆星捧月的可愛女孩,又或許,或碰上一個或好或壞的大男孩,讓她的大學生涯多添幾分色彩。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按照金泰妍心中所想的進行,今晚亦是如此,只是對她來說,實在有些過於,驚喜?
出道一年以來金泰妍過得都有些提心吊膽和彷徨,在經歷過所謂‘黑海’之後,更是變得小心翼翼異常敏感。
這當然也有好處,對於一個藝人來說,小心一點,嘴巴不惹事,不鬧緋聞,這是最完美的狀態,真是,如果想這樣保持很久的話,會很累。
但血淋淋的教訓告訴着所有人,還就真的必須要這樣一直保持下去。
金泰妍以前夢想着像只小老虎一般對面一切,阻擋一切,事實卻告訴她,能很好的當只綿羊都是件困難的事。
而真的有些小老虎模樣的人,金泰妍知道隊裡只有鄭秀妍纔是。
她不像崔秀英那樣好爽,也不像林允兒那樣會鬧騰,但就是骨子裡的那種東西讓金泰妍覺得這感覺真不錯。
那種氣質金泰妍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就是楚景言。
金泰妍當然知道鄭秀妍知道的懂得的很多東西都是出自楚景言之手,而她經常顯出來那種風淡雲輕和萬夫莫開的氣勢。
也都是因爲鄭秀妍心裡有個很強大的依靠。
那個依靠依然是楚景言。
試想自己如果有一個會二話不說帶着律師就闖進公司來要爲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的莽撞哥哥,那個場面得有多酷?
反正現在隊友們一提起來,鄭秀妍臉上那股子傲嬌勁兒,就很討打。
金泰妍對楚景言的感情很懵懂,聽鄭秀妍和tiffany談起他時,金泰妍覺得自己有時候是跟聽故事一般的在聽。
但主人公又是那麼切實的活在自己的生活當中。
這就很感概,想要做好但卻一直做不好,這也不是學習,可以安慰自己沒有用功,明明一心一意的想着變強,卻越發的弱了起來。
出道之前,金泰妍還能和楚景言很平等的對話。
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他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話,他卻能那麼好的應對。
金泰妍當然知道問題在於自己,但是要怎麼解決?
這就又是一個大問題了。
女孩的心思複雜的就跟天上的繁星一般,但在楚景言想來,表示一下親近,誇一下她可愛又或者摸摸頭之類的。
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就連鄭秀妍那個嘴毒心狠的,他偶爾興起都會去摸上幾把,當然是摸頭,想什麼呢,真討厭。
金泰妍盤腿坐在牀上看着窗臺,發了很久的呆,直到tiffany走進房間,才讓她回過神來。
“你吃嗎?”小肥婆據這兩串魚糕問道。
金泰妍搖了搖頭。
不見外的爬上金泰妍的牀,小肥婆的注意力放到了窗臺上的那兩個空牛奶瓶,咬了口魚糕後疑惑道:“你最近在收集牛奶瓶?”
金泰妍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小肥婆拍了下腦袋笑道,“是要開始攢千紙鶴了嗎?”
金泰妍連頭都懶得搖了,一頭栽倒在牀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發着呆。
“想什麼呢?”tiffany吃幹抹淨之後也躺了下來。
“沒什麼。”
小肥婆不滿的看了金泰妍一眼:“太沒誠意了。”
金泰妍忽然之間掙扎起來,推了推小肥婆,說道:“等過年你回美國的前幾天,我們去西卡家做客吧,她不是早就提過這事了麼。”
小肥婆無法理解爲什麼這纔剛剛年初,金泰妍就會去想年末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者來說,這事鄭秀妍也確實提過幾次,作爲對內唯二的家在外地的遊子,鄭秀妍表現出了足夠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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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後來小肥婆才知道原來每次鄭秀妍抱着這種心態,無非就是想從父母那多要點零花錢,美名曰,帶着朋友們出去外口袋裡沒錢可不行。
沒面子。
然後每當小肥婆拿這個抨擊鄭秀妍虛榮的時候,鄭秀妍總會義正言辭的告訴她,這是楚景言從小向她灌輸的思想。
然後小肥婆就會很識趣的閉嘴,因爲楚景言總能爲自己所作所爲找到足夠讓人無法反駁的藉口。
每到這個時候,小肥婆都會在心裡暗暗誇獎自己機智,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楚景言過不去。
這就是著名的,肥婆定理。
金泰妍撐着腦袋,看着不知在想什麼的小肥婆問道:“帕尼,你最近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小肥婆想了想,忽然笑道,“我最近的願望是,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我希望能坐船回美國。”
金泰妍扯了扯嘴角,這孩子最近腦子裡想的東西越來越無法理解,再這樣下去,又會是個中二少女。
“爲什麼?”
