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大家都向着一幢四層高的小樓走去,張浩天很快就知道蘇志高c市道上的確是屬於重量級的人物了,因爲一路上都不停的有一些看起來很拽的男人過來恭恭敬敬的尊稱蘇志高一聲:“高哥。”而蘇志高也在不停的和這些人打着招呼,顯然平時是很熟的。
到了那幢小樓,下面已經站滿了人,門口處卻有一羣穿着黑t恤,戴着墨鏡的青年男子站着,瞧樣子只放一些大哥級的人物進去,而他們帶來的小弟,只能在外面等着。
當蘇志高走了過去,就見到那羣擋在門口的青年男子中過來了一個留着光頭,身材魁梧,留着絡腮鬍的男人,向着蘇志高鞠了一個躬道:“高哥,財叔早就等着你了,你請上去吧。”
蘇志高看見他,便笑着點了點頭道:“小三,聽說你現在越來越能幹,財叔已經把大多數生意交給你管理了,不錯,不錯,想當初你纔跟財叔的時候那樣子可真嫩,現在都挑上大梁了,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們這些人都老了,沒用啦。”
那一臉鬍子的小三卻趕緊道:“那裡,那裡,高哥,我在道上混,你可沒少照顧我,我小三除了財叔之外,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白手起家,那纔是我們的榜樣。”
說着話,蘇志高揮手示意江陽帶着人留在外面,自己與趙勁峰等四大經理走了進去,而張浩天進去的時候,卻被那小三攔住。
蘇志高此刻回過頭來道:“小三,他叫張浩天,是我新收下的兄弟,讓他進來。”
聽到蘇志高這麼一說,那小三打量了張浩天一眼,神情中卻流露出了驚喜,道:“啊,你就是那個狠狠收拾了義興堂那些雜種的‘砍手英雄’吧,我叫胡慶,幸會,真是幸會。”
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出手來。
自己的名聲居然傳到外面來了,張浩天也沒有想到,不過對方客氣,他自然便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慶哥,什麼‘砍手英雄’都是他們亂編的,財叔這麼大的生意,你能夠成爲他的左膀右臂,那纔是了不起,我要向你多多學習纔是。”
胡慶與他握了手,卻瞥了蘇志高一眼道:“張浩天,高哥能帶你進去參加這樣的會議,對你可是另眼相看,未來的前程無可限量,改天我們兄弟約出來喝上兩杯。”
正說着話,蘇志高在前面卻道:“我和財叔關係不一般,你們兄弟日後當然免不了要多多的接觸,不過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浩天,你跟着我進去吧。”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向着胡慶點了點頭,上前幾步,就到了蘇志高的身後,跟着他順着樓道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很快就進了一個會議室,卻見一個大長桌邊已經坐了不少的人,而在長桌最前面,正坐着一個穿着紅色唐裝,皮膚粗黑,但身體很胖的老頭兒,年紀大約在六七十歲之間。不用說,此人自然就是這c市黑道上最有威望年齡最大的財叔了
瞧着蘇志高進來,那財叔立刻站起身來,很熱情的揮着手道:“志高,你來了,來來,快到我這裡坐。”說話的聲音倒是洪亮,看來身體甚是健康。
蘇志高聞言,便笑着走了過去,道:“財叔,看來你的精神還不錯啊。”
那財叔將蘇志高拉到自己身邊左側第一個位置坐好,跟着笑道:“不行了,我是不服老都不行啦,前兩天小三他們給我找了個又漂亮又騷的小妞兒,結果無論她怎麼弄,我的傢伙都立不起來,結果還是靠吃藥擺平,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年青人啊。”
蘇志高哈哈大笑道:“我算什麼年青人,財叔,你別忘了,我也是滿了五十的人,到你這個年紀,搞不好吃藥都不行的。”
說說笑笑了一陣,長桌上漸漸的就坐滿了人,趙勁峰等人都有位置,不過張浩天目前沒有什麼身份,就站在了蘇志高之後。
到了下午三點鐘,會議廳裡坐了五十來人,外面再也沒有人進來了。
財叔這時便站了起來,向左右兩邊掃了一掃,然後大聲道:“各位到了都差不多了,現在會議開始。”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一頓道:“自從十年前出了馬彪殺死大哥篡位的事情之後,這還是我們c市的兄弟第一次聚在一起,至於事情,大家都是明白的,我也不想多說,只是想問問大家的意見,要不要幫志高一起聯手對付義興堂?”
