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軟信息技術職業學院九棟學生宿舍樓第四層的走廊上一旁漆黑,只聽見清脆的塑料摔碎聲傳遍從一間寢室內傳了出來。
門牌上可有417數字的寢室內部,白色詭異面具被一抹黑髮給拉扯至地上摔成粉碎,並分離成一條條妖異的細血管在地上蠕動着,最終化爲一灘血液浸入地下消失不見。
而在黑暗寢室的牆角,一縷縷黑髮蔓延而出。堆積在馮有才的面前形成了一個秀色可餐的清純少女模樣。
“鬼……鬼……”馮有才經歷了剛纔那一切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在看着這黑色頭髮形成的少女,要不是才上過廁所,恐怕下體都已經因爲新陳代謝失調而露出醜態了。
“想要活命的話,自己房間的櫃子裡躲着,不要出聲。不要想着可以逃出去,你只要跨出寢室一步,唯有死路一條。”芳子的聲音十分低沉,冰冷的語言如同冰雕一般字字刻入面前這個兩腿打顫的小夥子的心裡。
“好的……”馮有才聽聞這個黑髮女子似乎並沒有意思加害自己,立刻轉身向着寢室走去。誰知道不爭氣的雙腿因爲害怕而顫抖得十分厲害,不小心後腳踩前腳摔在地上。
而在地面上正對着馮有才的面部,一個白麪具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上面的毛細血管直接纏繞而上馮有才的面龐。
“噌!”尖銳的一撮黑髮直接將即將扣在馮有才面部的面具給穿刺粉碎,落在地上又如同之前一樣消失不見。
“快點!”芳子厲聲道。
“謝……謝你”劫後餘生的馮有才不忘道謝一聲。直接扶着牆壁回到了自己的寢室。看了看自己的電腦,上面哪有什麼魔獸世界,電腦連同電源都沒有插上。
“那個女鬼似乎讓我躲進衣櫃裡,不要說話,只好聽她的了。”馮有才拉開自己衣櫃的門,挪動着顫抖不停的身子,鑽了進去,並將衣櫃門死死拉住。
這馮有才卻不知自己匆匆忙忙返回自己寢室的途中,路過陽臺洗漱臺上的一面大鏡子時,鏡子中映出的自己卻是戴着已經面部表情爲驚恐狀的白麪具。
…………
黑暗的417寢室中已經全然佈滿了黑色濃密的頭髮
在站在房間中的芳子操控下。黑色頭髮將房間裡可以打開抽屜衣櫃通通打開。全然是放滿了琳琅滿目的白麪具,面目神態各異,使得整個房間都顯得詭異至極。
“張陳所說的特殊物品應該就是這麼多面具之中的其中一個吧。”芳子並沒有用黑髮直接絞碎面具,而是一一尋找着這些面具的中與衆不同的一個。
“滋滋滋!”突然房間頂部的兩根白熾燈光忽然打開。耀眼的白色光芒使得芳子極其不適應。
“嘻嘻哈哈。嗚嗚。啊,咳咳~~”一張張掛在衣櫃中的白麪具開始發出與自己表情相匹配的聲音。與此同時,這些面具內部的毛細血管開始瘋狂生長。構建出一個個戴着白麪具的血肉模糊人身,從衣櫃裡,抽屜裡慢慢爬了出來。
這般場景要是去驚嚇人,效果定是不錯。不過用來嚇鬼可就像是在給芳子看喜劇片一般。
“所有面具都相同。”芳子口中輕輕低語了一句。房間里布滿的黑髮直接將這些小東西拖入黑髮中,連同白麪具一併被碾碎。
然而芳子的動作還沒有結束,黑髮將整個房間的牆面以及地板全部掀開。滲人的是,這牆面內部以及地板之下,全是一張張白色面具,上面的毛細血管蠕動着。光憑藉數量來看,至少有近千張面具。
“難道要像那兩個傢伙一樣,將這些面具戴在臉上嗎?只要本體不被這白色面具所幹擾,光是讓它覆在這具女孩的肉身之上應該無礙。”芳子回想起了張陳告訴自己人皮大衣穿在身上的寄生型鬼物最終獲得特殊物品的事情。
做下決定之後,芳子用黑髮捲起了一張有着悲傷臉龐的白麪具捧在自己右手中,在芳子看來這面具的表情似乎反應這她的內心,纔會做出如此選擇。
面具內部依然是由鮮紅的細血管編制而成,沒有半分猶豫,芳子直接將面具扣在了自己的面部。一時間,那些蠕動着的細血管全全插入進萬玥面部,深入體表,隨後直接涌入萬玥的頭顱大腦。
因爲萬玥本人早已死去的緣故,大腦很早以前就停止活動了,而相繼附身在萬玥的體內的連體母女和芳子都是以自己的意識來控制身體,並用自己的鬼氣供給身軀所需的能量,棄之大腦而不用。然而這些構成白麪具的毛細血管竟然深入進腦組織後,將死去已久的大腦竟然慢慢激活,在大腦之間的縫隙中竟然開始溢出一根根蠕動着的血管。