小肥婆依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笑呵呵的說道:“因爲很早以前楚景言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個很好的天氣,晚上在大西洋的海面上擡頭望過去,那片星空會美的讓人窒息,就像,就像另一個世界的天空一樣。”
“我很想去看看。”小肥婆轉過頭看向泰妍,興奮的說道,“泰妍,等我們開始賺錢了,一起去好不好,想想都很激動呢。”
金泰妍問道:“楚景言有過這樣的經歷嗎?”
“這我可不清楚,你得去西卡。”小肥婆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過你看他那樣,什麼奇怪事都幹過,這種事情,應該也坐過吧。”
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仰望星空。
金泰妍抿了抿嘴脣,這樣聽起來倒還真的很有感覺呢。
......
C&O第一部製作的電影項目終於啓動,孫藝珍方面已經表示加盟這部暫定名爲《妻子結婚了》的電影,並且表現出了極大的期待和認真。
這對於孫藝珍而言又是一次演技上的突破和挑戰,機遇向來與挑戰並存,可能現在想起來,孫藝珍也會承認確實是被楚景言那一口一個影后給勾了魂。
真的影后沒拿到手,先過過嘴癮也不錯嘛。
一切都上了軌道,楚景言終於開始了忙碌,說忙也不忙,電影不用他拍,片子不用他剪,就連最後的宣傳他都不需要露面,每次需要心驚膽顫的,無非就是在資金撥發的文件上簽名時。
他的手會不自覺的抖一下。
每次楚景言都告誡自己如今身份不同,做事什麼的都要大氣一點,這麼點錢出去就出去了,手抖成這樣算幾個意思?
沒辦法,從小窮怕了。
陳朔從上.海回來了,拉着陳慕青和楚景言一起吃了頓飯,楚景言在飯桌上倒是想彙報一下最近自己的情況,但是從陳慕青眼中的鄙視和陳朔毫不在意的語氣中,楚景言很悲憤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丫的這對父女完全就不把自己現在絞盡腦汁想要做好的事放在心上。
陳慕青還好,畢竟是參與工作的人,倒是還附和了幾句。
你看看陳朔那模樣,一副小孩子在討論怎麼搭積木,而自己身爲長輩在一旁善意鼓勵的模樣,這是什麼態度?
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這麼肆意踐踏一個少年脆弱的內心?
我花的可是你的錢好不好,你表現得關注一下會死嗎?
當然這些楚景言不可能當着陳朔的面說出來,誰讓人家是老闆呢。
陳慕青因爲電影場地租賃的原因提前離場,倒是隻剩下了陳朔和楚景言兩個人。
“我這女兒你使喚的倒是挺順手。”陳朔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
楚景言尷尬笑了笑。
“回來就聽說仁川那邊的碼頭出了點事,還把警.察給引了過去?”陳朔放下碗筷,看着楚景言。
楚景言回答道:“不是什麼大事。”
“那就好。”點了根菸,陳朔說道,“那個碼頭在十年前是我第一次競標下來的生意,前幾年放掉了沒怎麼在意,不過據說很快就要下來的規劃把那一片劃了進去,位置很好,所以你注意一點,必須拿到手。”
“那什麼電影我不在意,這個你必須做好。”
“我明白。”楚景言點了點頭。
吐了個菸圈,陳朔忽然笑道:“怎麼,聽說你找了個演員小女友?”
“呃....”楚景言只能把沉默當做了回答。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扔給楚景言一根菸,陳朔道,“年紀也不算小了,有個女友在身邊是好事,只是不清楚你眼光怎麼樣,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本會長給你看看面相。”
爲老不尊的東西,楚景言心想着。
只不過楚景言沒想到陳朔還真的開始想這件事:“據說她在拍你公司的一部電視劇,那好辦,等年會的時候順便一起邀請了,你小子藏得倒是挺嚴實,連我到現在才知道這麼個人,怎麼還害怕被人搶了不成?”
“這倒不是。”楚景言說道,“但這又不是什麼必須四處炫耀的事,您說是不?”
“炫耀?”陳朔哈哈笑道,“看來那丫頭一定是長得不錯了。”
“一般,一般。”楚景言謙虛說道。
掐滅煙,陳朔看着楚景言說道:“楚景言,你得記住,什麼樣的男人配什麼樣的女人,如果這世界只看臉的話,那顯然你一定是最出類拔萃的。”
“會長我就喜歡你說實話時候的英姿。”楚景言呵呵笑道。
“但是你得記住,這個世界不只看臉。”陳朔說道,“它還看你的房子,你的車,你的工作,你的資產,你的成就,你的所有。”
“你不能讓女人覺得你配不上她,你只能讓女人覺得她在高攀你。”
“那樣,你纔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
“成功的男人!”
陳朔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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