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兒,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懷疑是本宮給皇后下藥?”年太妃一聽,臉上馬上就露出了憤怒的情緒。
她要是可以直接向青晨下毒就好了,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步步算計她了。
“母妃,你不喜歡呦呦兒臣也沒有強迫你去喜歡她。兒臣一直以來只是希望你能尊重兒臣的選擇,對呦呦好一些。可兒臣實在是沒有想到,你因爲不喜歡她,便連她腹中的孩子你都可以下狠心。母妃,你太讓兒臣失望了。”
齊梟像是對年太妃徹底失望了,看向年太妃的目光變得空幽而沒有焦距。
年太妃怒火一起,“本宮可沒有對她做什麼!”話一說出來,她自己都小小的愣了一下。當時營帳裡都是伺候她的宮人,青晨在她營帳前一昏迷,加之她前面兩次那麼針對青晨。她的梟兒認爲她給青晨吃了墮胎的藥也是正常的。
齊梟擰緊眉頭,拜他母妃前兩次的折騰,他的呦呦這些時日來沒少被文官彈劾。她這個皇后最近也被人說成“以色侍君”的禍水皇后。
“母妃,那你的意思是說呦呦在陷害你咯?”齊梟淡淡的說着。
年太妃嘴角輕撇了撇,可不就是嘛。
“母妃,你好自爲之吧。”齊梟像是寒了心,已經不想再和年太妃多說話了,“最後,兒臣只想再說一句,在呦呦懷孕的這些月份裡,兒臣會多派人照顧呦呦的,請母妃這些日子裡都不要再靠近呦呦了。”
齊梟薄脣冷冷的吐出話語來,接着便是重重一拂袖,轉身離開營帳。
他一走,年太妃眼角就不停的抽搐着,臉上閃過尖銳猙獰的表情,在齊梟身後吼着,“梟兒,你心裡就只有她,你怎麼不看看本宮的手腕。本宮被她氣得差點就死掉了……”
齊梟沒有頓步沒有回頭,到晚上時就傳出消息說齊梟派了重兵在青晨的營帳外巡邏保護青晨。
年太妃知道了這事情後,揹着人哭天抹地了一番。
心裡把青晨罵了個狗血噴頭。
而又因爲齊梟派重兵保護青晨,年太妃她本來要進行的第四步計劃也只能就此擱淺了。這件事情又把年太妃慪的快要吐血。
狩獵還沒有結束,她自己就帶着人回宮了。
青晨這一昏迷就直接昏迷了兩天。兩天後,她醒來時身邊陪着她的是齊梟。齊梟趴在她的寢榻前睡了過去,青晨輕手輕腳的起來,伸手將她蓋着的錦被輕披在齊梟的身上。
齊梟感知到動靜,便睜開了眼睛。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青晨勾着嘴角對他淺淺的笑着。齊梟心裡的那點不安這才散去。
“呦呦,對不起。”他開口向青晨道歉,爲他也爲他的母妃。
青晨如黑翎毛似的長睫輕輕一垂,遮住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歉意。這次她對齊梟用了欺騙的手段了。
“不用,其實這次我……”對着他的黑沉墨深的眼睛青晨很想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訴給齊梟。
齊梟一雙鳳眸閃爍着深邃清明的眸光,伸手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咱們夫妻兩就往前看吧。這次的事情責任不在於你。”
這話說的讓青晨心猛跳了下。
感覺齊梟似乎已經知道她耍得詐了。
等送走齊梟後,春荷一個人鬼祟的進了她的營帳,小聲的把青晨昏迷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告訴給青晨,“……小姐,您這一昏迷,皇上緊張得很。現在外面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您
是在從年太妃的營帳裡走出來後才昏迷喲。他們都說年太妃有要害您腹中孩子的意圖。年太妃現在已經回宮了,不過奴婢看她以後肯定是不敢再來招惹小姐了。”
“皇上那裡這兩天有沒有單獨找你問話之類?”青晨總覺得齊梟那邊應該是知道她耍得詐了。
她這次跟着齊梟來狩獵,本來是怕自己太過無聊。便隨行帶來了一些草藥,想看能不能製出減輕齊梟病情的藥來。
年太妃派人來她營帳裡請她時,已經吃過年太妃許多次虧的她想起她這次帶的草藥裡有一味草藥名叫含月草。
含月草若是配上天蔓海棠,對腦袋脹痛有奇效。但若是單獨就這麼一味藥,吃了進去脈搏跳動的軟綿無力,有滑胎的假象。
她就是靠這味藥來躲避年太妃往她身上潑髒水的。
不過齊梟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他之前可能會被她耍得這個小詐給迷惑了,後面只要稍微一調查,應該具能知道她的計劃了。
青晨這麼一問,春荷搖了搖頭,“小姐,皇上並沒有找奴婢單獨問話。”
春荷說到這裡,又想起青晨昏迷的這幾天裡顧府那邊傳來的消息,“小姐,顧府那邊的消息說那個顧雲瑾最近一直寵幸春曉,三小姐現在天天妒火中燒,只要一找到機會就會狠狠的教訓春曉。顧府的後院現在亂成一團了。”
青晨的注意力被春荷的話給轉移了。她輕勾了勾嘴角,“春荷,讓那裡盯仔細了。春曉要是懷孕了,就跟我說一聲。”
如果不是顧雲瑾和青雪他們自個兒湊到她面前讓她想起前世的仇恨,她都差點忘記收拾這兩人了。現在正好,一起收拾了。