他這話一出,桌邊就立刻一個人來,高聲道:“高哥對我們這些兄弟向來沒有話說,在他的場子裡,在坐的人誰沒有免過單,現在義興堂對高哥越逼越緊,甚至勾結政府的人,連他的‘夜天堂’都查封了,真他媽的是太囂張了,只要財叔你領個頭和義興堂的人幹,我範勇第一個跟着。”
張浩天看到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中等身材,五官粗獷的漢子,他第一個出來表態,平時和蘇志高的關係自然不比尋常了。
聽到這範勇的話,立刻又有十餘名男子大聲的附和,都嚷着要給義興堂好看。
張浩天知道,在坐的五十幾人中,除了蘇志高與財叔的一些重量級手下,大哥級的人物總得有三四十人吧,如今只有十幾人主戰,那麼就是說,還有一大半的人沉默着沒有發表意見,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意思。
財叔也感覺到大家並不是一條心,目光掃向了一個三十多歲剃着平頭,身材魁梧,一臉兇像的男子道:“大飛,我和志高經營生意去了,這幾年來,你在c市道上是最出風頭的一個,現在大敵當前, 你應該說句話了吧。”
聽到財叔問自己,那大飛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才望着財叔道:“財叔,你是知道的,我大飛出來混這麼久,也沒有怕過人,不過前段時間我做生意到別的城市逛了一逛,對三聯幫越來越瞭解,他們的勢力目前真的很可怕,恕我直言,目前在南方的黑道幫會上,我想已經沒有誰敢和他們對着幹,就算我們暫時鬥過了義興堂,三聯幫另外還有十二個堂,他們會集中力量來對付我們,這些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是超過我們的,要惹上三聯幫,不能不多想想啊。”
隨着他的話音,就見到有人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我幹你孃的大飛,平時你在c市不是都拽牛了嗎,現在外地人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你倒當起縮頭烏龜來了,媽的,當我不知道,你那些貨現在都是義興堂的人在供給你,你當然不敢得罪他們了。”
這拍桌子罵人的,卻是剛纔第一個出聲支持幫蘇志高對付義興堂的範勇。
見到範勇敢罵自己,那大飛臉色一變,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範勇,我日你屁股兒,好,你有種就自己提着刀和義興堂幹啊,我看你他媽的有多勇敢,對了,是不是新華區那塊地盤被我佔了你不服氣,你有本領就過來拿啊。”
正在爭吵着,又聽到有人一拍桌子,卻是財叔沉着臉喝道:“大飛,範勇,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兩個還在內鬨,怪不得義興堂的人會騎到我們頭上來了。”
見到財叔發脾氣了,那範勇與大飛只得坐了下來,但眼睛還在相互的瞪着。
此刻財叔卻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當然是不能跟義興堂服軟的,但大飛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幾年來三聯幫從秘密轉爲公開,勢力也越來越大,他們的義字堂在南方十三個大城市都有,動了義興堂,則很有可能招來三聯幫傾幫對付我們,這事的確是要好好想想的,我們畢竟都是本市的人,比不得三聯幫那一羣什麼都不顧忌的亡命之徒。”
張浩天聽到這裡,就覺得今日之事沒那麼簡單,這財叔的口氣,明顯的也充滿了對三聯幫的畏懼,,只怕他還沒有下決心帶這個頭和義興堂作對。
蘇志高自然也聽出了財叔的猶豫,神情間明顯的着急起來,驀地一下站起身來道:“各位兄弟,我知道這一次是蘇某人的事情,似乎與大家無關,但是,我也請大家好好想一想,義興堂吃掉了蘇某人,會不會將手越伸越長,危及到大家的生意,還有,三聯幫只所以能夠這麼快的發展勢力,就是因爲看準了各個城市的兄弟不團結,不敢和他們作對,才能夠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一次要是大家不幫我,沒關係,大不了蘇某人將‘夜天堂’拱手相讓,但是,我相信,在我之後,還有更多的人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與經營得很好的生意乖乖拿給三聯幫的,到時候,我想也沒有任何人來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