“這種死去的腦組織竟然能夠重新被構造。”芳子的本體主要寄生在萬玥的主魂石位置,以防萬一還在大腦通向身體的脖頸處交織了三層黑色頭髮。
“呯呤!”本是緊緊覆蓋在面部的白色面具從萬玥身體的面部滑落而下,掉落在地上碎成碎塊。然而當芳子在面具脫離時重新看向寢室的時候,之前被自己剝開的牆面和地板已經恢復的完好如初。
然而當芳子在用頭髮洞開地板的時候,下面只是水泥罷了,什麼都沒有。
“這個身體的大腦意識似乎與我身體的意識發生了重疊。”芳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已經不在是萬玥身體那細膩白皙的小手掌了,而是有一些疤痕粗糙的手掌。
當自己轉過身看向身後進門處開關之上的大塊鏡面時,裡面所映出的不是萬玥那較小可愛的清純女生模樣,而是一張極爲樸素的大衆臉龐,年齡大致24,25歲左右,眼睛偏小,鼻子有些下塌,而嘴脣上並無什麼血色,在臉龐上還有一些雀斑。
“我嗎?”芳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說道。
“咚咚咚!”沉重的敲門聲從寢室的木門傳了出來,隨後聽見外面掏出鑰匙的聲音,將這寢室門緩緩打開。
一個身高一米七五,西裝革履,右手提着公文包的男子站在了門口。但是男子的面部卻是戴着一張白麪具,面具是一副苦瓜臉表情。
“木村…介?”芳子身形顫動了一下說道,雖然面部被白麪具擋住,但是這人哪怕是肢體不全,芳子都能夠通過氣味確認其身份。
“芳子,對不起。我無能,無法說服我的父母,這棟房子是我私下給你買的。你一個人先住在這裡,需要經濟上的幫助儘管給我打電話。”面具之下的木村說完話語之後,震驚之後的芳子再環顧這四周,之前的四人寢室已經消失不見,換來的卻是古樸的日式兩層別墅。
“可是,我……”芳子並沒有意圖說話,卻不知自己口中竟然說出了話語,但立即被木村打斷。
“公司裡還有事,這段時間我可能無法來看你,平時也不要給我打電話。等這段時間過了以後,我會主動聯繫你了,辛苦你了。”木村介說完後,面不改色地轉身離開。
而芳子感覺到自己的褲兜裡有一張被揉在一團的紙張。
紙團拿在手中並被展開的時候,豁然是一種婦科醫院的通知單,上面的信息是“懷孕已有四個月。”
芳子原本和張陳待在一起平復的心情,在這一件件虛假之事的刺激之下竟然變得開始狂躁起來,一根根黑色的頭髮從她的口從突出,樣子恐怖至極。
然而當芳子轉過頭看向這間屬於她獨自一人的日式別墅時,突然感覺到了數股熟悉的氣味,頓時間口中突出的黑髮數量大增,將木地板牆面全全覆蓋,身體融入這一抹抹黑髮之中,唯有腦袋由數根黑髮牽引着,向着熟悉氣味所在的地方移動而去。
此時張陳見到此時芳子的模樣以及全身逸散的鬼氣,定會想起那時在幻境中交手的那個芳子的負面人格。
芳子的頭顱垂掉在這一抹抹黑髮抵達二樓盡頭的那個房間時,在房間中站着六個人。
一個帶着金絲眼鏡身材十分富態的老女人,此人正是芳子小時被收留孤兒院的院長,對於芳子的態度極爲惡劣,只要自己在外受到別人的氣,都會全全發泄在這個無辜的小姑娘身上。院長的臉上戴着一張惆悵的白麪具。
一對年過四十的中年夫婦,正是張陳也見過那丈夫是變態司機,而妻子在家中利用人身爲肥料種蘑菇的變態夫婦。在芳子從孤兒院逃出後,被司機看中。這兩人將芳子囚禁在自己地下室裡從十歲折磨至十五歲。兩人的面部都戴着一張露着陰險笑容的白麪具。
而接下來的兩人是一身華衣錦服,樣貌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一對老夫妻,也正是木村介的父母,兩人堅決反對,木村介和這個樣貌平平,身世不明的芳子在一起。兩人面上戴着高傲自滿的白麪具。
最後一個身材扯人眼球的美婦人。同時也正是木村介名義上的妻子,一心想要霸佔木村介,在發現木村的心思始終在芳子身上以後,通過特殊手段將芳子帶入自家停車庫中每天施加折磨,連同其腹中的孩子一同殺死。面上戴着一張嫉妒的白麪具。
此時六個人端正地站在芳子面前,似乎在等待着芳子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