在皇家獵苑裡又呆了幾天,其間青晨被齊梟護着,每天只能躺在牀榻上休息。幾天後,他們便移駕回了皇宮。宮裡魏太后早就由先回宮的宮人那裡知道青晨已經懷孕的消息了。
她這個太后一點都不敢馬虎,年太妃對青晨不管不顧,她各方面把青晨照顧得極好。各種養胎養顏的補品源源不斷的送到青晨的椒淑殿。
四月一過,五月的天氣就有些熱了。
某天,春荷等青晨剛吃完一碗補湯,便在青晨的耳畔邊小聲的說道,“小姐,顧府那裡傳來消息說春曉她懷孕了。”
青晨將手裡的瓷碗一放下,在春荷耳畔邊低低囑咐了一番。
顧雲瑾最近有些鬱悶,本來已經和年太妃搭上線的他以爲自己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來了。可年太妃從皇家獵苑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召見他。後來他再看到身爲皇后的青晨不但沒有在皇家獵苑裡喪命,而且還平安無事的回來後,他便知道自己之前向年太妃進諫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年太妃不召見他,他依舊只是個七品的小編修。
看着很多不如他有學識的寒門子弟被齊梟提拔,放任到各地爲官,他心裡就忍不住的嫉妒。
好在最近,他又結識了一個出手闊綽,從江南一帶來盛京城做生意的商人。
這位商人憐惜他的才能,與他相處的極爲融洽,後面他還慷慨的送上千金,只爲以後他若是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可以來提攜他這個做生意的。
沾了這個商人的光,他最近可以流連花街柳巷,醉臥美人膝,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今天他又和那位商人一起來了倚紅院買醉。在他握着花魁的手調戲花魁時,與他同席的商人站了起身,藉口去茅廁便離開了
他們包間。
卻是不想,那商人一從包間離開後,就直接去找了倚紅院的老鴇。
老鴇還未說話,那商人已經掏了厚厚一疊的銀票塞到老鴇手裡,老鴇看着手裡突然多了起來的銀票,雙眼冒光,恨不得把商人當財神爺一樣伺候着。
商人臉上神情冷漠,又伸手從袖管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送到老鴇手裡,“以後只要顧編修來你們的倚紅院,就把這瓶子裡的藥粉混進他喝的酒水裡。”
老鴇擔心那小瓷瓶裡的藥粉被顧雲瑾吃下去會毒死他,便有些爲難的擡頭想要推辭掉這筆生意。
商人不耐煩,伸手又將小瓷瓶的瓶口上的木塞一打開,讓老鴇聞了聞。
老鴇在紅粉窟裡混跡了大半輩子,見過各種催/qing/秘/藥,一聞到白色小瓷瓶裡的藥臉色就陡然一變。
這藥叫忘魂散。
吃了這藥的男人會醉生夢死,只顧發泄yu/望,但若是長期使用這種藥,吃了這藥的男人
會斷子絕孫,與太監無異。
這種藥簡直陰損的很。
在老鴇沉思時,商人已經又往她手裡塞了一疊銀票。這一疊銀票放上去後,老鴇的雙眼睜的比牛眼還要大。她幾乎沒有考慮,直接就笑着道,“客觀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囑咐的事情辦的穩穩妥妥的。”
商人點了點頭。
當晚,顧雲瑾摟抱着倚紅院的花魁好一番溫存,恨不得就把花魁直接折騰死。
第二天,意猶未盡的顧雲瑾又被商人帶進了倚紅院裡,長夜漫漫,顧雲瑾又是一夜的風流瀟灑。
第三天……直到第五天……
商人留下一封信突然匆匆離開了盛京城。商人一走,顧雲瑾過慣了夜夜笙歌的日子,食髓知味,自是又把商人贈與他的千金花在買醉上。
又是瀟灑了幾日,顧雲瑾卻是漸漸的發現他的身體開始不對勁了。
以前生龍活虎的他面對倚紅院花魁的挑/dou卻是提不上興致來,有時候即使興致起了也是匆匆的耍上一槍便草草了事。
他慢慢的不去花街柳巷買醉了。但情況一直都沒有好轉。
他後院裡春曉懷了身孕,他只能在青雪的屋裡歇息。而青雪即便赤果果的躺在他旁邊,依舊是提不起興致來。
後面爲了不面對青雪,他乾脆又搬到春曉的小院住下。
情況還是沒有變。
青雪見顧雲瑾這些時日一直都沒有碰她,後來乾脆還搬去春曉那裡。她的妒忌心就又作祟了,拿出她主母的手段,雖然不敢明面上把春曉腹中懷着的孩子給折騰掉。不過也暗中給春曉下了毒。
此時的青雪不知道因爲她這個舉動,把她推入了萬丈火坑裡。
時間過得匆匆,一晃眼青晨便已經快到臨盆的日子了。有齊梟的照顧,再加上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有護衛隨身保護,她這幾個月過得很踏實。
青浩南算準了時間從徐州趕來,想在第一時間裡抱抱他的外孫。珺寧大長公主和魏太后也給青晨腹中的孩子準備好了各種衣物和玩具。他們這三人都無比期待着青晨腹中孩子的出生。
當了幾個月和尚的齊梟這幾個月裡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對着青晨的肚子說話,和腹中的孩子也漸漸有了交流。他現在也巴望着青晨快點卸貨。
在這麼多人期盼中,青晨也迎來了臨盆的時刻了……
(本章完)